墨弦月心中一軟,慢慢的伸過手去,準備解開他的穴道。可是,她的手指就快去到穴位的時候,卻停住了。
“還是算了,要是我解開你的穴道,等一下你又獸性大發,我可制止不了你,還是讓你先躺一會吧。”
說完,再度無視南宮皓殺人的眼神爲他蓋好被子,然後走出門外。
“呼……”
走到門外之後,墨弦月終於鬆了一口氣,剛纔的還真是危險。站在走廊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幹,反正現在正好肚子餓,不如到樓下去看看有沒有東西吃,自己吃完之後再讓人送到房間裡。”
說着,她已經走下樓。
此刻雨已經停了很久,原本很多住房的客人已經陸續在退房間。
一樓是用飯的地方,放着十幾張的八仙桌。
墨弦月找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
一個小二打扮的人走過來爲她擦乾淨桌子,然後說道:“姑娘想要吃點什麼?”
墨弦月問道:“你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小二笑道:“姑娘是第一次來我們這間店吧。”
墨弦月點點說道:“的確是第一次來。”
“那姑娘一定要嘗試一下本店的招牌菜,天香烤鴨。”
墨弦月訝異的說道:“天香烤鴨?是皇城天香樓的烤鴨?”
小二說道:“咦,姑娘你去過皇城的天香酒樓總店。”
墨弦月說道:“你這家店是他們的分店?”
小二道:“是啊,我們這家就是天香酒樓的分店。”
墨弦月想到以前在天香樓吃的那種香噴噴的烤鴨,她就快要流口水了。
墨弦月說道:“沒錯,給我來一個招牌菜,然後再來一點小菜。”
小二爽朗的應道:“好的,姑娘請稍等。”
小二退下之後,墨弦月又百般無聊的看着窗外。
外面有一羣人正在把貨物綁在騾子上,正準備遠行。
此刻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從二樓的客房不時的有人走下,不一會,一樓的桌子就已經被坐滿了一大半。
“姑娘,菜已經全部上完了。”
就在她失神的時候,菜已經送了上來。
墨弦月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笑道:“好!我知道了。”
小二下去之後,墨弦月看着桌子上的香噴噴的菜,食慾大開。
她正準備動筷子的時候,一個人幽怨的人用幽怨的眼光坐在她那張桌子的對面。
墨弦月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人。
“你你你……你怎麼解開穴道了?”
此人正是被墨弦月點了穴道之後,關在房間的南宮皓。
南宮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隨後叫小二再拿一個碗過來,等全部事情都做完之後,再次用極度幽怨的陽光看着墨弦月。
墨弦月還是那個樣子,她實在難以理解,她明明點了南宮皓的穴道,爲什麼南宮皓還能夠動彈,而且還跑下來吃飯。
“你……你怎麼可以動?”
這個時候,碗筷已經送了上來,南宮皓二話不說,拿過筷子夾了一口菜才說道:“你好狠心,吃飯居然不叫我!”
墨弦月……
她真的是無話可說。
“我準備吃完之後,才叫人送到房間裡的,沒想到你會自己跑下來。”墨弦月只能辯解道。
她說的是事實,但是南宮皓肯定是不會相信。
南宮皓道:“是嗎?那你爲什麼要封住我的穴道?”
墨弦月臉色一紅,低下頭,不敢與南宮皓的目光對視,不過略微想了想,似乎這件事情並非是自己的錯。
想清楚之後,墨弦月再也不畏懼南宮皓的目光,對着南宮皓惡狠狠的說道:“你也不說說,你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好像還是我的錯,你這個壞蛋。”
南宮皓一邊吃菜,一邊說道:“我做了什麼事情?”
墨弦月心中早已經把南宮皓臭罵了個千遍萬遍。
“這個臭男人不但是一個壞蛋,還是一個流氓,居然吃過了就忘記了。”
墨弦月的心中氣憤,在桌子底下,用力的踢了南宮皓一腳。
而南宮皓正好在吃着菜,被她的這一腳一踢,喉嚨的菜沒有嚥下去,就被嗆到了。
“咳咳咳……”
南宮皓捂着胸前,一陣劇烈的咳嗽。
墨弦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腳居然會有這樣的威力,心中一驚,趕緊跑過去幫南宮皓拍打背部,讓他順着一口氣。
“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踢你的。”墨弦月自責道。
過了好一會,南宮皓才緩過氣來,一開口就說道:“水,我要水。”
墨弦月趕緊從桌子上到了一杯茶後,趕緊把杯子塞到南宮皓的手中,“給。”
喝完一杯茶後,南宮皓大嘆一聲,說道:“差點咽死我,你想謀殺親夫啊。”
墨弦月給他一個白眼,說道:“誰叫你吃那麼快,剛纔的樣子就像三輩子沒有吃過飯一樣,況且,我又不是故意的。”
南宮皓突然捉住她的手,她嚇了一跳,趕緊把手縮回來。
可是南宮皓卻是神情的看着她。
她也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動作來回應,就在這一瞬間,南宮皓就捉緊她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身邊。
她嬌嗔道:“幹嘛?”
南宮皓笑道:“我只是想你坐在我的身邊,沒幹嘛。”
墨弦月掙扎說道:“哪裡還不是一樣做坐。”說完,就要站起身來坐回她剛纔的位置。
可是南宮皓的手卻如同鉗子一樣捉緊她的手,而眼睛卻是一直盯着她看。
南宮皓冷冷的說道:“坐下。”
墨弦月居然真的是乖乖的坐下,可是剛坐下之後,她就感覺不對,她爲什麼要這麼聽南宮皓的話?
但是當她看到南宮皓那種嚴肅的眼神,她就升不起和他作對的念頭。
“算了,坐下就坐下吧!反正坐在哪裡還不是一樣坐。”墨弦月在心中不斷的開解自己。
墨弦月道:“幹嘛這麼兇?”
雖然心底已經不打算反抗了,但是嘴上卻是要說上幾句。
說完之後,她正準備夾菜。
可是南宮皓連忙攔住她。
墨弦月火冒三丈,心道:坐也已經按照你的意思了,難道菜也不給我吃?
不過墨弦月還是打算給多南宮皓一次機會,剛纔的事情當做沒有看見。
可是她再次夾菜的時候,南宮皓緊皺着眉頭對着她。
她在也忍不住了,正準備把筷子一扔,然後大罵南宮皓一場,她卻沒有看到南宮皓給她的打的眼色。
南宮皓和她相處了這麼久,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又要發脾氣了,趕緊做了個讓她別怒氣的手勢,然後在用筷子點了一點菜油在桌面上寫着:
菜裡有毒!
墨弦月剛纔還感覺南宮皓今天變得很奇怪,正要開口相問,但是看到桌子上的字之後,心中大驚。
南宮皓連忙向她打眼色。
墨弦月給他做了一個已經知道了的手勢,同時細心的觀察一下週圍的食客。
周圍的食客大多都是一個或者兩個在邊聊邊吃,只有兩張桌子的食客比較特別,其中一張桌子坐着一個人,此人約莫四十餘歲,相貌老實。此人要了一個招牌菜在邊吃邊喝。墨弦月才細心的觀察到此人的眼神一直盯着碗裡的菜。
另外一桌則是四五個人,這幾個人身穿的都是統一的衣服,衣服的背後還寫着一個大大的‘鎮遠’二字。
墨弦月猜想,這些人肯定是押鏢的鏢師,這些人的長相粗狂,說話的聲音也非常大,幾乎整個客棧都是並不在乎周圍的食客對他們的皺眉抗議。
而客棧的掌櫃正在低着頭,努力的算着帳,把桌面上的算盤打得霹靂啪啦響。
此刻的墨弦月已經變回墨家的精英弟子。
一雙美眸在客棧內掃視一圈,發現最可疑,最有可能下毒的人,除了店小二和掌櫃之外,就屬那鏢局的一夥人,還有那拼命喝酒吃菜的那一個人。
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面上一陣刺骨的寒冷,心中驚訝的回頭一看,卻發現南宮皓臉色蒼白,臉上還滲出陣陣細汗,散發出絲絲的武器。
墨弦月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壞了。
她壓低着聲音,焦急的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你是不是中毒了?”
話語之中,透露出無比的關心,墨弦月用力的握緊南宮皓的手,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暖和南宮皓的手臂。
可是收效甚微……
南宮皓牽強的扯起嘴角,對着她笑道:“我沒事的,只是一些舊病復發,你不用擔心。”說完,正要站起來,可是身體虛弱得根本就站不穩,剛站起來,又要坐下。
墨弦月趕緊扶着他,就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間,墨弦月看見南宮皓的手一揚,幾粒白色的東西從他的袖子飛出,落到那幾個鏢師的碗裡。
墨弦月心中再度一驚,但是卻沒有說話。
而南宮皓也正在向她打着眼色。
她的心中歡喜,南宮皓能夠做出這樣的表情,說明南宮皓現在的寒冷的症狀是裝的。
她一直懸掛在心頭的大石也重重的落下。
但是她心中惱怒道:臭男人現在越來越囂張了,有計劃的行動都不叫上我。難道有很多不能告人的秘密?
就算有秘密,她現在也不可能在這裡問南宮皓,因爲她知道,接下來會有好戲看。
那幾個鏢師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碗裡的酒已經被人下了藥。
還是一直在那裡有說有笑。
因爲南宮皓下藥的時候,都是正中那幾個人的碗中間,碗裡的酒面或許有一下子盪漾,但是誰都沒有在意,或許他們覺得是其中某一個人不小心踢到了桌子,纔會引起酒面的震動。
墨弦月還猜想到,南宮皓剛纔所扔的那些藥,肯定是一種遇水即溶的藥物,要不然那些人看到自己的酒碗裡面有藥的話,恐怕早就已經站起身來,嚴防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