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京城的名門閨秀勝她萬分不說,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多少知道一些禮儀,也知道該怎麼說話。
可偏偏這個女子總是仗着自己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又粗俗。
“姑娘若是早就有這一出,那就早就應該自報家門,咱也不用和姑娘浪費那麼多口舌是不是?”顧久檸還偏偏就不跟她來這一套,自然也不會怕她這一出,直白的回答道。
身份什麼的是她最不害怕的事情了,尤其遇到這樣猖狂的人就手癢,就想要搓搓他們的銳氣,不想讓他們如此囂張,這一向的人在外頭指不定還如此對待過別人呢!
“我是……”金樹兒下意識的就要脫口而出,然而此刻金旭多少還剩下了最後一絲理智也及時地將她攔住了。
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用眼神警告着她。
他知道他們的的確確不應該暴露自己的身份,在這裡說出來恐怕並不會有什麼好處,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自報家門。
金樹兒也是猶如一盆冷水倒的,頭上沒有想到輕易就被顧久檸幾句話給弄得沒了理智,這叫她怎麼能忍?
“哥,他如此欺負你妹妹,你就能忍嗎!”金樹兒實在是沒轍了,她想上去與她比試比試,可是又被自家哥哥攔着。
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今日被人欺負死了,恐怕還沒聽見個響聲呢!
她要如何和對方比試,看起來金旭是知道的,當下臉色更是冷了:“你下手沒輕沒重的,難不成還想要在這裡鬧事嗎?”
即便這女子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並不太一樣,但是好歹也算是讓他芳心暗許了那麼久的弱勢,就這樣動手的話當然不太好,更何況他們有什麼理由動手?
難不成就因爲對方出言不遜讓他們不開心了,就要和對方打起來嗎?明明是他們無理在先,這叫他們怎麼都站不住腳。
“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不好嗎?再這樣鬧下去的話我就當真不管你了!”金旭壓低自己的聲音,儘量讓金樹兒可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和最佳處理辦法。
只不過這個時候金樹兒只想着要出去,滿腦子都是讓顧久檸吃癟,又怎麼可能聽得出來他的意思:“是她先說話來侮辱我的,我憑什麼要忍?憑什麼要回去?再說有什麼問題在這裡解決不好嗎!”
此刻的她完全忘了事情的起因,不過是因爲一個溫泉而已,而且等他們知道他們身份之後,像他們這樣貼上來的還是頭一個。
實在沒有辦法,金樹兒壓根聽不進,他說這些大道理,金旭只能狠了狠心用了最後一個法子:“你再鬧,你就給我回去!”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把她送回去,若實在是他強硬如此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這是他最後的殺手鐗了。
果然剛說完這一句話,金樹兒就馬上住了嘴,一副噎着一肚子氣的模樣,雖然面色憋的難看,但好歹是沒再說話了。
這人消停下來,金旭心裡雖然的確長了一些氣,但是也知道這一回沒有辦法。
不過他倒是有了其他的變化,是對顧久檸。
他拖着金樹兒兩個人,一個帶着氣,一個帶着不情不願,但是最終還是離開了這,雖說兩個人都沒有達成目的,但是好像都有什麼在變化。
最後他們二人溫泉也沒有泡上,心情還搞得糟糕,總之是不甘不願的回去了,結果看到阿耶律兄妹二人也是沒有任何的好臉色。
“哈哈哈……”等到人走了之後,徐瑩瑩才笑得前仰後合,一副看足了癮的模樣,“我竟然不知道你嚇人的功夫這樣的爐火純青,比我還要更勝一籌呢!”
瞧她說起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是真的親身經歷過似的,聽的人也覺得身臨其境,更加能夠感受到這其中的恐怖。
這要是讓她去審訊犯人的話,絕對是一審一個主任,哪還用得着那些招數來逼問對方。
見她笑得如此誇張,顧久檸也是橫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麼,倒是發現一旁的容墨眼神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怎麼?”顧久檸挑挑眉,“怕了?”
她能這麼說自然沒有當真,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回想起自己方纔那樣一副作爲也覺得甚爲誇張。
“娘子好口才……”容墨竟是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中也是由衷的誇讚。
娘子能夠給他的驚喜就是這樣的不間斷,風采,連他都聽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這東西似乎好像顧久檸當真經歷過似的。
沒想到這樣幾句話就把如此猖狂的一個女子給嚇成了這副模樣,而且看到男子也是一副如臨大敵懷疑自己的樣子,的確是有些好笑。
“還行吧。”顧久檸也不吝嗇於接下這樣的誇讚。
少了來打擾的人,幾個人自然是其樂融融,也多了幾分親近,程歡倒是沒說什麼,對於顧久檸所描繪的那些場景,她竟是連一點意外的樣子都沒有。
倒是徐瑩瑩多了一份心思,狀似無意的拿手指碰了碰程歡:“你剛纔沒有被嚇到吧?你孃親不過是開玩笑的,你可不要當真。”
也不如知道是不是因爲桌子上的糕點好吃,程歡一手拿着那糕點,一手拿着一杯茶連頭也沒擡:“這有什麼好害怕的,那東西不是挺好玩的嗎?”
就是這樣,下意識的一句話,讓三個人同時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看上了沒有察覺的程歡。
等到發現他們都在看自己時,程歡這才停了動作,有些疑惑的看了他們三個:“怎麼了?”
“無事,糕點好吃嗎?”顧久檸率先開口,岔開了話題。
這裡的確是個上等的地方,不僅僅連這裡的溫泉有名,連這裡的糕點也是十分精緻的,和京城裡的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
“好吃,孃親也吃!”程歡甜甜的笑了一下,那笑容裡的純真讓人覺得分外的美好。
或許也是因爲觸碰到了這樣一個笑容,三人都沒有在說什麼,只當方纔那句話,沒有聽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