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顯然這一些舉動,程歡都沒有。
“難道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她連一個孩子應該有的舉動都少之又少,而是所有的行爲都像是一個大人一樣。
徐瑩瑩是大夫,可是她醫治的不僅僅是外傷,也不僅僅是那一些可以藥物治療的東西,也有其他。
顧久檸也同樣是個大夫,所以她的感覺應該要更敏銳一些,她相信連自己都看得出來的問題,她不可能看不出來。
“就算是你不想,但是爲了程歡,你好歹也先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吧?”
這樣長期的奔波很容易讓一個孩子變得敏 感多疑,眼下程歡雖然沒有表露出有任何這樣的傾向,但是她偶爾的眼神也仍然讓徐瑩瑩覺得心涼。
顧久檸沉默不語,她或許有着她自己的想法,但是今日徐瑩瑩與她說的這些話她都會放在心上。
終究她還是嘆了一口氣,走近顧久檸,拍了拍肩膀:“有的時候我覺得程歡很像你,但是這樣的感覺是我回去之後才發現的。”
明明顧久檸那個時候已經離開她那麼久了,但是爲什麼給她的感覺卻越來越相似了,而且這樣的感覺並不算很好。
“有的時候她的眼神會像一頭狼一樣,還是一頭兇猛的隨時可以衝過來咬斷我的脖子的狼……”
最後徐瑩瑩只是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剩下的東西那就要靠顧久檸自己想了,也要她自己想通了,或許程歡的情況纔能有所轉變。
也不知道在原地愣了多久,當顧久檸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只發現了不遠處的太陽已經不再刺眼,散發着昏黃的光線。
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容墨已經帶着程歡外出,快要回來了。
這兩天程歡似乎格外的粘着容墨,總是要讓她帶着她出去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但是回來的時候也總會給她帶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說曹操曹操就到,顧久檸這邊正想着呢,就聽到身後一聲清脆的笑聲。
“孃親,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
一轉身,只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朝自己跑過來,還是那張記憶中熟悉天真的笑臉,還是那雙滿眼都是自己的眼睛。
程歡左手一串糖葫蘆,右手一個風車,笑得像是一個孩子。
是的,像是一個孩子。
“孃親,這是我從南門買的糖葫蘆,好像比南街那邊的更好吃一些呢!”程歡笑着將糖葫蘆塞到了顧久檸的手上,催促着她趕快品嚐一下味道。
那個風車也是爹爹買給她的,搖着那個風車,一路上讓她威風了好久呢,還有一些小孩子豔羨的目光都讓她心情變得非常好。
顧久檸結下了糖葫蘆,但是並沒有往嘴裡送,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程歡,似乎在描摹着她的容顏。
見她動也不動,程歡這才停了下來,有些擔心的看着她,歪了歪腦袋:“孃親怎麼啦?”
隨即顧久檸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恢復了自己的神色,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沒什麼,孃親就是有些餓了,正好你的糖葫蘆拿回來了。”
“嘿嘿……”程歡笑的毫無防備,一口大白牙露出來,讓人看了只覺得無限美好。
只是她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熟悉的聲音,這才皺了皺眉頭:“徐姐姐這會兒子又上哪兒去了呀?”
平時都看他總是黏在孃親的身邊,要麼就是去研究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草藥,只不過她每日研究的時間也是固定的,這個時候他一般也是待在孃親身邊的呀……
顧久檸倒是沒有在意,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她和我說了一些話,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歇歇了……”
那糖葫蘆的確很甜,咬了一口讓她甜到了心裡去。
“這樣啊……”程歡點了點頭低垂了眉眼,似乎是覺得有些可惜,她還想要拿着這風車去她的面前炫耀炫耀呢!
一大一小就這樣站着,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說話,都讓身後的容墨角的舒服放鬆。
只不過此刻他也注意到了顧久檸眉眼之間的那一抹疲態,倒是程歡太興奮了,忽略掉了。
他只邁着步子走過來,停在顧久檸面前,那左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拉了拉。
顧久檸此刻心中也正因爲想着別的事情,所以一個不察差點一個趔趄,整個人跌倒在容墨的懷中。
在院子裡並不是只有他們,這還有一個程歡在呢,再說了不遠處嚴藝的眼睛都彷彿快要射出刀子來了。
“你幹嘛?”顧久檸連忙收拾了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惱羞成怒地瞪了一眼容墨,“孩子還在這呢……”
當然程歡還是十分有眼力見的,露出一個我懂的眼神,那副樣子倒還蠻古靈精怪的。
“爹爹孃親,那我去找徐姐姐玩了,就不過來吃飯了?”
這個時候容墨還是十分滿意程歡這番有眼色的,另一隻手騰出來摸摸她的腦袋:“去吧。”
不僅如此,程歡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把黑人的嚴藝給帶走,這院子裡自然就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顧久檸心中想着事,這才這麼一會兒愣神的功夫,她就已經雲遊天外了。
瞧着她那雙不聚光的眼睛,容墨眯眯眼,手中的力道悄然縮緊。
“嘶……”那加重的力道讓顧久檸的腰有些疼,再加上這幾天這男人就沒有消停過,她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摧殘,不由得悶哼出聲。
瞧着她這副模樣,也看見了她眼底下的那麼烏青,容墨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隨即放輕了自己手中的力道。
“你作死麼?”顧久檸盡力忍下了打他的衝動,現在這個時候是實在沒有力氣了,只想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在容墨的面前一向就沒有吃過癟的時候,只翻手在他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把,果然看到容墨瞬間皺起的眉頭,這才滿意地笑了一下。
當然,容墨認錯還是十分及時的,他一向如此:“娘子手下留情,爲夫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