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璇跟着容墨一直到了書房門口,眼中兇狠,試圖拉住顧久檸讓她 跟自己同歸於盡。
察覺出她的意圖,容墨直接一腳踹在她的胸口,將她踢了過去,然後大步邁開,帶着顧久檸離開。
裡面傳來顧七璇的痛呼,估摸着是被火星子給灼燒到了,若是以往的容墨定會保持謙謙君子的風度,舉手之勞將她救出來,但是這個女人兩次三番的試圖坑害顧久檸,他實在沒有這個閒心雅緻,如果不是擔憂顧久檸的身體狀況,他倒是不介意火上澆油一番。
帶着顧久檸出來後,他就直奔萬寶閣,這次莫老闆很機靈的直接喚來了張大夫。
張大夫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覺得無奈,這女子是命途多舛嗎?
“張大夫,她可有大礙?”
“吸入了太多的濃煙,目前性命無憂,具體還得看姑娘醒來後才能確定。”
容墨心下一沉,張大夫則搖了搖頭離開了。
此時容墨才發現顧久檸手上有一枚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戒指,容墨不禁皺眉,這個戒指是自己的傳家寶,顧久檸又是如何得到的?
顧久檸只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待她醒來,就發現周遭一片漆黑。
“有人嗎?”自己莫非是死在了大火裡,現在已經身處地府了?
這地府真不客氣啊,連個接待的人都沒有。
今日輪到舜英守着顧久檸,看到顧久檸醒了頓時開心的不得了,這個小姐雖然平日裡總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對待咱們主子是真的沒有話說:“小姐,你醒啦!舜華,小姐醒啦,快點叫主子過來!”
“舜英?”
“奴婢在。”
“現在是夜裡?怎麼連個燈都不掌?我想喝水。”顧久檸摸索着坐了起來,而舜英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小姐這莫非是瞎了?
看了看外面,青天白日的……
用手在顧久檸面前揮了揮,看到她沒有絲毫反應,舜英心下明瞭,小姐這是真的看不見了。
容墨本在書房內和李大人商討金磚如何處理的問題,當初顧久檸受了重傷,容墨先一步帶她回府,但是早已經派了人去將金磚轉移,現在該如何利用金磚做文章卻是個問題。
聽下人說顧久檸已經醒了,容墨連忙跟李大人告辭,不復往日風度翩翩。
聞訊趕來,容墨恰巧聽到兩人的對話,推開門正好看到舜英在顧久檸面前揮手,而顧久檸毫無反應。
用眼神示意舜英離開,容墨握住顧久檸仍在空中胡亂摸索的手。
“容墨?”
“是我。”
覺察到自己的手被容墨捏在手心裡,顧久檸頓覺不好意思,雖然自己平日裡總是有些無賴,但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着這個容世子,從一開始的怒目以對,到依賴,到現在的略含羞澀,她不是不知道這是怎樣一種情愫,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只是一種交易。
現在腰牌已經找到,交易也就結束了吧。
看着顧久檸臉上的一抹紅暈,容墨心裡只有一陣酸楚。
“怎麼不掌燈?房間裡怪暗的。”顧久檸收回自己的手。
“蠟燭讓舜華都給弄丟了,不知道放到哪裡去了,明日重新補上。”容墨看着她的眼睛。
平日裡這雙眼睛總是炯炯有神,或機靈,或頑皮,或乖張,或狡黠,此刻卻是如同一灘死水,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腰牌已經找回來了,那……”
“那我就娶你做世子妃。”容墨打斷她的話。
顧久檸很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沒有醒,這廝當初明明說了這只是一場交易,自己也並沒有想要以此要挾 來成爲他的世子妃。
“我們當初說好的,你找到腰牌,我娶你爲妃。現在顧七璇已經毀容,顧家對你恨之入骨,顧家你是回不去了,若是想要住在萬寶閣也可以,只是魏王未必會放手。”容墨剝繭抽絲的給她分析當前形勢,聽得顧久檸嘴角直抽抽。
看到她這幅可愛犯傻的模樣,容墨只想捏一捏她的小臉,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被捏住臉的顧久檸頓時呆住了,這容墨是轉了性了?
“你先好好想休息,我就先不打擾你了。”容墨自顧自的說完,然後又捏了捏她的臉,這才離開。
至於戒指的事情,日後再說也不遲,對她,他有無盡的耐心去等,等她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他爲止。
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房間裡,片刻後顧久檸恍然意識到,好像不是夜裡太暗,而是,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把自己蜷縮在牀上,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
另一邊,容墨直接去皇宮裡請求皇上賜婚。
皇上跟自己是從小長大的玩伴,手足情深不過如此:“哪家的姑娘,讓我們眼高於頂的容世子如此傾心?”
不理會皇上語氣裡的戲謔,容墨直言道:“顧家二小姐顧久檸。”
“顧家還有個二小姐?”
“她是外室子女,才被接回府裡。”
皇上有些詫異,容墨居然會對這樣一個聽起來默默無聞的女子如此上心:“你可是確定了?”
他自己後宮佳麗三千,也試圖給容墨指婚,可是被他一一拒絕,以不想成婚爲由,自己也不願拘着他,本以爲這廝要一直這樣清心寡慾下去,不想居然今日主動來請求賜婚,而且是一副較真的模樣。
“臣確定。”
只這三個字,皇上就明白了容墨的決心,他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私底下的時候,都是你我相稱,如今他自稱臣,想必是動了真心。
“朕準了。”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顧久檸,他拭目以待,看看是何處的九天玄女,偷了這笑面虎的心。
夜裡,顧久檸做夢了,也醒不過來,一直哭,夢裡有很多場景,有家人,有高樓大廈,有縱橫交錯的大道。
“容墨。”
容墨點了蠟燭,從隔壁房間過來,喚她:“檸兒。”
“容墨。”
“媽媽。”
她沒有醒,手在掙扎,嘴裡含糊不清的叫着他的名字,還有奇怪的稱呼。
“爸爸。”
“媽媽。”
他把她抱在懷中,一直細細的親吻她的發,舜英說她一整天一直待在牀上,哪裡也不去:“我在這。”
“不怕了。我在這。”
“……”
顧久檸沒有醒,沒有看見抱着她的容墨眼中蘊含的心疼。
有一句話說的很好,當一個男人看向你的眼中有了心疼,那麼你就已經在讓他愛上你這件事上成功了一半。
他未曾對人動過心,只是現在心上人是眼前人,而眼前人卻因爲自己而遭受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