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只是個孩子而已,無利可圖,那麼他們所看中的,就一定是阿蠻的身份了。
顧久檸想了半天沒有什麼頭緒,百無聊賴地轉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撇撇嘴:“不管了,左右他們保護着阿蠻,咱們回去之後便切斷聯繫,就當從未見過他們就好。”
不管他們有什麼秘密,看着初衷都是一個孩子而已,爲了阿蠻的安危可以舉村遷移,相信他們也壞不到哪裡去。
雖然腦子有點問題,總來一些莫名其妙的橋段,但是總體來說給顧久檸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行,你說什麼都是。”容墨寵溺地摸摸顧久檸的腦袋,將她都頭髮弄亂,惹來女子一陣白眼。
正在這時,那邊白鶴翁派來人傳話,說是要容墨過去一趟,他有話要說。
“有何事,直說便是。”容墨一刻也不想離開顧久檸,也不願意浪費自己的心力去見白鶴翁。
“這……”傳話的人臉上有些爲難,只是他都這麼說了,看着也不會是一個好態度的,只能轉身去把他的話傳達給白鶴翁。
過了一會兒,白鶴翁還真的親自來了,當然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面前這小子自己不是對手,可就是這樣的認知才讓他更爲惱火,沒好氣地開口:“明日變成便能出了這堯山了,接下來往哪裡走?”
“向北走。”容墨丟出這三個字,頭也沒擡。
白鶴翁卻是一怔,繼而更加惱怒:“你在耍我嗎?往北走就是風靈國境內了!”
他們哪也不會去,無論是風靈還是旭烈國,都不會。
出發前是說好了的,一個避世的地方換取他們二人的安然離去,難不成這小子想要反悔?
“向北走就一定是風靈國了嗎?”容墨反倒反問一句,嘴角微挑,仍然是顧久檸熟悉的那一副腹黑的模樣,“我若是不在離風靈國近一點的地方告訴你,到時候豈不還是你們手中的羔羊,任你宰割?”
白鶴翁一噎,還真無言以對。
可話雖是這樣說,可是他怎麼總是有一股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的感覺,這感覺屬實不太讓人舒服。
“還有事嗎?”
面對着顯然是趕人的語氣,白鶴翁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隊伍再次向前行進,很快就出了堯山。
堯山山高水遠,表面上看着不適合人居住,但是隻有他們知道,這山裡藏了很多的暗泉,甚至還有一處小平原,實在適合人隱世。
這藏了他們近百年的地方,終究還是沒能把他們藏好。
“白鶴,我們何時還能再回來?”
遠遠的,阿蠻看着那逐漸變小的堯山,一臉認真地問着白鶴翁。
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白鶴低下頭,伸手摸了摸阿蠻毛茸茸的腦袋,被對方不開心地躲開,一臉不舒服的瞪着他。
見着他這副模樣,他好似突然之間想明白了什麼似的,這兩天壓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抹沉重突然間就煙消雲散了。
“哎喲!”阿蠻捂着自己的腦袋,“幹嘛打我?”
“打你是讓你長記性,看你還敢不敢出去闖禍了!”白鶴翁毫不留情,第二個爆慄又要打過去。
阿蠻被打的嗷嗷叫,連忙躲到別人身後去,滿臉怨言:“你就知道欺負我一個小孩子,爲老不尊!”
“好小子,越發放肆了,我是你爺爺!”白鶴翁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做了個鬼臉,阿蠻便得意地跑開了。
小孩子的煩惱和憂愁就是這樣的短暫,一個小小的事情便可以拉走他的注意力,讓他忘記剛纔那些淡淡的悲傷。
看着跑開的阿蠻,白鶴翁悄然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在容墨和顧久檸離開旭烈國的時候,就已經往風靈那邊遞了消息。
原本是派人前來接應的,只是沒有想到中間多了這樣的一個插曲,導致他們也暫時失去了聯繫,而且還耽誤了這麼久的功夫。
現如今既然已經出了瑤堯山,那麼這些斷了的聯繫容墨自然有辦法重新開啓。
趁着旭烈國和王文的人都沒有翻過堯山追趕過來,容墨得要趕緊和自己的部下取得聯繫,這樣才能化被動爲主動,也能改寫局勢。
而這一邊,和他們失去聯繫的徐瑩瑩,也早就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
“好端端的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她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他們再一次的信號出現,原本還十分高興呢,現下卻越來越擔心了。
嚴藝雖然也着急,但到底要比徐瑩瑩冷靜,這邊還不時的安撫她:“或許是哪裡有事他們耽擱了,並不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意外,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只是這番說辭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家主子辦事是絕對不會這麼輕率的,這邊沒有任何消息,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阻礙他們的壞事。
徐瑩瑩一屁股坐下來,連連喝了兩杯茶,又猛的站起來,這一來二去的倒是把嚴藝的頭都給搞暈了。
天知道她收到他們二人的消息的時候有多麼的激動,以爲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所以帶着人匆匆忙忙的出發前來接應,哪知道現如今又斷了消息。
當初顧久檸出來尋找容墨的下落,一去就是幾個月不見蹤影,這也急壞了她,卻也知道顧久檸決定的事情,除了容墨怕是誰也改變不了,只得唏噓兩聲由着她去了。
天可憐見,這一對有情人兜兜轉轉終究還是走到一起。
可是這好端端的怎麼又會不見呢?
“不行,我要親自去旭烈問,怕不是南辰那傢伙又在搞什麼鬼!”
說着徐瑩瑩起身就要往外走去安排,還是嚴藝好說歹說將人給攔了下來。
“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點嗎,主子現如今下落不明,你可不能再給他們惹麻煩了。”
“我這怎麼是惹麻煩了?”徐瑩瑩叉着腰不服氣,“南辰那傢伙對顧久檸什麼心思你看不出來,若是他不擇手段轉而又對她下手的話,咱們現在去救都已經是遲了!”
這姑娘腦洞還真是清奇……
嚴藝額間三根黑線劃過,連忙將人按坐在椅子上,苦口婆心的勸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