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說她哪裡好?是個外室之女也就罷了,現在顧尚書已死,她連個像樣的爹都沒有了,如此暫且不提,她的名聲呢,街頭巷尾誰不知道她是個忤逆不孝的?我們並肩王府怎麼可以讓這樣的女人進門?她如何能配得上你,你還記得你是誰的兒子嗎?”
玲瓏氏仗着自己是容墨的生母,毫不避諱的詆譭着顧久檸。
本來還持着幾分端莊孝順,現下已經是面色冷峻:“那母妃覺得孩兒與誰相配?”
正忙着宣泄自己的情緒,玲瓏氏哪裡注意得到這麼多:“起碼也得是玄冥國的公主。”她兒子文武雙全,又樣貌英俊,還是流着皇室血液,自然配得上公主。
“母親妄議了。”容墨皺眉提醒她,現在雖然玄冥國打着兩國要締結友誼的幌子,真假誰又知道呢?
玲瓏氏自知失言,但是還是面上不願表露出來,瞪着容墨:“總之就是顧久檸不可以!”這個女娃太得墨兒心意了,她寧願墨兒娶一個以後相敬如賓的女人,也不能讓墨兒爲了一個女兒失去了鬥志。
“若是你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母妃多管閒事了,這賜婚能賜,就也能毀。”
容墨低頭看向玲瓏氏,這個口口聲聲說爲他好,但是卻連他心中所願都不願意成全女人,終是冷笑:“若是她出了事,我不介意讓這江山一起陪葬。”低笑着:“若是母妃不介意那個人辛苦打下的江山就這樣煙消雲散,孩兒自然奉陪。”說罷就拂袖而去。
顏值高就是任性,哪怕是甩袖子都那麼好看。
而留在原地的玲瓏氏則是僵着身子,她辛苦養大的孩子,現在爲了一個野丫頭來威脅自己,只覺得渾身冰冷,恍若跌進了冰窖裡。
她知道自己和容墨生了嫌隙,卻從來不知道,這個嫌隙有如此之大。
“王妃……”一旁的下人看她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忙扶她。
——
趙詩雨渾身癢得不行,整個人如同剛剛從泥土裡翻出來的蚯蚓一樣,鈕動着,並且還在努力的往背後撓。
“癢死我了,好癢啊,這是什麼破藥膏,還說是神醫,根本就是江湖騙子,本小姐好了後,一定要去把她鋪子給砸了!”背後奇癢無比,但是也不妨礙她嘴上說着惡毒的話。
一旁的趙詩書看她癢得直打滾的模樣,很是嫌惡,不動神色的走向窗戶邊,眼不見爲淨:“這藥膏是有用的,你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停止潰爛了,大夫說了,只要忍過去,就沒事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
趙詩雨想要抱怨,可是又沒有膽子,只能不停地滾來滾去,用以解癢。
“姐姐,你幫我撓撓,我是真的好癢啊,又癢又疼的,我快受不了了。”她夠不着後背,此刻脖子附近都被她撓出了血痕。
趙詩書恨不得現在就離得她遠遠地,又怎麼可能幫她,當即搖了搖頭:“不行,詩雨,你要聽大夫的話,只要再忍幾天,就好了。”隨即又裝模作樣道:“我也很捨不得你這樣受折磨,但是這也是爲了你好,我讓廚房給你熬了湯,我去看看好沒好。”
說完就出去了。
趙詩雨求救的眼神一直看着她,但是趙詩書只是無動於衷。
疼着疼着,趙詩雨倒是睡着了。
趁她睡着了,軟姨娘這才進來仔細的給她用扇子去熱,一頭的汗水,看得軟姨娘都心疼壞了。
又用蒲扇小心的給她後背 扇風,陣陣涼意襲來,趙詩雨只覺得後背上的疼癢緩解了些許,嘟囔了一聲:“娘。”又睡着了。
而軟姨娘捂着嘴纔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聽到詩雨叫自己娘了,詩雨嫌棄她出身卑賤,不能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她心裡清楚,但是她又何嘗不 怨恨這個出身呢?
只是怨恨也於事無補啊,她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姨娘,若不是懷上了趙詩雨,只怕是她連個姨娘都擡不上來。
顧久檸一天都心情大好,已經能夠在心裡想到趙詩雨癢得撓心撓肺的模樣,連帶着給病人看診都比平日裡說的話多了幾分。
“小李子,你知道京城哪家酒樓飯菜最是可口嗎?”既然要裝樣子,自然是得裝的像一點,得多去羣衆視線裡吃吃飯啊,吐一吐什麼的嘛,只是吃東西就自然不能委屈自己的嘴巴,得挑一家最是好的才行。
“嘿嘿,顧大夫,你若是問我其他的我可還真不知道,可是問這個你可是問對人了,這酒樓自然是醉仙樓味道最好了,那可是男人的銷魂窟啊。”小李子說着就露出了嚮往的神色:“只是那裡可是很貴的,一般人都去不起哦。”
“小李子,再亂說話,工錢不想要了?”李掌櫃現在已然是第二個容墨,自從李掌櫃看到容世子來接顧久檸後,他就一下子猜到了顧久檸的身份,更加是多受容墨“照顧”,所以早就暗地裡叛變,成爲了容墨在養生藥堂的小眼線。
小李子也這才意識到自己跟顧久檸說了啥,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少說話多做事總歸是沒有錯的。
“小事~小事~”顧久檸笑嘻嘻的揮了揮手。
轉眼間就換好衣服開溜小跑着去了“醉仙樓”,若是花樓,那個小李子只怕是也不敢說,但是若是純潔的小酒樓,嘿嘿嘿,這個男人的理想天堂也不太現實啊。
直接就大搖大擺的進去了,好在也沒人攔她,看來着實不是花樓啊。
一進去倒是頗有些閒情雅緻的意味,沒有“萬寶閣”那麼明目張膽的入目都是金碧輝煌,這裡倒是格外別緻,而且也沒有想象中的鶯鶯燕燕,雖是酒樓,卻也設置了一個舞臺,想必是有節目表演之類助興的。
顧久檸尋了二樓一個位置就坐下來,隨意叫了點菜,聞到了隔壁的陣陣酒香,只覺得食指大動,她倒是沒有喝過酒,不知道味道如何,連忙叫了小二過來:“小二,你們這裡的酒,可是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