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瑩瑩被困在了一處廂房裡,離景軍的住處隔得最遠,李氏深怕出紕漏。
當然這樣做,她自己內裡也有些惴惴不安:“老爺,可是想到法子了?”可以打聽一下消息,若是可以不用嫁娶,那自然是最好,不然自己的女兒怎麼也算是要吃苦頭的,她可捨不得自己的女兒突然就變成了義女。
都是這些男人之間的權利鬥爭,最後卻要犧牲她的女兒,那可是她懷胎十月纔好不容易生下來的,怎麼能夠嫁給一個粗漢子,她女兒定然是要嫁給人中龍鳳的。
“沒有,可能這就是咱們敏兒的命,反正敏兒年紀也到了,嫁了也就嫁了,那白燁怎麼也是一個大將軍,這地位也不差,配咱們敏兒也夠了。”景軍最近也煩躁的很,他已經派人出去尋找瑩瑩的下落,偏偏一直沒有消息,這讓他如何能不着急。
說着咳嗽了起來,不知道怎麼了,本以爲是偶感風寒,但是卻一直咳嗽不止。
身子也大不如從前。
他這一生只求有情有義,有始有終,自認無愧於天地,但是卻有愧於那個溫順的女子,現在是萬萬不能再對不起他們的女兒了,他一定要把所有的疼愛都補回來,讓她知道,爹爹是愛她的,她是有爹爹的孩子。
想到這些年來景敏都讓李氏給嬌慣壞了,而瑩瑩是那個女人教導出來的孩子,一定是善良大方,得體溫柔的。
他雖然對那個女孩素未謀面,但是卻充滿了期待。
是夜,許瑩瑩逃跑了。
她若是再不逃跑,只怕是真的要被這些人給賣了去。
待在那個小破屋裡,跟豬一樣被餵養着,每日雖然有飯菜送來,可是對於外界的消息卻是一無所知,她整個人都彷彿與世隔離了一樣。
她本就是好動的性子,又哪裡受得了,何況這些人對自己面上笑嘻嘻,內地裡誰知道在想這些什麼呢?
於是趁夜色做掩,就迷暈了守門人,跑了出去,那兩個守夜的本來就沒有把她這麼個弱女子放在心上,所以很是輕易就讓她逃了出去。
可惜大門口又是守衛把手,她可不能再用迷要了,得留着一些保命用。
還好眼尖的看到了一旁的狗洞……
大丈夫,能屈能伸!
華麗麗的從狗洞裡跑了出去,還沒有跑出去多遠,就看到遠處一個老者咳嗽着走來。
莫非天要亡我?
本想着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然後直直的走過去,偏偏這老人家兩鬢髮白,還又連聲咳嗽了好幾下,她身爲醫者,自然是心有不忍……
“咳咳……”在丞相府裡總是要面對着李氏的多多逼問,還有敏兒的淚眼相逼,他覺得氣短胸悶,所以出來走走,不想才舒服了一會兒,又咳嗽起來,這次確實赫然見了血漬。
“這位……大叔?老人家……我看你面色蒼白,還咳嗽不止,喏,都流血了。”許瑩瑩指了指他的帕子,繼續道:“只怕是肝火過旺,傷及肺脾,又以爲是風寒而錯誤用藥。”
景軍不以爲然,一個小丫頭說的如何當真,但是還是笑着說:“謝謝小姑娘關心,這麼晚了,還是早些回家去吧,不然你家父母可得擔心了。”
眸色一暗,卻是不多言:“嗯,那就再次別過了,但是你記住了,去抓祛火的藥,不要再繼續用原本的藥方了。”揮了揮手,許瑩瑩跑開了,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不然早就自己動手給他開個藥方子了。
又看了一眼許瑩瑩的背影,景軍這才離開。
而李氏那裡早就得知了許瑩瑩逃跑的消息追了過來 ,但是看到了丞相大人和許瑩瑩在交談 ,才一直躲在暗處,待景軍離開,立馬上前把她抓了起來。
被捂住了嘴,努力想要衝景軍呼救,奈何那人力氣太大,硬是陰差陽錯,還是被重新抓了回去。
並且還添了人日夜輪班換着看管她,爲了以防她逃跑,還在門上上了鎖,明日就是大婚之日,自然是不能讓她逃了的。
那廂趙太師之子的大婚也即將開始,而顧久檸早就準備好了自己準備用的東西,直接從戒指裡取出了一對玉如意,她雖然不懂玉,但是前世在她老爸的收藏閣裡也看過了不少好東西,毋庸多疑,是上好的玉如意。
嘖嘖嘖,那個什麼勞什子趙太師的兒子啊,這次你可是佔了大便宜咯。
到了大婚當日,顧久檸沒有可以去濃妝豔抹,自己早已經是衆矢之的了,何必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拉仇恨,何況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容墨,她只想隱匿在人羣裡,當一個小透明。
偏偏她只想當一個小透明,總是有刁民想害她。
顧久檸一直乖乖的坐在容墨身邊,除了吃還是吃,彷彿沉浸在吃的世界裡,無法自拔,而她帶來的禮物早早讓舜英 給包了起來送上去了。
“顧小姐,吃的這麼開心吶。”趙詩雨今日打扮的倒是很是莊重,看樣子沒有少花心思。
和顧久檸形成了鮮明對比。
“嗯,是的,菜餚不錯,那個白切雞能夠再來一盤就是再好不過了。”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嘴,一臉意猶未盡。
瞟了一眼顧久檸的頭飾,是之前跟自己爭奪的那對簪子,正好和容墨頭上的是一對,趙詩雨的表情頓時如同鍋底一樣黑,一副恨不得把顧久檸大卸八塊的模樣:“怎麼,顧小姐你這是家裡沒有頭飾了嗎,就這一個?”
“哦,家裡很多,只是我喜歡這個,正好跟我未婚夫一對,好看吧?”說完還歪了歪腦袋。
“好看。”趙詩雨不捧場,倒是容墨本來在一旁喝酒,卻是出聲道。
“你!不知羞恥!”任何一個女兒家都是不敢在這樣的場合和男人如此親密的,她顧久檸倒好,是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和容世子定下了婚約。
“對了,趙姑娘你家是沒有首飾盒嗎?”顧久檸看似無意的問。
“自然是有得,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窮酸。”趙詩雨一向是個臭脾氣,因爲是趙太師的女兒,旁人一向給她三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