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看她對自己態度有所緩和,不再是那麼冷漠,大着膽子湊近了顧久檸。
看顧久檸躺在牀上,她到了一杯水給她:“檸姐姐喝水。”
“我……謝謝。”本來想說自己不渴,但是看到她一臉期待的小眼神,又心軟了,反正是多喝一杯水而已。
“檸姐姐,你覺得我爹爹怎麼樣,我爹爹可厲害了,武功高強,而且可專一了,我孃親死後,他可從來沒有帶女人過來過。”虎妞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
顧久檸忍俊不禁:“這些都是誰教你的,沒點小娃樣。”但是雖然她看起來有些鬼機靈,卻不讓她覺得反感,可能是因爲和自己的性子很像吧。
忍不住過去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臉,果然手感很好啊。
“哼,虎妞纔不是小娃呢,虎妞都六歲了,這些都是二叔說的,爹爹是一個很好的人,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孃親。”彷彿與有榮焉一般,虎妞挺了挺小胸脯,一臉傲嬌模樣。
這份傲嬌的神情倒是讓顧久檸有些傷感,想起了容墨,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可是脫了險境。
小乖又是否安好?
“檸姐姐,你不開心呀。”看見顧久檸愁眉不展,虎妞湊近了去摸她的額頭:“只要經常這樣摸摸,就不會不開心了。”
“我只是在擔心我的朋友。他們不知道我在這裡,他們會很擔心我。”
“唔,那我讓爹爹帶你回去看你好朋友好不好?”
如果虎妞願意幫忙說情,那自然再好不過了,畢竟現在自己孤身一人,而曄大哥生死未卜,容墨也絲毫沒有消息,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又怎麼放心的下。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顧久檸很是開心。
“不過……若是我幫檸姐姐是有條件的,你得先嫁給我爹爹,不然我是斷然不會幫你的。”虎妞眼睛珠子滴溜滴溜轉一圈。
“這是誰教你的?”
這不是一個六歲孩子可以想到的方法,若是大人來說顯得卑鄙無恥,若是一個孩童,你還偏偏不能跟她太過計較。
顧久檸有些不悅,若是她一個孩子想出來的,那麼城府未免太深。
“二……哼,虎妞自己想出來的,沒有誰教我。”說完就很是傲嬌的一蹦一跳跑出去了:“檸姐姐,你好好考慮哦。”
顧久檸氣結,但是又沒有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來的路上她就已經細細考量過了,憑她一己之力,想要離開這個黑山寨,怕是難如登天。
一幫男人守得嚴嚴實實的,而且大家都互相熟悉,她想要混出去都難,何況還有人嚴加看守在自己的房門口。
二叔?應該是這裡的二當家吧……
現如今想要逃出去,看來只有從他們幾個當家的之中找破綻了。
——
舜英本還在埋頭往軍營處奔波,恰逢停留茶館處的時候聽到旁人議論容世子已經奪回雁棲關,現在整軍待發,攻打阮林關。
這才連忙換了路線直奔雁棲關,一路風塵僕僕,日夜兼程。
好不容易到了雁棲關,憑藉着王府腰牌,直奔容墨的住處。
“將軍,舜英求見!”聲音鏗鏘有力,而且很洪亮。
在屋子裡和容墨一塊兒商討如何拿下阮林關的嚴藝眉頭一挑:“誰啊,這裡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大呼小叫的嗎?”
“對啊,不知道哪個阿貓阿狗在這亂叫呢,將軍也不好好管管。”聽到有人嗆聲,舜英早就在顧久檸的鍛鍊下,哪裡是個可以隨意欺負的主。
當即就暗罵回去。
“你個伶牙俐齒的!”嚴藝吹鬍子 瞪眼,當然,如果他有鬍子的話。
“進來吧。”容墨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聞聲舜英連忙起身進去,她還有小姐的事情要稟報。
“你不在萬寶閣待着,跑……檸兒出事了?”容墨本還有些悠哉,頓時反應過來,這是顧久檸出事了。
當即眉頭緊鎖。
舜英“噗咚”一聲跪了下來:“奴婢有罪,沒有看好小姐,主子才走,奴婢就回了萬寶閣,這才知道小姐連夜跟着軍隊來了軍營。”
“這麼大的事情,你現在纔來說?”容墨臉色陰沉,他不是個對下人多麼苛刻的人,但是和顧久檸有關,他就會忍不住亂了方寸,心急如焚。
“奴婢當天已經飛鴿傳書過來,只是一直沒有等到爺的回覆,這才親自追了過來。”舜英此刻哪裡有剛剛跟嚴藝鬥嘴的得意模樣,整個人將頭低的不能再低,內心充滿了愧疚。
嚴藝本應該添油加醋一番,讓容墨好好懲罰這個愛耍嘴皮子的小妞,卻有些於心不忍:“老大,我看她也是個忠心護主的,不然也不會眼巴巴的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容墨臉色還是很臭,但是卻已經不像剛剛那樣。
“你先起來吧。”
“主子,小姐她……”
閉了閉眼,現在急也於事無補,只希望她在軍營裡一直好好待着,什麼事都沒有。
“嚴藝,吩咐下去,所有士兵集合,我稍後就去。”
“是。”嚴藝抱拳道,然後準備離開,給舜英使了好幾個眼色,結果這丫頭就是傻愣愣的沒理解。
這人是眼睛抽風了嗎?舜英看着嚴藝眼睛一直眨巴眨巴。
而嚴藝眼睛都要眨抽抽了,乾脆直接上前拉着舜英一起離開:“你這傻妞,剛剛一臉機靈樣,怎麼現在倒是傻了。”
“你才傻,主子還沒有責罰我,我當然不能離開了。”
“那你現在不還是離開了。”
“我……那也是你拉的我。”舜英翻了個白眼:“何況,我又沒有讓你拉我出來。”
“不識好歹的白眼狼!”嚴藝很是氣憤,果然什麼樣的小姐帶出來什麼樣的奴婢,都是些個嘴能的。
轉身離去,他還要去幫老大找媳婦呢,小姐奴婢的,沒一個省心的:“虧我還差點被她那副可憐相給欺騙了。”
聽到了集合的消息,那和顧久檸樣貌相似的女子林菀婉心神一片激動,她自從來了這裡後,容將軍卻好像把自己忘記了一樣,既沒有召見過自己,也沒有人傳遞過關於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