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原本不關辛冉什麼事,可辛冉也逃脫不了干係。
城吟嫁進七皇子府之前,七皇子府可一直交給辛冉打點的,最有機會下毒的就是辛冉了。
辛冉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七皇子府一直在溫貴妃的眼皮子底下。
她做點什麼壞事溫貴妃會不知道,她傻了纔會去害城吟郡主和小世子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城吟郡主誤食紅花與她半點關係也無。
太醫查看城吟郡主的血燕窩,發現裡面夾帶有加了紅花的血燕。
這些燕窩從進了城吟郡主的院子起就沒辛冉的人碰觸的機會,所以辛冉理所應當的沒罪,可事情發生了總得有個交代。
丫鬟估計是擔驚受怕過了度,反而露出破綻了,被溫貴妃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上來,都招了,那些燕窩是她們從庫房拿的。
接下來就是辛冉氣死人不償命的時候了,聽到丫鬟招認,當即訝了一聲。
庫房裡有多少血燕她是清楚的,當除她小產那會兒,溫貴妃體恤她特地送了好些血燕來。
她原本是打算吃了補身子的,可是後來辛若送了一堆來,她嫌多了,就將溫貴妃送的拿去庫房了。
因爲被拆了盒子,所以另換了包裝,然後問碧玉換了包裝盒子是什麼樣子的。
碧玉一一彙報,那兩個捱了打的丫鬟當即點頭,就是那包裝的!
辛冉說着,臉色就沉了下來,質問的看着溫貴妃,等着她給個交代。
爲什麼城吟郡主吃了內務府送來的血燕會小產。
溫貴妃當時被辛冉氣的恨不得活颳了她纔好,她特地吩咐內務府挑最上乘的燕窩來給她吃,她不吃也就罷了,竟然送庫房去了!
那邊城吟郡主不傻,溫貴妃對辛冉如何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不可能那麼好心的送那麼上乘的血燕給辛冉。
結果辛冉沒中計,卻是連累她沒了孩子,城吟郡主想指責誰都沒辦法,只能抹眼淚,那邊七皇子也是悶氣,他一連沒了兩個孩子了。
這事原本不會讓溫貴妃懲罰辛冉,可洛親王妃來了,不問青紅皁白就以爲是辛冉乾的。
辛冉不滿意頂撞了洛親王妃兩句,這下好了,正好給了溫貴妃一個由頭,把心裡所有的火氣發在辛冉身上。
讓人拖辛冉下去打板子掌嘴,辛冉是暈了之後,碧玉沒法才讓丫鬟小云來辛若這兒求救的。
溫貴妃不給請大夫,這一身板子傷,不抹藥哪有痊癒的可能?
辛若聽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就是兩瓶子藥,她還是能給的。
當即讓墨蘭去藥室拿了兩瓶子合適辛冉用的藥給小云,讓她拿回去給辛冉。
北兒親自送小云出王府,辛若在屋子裡坐着,輕揉着太陽穴。
想不通爲什麼一定要對無辜的孩子下手,辛冉的孩子死在了城吟郡主手裡。
城吟郡主的孩子也算是因爲辛冉才死的,這算是一報還一報嗎?
辛若瞥頭看這悠兒然兒,當初她懷他們的時候也被人送過紅花。
若不是她精通藥理,心裡有防備之心,只怕今時
今日也不會有他們兩兄弟了。
這才深宅內院想平安生下一個孩子得要多大的運氣,懷上不容易,好不容易懷上了,那提心吊膽處處防備的九個月怎麼捱。
就是臨盆也會遭人暗害,生下來後還是有被害的風險,長大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男孩。
那邊有沉穩的上樓聲傳來,辛若起身,走過去,“北瀚協議的事這回徹底解決了嗎?”
展墨羽坐下來,墨蘭上前給辛若和展墨羽一人倒了杯茶,然後退到悠兒然兒身邊伺候着。
展墨羽喝着茶,輕點了下頭,“至少十年之內應該是無事了,北瀚就算對東冽有野心,十年之內也不會輕易動手的。”
辛若聽得愣住,沒想到璟蕭然真有這麼大的野心,“所以他讓你領兵相助?”
這不還是給他做了大將軍還是帶自己的兵幫他打戰,怎麼算他都賺大發了。
辛若作爲一個穩贏不輸的商人,覺得有些窩囊了,可展墨羽和王爺不這麼看,借兵一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璟蕭然不會輕易讓他帶兵去北瀚的,只怕是打東冽,算是同盟了,對東冽兩面夾擊,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必定是三國戰亂。
再者這借,還得在有的借的前提下才能借,借多少都是可以商量的。
辛若點點頭,她又不參與朝政,還不是聽聽就算了,辛若才點頭,那邊嵐冰進來了,稟告道,“置放科舉考卷的官署失火了。”
展墨羽聽得蹙了下眉,辛若翻白眼,這下說科舉沒問題也有問題了,典型的欲蓋彌彰,“考卷都被燒了嗎?”
嵐冰點頭,“無一倖免。”
嵐冰回答完,就退出屋子,辛若看着展墨羽,展墨羽笑看着她,“看着爲夫做什麼,這事爲夫不管,有二皇子查。”
辛若嗔瞪了展墨羽一眼,“我才懶得管你管不管這事呢,我只是擔心我爹跟舅舅。
他們兩個一個負責監考一個負責閱卷,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們兩個只怕會被人推出來頂罪。”
展墨羽捏着辛若的鼻子,“果真是關心則亂,科舉都過去多少天了。
官署失火可不關岳父和舅舅什麼事,至於作弊,他們就是有那心也沒那個能力,就算被推出來,二皇子會信麼?”
辛若揉揉鼻子,“那這次的主考官是誰?”
展墨羽輕笑道,“靜寧侯和永昌候。”
辛若聽得眸底笑的溜溜的,又被他們兩個給撞上了呢。
這回就算他們再怎麼狡辯也逃不掉責罰了,腦袋長頭頂上纔會讓那些酒囊飯袋高中,說不知道,誰信啊?
辛若瞅着展墨羽,“這科舉作弊一案只怕有很多人蔘與,二皇子一個人應付的過來嗎?就算能查,只怕要不少時間。”
展墨羽看着辛若,輕挑了下眉頭,沒再接話。
只是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一本賬冊遞到展墨羽跟前,當時辛若就在他一旁。
辛若以爲是冰嫺藏的那本,結果看了一眼就確定不是了,賬冊第一頁寫的,狀元,張禮,五萬兩銀票,珠寶一箱,賄賂人永昌候。
這是科舉賄賂的罪證,是展墨羽派人去那些高中的舉子那裡打探來的。
人一高興就容易得意忘形,再多喝兩杯酒,什麼話都能打聽的出來。
展墨羽一頁頁的翻看着,辛若在一旁笑着,“父王要是願意,這三年一次的科舉都足夠福寧王府開銷了,只是這證據?”
這證據送到皇上跟前是不大可能了,那個冒牌的肯定會壓下這事的,指不定還會惹來一個誣陷的罪。
不過冒牌皇帝不成,真皇帝還不能接受了,展墨羽讓嵐冰把賬冊給皇上送去了。
皇上瞧過後,氣的腦殼都生疼,如果不是他親眼見過那些舉子,簡直難以想象。
溫貴妃設計出來這局,就是爲了讓七皇子登位,她不應該好好打理他的朝廷嗎?!
由着這些人胡作非爲,朝廷就算被七皇子接手了,大御遲早有一日會被他們給葬送了!
這邊皇上氣溫貴妃和七皇子,那邊冒牌皇帝也在氣。
御書房裡火氣沖天,二皇子負責調查此次科舉,便向皇上稟告道,“父皇,福寧王懷疑此次科舉被人作假。
兒臣纔要去查,試卷就被火燒了,太過不尋常了,沒了試卷如何斷定他們是否收買了考官。
兒臣提議再重考一次,兒臣和右相親自監考,若是出入不大,那便可以洗脫科舉舞弊的嫌疑。”
右相在一旁幫腔,“皇上,二皇子的提議臣覺得可行,現在科舉舞弊的事已經傳遍整個京都了,不少舉子都有抗議之聲。
若是不給個交代,這流言只怕會被人誤以爲真,更是會寒了那些寒門子弟的心,讓他們覺得寒窗苦讀十載終是敵不過萬貫家財。”
皇上揉着太陽穴,狠狠的瞪着永昌候和靜寧侯,恨不得拖出去砍了算了。
他們做的實在太過火了些,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這一批全都是。
當福寧王是傻子呢,被查出來,就火燒考卷,現在二皇子和右相提議這次科舉作廢,要重考一次了,重新擬定題目。
要是參與殿試的還是這二十個,也不要這麼多,有十五六個是就不算作弊。
畢竟碰到的題目或許是自己有感觸得心應手的,總有那麼四五個起伏,這些都和理。
皇上氣的手背都青筋暴起,他雖然是皇上了,可也不能聽不進去話,尤其還是右相的。
他無緣無故的回駁不搭理,右相不懷疑纔怪,皇上盯着永昌候和靜寧侯,“你們兩個什麼話沒有?!”
靜寧侯和永昌候嚇的跪了下去,“臣不知情啊,那批舉子的試卷臣是親自批閱的。
沒有半點不合理之處,現在考卷被燒,科舉一案無從查據,右相提議重考,臣無異議。”
皇上點點頭,同意右相的提議,“那就再重考一次,若是作弊一事屬實,朕活颳了那些貪贓枉法的臣子,這題目朕要親自擬定。
重考之日暫定在北瀚送行宴後三日,這事就交給右相打點了,仔細點,別再出半點紕漏了。”
右相不疑有他,皇上都答應重考了,那肯定是要萬分謹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