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拿帕子去抹凝兒的眼睛,讓十三皇子那性子安慰哭的天昏地暗的凝兒。
想也知道不大可能,辛若安慰道,“凝兒最乖了,他不給親,三姐姐給親。”
辛若把臉給凝兒湊過去,凝兒抽着鼻子不情願,眼睛還是望着悠兒然兒。
辛若無語,讓奶孃把悠兒然兒抱過來,一人讓凝兒親了下,凝兒這纔不哭了。
要跟辛若回王府,二夫人被凝兒弄暈了,連哄帶騙的把凝兒帶回老太太屋子裡去。
二夫人下定決心,要幫凝兒改掉這麼個惡習,以前是沒注意,今兒來了悠兒然兒,就原形畢露了。
辛若和展墨羽坐馬車回王府,走在去王妃院子的路上。
一個暗衛閃身出來稟告展墨羽道,“大少爺的院子裡裡外外都搜查了好幾遍,沒有找到什麼賬冊。”
辛若聽得扭了下眉頭,瞥頭去看展墨羽,展墨羽也是一樣,怎麼會不在呢,“繼續搜。”
暗衛點頭閃身走遠,辛若疑惑的問展墨羽,“要是找不到貪墨證據,就一直拿靜寧侯他們沒辦法嗎?”
展墨羽堅定的道,“肯定會有證據的。”
辛若和展墨羽去了王妃屋子,王爺在那兒坐着呢。
瞧見展墨羽進來,面上一喜,“羽兒,你來的正好,皇上交給父王一個難題,讓父王幫着出這次科舉的題目,你幫父王出三個。”
辛若無語,這麼機密的事王爺就不能私下和展墨羽商議,萬一被下人傳出去半點風聲,這事可就大發了,可王爺沒放在心上。
皇上可不止找他一個人幫着出題,多找幾個人,一人出三個。
到時候他在從中挑三個做這次的題目,其餘的極有可能是殿試的題目,再者只是那麼一說,想總要些時間的吧?
展墨羽對科舉不大感興趣,直接問辛若道,“娘子經常蹦出點道理非常的話來,說上一兩句,足矣做科舉的題目了。”
展墨羽此話一出,王爺王妃都瞅着辛若,辛若真的恨不得去踢展墨羽纔好。
女子不問朝政的好不,這是科舉啊,數千舉子的命運怎麼可以交到她手裡胡鬧呢,出了事可別找她算賬啊啊啊!
那邊王爺卻是道,“說來聽聽,不行父王再另想。”
王爺都不介意了,辛若還能怎麼辦,絞盡腦汁想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天下順治在民富,天下和靜在民樂,天下興行在民趨於正。
辛若把自己知道的一時間能想到的且適合做考題的全都倒出來,這就相當於一個作文題目。
只是古代用的是文言文作答罷了,王爺聽的嘖嘖點頭,估計是採納了。
小坐了片刻,辛若就和展墨羽回到觀景樓上,冷魄在廊道上等候。
展墨羽和嵐冰回來有幾日了,倒是第一次瞧見冷魄。
上了樓,冷魄就回稟展墨羽道,“
慕容大人一家在押解進京途中被刺殺,肩胛骨被刺傷,左相也受了傷,就在潼南就地養傷了。”
就在潼南養傷,辛若聽得眉頭蹙了下,慕容大人是這次糧食和錢糧籌集運送的總負責人,被人刺殺倒是有可能。
只是,“慕容大人在哪裡受的上,就在潼南嗎?左相傷勢如何?”
冷魄點頭,“在潼南邊界處被刺殺的,據暗衛來報,左相傷勢很重,當場吐血暈倒。
大夫診治十天半個月難有起色……不過,大夫診治完出來就被暗殺了,據暗衛暗探,左相氣色很好,十有八九是在裝病。”
辛若嘴角狂抽,裝的,還用吐血暈倒這麼嚇人的字眼,展墨羽蹙了下眉頭,吩咐道,“派人盯緊左相,保護好慕容大人。”
冷魄點頭,然後退將出去,展墨羽邁步進書房。
辛若跟進去,辛若是一肚子疑惑啊,忍不住問展墨羽道,“相公,左相甘願受傷也要留在潼南,是要拿自己來牽制洛親王嗎?”
除了這個理由,辛若想不出來左相苦苦設計也要逗留在潼南的目的。
藏寶圖有圖紙,可洛親王是知道在哪裡的,只要他鎮守着,賊人就沒有下手的機會,拿了王印又有什麼用。
辛若睜大眼睛看着展墨羽,展墨羽思岑了兩秒。
輕點了下頭,“慕容大人遇刺,左相受傷,潼南除了洛親王暫時還沒有旁人能接手錢糧一案,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動手了。”
辛若聽了,眉頭挑起,心底微微有些感觸,等他動手等的夠久的了。
若不是左相自己設套讓洛親王鑽進去,她都想幫他了,一定要逮他一個正着,不然他肯定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苦苦掙扎的。
現在左相只要不滅了貪婪之心,就一定會落馬的,再加上可能藏在福寧王府裡的貪墨證據。
當初的寧王一黨不徹底倒臺都對不住她爲此事而死去的那些腦細胞。
再者,寧王一黨可是七皇子的擁護者,他們一倒,溫貴妃想不跳腳都不成。
這關頭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出手了吧?
要是真到左相他們都落馬的一步,七皇子的勢力豈可與二皇子抗衡。
那太子之位可就沒他們的份了,儲位之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辛若不信她會讓自己手裡的王牌都被殺了才動手。
接下來七天,朝廷就兩件大事,一是東冽求和一事,差不多已經談妥了。
二來就是科舉一事,這一天,考生們已經在門口接受檢查,依次進去考試了。
秋闈這一天,天氣雖然晴朗,但是不燥熱,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還有些微風。
辛若坐在那兒,墨蘭把新開的菊花拿來給辛若。
辛若拿剪刀剪下兩朵,讓墨蘭拿下去泡菊花茶來,那邊噔噔噔有上樓聲傳來,紫蘭拿了糕點和糖葫蘆上來,糕點擱在桌子上。
糖葫蘆直接遞到辛若跟前,兩個小傢伙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因爲辛若吃糖葫蘆的時候會給他們兩個一串。
當然了,不可能讓他們吃下去的,而只給他們吃糖葫蘆外面的糖衣,酸酸甜甜的,兩小傢伙很喜歡。
紫蘭把糖葫蘆給了辛若,然後氣喘吁吁的去喝了杯茶,轉身時有些憤憤不平。
“科舉多好的一件事,竟然還有那麼多作弊的考生。
奴婢遠遠的瞧了一會兒,就被逮了三個呢,毛筆裡塞紙條的。
鞋底裡藏紙條的,腰帶裡,就是腦袋上的玉冠裡都有,要真讓這些人中了進士狀元,苦的還不是那些百姓。”
辛若聽了笑笑,歡暢的吃着糖葫蘆,這些都不算什麼,小兒科的伎倆。
她可是聽說有帶米粒進考場的,那米粒上寫着答案,還得拿放大鏡才能瞧出來答案,把答案藏那些可以搜查的地方算什麼。
有人把答案夾在鞋底的夾層裡,外面封上,進了考場,門一關,鞋子一脫,拆鞋,找答案,還有把答案拿竹筒裝了吞肚子裡。
一條細線綁在牙齒上,要抄答案再將竹筒扯出來的,千奇百怪的作弊手段,更有令人捧腹的,辛若要是她被授命去抓作弊的,誰也逃不掉。
墨蘭嘆息的道,“他們辛苦才考上秀才,這會兒作弊被抓,這輩子可就不能再考了。
得不償失,更何況題目還得進考場之後,纔會從宮裡傳來,他們作弊也沒什麼用啊!”
辛若笑笑,“這你就不知道了,這三年一次的科舉舉行一次可就富一批人,前兩日二夫人不還說有從後門塞東西去元府的嗎?
這些都是走後門的,連一個監察使都送禮,那些閱卷的出題的,不知道收多少銀子。”
幾個丫鬟嘆息,還學子讀書人呢,本來清高鄙夷那下三濫,結果爲了仕途錢途卻是去做那爲三鬥米折腰的事。
走別人的小門有什麼用,有膽量來王爺這裡受賄啊,看王爺不一拳頭打的他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紫蘭想着,訝然的擡眸看着辛若,“老爺負責抓作弊的,會不會得罪人啊?”
辛若輕聳了下肩膀,“得罪人是肯定的,但那也是他職責所在。”
辛若說着,眼睛瞄着悠兒然兒,兩小傢伙學着她用啃的了,牙都沒長兩個,啃毛啊。
辛若過去拿下他們手上的,瞅着呼了一臉的糖稀,這是沒被展墨羽瞧見呢,不然一準得瞪他們,不會吃就別吃了,一臉髒兮兮的。
那邊南兒拿了銅盆過來幫他們洗臉,悠兒然兒瞅着辛若把他們吃的拿走。
辛若一個手指直戳腦門,“娘做的不對嗎?這麼看着娘,還看,回頭不給了。”
兩小傢伙被辛若戳的直把腦門往後仰,辛若饒過他們,坐正了,打着哈欠。
正想着,要不要去小榻上眯一會兒眼睛,那邊樓道有走動聲傳來,一聲淺綠衣裳的冬兒上來,手裡還有份帖子。
上前福身稟告道,“世子妃,這是宮裡送來的請帖,東冽求和一事已經談妥了。
東冽使者也該回去了,明兒給他們準備送行宴,讓您和世子爺也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