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真是家家後院會着火啊,起因是各有不同,辛柔這回不知道能不能捱過去,上一回已經用了最後一招了,她壓根就不知道容忍啊!
下午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了來,辛柔是福大命大啊,平安無事了。
右相夫人雖然服下了雪蓮丸,可右相大人和阮文浩還是不大放心,所以特地將林老太醫找了去。
應右相大人的要求,順帶幫着那個小妾把脈,那小妾死活不讓啊。
這就讓人起疑了,林老太醫可是專門給皇上太后治病的,給她一個小妾治病那是擡舉她,居然這麼不識擡舉。
右相大人有些不高興了,阮文霖更是沉了臉,小妾沒辦法,只得哆哆嗦嗦的把手給伸了出來。
林老太醫一把脈,眉頭就蹙了起來,問爲何不要這個孩子了,好好的爲何要服打胎藥,藥量有些輕,所以有些見紅。
這一句,簡直就是破空而來的炸彈啊,轟的一屋子的人臉色大變。
昨天太醫開的是保胎藥,怎麼就變成了打胎藥,還藥量輕,剛剛好見了紅。
這不是擺明了有問題,右相大人狠心審問,這真是一竄連着一竄,把右相夫人中毒的案子也給審了出來。
那時候躍王妃在,二夫人也在,大夫人現在已經全心全意的在佛堂吃齋唸佛了,外面的事她也有了三分自知之明。
由二夫人出面處理,爲了她自己的臉面,也會幫着辛柔處理好這事的。
而下毒害右相夫人的是誰?辛柔的親婆婆啊,那個姨娘,是她貼身媽媽動的手,正好被小妾瞧了個清楚明白。
小妾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握着了她的把柄,毒殺右相夫人,還是借的躍林郡主的手。
現在先收拾好辛柔,回頭找她,孩子就能養在自己身邊。
內院也有母憑子貴一說的,她做了一輩子丫鬟了,可不想處處看人臉色行事,她也要當一回主子!
小妾招出來姨娘的貼身媽媽,右相大人一審問,貼身媽媽當場咬舌自盡。
右相夫人與她無冤無仇,她爲什麼要害她,要了她的命與她有什麼好處。
那個姨娘當即跪下來說自己管教不嚴,差一點害死了右相夫人。
她自願去祠堂跪一月,替她祈福求平安,明知道就是她搗的鬼,可下毒的媽媽死了,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但是右相大人大手一揮,祠堂跪着祈福一年,更不許任何人探視。
至於那個小妾,因爲她還懷着孩子,所以二夫人幫着求了情。
辛柔沒法再懷孩子是事實,現在有個現成的,服了安胎藥,孩子能保住。
懲治大可往後挪幾個月,丞相大人看着二夫人的面子同意了,但是小妾不能出院子半步,就安心等着生孩子。
這事就這麼了了,辛柔更是因禍得福,被冤枉了沒查清楚沒差點就休了她。
現在還她清白了,姨娘也被譴去佛堂祈福了,這後院可就由她當家做主了,再也不用受她的氣了。
這段日子,因爲阮文浩娶了躍
林郡主,辛柔在丞相府的優越感一下子一落千丈。
她最喜歡的就是攀比了,看着躍林一天一換的衣服首飾,辛柔心都癢癢。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姨娘經常有一句沒一句的譏諷,說元府的嫡女還不如庶女。
不論是辛若還是辛冉,都比她好,氣的辛柔嘴皮都哆嗦,卻是無言以對。
還是辛雨幫着嗆了一句,整個大御朝不論是嫡女庶女比的過辛若的屈指可數了。
有誰敢跟皇上對嗆的?她們姐妹比不過也沒什麼好丟臉的。
有本事她也將自己的兒子女兒教的有辛若這麼牛的纔是真本事。
一句話啊,就把那姨娘氣的臉都發紫了,再不敢說這話了。
辛雨更是勸辛柔別找辛若的麻煩,她惹不起,辛柔還能怎麼辦,要是惹的起她早惹了。
但是脾性就那樣,能踩一下就忍不住不睬,儘管最後落下風的還是自己,可就是忍耐不住,她也沒辦法。
紫蘭說完,辛若忍不住撫了下額頭,一笑置之,就當是聽了回宅斗的故事,結果和過程都與她無關。
第二天上午,辛若正在往香爐裡放梅花香。
外面南兒進來稟告道,“少奶奶,躍林郡主和阮大公子給您道謝來了,這會子在王妃屋裡呢,洛親王爺和洛親王妃也來了。”
辛若真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打回原形了,洛親王和洛親王妃都來了,不知道是高興的事還是讓人氣悶的事。
辛若把手裡的活交給了墨蘭,轉身去了書房,問展墨羽道,“相公,父王解除婚約一事,洛親王的答覆是什麼?”
展墨羽輕搖了下頭,“暗衛昨天才來報洛親王從潼南迴來,父王解除婚約的信是直接送到潼南去的,只怕岔開了。”
辛若聽得白眼一翻,高興的事基本已經排除了。
古代就是這點差勁的不行,信差送信都是直接到目的地,半道不會停,更不會發現收信人不在目的地了,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流言傳起來不過幾日功夫,潼北到這裡快馬加鞭也要十天半個月呢,辛若重重的嘆息一聲,“又要打戰了,命苦啊!”
展墨羽站起來,捏捏辛若的臉,妖魅的眸底皆是笑意,“娘子是常勝將軍。”
辛若朝他一聳鼻子,“我是血剎將軍夫人,智取不行,可就怨不得我用武力了,相公,你確定這麼個送上門來的大美人你不要?”
“此生,有娘子一人,足矣。”
辛若眉頭一擡,立時壓下,“嗯,還有呢?”
展墨羽暗自搖頭,橫豎就是不如辛若的願,誰讓辛若把心裡的激動都給壓下。
悠悠的來一句,“還有就是以後對我好一點兒,別一天到晚圍着悠兒然兒打轉,我纔是你相公。”
辛若眼睛一橫,特大白眼飛出去,她想聽的不是這個好不好。
辛若輕擡胳膊捂住腮幫子,臉色有些痛苦,眉頭那叫一個隴緊。
那邊展墨羽心一驚,緊盯着辛若捂着的地方,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辛若立時把手放下,眸底亮晶晶一片
,哪有之前半分痛苦的神色。
秀眉一挑,呲的一聲冒出來,“牙酸,一屋子的醋味,待不下去了,我去母妃屋子裡透透氣去。”
辛若說完,脖子一昂,很得瑟大步的邁出去,可惜走了沒兩步,就被逮回來了,捉趣人不算,還用這樣嚇人的辦法。
還真以爲她怎麼了呢,不好好教訓一下那還了得,展墨羽撓着辛若的癢癢,辛若最怕的就是這個了,換成旁的她不怕。
辛若是笑的東倒西歪啊,求饒的同時還不忘反抗,直到一根髮簪掉落在書桌上,哐噹一聲清脆之音傳來。
辛若鼓着嘴狠狠的瞪着他,“我說的是大實話,你心虛什麼?醋是你潑的?”
展墨羽捏着辛若的鼻子,“哪裡來的醋味,我怎麼都沒聞見?”
辛若拿起髮簪往髮髻上插,聽了駁了一句,“那是你鼻子不好,回頭我幫你治治。”
展墨羽橫了辛若一眼,接過辛若手裡的髮簪幫辛若插好,不再爭論這醋的話題,免得到時候被笑話的還是他。
出了書房,就往王妃的院子走去,後頭兩米遠處是依依哦哦的聲音。
沒辦法,辛若一出書房,兩個小傢伙就伸胳膊,辛若趕着去王妃的屋子,這不就不能耽擱了,一起去吧。
但是展墨羽非得拽着辛若走前頭,辛若一路三不五時的輕碰一下鼻尖表示反抗,沒少挨大瞪眼。
誰讓辛若變相的說人家吃自己兒子的醋呢,完全是活該啊!
辛若饒過鏤空屏風進屋,就見到好些人在,不過都是熟人了。
雖然有些沒有說過話,比如洛親王爺,但是見過好幾面的,眼熟着呢。
兩位鐵帽子王坐在首座上,兩位王妃坐下首。
洛親王妃下首是洛親王世子,躍林和阮大公子卻是都不在,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既是特地來感謝的,應該沒走。
莫城謹見了辛若和展墨羽進來,還有身後一對長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版,眼睛都凝了起來,眼神對上時,輕點了下頭,表示禮貌。
辛若和展墨羽見了禮後,就在王妃的下首坐下。
那邊洛親王妃瞧見悠兒然兒,笑着站起來,“這就是世子爺的兩位小少爺吧,上回來都沒見到,來,給抱抱。”
洛親王妃胳膊老遠的就伸了過來,紫蘭卻是瞥頭看着辛若,等着辛若的指示呢。
要是辛若使眼色,那洛親王妃是絕對不大可能能抱到她們的小少爺的。
辛若卻是笑了笑,什麼眼色都沒有,倒是端起桌子上的茶輕啜着。
洛親王妃瞧悠兒然兒穿着打扮都一樣,隨口問了一句,哪個是長子。
紫蘭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悠兒指給她瞧,洛親王妃笑着逗了一下悠兒然兒,身側丫鬟送上一對長命鎖,然後把悠兒抱起來到位置上坐下了。
紫蘭原是想阻止的,辛若卻是適時的給她使了個眼色,紫蘭眼睛睜的圓溜,不懂辛若此舉是何意。
洛親王妃逗着悠兒的小手,笑對王妃道,“長的跟世子爺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將來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