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聽着展墨羽用千載難逢這個詞,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大御今年的確夠倒黴的,所有的天災都堆在了一起,水澇,乾旱,瘟疫。
以往隨意哪一個都夠朝廷受的了,那麼大面積的受災可不是千載難逢麼。
要不是半月坊從那些富人手裡坑了不少銀子來,轉道去北瀚買了糧食來,只怕現在的大御早就是東冽的了。
東冽已經錯失了機會了,他們還想興兵再犯,成功的機會只會更低。
他們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失敗,可苦苦掙扎有什麼用,想利用和親公主把她相公套住,然後吐出炸彈的配方麼?
辛若把這些疑問都吐了出來,展墨羽點點頭,“他們一直未曾放棄尋找炸彈的配方。
前幾日還找到炸彈房尋找蛛絲馬跡去了,爲夫是不出門,只怕一出門就有人活捉我。”
辛若聽得嘴角猛抽,聽着展墨羽話裡那幾分無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他們打的過你嗎?
我可是聽說在潼關,你一劍就將他們最牛叉的將軍給挑了喉嚨,不是被東冽人稱之爲血剎將軍麼?”
展墨羽挑眉瞅了辛若一眼,“爲夫不是說笑的,他們想活捉我不假,只怕更想活捉你,你可別忘了,鐵匣子只有你能打的開。”
辛若真是無辜中箭啊,“就不興我把密碼給忘記了啊?難怪他們一直把和親的事往後面拖着,原來就是想拿到炸彈。
咱兩個知情人又不出門,他們就是在大御待上一年半載的也不能得逞,相公,你還是早點將他們轟回東冽吧。”
轟回大御,這不是他能做主的,東冽雖然不是誠心來和親,但是送了公主來,又是肅王和太子親自前來。
於那些百姓來說東冽還是很有誠意的,若是大御轟人,沒有誠意的就是大御了。
不過皇上下了那麼一道聖旨,只怕好戲要不了多久就能登臺了。
展墨羽嘴角弧起,挑眉含笑的看着辛若,“若是活捉了東冽太子和公主,娘子想到如何處置他們了嗎?”
聽着展墨羽如此雲淡風輕但是成足在胸的話,辛若眼睛狠狠的眨了兩下,嘴角弧起,“若是可以,我想試一下滿清十大酷刑的威力。”
“滿清十大酷刑?聽着倒像那麼回事,哪十大酷刑?”
辛若頓時啞然,訕然的笑着,輕撓了下額頭,不記得了,“我瞎說的,別當真。”
說完這個,辛若及時換了話題,“方纔肅王找父王來了,你說會不會打起來?”
展墨羽搖了搖頭,笑道,“父王和肅王進宮了,至於在不在皇宮打起來,爲夫不敢保證。”
辛若問這話的時候,王爺和肅王正到御書房門口,由着太監領着進去了。
皇上正坐在那裡發呆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貼身公公輕喚了兩聲才把皇上喚回神來。
皇上坐直了,瞧見王爺和肅王兩個在,眉頭蹙了一下。
前兩日還打的不可開交,現在就站到一起了,真不知道他們在
玩什麼把戲,“肅王來是有何事?”
上官肅給皇上行禮道,“本王今日前來是因爲皇上下的那道聖旨,公主被她父皇和母后寵壞了,不知何爲大局。
本王在這裡代她給皇上賠罪,只是她畢竟是個女兒家,皇上那道聖旨與公主來時只怕是晴天霹靂。
本王想請皇上撤銷那道聖旨另換一道賜婚給三皇子的聖旨,擇日成親,這和談的事不可再耽擱了。”
皇上聽得眉頭輕挑,隨即笑道,“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這事你能做主嗎。
朕可把話擱在前頭,公主驕縱朕一次兩次可以容忍,但朕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這裡是大御不是東冽容她隨意撒野,她是來和親不是挑駙馬,朕今日若是賜婚她給三皇子,她若是不嫁,朕就賜她死。”
上官肅聽得眉頭緊隴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了,“既是來和親,嫁給誰原就有皇上做主。
本王會說服她出嫁的,還請皇上公告天下,以破之前的流言。”
皇上一個眼神使着,那邊公公就把聖旨給了上官肅,其實皇上早讓人準備下了。
京都一時間多了那麼多的乞丐,皇上心裡也不舒坦,一個朝代乞丐越多就代表皇上越是無能,不能給百姓帶來豐衣足食的生活。
要是在史書上記上一筆,天啓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京都乞丐盛行,平民百姓爭相爲丐,他的一世英名還能剩多少?
上官肅拿到聖旨,瞅了一眼謝皇上,然後就告辭回行館。
等到聖旨擺在上官凌和上官奕跟前時,上官奕還好一些,畢竟是太子,豈能因爲一件心裡有底的事而暴怒。
可上官凌驕縱慣了,當下捏緊了拳頭,聲音裡帶着哭腔看着上官肅,“皇叔,凌兒之前被外面那些乞丐惹怒了,說話就衝了些。
可也不至於得罪皇叔吧,凌兒是想皇叔幫凌兒如願嫁進福寧王府做世子妃,不是嫁給三皇子給人做填房!”
上官肅沉着臉,“公主蠻橫了許久皇上都忍了,他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不然也不會只給你兩個選擇,你現在不是東冽高高在上的公主。
在大御,你只是個和親公主,皇上有權利將你許給誰,你要再這麼無理取鬧,皇上若真的將你嫁給個乞丐,皇叔也無能爲力。
皇叔不是福寧王,可以逼着皇上收回聖旨,皇上也不會因爲一個和親公主讓自己的金口玉言變成一句空話。”
上官肅說完,袖子一甩,轉身就要走,上官凌卻是上去攔着他,“皇叔,你當真不管阿苑的死活了?”
上官肅瞥頭看了一眼上官奕,“太子都可以置東冽數千萬的百姓死活與不顧,皇叔能保得住阿苑一時也保不住她一世,公主還是乖乖待嫁吧。”
上官奕說完這話,那邊公公就來宣令一道旨了,這回是出嫁的時辰。
欽天監的官員都在家養病,公公找了本黃曆來,皇上就近挑了個日子,三日後出嫁。
時間緊迫,鳳冠霞帔等都是現成的,還有一堆金
銀珠寶,看着那些東西,上官凌去的都能去撞牆了!
公公們宣了旨還得去三皇子府宣旨,就都走了,上官肅也有他自己的事,就回房了。
上官凌把一屋子的丫鬟都轟走了,然後氣悶悶的坐在上官奕跟前,“皇兄,現在怎麼辦?皇叔壓根就不管阿苑的死活。
他是鐵了心要我嫁給什麼狗屁三皇子做填房,你倒是幫我想個辦法啊,那羣沒用的暗衛到現在都沒查清楚炸彈在哪裡,我等不及了!”
上官奕蹙緊了眉頭,“慌什麼,不是還有三天嗎?”
上官凌鼓着嘴,氣悶悶的頂撞道,“只有三天了,不是你出嫁,你當然不急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上官奕臉色很青,目光冷冷的瞥了上官凌一眼。
上官凌自知失言,忙閉上了嘴,然後站起來拽了上官奕一條胳膊,然後搖晃着,撒嬌道,“皇兄,你可就只有我這麼一個親妹妹,你忍心看着我留在大御受苦麼。
你快幫我想辦法吧,你前兩日不是說這世上只有那個醜女人能打的開什麼鐵匣子嗎,她沒準就知道炸彈的事,把她抓了吧!
要不是有她,我早不定就能如願了!”
上官奕解救下被上官凌拽着的胳膊,青沉着臉色道,“她是那麼好抓的嗎,她壓根都不出門,不然趁着京都乞丐混亂,我還能拽住她。
可福寧王府的守衛,來之前不是派了七名暗衛去了嗎,結果如何?”
上官凌有些泄氣了,人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們壓根就拿人家沒辦法。
不當那個討人厭的女人不出門,就是福寧王世子那個世上最俊美的男子就更是不出門了。
一個大男子喜歡窩在家裡,連早朝都不去上。
福寧王爺也是,真不知道大御皇帝是怎麼治理的國家,由着他們拿着俸祿不幹活。
她讓自己的貼身丫鬟混進王府去,結果連門都進不了。
王府裡主子少,丫鬟多的都要往外賣了,而且四下有不少的暗衛。
只要動用武功,人家立馬就會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上回活燒了觀景樓的緣故,福寧王府的防備比那會兒嚴謹了十倍不止。
想起火燒觀景樓,上官凌也是悶氣不已,不就燒了他們一個觀景樓,能廢多少銀子,重建一個就是了,竟然火燒了她父皇的寢殿。
嚇的她父皇在病榻上趟了整整七天,還連着她和皇兄都捱了罵,上官凌越想越是來氣,這筆賬遲早要算!
上官凌坐下,“她不出來,我們還不能進去了,翎兒打探到原本姑姑住的院子雖然被重建了。
可那一塊兒並沒有多少人出沒,也就幾個打掃灰塵的丫鬟婆子,我們可以從密道進去,我要親手逮住,以消心頭之恨。”
上官奕蹙着眉頭思岑了兩秒,“先派兩個人去查探一下,免得中了人家的埋伏。”
上官凌點點頭,嘴角漾開一抹冷笑來,眸底冰冷一片,哼,想讓她出嫁,她會給大御皇帝來一份最驚人的大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