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了嘴角帶笑,“皇上不是想歇兩日嗎,正好趁這個機會歇歇,上一回是羽兒的錯,這回可不算了,羽兒可沒對哪個大臣動手。”
皇上氣的都說不出話了,他幹嘛找罪受來了,他就應該不顧他死活宣他進宮的。
“羽兒是沒打人,可那些文縐縐的官員有幾個膽子大的,這麼一嚇,都病倒在牀了!”
“那是他們活該,有膽子做還沒膽子署名,羽兒和辛若的八字哪裡相剋了,真相剋又關他們什麼事,我都不擔心,他們瞎操什麼心。”
皇上揉着太陽穴,“你是不擔心,可那些臣民還怕呢,你說怎麼辦吧,再不止息流言,朕就賜人了。”
王爺眉頭蹙着,半晌挑眉看着皇上,“臣倒是有個辦法,就怕皇上你不同意。”
“說來聽聽。”
“祭天祈福,臣……”
“朕不同意。”
王爺嘴角有些抽了,都說了他不同意,偏要他說,說了又不同意。
“那你說怎麼辦,羽兒雖是我兒子,可他是先王爺養大的,我拿他沒輒。
打不過,罵不得,我的死穴都掌握在他手裡,皇上要是願意,我把他交給你處置了,你想怎麼樣都成。”
皇上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先王爺沒死之前被先王爺壓的死死的。
先王爺死後倒是霸權了幾年,結果羽兒腿一斷,福寧王府老大的位置就換人了。
皇上這麼一想,心裡平衡了,好歹他那些兒子還沒有敢這麼忤逆他的,也不知道先王爺爲何這麼仇視自己的兒子。
讓他被兒子欺負,“你真放心把羽兒交給朕,朕殺了他你也沒意見?”
王爺撇了皇上一眼,“皇上要是有那個本事和膽量,你就殺吧。”
皇上聽了恨不得踹王爺一腳纔好,話說的好聽,他要真把羽兒怎麼樣,他會坐視不理嗎?
皇上青沉着臉,“你和肅王到底是怎麼回事,東冽抓緊了這事不放,你不是不知道大御臣民飽受戰亂之苦。
儘管這次贏的是大御,可他們還是對東冽心生懼意,和談一事一日沒結果,只怕民心一日不穩。”
王爺緊蹙了眉頭,“這還不好辦,皇上讓人暗暗散佈消息,東冽太傲,完全沒有一個戰敗國的姿態。
若是他們再這麼提醒吊膽,處處放低姿態增長東冽的囂張氣焰,戰事勢必再起。
到時候朝廷肯定會增收賦稅去支持戰爭,那時候面臨十室九空背井離鄉的還是他們。”
皇上聽得眉頭緊鎖,這個辦法不是沒想過。
只是他曾當着辛若的面說永不加賦,外面也是有流言的,還一度讚揚朝廷寬厚他聖明。
現在放出這樣的流言不是有損朝廷聲譽麼,皇上還在想着,那邊公公匆匆忙進來稟告道。
“皇上,昨晚行館肅王和東冽太子遇到了刺客,肅王被刺中一劍。
現在中毒昏迷不醒,太醫去瞧了,怕是……
太醫說半月公子去或許有一線生機,外面不少流言說是王爺派人去殺的肅王。”
皇上臉色大驚,那邊王爺臉色也不
好了。
皇上額頭直突突,“莫不是辛若當真克福寧王府吧,現在所有的流言全都指着福寧王府了。”
那邊展墨羽進屋正好聽到皇上說這話,“原還想送皇上一件大禮,皇上卻是懷疑我娘子真有克人之名,這是讓我娘子給人背黑鍋?”
皇上聽得臉沉沉的,那邊王爺瞪着展墨羽。
“不得無禮,皇上要是真相信也不會找父王商議了,他方纔還答應幫你和辛若祈福破克八字流言,還不快謝謝皇上。”
展墨羽輕挑了下眉頭,那邊皇上卻是回頭剜着王爺,“朕何時答應的?”
王爺理直氣壯的看着皇上,“除了賜人可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不過就是祈福。
又不會缺些什麼,皇上大壽前原就有祭天祈福的例子,你求風調雨順的時候順帶幫辛若和羽兒祈下福就是了。”
皇上狠狠的白了王爺一眼,“你見哪個皇帝給小輩祈福過,還是破八字,朕沒興趣當這第一人。”
展墨羽在一旁聽得額頭直打顫,外邊辛若也進來了,正好聽到這兩句話,沒差點腿軟。
她不想再爬一回祭壇了,辛若忙進來道,“不用了父王,祭天祈福太興師動衆了。
就算皇上答應了,羣臣百官也不會答應,不過就是些流言,何必放在心上。”
展墨羽瞥頭看着辛若,“你當真不用?你現在出門,三尺之內絕對沒個人敢靠近你,你要是隨意,爲夫自然樂意。”
辛若聽得嘴角直抽,她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竟然賜她這麼個克人的八字。
辛若瞅着展墨羽,“相公,你不是說欽天監那些老頑固還算出我活不過十五歲嗎,我現在不還是活的好好的?”
展墨羽忍不住笑了笑,他娘子精明的比誰都精明,糊塗的時候也夠迷糊。
“現在欽天監怎麼算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外人怎麼看你,你也不想出門就被人躲着吧。”
辛若無言了,豈止是外面啊,福寧王府的丫鬟見了她都繞道了。
這個流言要破,一定要破,她可不想頂着這狗屁的流言跟見不得人似地窩在絳紫軒一輩子。
可是朝廷那麼多的官員,會答應皇上祭天祈福破流言纔怪,她都不寄予希望的,還得另想法子纔是。
辛若知道一時半會兒怕是難想起來,擡眸看着展墨羽,“相公不是有事要說麼?”
展墨羽點點頭,一個手勢打着,外面嵐冰和幾個暗衛壓了幾個身着黑衣的男子進來。
皇上和王爺臉色有些大喜,“這就是刺殺肅王和東冽皇子的刺客?”
展墨羽點點頭,那邊嵐冰把一個小瓶子遞上來。
“這個是刺客刀劍上抹的毒藥,肅王中毒後,暗衛及時給他服用了雪蓮丸,但是隻壓制住毒性卻解不了毒。”
嵐冰說着,把藥瓶子交給了辛若,辛若打開嗅了嗅,藥性有些複雜。
一時半會兒怕是難解開,要是有解百毒的天山雪蓮倒是可以,可惜沒有。
辛若搖搖頭,“怕是難解,一會兒阿冰去給東冽太子的手背上劃上一刀,解藥不就有了
。
何須我們大費周章,耽誤最佳治療的時機給人以藉口。”
皇上聽得眉頭緊隴,皇上不傻,辛若的話他聽得清楚明白,眸底有暴戾之氣溢出來,隱隱有些咬牙切齒,“他們是賊喊捉賊?!”
展墨羽輕聳了下肩膀,示意嵐冰把暗衛交給皇上。
才道,“人就交給皇上處理了,皇上可想好讓誰娶和親公主了?皇上要是沒有人選,臣給皇上推薦一個。”
皇上聽了有兩秒的怔愣,羽兒願意管和親公主的事,他怎麼聞出兩分陰謀的味道來?
皇上眉頭輕挑,看着展墨羽,“羽兒推薦誰?”
“三皇子。”
辛若聽得眼睛直眨,她知道皇上有好多的兒子,至少也有十三個吧。
可她見到的卻不多,尤其是大皇子,這個皇上的長子,據說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
那時候皇上還未娶皇后,也未娶溫貴妃,可三皇子不是早在大婚時就搬出皇宮住了。
有兩年時間了吧,可惜三皇子妃卻是個短命的,死了有一年了,展墨羽是想讓上官凌給三皇子做填房?上官凌會同意麼?
皇上聽了有一瞬的猶豫,三皇兒沒有繼承大統的機會,娶和親公主倒也可以。
皇上輕點了下頭,表示考慮展墨羽的提議,那邊公公近前說時辰不早了,該回宮了。
皇上回頭盯着王爺,眸底的意思很明擺,是他自己進的王府,必須王爺送他出去。
讓大家看看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早必須給他上朝去,不能讓他太逍遙了。
坐趟在牀上的王爺,那眼皮翻的,“皇上先出去喝杯茶,容臣更衣再恭送皇上大駕回宮。”
皇上這才心滿意足的去了外間,王妃正在那裡喂璃兒喝白開水。
璃兒一雙小手亂舞,王妃喂一勺子,就拿帕子給璃兒擦一下,問璃兒還要不要,要就笑一聲讓母妃知道,再就是璃兒的咯咯聲。
那邊公公要說皇上駕到,皇上一揮手打斷了公公,直接邁步走到正位上坐下。
王妃這纔看見皇上,忙要給皇上行禮,皇上擺擺手說免禮,這才問道,“朕今兒來一來是因爲流言一事,再就是想問問二十……”
皇上話還沒說完,璃兒小手糊上桌子,一把就把茶盞呼地上去了。
哐噹一聲傳來,那邊丫鬟疾步走近,福身道,“王妃,王爺讓你去服侍他穿衣服,不然他就不起來了。”
辛若聽了眼睛直眨,這話咋聽着這麼耳熟。
辛若瞥頭去看展墨羽,展墨羽一臉倘然,彷彿他從沒有過這樣的要求。
那邊王妃臉色有抹尷尬,不管她和王爺關係如何,畢竟是二十年的夫妻了。
在外人面前,王爺就這麼無所顧忌,還跟個無賴一般。
王妃的臉皮還是很薄的,已經些些的紅窘了,歉意的站起來跟皇上告罪,然後抱着璃兒就轉內室去了。
皇上坐在那裡把王爺咒個半死,屋子裡四五個丫鬟就沒一個能幫他穿衣服的了。
他巴巴的跑福寧王府兩趟了,愣是一個問題沒問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