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夫人倒是去過躍王府,也不知道談的怎麼樣。
阮文浩問長問短,丞相夫人只說聽躍林郡主的,他只有把躍林擺平了才成。
躍王妃這麼說,估計還是因爲永昌候夫人和靜寧侯夫人的原因。
畢竟她們兩個求親再前,結果被他們後來居上了,躍王爺原是許了她們的。
雖然躍王妃沒應下,可王府裡當家做主的自然是王爺了,可是她們沒趕得及把定親信物送上,那這樁親事就還算不得準數。
可畢竟是堂堂親王,說出口的話那就是潑出去的水,這會子變卦起來那就是言而無信了。
可躍王妃先接了阮文浩的求親信物,那就是王爺王妃相中的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聽女兒的吧,做父母的還不是爲了兒女好,再說了,縱容女兒怎麼樣也比言而無信面子上要好聽一些。
原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親事最後鬧得選擇權在了躍林手裡,畢竟她不是現代人,能斷然下決心,一個月的徘徊也不算久。
可阮文浩等不及啊,更有靜寧侯夫人出餿主意,讓躍林也見見永昌候世子,那怎麼成!
辛若在腦海裡整理完這些,瞥頭去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有烏雲,“相公,你看今晚會下雨嗎?”
阮文浩聽得啞然,能幫他出出主意再看天色麼,展墨羽也訝異不已,不等展墨羽回答,阮文浩便道,“看天色八成有雨。”
辛若點點頭,“那晚上你去躍林門前站着,她要是不應,你就不走,這天下起雨來,你就淋着吧,據我多年的經驗,她肯定答應你,估計躍王妃都得被你感動。”
辛若說完,突然心裡冒出來一個想法,那些電視劇裡放人家下跪求情,天上晴空萬里突然卻下起了雨,莫不是都跟她一樣算準了日子的吧?
要是不下雨,他們肯定不會用這招,畢竟阻撓越大越是表現人毅力的時候。
阮文浩聽着嘖嘖點頭,這麼好的主意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還有呢,萬一躍林不出來怎麼辦?”
“那你就一直站着唄,站到她心軟爲止,去之前記得吃飽一點兒,別半道餓暈了。”
“……然後呢?”
“什麼然後啊,這一招百試百靈好不好,是必殺技!”
一聽百試百靈,阮文浩一個激靈襲來,覺得聽起來的確很不錯,忙站起,拱手作揖,向辛若道謝,然後風蕭蕭兮的走了。
阮文浩一走,展墨羽望着天色,“萬一這雨只下半刻鐘怎麼辦?”
辛若肩膀輕聳,“那隻能算他倒黴了,估計要站到暈倒爲止。”
“多年的經驗?”
“我瞎編的。”
展墨羽沒有質疑,吃着飯菜,扭眉在想什麼。
辛若卻是忐忑的望着天邊的烏雲,不會不給臉下那麼一會兒吧,不然他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就聽展墨羽問道,“娘子,你說這招給父王用也是必殺技嗎?”
辛若被問的一怔,扭眉想了想,搖搖頭。
“父王還是不要用了,母妃萬一真感動了,冒雨去給
父王打傘怎麼辦,她還懷了身孕呢,萬一冷着了受了傷寒怎麼辦,太冒險了。”
展墨羽讚歎的點點頭,給辛若夾菜,繼續用飯。
吃完了飯,辛若在院子裡溜達了一會兒,再就是睡了一個時辰,醒來無所事事,吃着酸果,拿了個秀繃子再繡小肚兜。
沒辦法,某人的衣服是不少,百分之九十九還是男裝,所以得繡幾件女裝擱哪裡。
小茶几上還有一本書,不是別的,卜算用的,辛若從書房翻出來的,果然枯燥難懂,辛若一頁沒翻完就放在了那裡。
辛若才繡完一朵祥雲,就照着天上的雲下的針。
展墨羽從書房出來,那邊嵐冰拎了一小竹簍上來,裡面全是紙團,額頭輕顫着,辛若瞧得愣愣的,“這是?”
嵐冰抽着嘴角,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一絲的皸裂,“王爺的情書。”
辛若聽着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狗血八卦一陣一陣的在腦子裡飄過,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充滿了好奇。
展墨羽同樣詫異不已,嵐冰忙把小竹簍擱在辛若和展墨羽的跟前,辛若隨手拿了一個,展開上面就一個字:王。
展墨羽也好奇的拿了個,上面寫的卻是:雲謹。
連着打開了三四個,上面都只有幾個字。
那邊嵐冰又開口了,“這是王爺的貼身小廝拿給奴才的,這還只是一部分,王爺已經在書房悶頭寫了兩個時辰了,連午飯都沒吃。”
兩個時辰,那得寫廢多少紙啊,辛若瞥頭望着展墨羽,展墨羽卻是挨個的把紙團翻出來,總算找到了一句完整的話:王妃,本王想你了。
展墨羽把紙條裁剪了一下,隨手給了嵐冰,“飛鴿傳給母妃。”
嵐冰接過紙條,把它捲成小紙條,然後轉身就走了,辛若瞅着展墨羽,眼臉輕眨,“沒經過父王允許,會不會不大好啊?”
展墨羽往小榻上依靠,輕嘆道,“半天寫不出來,寫出來也不一定會發出去,娘子不是說幫他的嗎?”
展墨羽這麼說辛若還真無話可說,寫廢掉這麼些的紙,可見有多糾結了。
好在王爺沒好意思找展墨羽幫着出出主意,辛若想着,那邊嵐冰把鴿子往空中一拋,信就出發了。
看着越飛越遠的信鴿,辛若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奇王妃是如何的反應。
吃過晚飯,辛若就在觀景樓上輕彈了一曲,辛若現在每日必花上兩刻鐘彈彈琴。
只是今兒一曲才完,外面寒風驟起,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就下來了。
辛若總算是疏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了才五分鐘的樣子,雨就停了,辛若趴在迴廊上望天無語,天公不作美啊!
那邊展墨羽拿了披風來給辛若披上,辛若回眸望着他,“現在怎麼辦,他不會真站到暈倒爲止吧?”
展墨羽點點頭,辛若扯吧嘴角,“要不你讓阿冰去敲暈他算了。”
展墨羽搖頭不贊同,“那豈不是功虧一簣,讓他吃點苦頭。”
展墨羽這麼說,辛若也不沒辦法了,不吃點苦頭怎麼抱得美人歸,辛若便站在那裡
,吹着夜風,不期然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
那邊紫蘭端了輿洗的水來,辛若便進了臥室,展墨羽卻是下了樓。
辛若洗漱完,上了牀才閉上眼,那邊展墨羽推門進來。
辛若疑惑的眨巴眼睛,平素他可不會這麼早就過來的,今天這是,辛若想着,臉就燥熱了起來,被子一提,整個人全蒙着了。
沒兩分鐘,被窩裡就多了個人,展墨羽才進去。
正要拿手去掀被子,辛若卻是突然的就坐了起來,一陣撲鼻的清香傳來。
辛若伸手把被窩裡的藥膏拿了出來,拿手帕擦着被單,瞧得展墨羽眉頭緊蹙。
這藥膏他很熟悉,一把抓過辛若的手,把辛若的衣袖往上擼,果然有一片淤青。
展墨羽狠狠的剜了眼辛若,“哭不出來便哭不出來,幹嘛掐自己。”這都不知道第幾回了!
她也不想的好不好啊,可今天那樣的場景要是沒有兩滴眼淚怎麼成。
只是她一直就看着溫貴妃,看着她那憤怒的樣子,心裡笑成什麼樣子了,不狠狠的掐一下,根本哭不出來嘛。
她也不是故意的,辛若無辜的看着他,展墨羽接過辛若手上的藥膏,示意辛若把衣服脫了。
辛若紅着臉搖頭,可展墨羽說怕她還不知道掐了什麼地方,他要好好看看。
辛若只好照做了,手臂她之前抹了些藥,方纔把藥膏擦了,才抹到一半他就進來了,剩下的事全教給他了。
抹完藥後面的事可想而知了,展墨羽狠狠的懲罰的把辛若脣瓣給咬破了。
第二天,辛若睡到日上三竿纔起來,外面又是一個豔陽天。
辛若從被服裡坐起來伸着懶腰,外面墨蘭端了銅盆進屋來,“少奶奶,你可算醒了,躍林郡主都等您半個時辰了。”
辛若聽得愣住,眼睛直眨,“躍林郡主來了?”
墨蘭狠狠的點了點頭,辛若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忙掀了被子下牀,那邊南兒忙過來幫着辛若穿衣服,辛若蹙眉,“怎麼她來了也不喊我起來。”
墨蘭聳肩,少爺說少奶奶累着了,不讓喊她能怎麼辦。
躍林郡主雖然急可也知道少奶奶現在非常時期,嗜睡的厲害,不可打擾。
紫蘭在陪着她說話呢,辛若匆匆忙的洗漱完挽了髮髻,去書房狠狠的呲了下展墨羽連趕着去了正屋。
躍林正巴巴的看着屋子裡門,手裡的帕子是扭了又扭。
見辛若進屋來,忙站起來,眼睛紅紅的,似是哭過,抓住辛若的手就嗚咽道,“辛若姐姐,你救救他吧。”
辛若滿頭霧水,就聽躍林哭的斷斷續續的把說明白了。
躍林一早趕來是想她去救阮文浩,辛若還真是詫異。
以她看來習武之人淋點雨,內力一鬨不就幹了,沒想到竟然發燒了,還暈倒了,太醫趕去說是沒治了。
這不嚇壞了躍林,那些太醫不大靠譜,所以她想到了辛若。
找她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辛若卻是讓芝蘭把昨晚的事跟她說個清楚明白,芝蘭照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