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這下更是驚愕了,她一直就認定這事是她在搗鬼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更讓她驚愕的還在後頭呢,溫貴妃的貼身丫鬟笑道,“前些日子欽天監給世子妃算八字的時候,說了一句話,說依着世子妃的八字來看,她的命不長。”
淑妃聽得笑的那個錯愕非常啊,等消化完這一句,笑的愈發的歡暢。
欽天監說好話靈的時候很少,但是說不好那鐵定不好了,“還是姐姐懂得未雨綢繆。”
辛若一旦死了,辛冉肯定會扶正的,她可是溫貴妃的人,到時候只怕整個福寧王府都是她的。
淑妃納悶呢,以前福寧王可是支持七皇子的,沒想到朝堂之上皇儲之爭最厲害的時候,他卻在這關頭不冷不熱了,更是連着失蹤。
別說是溫貴妃了,就是皇上都找不到他人,她很好奇爲何國公府當年號稱雙姝的溫貴妃和福寧王妃關係一年比一年僵。
她派人去查了,結果什麼也查不出來,不當是她再查,就是二皇子的人也在打聽,真是奇怪了。
辛若出了溫貴妃的寢殿,忍不住鬆了口氣,待在那裡頭,不但耗費腦力,就是人都不像她自己了,沒差點就憋死她了。
辛若才深呼了一口氣,身後頭辛冉把玩着帕子上前來。
她身旁的碧玉秀眉蹙着,“等二姑娘您嫁進福寧王府,三姑娘是喊您姐姐呢還是妹妹呢?”
辛冉聽了眉頭緊蹙,這還真是個問題,按理她該喊辛若一聲姐姐纔是。
可惜了,誰讓她們是自家姐妹呢,這一聲姐姐她還是別奢望了。
辛冉理直氣壯的站在辛若跟前,脖子昂着,“方纔在溫貴妃屋子裡,她和淑妃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吧,別想着背後耍手段。”
辛若清洌洌的目光看着她,“還未祝賀二姐姐呢,恭喜二姐姐心想事成了,預祝二姐姐更上一層樓。”
辛冉聽了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笑的那個得瑟。
辛若笑着轉了身,那邊顏容公主帶着珊瑚匆匆忙趕過來,正好瞧見辛冉那趾高氣揚的樣子,臉上漾開一抹厭惡之色。
辛若恰巧捕捉到顏容公主的神色,回頭瞥了眼辛冉。
辛冉已經轉了身,辛若嘴角劃過一絲冷意的弧度,看來還真的不大安分,以爲靠上溫貴妃,連公主都不放眼裡了。
顏容公主看着辛若,先是欣喜的去瞥辛若的肚子,然後才說話,“說來還是母后對不住你,當初母后要是沒有將她召進宮做什麼秀女,也不會鬧出來今日的側妃。
早知道溫貴妃會來這麼一招,我還不如去求太后給你指個側妃呢。”
辛若聽得額頭冷汗涔涔啊,還好沒有。
太后賜的可比辛冉更加難對付啊,辛若連着擺手,“沒事,該來的躲都躲不掉,還沒好好謝謝你當日給我送消息呢。”
顏容公主擺手說不客氣,跟辛若往臨近的小涼亭了走,半道上,蹙眉道,“要不一會兒我去求太后,再給你賜個側妃,專門對付她怎麼樣?
省得她閒的沒事幹去煩你,上次你給太后寫的藥方很管用,太后的老寒腿已經差不多痊癒了,你提什麼要求,她都會應的,你跟我一塊兒去吧。”
說着,顏容公主拽了辛若的手就要往太后的永壽宮去。
辛若額頭是左跳一下右跳一下,忙拽了她坐下,“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這麼做不擺明了是讓太后跟溫貴妃撕破臉皮嗎,還顯得我很小氣。
皇上夾在中間也難做人啊,等過些時日吧,回頭我鬧不住的時候,再來找你一起去向太后要側妃怎麼樣?”
辛若說的那個嘴角亂顫啊,還不知道她大度起來是這個樣子,汗滴滴的。
顏容公主嗔瞪着辛若,“就怕到時候你被欺負的連話都不敢吱了,她可不是個好欺負的主,仗着聖旨賜婚,只怕更加的囂張跋扈了。”
辛若訕笑,直撓額頭,很想告訴她辛冉不足爲懼,那都是溫貴妃和辛冉一廂情願的事,無視就好了,但心裡對顏容公主的一番好心很感動。
顏容公主見辛若真沒有再要一個側妃的意思也就沒再提這事了,就坐在小亭子裡閒逛了一會兒,說了會兒體己的話。
看辛若搖晃腦袋驅除睏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肚子不大哈欠倒是不小,讓墨蘭紫蘭好生伺候辛若回去。
辛若也是真困了,也就沒堅持了,她現在是世子妃了,以後宮裡聚會多,她們見面的機會少不了。
辛若回到馬車旁邊,由着墨蘭紫蘭扶着上馬車,才掀開車簾子,人就怔住了,眼睛直眨,“相公,你怎麼沒走啊?”
展墨羽伸手接辛若進來,輕揪辛若的鼻子,“一塊兒來的當然一塊兒回去了,她們又說什麼話磕磣你了?”
馬車徑直出宮,辛若挑眉瞅着他。
“也沒什麼,就是說給你提親的事,相公,你說找誰去好呢,我去不大合適啊,坐在屋子裡跟我爹平起平坐,多彆扭。”
展墨羽狠狠的剜了辛若一眼,把辛若的腦袋掰到胸前,“我苦巴巴的等你回來就是戲弄我的,睡覺!”
辛若咧嘴一笑,方纔走在路上還咕嚕他不在她就不能在馬車上睡了。
沒想到他竟然留下來等她了,真好,睏意襲來,靠着辛若就睡着了。
辛若醒來時人已經在牀上了,看着熟悉的房間佈局,辛若眼睛越睜眼睛越溜,她的觀景樓又回來了!
忙下了牀,纔打開門,一陣混合的花香味撲鼻而來。
觀景樓整個大廳不盆景堆滿了,開的奼紫嫣紅的,墨蘭紫蘭幾個小丫鬟正擼起衣袖子把花往樓下了搬呢。
墨蘭見辛若起來了,忙放下手裡的花盆,“少奶奶起了呢,這裡亂,奴婢去把水端來給您洗漱。”
辛若往前走,看着五顏六色的花,知道把這些花堆在這裡是幹嘛的,祛除新刷的油漆味啊,只是用不着擱這麼多吧。
辛若想着回臥室瞥了一眼,不用說那邊簾子後頭肯定有不少的花了。
辛若湊到那刷漆的傢俱上聞聞,聞不到油
漆味反倒能聞得見一股清雅的香味,應該在建觀景樓的時候,這些傢俱也在制,而且用香薰過。
辛若往窗戶那邊走,老夫人被燒掉的院子也重新建了,原先的屋子改建了花園,花園處建了屋子。
還有王妃的屋子,想不到短短一個月全給建好了呢,而且並不比以前差,精緻依然。
很快的墨蘭就端了誰來伺候辛若洗漱,辛若洗漱完就站在看着她們把花往樓下了搬。
四個人忙活起來很快就把屋子裡搬空了,還有臥室的香室藥室書房,少說也有百來盆吧。
辛若留了六盆百合下來,其餘的全搬到花園去了,然後就是清掃屋子。
很快的,觀景樓又恢復成原來那個觀景樓了,彷彿只是被花包圍了幾日而已。
辛若睡飽了就在觀景樓上躺在小榻上看雲捲雲舒,天邊彩雲翻卷,透着一絲的波濤洶涌。
那邊墨蘭噔噔噔的踩着臺階上來,手裡頭拿着個奏摺一般的東西走近,遞到辛若跟前,道,“這是下午的時候宮裡派人給送來的。”
辛若接過一瞧,眸底一絲冷笑,“動作挺快的,明兒就是納采禮的好日子了。”
瞧這辦事的速度,看來今天就算她在皇宮沒有那一句,這個也會送來的。
她只是好奇,要是今天她死活不回來,明天還是最佳納采禮的日子嗎?
墨蘭在一旁繼續道,“除了這個,下午王爺還讓總管把王妃慣常看的賬冊給您搬來了,說王妃不在的這段時日,內院的事讓您照看着,有什麼不懂的直接去問少爺。”
辛若聽得無語,有什麼不懂得直接去問展墨羽,她怎麼覺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展墨羽看賬冊呢?或許王爺就是這個意思呢。
辛若點點頭,繼續靠着小榻,瞅着六禮的日子,從明天算起,六禮送全,也就二十八天,一個月她就能喝側妃的茶了。
辛若把清單合上,直接就擱在了小几上,墨蘭在一旁瞅着,不想去打擾辛若的好心情,可是明天就是下納采禮的日子,現在不吩咐下去,明天怕是趕不及吧?
墨蘭幾次欲言又止,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那邊一陣腳步聲傳來,墨蘭忙退到一旁去了。
展墨羽走到辛若身邊坐下,辛若回頭望着他,遞上一個水果,繼續欣賞晚霞。
第二天一早,辛若就醒了,聽着窗外大槐樹上鳥兒鳴晨,破天荒的展墨羽沒起,正睜着眼睛望着她。
辛若撫着臉從牀上爬起來,滿臉疑惑,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一大清早不去練功盯着她看,有什麼好看的。
正要問呢,展墨羽一把辛若摁在了他胸前,辛若努力鑽出來,蹙眉望着他。
卻不料他卻直接就堵上了她的嘴,吻的辛若媚眼如絲,渾身發軟才鬆開,鬆開時還問了一句辛若可有十五了。
辛若紅着臉,直拿手去撫他額頭,然後對比自己的,“相公,一大清早的你沒發燒吧?”
展墨羽捉住辛若的手,“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