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冉被辛若一番話說得臉色刷白,紫蘭過來請她走,少奶奶乏了要休息了。
碧玉見辛若態度這麼強硬,早料到是這麼個結果,勸也勸了,二姑娘就是不聽有什麼辦法。
要她說,當初二姑娘嫁進福寧王府比什麼都強,二少爺腿也被治好了。
王妃又那麼疼三姑奶奶,二姑娘要是嫁進來,她也能有墨蘭紫蘭的風光。
就是二姨娘沒準也昇平妻了,這叫一步錯步步悔啊,不然,哪裡用的找幾次三番的來低三下四的求人。
辛冉被送走了,沒兩分鐘,躍林郡主和靜宜郡主就進來了。
小臉那個得瑟啊,滿嘴的吉利話,“姐姐真是雙喜臨門呢,小公子也有了,二少爺腿也好了,羨煞旁人啊。”
辛若忍不住嗔了她一眼,兩人坐下,靜宜郡主問道,“她又找人來說情了?”
辛若點點頭,靜宜郡主忍不住微嘆了一聲,“我也是來說情的呢,我不想來母妃非逼着我。
如今邊關死了十幾萬人了,大御岌岌可危,半月公子輕而易舉拿下偔水水匪,悉數殲滅,這份膽識謀略,足矣堪當大將之才。
只可惜神出鬼沒的,尋不見人,這是母妃的原話,我傳到了,你聽着就好,我不逼你,自己沒本事找不到人怪誰呢。”
靜宜郡主一口氣說完,然後端起茶水啜着,躍林郡主也在一旁拼命的點頭。
母妃不好意思,就讓她舔着小臉來,她非得挖她牆角不可,都是自己人,不怕。
就是父王母妃知道了,能把她怎麼着,最多就是訓斥她兩句罷了,又不是沒訓斥過,完了就沒事了,這牆角可勁的挖。
“你別搭理他們,就想着委屈你,當你好欺負,只要皇上懲罰了陵容郡主不就沒事了,有了身孕就該好好養胎纔是。
哎呀,方纔王妃讓大夫來給你把脈呢,我們都給忘了,大夫還在外面候着呢。”
說着,躍林郡主一臉歉意,但是眸底那個亮晶晶啊。
辛若姐姐的醫術比誰都高,要什麼大夫把脈啊,看來這個秘密還沒幾個人知道呢。
連王妃都不知道,可見辛若姐姐有多信任她了,想着,躍林郡主眼睛更閃亮了。
辛若搖搖頭讓紫蘭出去回了大夫,幾人就在屋子裡說着話,約莫小兩刻鐘的樣子,兩人就走了。
讓辛若好好躺牀上養胎,過些日子她們再來陪她說話,她們順帶去瞅瞅世子妃,辛若讓南兒送她們去。
送走了她們,辛若就去了觀景樓,展墨羽正在書房裡,嵐冰也在,書桌上一溜煙好大一摞請柬,辛若問道,“又是朝廷的?”
展墨羽點點頭,嵐冰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
展墨羽知道辛若不是那種沒有遠見的女子,所以有些話並不瞞着辛若。
“前些日子下了場雨,大御的旱情有所緩解,東冽等了幾年纔等到這個個機會,怕大御有喘息的機會,下手更狠了,皇上又急着要銀子招兵買馬了。”
辛若微張了嘴巴,最後緩緩的合上,“不是還有父王嗎?”
說起這個,展墨羽忍不住揪了辛若一下鼻子。
“怎麼去探監也不
跟我說一聲,不然我肯定攔着了,父王一半是因爲怕面對母妃,更多的還是避皇上的審問,結果父王現在出來了。”
辛若張大了嘴巴,聳了鼻子道,“誰讓你不跟我明說的,我哪知道母妃會去啊,去還不是因爲你,父王也是的,拿母妃做擋箭牌,他是晾準了母妃不會去是吧。”
難怪今兒見到母妃那一瞬間,王爺眼睛都亮起來了,完全就是出乎意料嘛。
要不是有展墨羽和半月坊橫亙在中間,王妃沒準真不會去。
就是今兒去不也沒想着讓王爺出來麼,不是讓他交出暗衛嗎,他還是可以住裡面的嘛。
不過既是出來了,王妃又明着要求讓他早日交出暗衛,父王再這麼躲着皇上啥事不管,母妃對他的態度就更差了。
展墨羽也是嘆息一聲,父王去監牢一部分原因還不是因爲她。
只要父王不出銀子,皇上勢必會找上半月坊,到時候就能幫她討個公道了。
沒想到那支暗箭把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好在母妃和娘子都沒事。
父王也太沉不住氣了,回頭又是麻煩不斷了。
也不知道這回父王是不是又息事寧人,母妃可是因爲他才受的傷,父王拿母妃做擋箭牌也難辭其咎。
傍晚時分,辛若就聽到一個大消息,王爺從宮裡回來了。
都走到王府門口了,卻是沒有進,而是走了,沒有騎馬,步行去了監牢。
這個消息原就很大了,更大的還是隔天的消息,寧王爺被禁足半年,罰俸三年。
辛若聽到紫蘭把消息告訴她後,張大了嘴巴就去找展墨羽了。
展墨羽正在看兵書,眉頭緊蹙呢,瞧見辛若進來,眉頭更是蹙的厲害,“你會兵法?”
辛若眼睛睜圓,不知道他爲何有此一問,吶吶的搖頭。
她哪裡會什麼兵法啊,展墨羽叫辛若過去,指了書桌上的兵書道。
“別糊弄我,這兵書是當初你送給父王的,昨晚,父王讓人拿給我了,這是你的筆跡,我認得,你當初可是說這是孤本的。”
辛若撓着額頭,理直氣壯的道,“是我寫的,可我不會啊,你還看了那麼多的書呢,每本你都理解?”
機械的背書嘛,只要記得就好,她又不打戰,再說了,現代戰爭,這些貌似沒什麼用,她之所以會背,完全是被逼的。
辛若這麼說,展墨羽也就沒追問了,他只是好奇,這兵書他小時候就見過,在祖父的桌案上,且只有半本,這個可是全的。
展墨羽還在想辛若是如何知道這些的,就聽辛若撫着他的衣襟問道,“寧王爺被禁足罰俸是父王弄的?”
好吧,她還是有些接受無能,沒辦法,王爺總是那麼溫溫吞吞的,只要事情到他手上就悄無聲息了,辛若實在難以想象這會是王爺做出來的。
展墨羽點點頭,禁足罰俸還是看在父王親家的份上沒全說。
不然寧王爺能不能保住親王的位置都難說,“上回莫流枬帶了五六個人進來偷竊鐵匣子的事還記得吧?”
辛若點點頭,記得,怎麼會忘呢,現在老夫人倒了,二太太和三太太沒以前那麼囂張了。
可王爺自老夫人去陵墓後一直沒回過王府,兩位太太的氣焰就漸漸的恢復了,就這兩日沒少在王妃跟前抱怨他們下手狠了。
只是王妃沒搭理她們罷了,就這樣三不五時的被提醒着,能忘的了纔怪,可那不是東冽的奸細嗎?
辛若疑惑的望着他,“這跟寧王爺有什麼關係?”
展墨羽搖頭笑道,“怎麼會沒關係,也不打聽清楚就想着栽贓嫁禍。
東冽的圖騰紋在肩胛骨不錯,卻不在那一邊,父王吃過東冽的虧,哪能不知道呢,東冽只有一人圖案是紋在那個位置。”
古代以右爲尊,能紋在右邊的,那自然是老大級別了,其餘人都是紋在左邊的,突然出現那麼些老大級別的,那麼大個紕漏王爺會不知道。
辛若聽了直悶嘴笑,班門弄斧的下場啊,下面不用說辛若也知道。
王爺畢竟是掌管暗衛的人,審個犯人自然不在話下,這麼一問,把寧王府招出來了。
那些親王覬覦鐵匣子又不是三兩天的事了,但都是暗地裡,這麼明目張膽的怕還是頭一回呢。
不過寧王府很聰明,知道打着東冽的旗號,就算出了事也不關他什麼事,可惜,功課沒做好哇,還往裡面栽了二十萬兩銀子,便宜她了。
展墨羽繼續說着,就是上回陪王妃去南禪寺的暗衛令牌都在王爺手裡頭握着。
王爺一直念着兩府姻親關係,不好做的太絕,但這回寧王府做的太過了,覬覦鐵匣子不算,還往王爺的酒水裡下毒。
王爺什麼武功,連展墨羽的面具都能摘下,那麼些的小動作會瞧不見。
酒水下在那些未開封的酒罈子裡,依着王爺灌酒的速度,三兩日就能喝到,還不能抓到他什麼把柄。
他可是空着手去探得監,又是奉的皇上的命,疑心誰也不會疑心他頭上,自有人做他的替死鬼,買酒水的可是那些獄官。
王爺知道有人要他的命,但是沒料到是寧王爺。
總歸說到底就是想他把王位讓出來就是了,王爺一死,就是寧王爺的女婿展流暄繼位。
畢竟皇上沒把世子之位還給展墨羽,不管他是不是庶出,只要皇上認他就可以了。
不過要是王爺等不及上了奏摺,皇上也不會不批的。
畢竟展墨羽是嫡子正出,又沒有那辱沒朝廷的說辭了,只要能站到朝堂上,有沒有才學都沒什麼關係。
朝廷還是有一部分迂腐的老古董還是會站在他們這邊的,看來那支暗衛忍不了多久了,王爺的小命危險啊。
不過,王爺沒把這事捅出來,只讓那個臉色很冷的總管把那些捱了板子的人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自己也有小動作。
王爺再說要不是他們那二十萬兩,沒準真就賣了,你想想皇上聽了心裡得有多氣悶啊,廢了銀子不算還得賠笑臉。
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罰罰寧親王,鐵匣子裡面裝的什麼,有多重要,別人不知道,皇上還能不知道。
他要鐵匣子做什麼,可是有反心,不管怎麼樣,先禁他半年足,罰他三年俸祿再說,害他損失那麼多,怎麼樣也要討回來點吧,所以,寧王爺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