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急都衣襟溼透,冷汗涔涔,站在那裡驚恐的看着辛若。
辛若笑着瞅着她,百合一咬牙,“世子妃沒有爲枬少爺求情,只是順帶幫着問了一句,少奶奶說沒有二十萬兩,她不會鬆口的,逼的世子妃下跪求她。”
辛若一聳肩膀,湊到王妃身邊,“二十萬兩的事在場的誰不知道,相公說過,不論誰要拿走鐵匣子都可以。
只要給辛若和相公二十萬兩銀子就成了,百合污衊辛若大家都瞧着呢,大嫂當真爲了二十萬兩銀子跪我了麼?
我坐在那裡是真心的沒瞧見啊,大嫂把辛若想的太傻了點吧,輕輕一跪就換得板上釘釘的二十萬兩銀子?
大嫂多跪我兩次,我是不是連絳紫軒都得讓出來了?”
辛若說完,沒去瞧她變了的臉色,給臉不要臉沒必要再給面子了。
辛若瞅着臉色刷白的百合,揮手道,“都傻站在你做什麼,沒聽見母妃說的話,把她拖出去打死嗎?
哦,大嫂懷了身子,不能打死她,打三十大板,再找人牙子來把她賣了。
也算是給未出世的小小世子積點德吧,大嫂,辛若這麼處置你沒什麼異議吧?”
冰嫺郡主抿着脣瓣,不去看百合的臉色,一揮手示意婆子拖她下去,百合急的大叫,“世子妃,奴婢都是聽您的吩咐,您救救奴婢啊……”
盧側妃聽得臉色大沉,“給我堵住她的嘴!”
王妃見盧側妃氣急敗壞的樣子,臉更是沉了,“現在真相大白了,辛若可未曾逼迫冰嫺跪她,側妃還有何話說?”
盧側妃抿着脣瓣暗氣不語,王妃一揮手,“把她給我拖下去,縱容包庇丫鬟污衊主子,還鬧得人盡皆知,給我打十大板子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盧側妃站在那裡,丫鬟也不敢上前,王妃沉着臉一拍桌子,“本王妃的話不管用是不是?”
兩個婆子這才悻悻的上前,盧側妃惡狠狠的眼神看着王妃,“姐姐真要打我不成?”
兩個婆子一聽,腳步就往後一挪。
辛若瞅着眼睛就冷了下來,“來人,把這兩個婆子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讓她們好好認清楚誰纔是她們的主子,王府當家做主的是誰!”
冰嫺郡主瞧王妃的臉比以往什麼時候都沉,忙跪下去求情道,“母妃,這一切都是冰嫺的錯,母妃要罰就罰冰嫺吧。”
王妃看着她,“你確實該罰,寧王妃沒教過你妯娌之間不要那麼多的算計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鐵匣子不是沒給過暄兒,在他手裡頭丟了就是他沒那個能力掌管。
那麼多人苦苦尋了幾個月也沒找到,辛若他們找回來,你還想着算計她。
要不是看在你懷了身子的份上,你認爲母妃會輕易的饒過你嗎。”
王妃說完,一揮手,“世子妃的十板子由側妃代挨,拖下去。”
有了那兩個婆子的先例,這會子婆子哪裡敢馬虎,拖着盧側妃就下去了。
那邊二太太上前一步,剛想開口,王妃看着她,“二弟妹是想替盧側妃分擔幾板子嗎?”
紫蘭瞅着盧側妃那眼神,
摸了摸腰間,隨後出去了。
二十板子這些婆子雖然不敢馬虎,可也不敢下狠手。
世子妃污衊少奶奶,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
她不是替她挨板子嗎,那就讓你嚐點好滋味。
紫蘭隨手撒了些粉末到她衣服上,然後站在那裡瞅着。
板子才響起來沒三五下,那邊展流暄疾步邁過來,婆子瞧見了忙住了手。
玉苓在身後冷哼了一聲,婆子拎起板子繼續打,權當沒有瞧見展流暄。
只是聲音比較響,打在身上不怎麼疼。
玉苓瞅着眼神就冷了下來,上前一步,隨手拎了個婆子的衣領往遠了一扔,指了婆子,“你來打。”
那被指着的婆子一縮脖子,膽怯怯的接過板子。
那邊展流暄疾步邁過來,看着盧側妃趴在凳子上,嘴脣都咬出了血,眼裡就不滿了血絲,“誰借你們的膽子!”
辛若從門口走出來,聽了便道,“大哥回來了呢,下令打側妃的是母妃,至於什麼原因大哥還是回頭問大嫂吧。”
辛若朝玉苓一使眼色,玉苓接過板子就朝盧側妃打去,力道瞧着就不輕。
展流暄揮出胳膊一擋,板子啪嗒一下就斷了,那邊老夫人過來就瞅見這一幕,心裡原就惱火玉苓,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王府裡的一切都該在她的掌握之中,這麼個丫鬟竟然是半月坊送來特地保護辛若和王妃的,惹着了她還不能拿她怎麼樣。
老夫人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心口都沒差點氣爆了。
很快的屋子裡的太太們都出來了,同情的看着趴在凳子上的盧側妃。
展流暄朝王妃跪下去,磕頭求情,“請母妃饒了她這一回,板子暄兒替她挨。”
王妃看着他,那邊伏老夫人上前求情道,“冰嫺也已經認了錯,就饒了她這一回吧,她畢竟是側妃,也是護世子妃心切。
當着這麼多丫鬟婆子的面捱了幾板子懲罰不輕了,小懲大誡一番就可以了。”
王妃回頭看着伏老夫人還有那些的太太,絲毫沒有被勸說動的跡象,“方纔指責辛若做的不對恨不得讓辛若跪下來給冰嫺認錯的可是大有人在。
這纔打了十大板子而已,挨個的求情,怎麼之前不見得幫辛若說一句?
辛若是庶出的怎麼了,自打進了王府就沒少受你們的冷眼。
你們捫心自問,辛若何時得罪過你們了,需要受你們這樣的對待。
你們不喜歡辛若,本王妃不強求不介意,但是以後誰敢隨意把矛頭指着辛若,別怪本王妃翻臉無情。”
王妃訓斥的她們臉都掛不住,有些慘白,王妃瞅着趴在凳子上的盧側妃,“繼續打。”
說完,王妃就轉了身,辛若睜大了眼睛站在那裡瞅着。
婆子拎起板子繼續打,盧側妃打的啊啊直叫,展流暄一咬牙趴在盧側妃身上幫着捱了三四板子。
二十板子很快就打完了,那些太太們都散了。
伏老夫人瞅着辛若的眼神晦暗的很,冰嫺郡主由丫鬟扶着走到辛若身邊。
辛若笑道,“大嫂還是好好的聽母
妃的話安心的養胎吧,鐵匣子我是不會讓出來的。
你說的不錯,就是你跪下來求我都沒用,這麼費盡心思想得到的寶貝,更是引得三國戰亂,辛若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
現在就是有二十萬兩辛若也不要了,最後奉勸一句,若是不想把寧王府搭進去,大嫂還是別有想找人暗殺辛若的想法,事不過三。”
說完,辛若恭謹的福身,“大嫂慢走,不送。”
幾步遠,展流暄聽着辛若這幾句話,眉頭緊蹙,眸底寒芒乍現,冰嫺郡主心疼的瞅着她,抿着脣瓣道,“相公,你沒事吧?”
展流暄搖搖頭,幾板子,雖然力道有些重,可是他是習武之人,休養半天就沒事了。
倒是側妃,身子骨嬌弱,十幾板子下去怕是要修養一段時間了。
辛若轉身進了屋,王妃坐在那裡啜茶,見着辛若道,“以後她們的屋子少去,誰知道是不是挖了陷阱讓你鑽。”
辛若聽得直點頭,她也不想去啊,可人家是世子妃,又巴巴的派了貼身丫鬟來請她,她好意思不去嗎。
不去的話,回頭一準說她架子大,想和她說兩句話還得她親自上門。
要知道人家可是懷了身子的,王府裡誰也沒有她大,今兒不過才朝她微微彎了彎身子,一個個都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了,不過這回有她受的了。
王妃也知道辛若爲難,就算面子裡子全撕了,可畢竟是同住在一個王府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又大都是長輩,能不說話嗎。
傳揚出去於辛若的名聲也不大好聽,王妃輕嘆一聲,要是羽兒還是世子,辛若還是世子妃,就不用受這麼些的氣。
辛若從王妃屋子出來,便見到那邊兩個太醫急急忙的往側妃院子那條路走。
辛若嘴角輕弧,皮開肉綻的就算是癢的不行也不能撓的滋味夠她喝一壺了。
紫蘭更是樂呢,怕板子把藥粉都打飛了。
她可是把一瓶子的藥粉全撒了,夠她癢幾天了。
越撓越癢,而且那位置被板子打的手碰都疼,更別提癢了。
以至於接下來的三天,大御朝御醫挨個的來,卻是未能緩解側妃的奇癢之症。
路過她院門時,丫鬟經常能聽到嚎叫聲,撕心裂肺的。
心底隱隱猜測她是不是撞邪了,先是臉莫名的腫起來,後來是嗓子啞。
現在不過就是捱了十幾板子就叫成這樣,王府裡捱了板子的丫鬟多了去了,也沒見誰有她這麼悽慘的。
這一日,辛若正坐在窗前繡衣裳,墨蘭站在一旁瞅着,眼睛睜得大大的,“少奶奶,你這做的這真是衣裳嗎,袖子沒有,還這麼的小。”
辛若輕撫了一下上面繡着的四葉草,擡眸看着她,沒有接話。
這是現在最尋常的睡衣了,她回王府這都多久了,壓根就沒下過一滴雨,晚上還穿的那麼厚實,左右翻覆難免。
反正他也不在家,以後睡着觀景樓時就可以穿這個。
辛若低頭繼續飛針走線,外面紫蘭打了簾子進來,笑的那個嘴咧着,“少奶奶,方纔王妃屋子裡丫鬟來說,元府給您送了東西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