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沫聽着嘴巴也大了,好像是比辛若大了那麼一輩。
辛若喊她表妹舅母,說來也得喊她一聲舅母呢,“咱不興那些虛禮,以後就以姐妹相稱了。”
辛若笑着點頭,兩人就說着話,原本李秋沫該在翰林院掌院學士家陪着周文怡的,只是周老爺想着凌府主子少。
辛若的娘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叫他們夫妻過來幫着招呼點客人,不可在大喜日子怠慢了那些客人,不然,兩人也不會這麼早就遇上。
兩人越聊越盡興,外面不少客人進屋,辛若便和她去了一旁的偏屋,繼續聊着。
直到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新郎接新娘回來了,這才起身出去。
正屋裡和辛若她們走時完全不能比啊,一屋子的人呢,二夫人和元老爺坐在首座上。
凌清衍和周文怡牽着大紅喜綢進屋來,辛若心裡那個撓啊,好想去掀喜帕瞄一眼,真欽佩她舅舅忍得住,某人成親那會兒,早就去探過真容了呢。
拜過天地後,就直接送入洞房了,辛若和李秋沫在後頭跟着。
兩個都是過來人,知道新娘有多受罪,以己度人嘛。
古代也是有鬧洞房的,只是兩人都沒經歷過,爲毛,展墨羽不許,李秋沫責任重大着呢,急着生娃啊,不可耽擱啊。
這會子都新奇着呢,辛若還好一點,前世表哥表姐結婚,沒少鬧過,不過尺度不是這些古人能比的。
大家都熟嘛,這要讓古代才見面的新郎新娘當衆接個吻,人家不立即鑽地洞纔怪。
辛若和李秋沫到門口的時候,正撞上凌清衍轉身。
辛若往裡面探了探,周文怡還頂着個大紅喜帕呢,辛若眼神帶着指責望着凌清衍,凌清衍被辛若瞅的頭皮發麻,“怎麼了?”
辛若湊到凌清衍身邊,小聲的嘀咕道,“舅舅,你知道不知道鳳冠很重誒。
我敢打賭,舅母這會子心裡肯定怨你沒幫她取下來,我不是唬你的,我是過來人嘛。”
凌清衍額頭那個黑線狂掉啊,“我說大喜日子羽兒怎麼老打噴嚏呢,敢情是你在背後罵他。”此話一出,掉黑線嘴角直抽的換成辛若了,有打噴嚏嗎,她沒聽見啊,也沒聽他說啊,她不過就是罵了那麼一小會兒,至於麼。
辛若聳聳鼻子,一副往事如煙既往不咎的表情,弄的凌清衍直搖頭。
回頭瞅着周文怡頂着的鳳冠,辛若不提還好,這麼一說,他也覺得好像很重很難受,鳳冠是從他手裡送過去的,自然知道有多重。
辛若見他有片刻的凝眼,暗道舅舅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啊。
想當初她那會子脖子酸的,要是舅舅能更體貼一點,舅母肯定更高興啊,將來琴瑟和諧,多好啊!
李秋沫也連着點頭呢,凌清衍不去都不好意思了,只得轉身。
那邊喜婆自然也是聽見辛若的話了,忙把喜襯拿了來,凌清衍接過,隔着兩三米,辛若都瞧見他手有些打顫。
辛若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古代
結婚真是個挑戰人心的活動啊。
不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自己的娘子長的什麼模樣,某人除外,無論長的怎麼樣,都沒反悔的餘地的。
只是讓辛若跟無語的是,凌清衍揭了喜帕後,怔愣了一秒,冒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是你!”
辛若和李秋沫兩個迅速的互望了一眼,心裡擔憂啊,別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纔好,緊接着就是周文怡的一句,“是你!”
辛若擔憂的過早了點,只見凌清衍臉迅速的閃過驚喜,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再看周文怡,臉原本就紅,這會子更是紅的滴可以滴血了,凌清衍還想再說兩句,外面有人來喊他出去了,新郎得喝酒的。
凌清衍瞅着周文怡,周文怡頭更是低了。
凌清衍轉身往外走,只是才邁了一步,又轉了回來將她頭上頂着的鳳冠給取了下來,交給一旁的喜娘後,龍行虎步的出去了。
他一走,辛若和李秋沫就將一屋子的人都轟出去了,湊上來。
李秋沫和她是表姐妹,打小就熟,這會子屋子裡沒外人,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居然洞房遇到熟人!”
周文怡臉紅的辛若懷疑拿個雞蛋來都能給煮熟了,在李秋沫熱切的目光下,只聽她支支吾吾的招了。
辛若真是覺得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啊,在她遇上凌清衍之前,兩人就見過了!
辛若頭一回在躍王府遇見凌清衍的時候,那身衣服和賀禮的銀子就是眼前這位給的呢。
周文怡和李秋沫不是姐妹嗎,兩家是常來往的。
大半年前,周文怡從小鎮回來的路上,就遇到暈倒的凌清衍,便讓車伕去看看他人可還活着,發現人衣着襤褸,但是眉宇清明,便讓車伕將他喊醒。
這人來人往的路上,萬一遇到有急事的,還不得從他身上踏過去啊。
凌清衍因爲趕着去京都,這都到京都門口了呢,聽說躍王妃壽辰在即,這麼好的機會,哪能錯過,這不急了,連着趕路,累的人暈倒了。
周文怡看他那急切的模樣,便讓車伕載了他一程,到城門口下的車,臨走前還塞給了他五十兩的銀子,不然窮困潦倒了這麼多年的他哪來的銀子買賀禮。
辛若聽得那個眼冒精光啊,果然是個品性不錯的姑娘呢,不然誰會讓個窮困的暈倒的男子坐馬車,載他一程。
要不是事先遇到了她,她還不定能遇上凌清衍呢,更不會有方纔那一場驚心動魄的瞬間了。
周文怡被辛若弄得臉大窘,她也沒料到會是他。
她是聽父親是自己要嫁的人是個孝子,那可是皇上親口誇讚的呢,在邊關服役數十年,依然堅信自己的父親是正直清廉的好官,勢要幫父親伸冤。
她聽着便心生了欽佩之情,只是沒料到會是他。
當初在馬車上隔着簾子隨意交談了兩句,她便知道他不尋常,但是她絕對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成爲自己的夫君。
辛若瞧着凌清衍之前的表
現,對這樁親事鐵定是一萬個驚訝滿意了。
這會子瞧周文怡的樣子,那也是滿意的,辛若覺得她孃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了,不會像她和展墨羽那時候一般,人家是兩情相悅了啊。
辛若幾個就在屋子裡聊着天,好半天呢,凌清衍纔回來。
辛若和李秋沫這才朝周文怡告辭,出去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瞅了凌清衍一眼,音調拖的老長的一板一眼鼓勵道。
“舅舅,我娘可就指望着早日抱侄子呢。”
辛若這句話聲音可不小,方纔聊了好一會的天,幾人早混熟了。
凌清衍也熟悉辛若說話的風格,兩人齊齊鬧了個大紅臉,狠狠的瞪了辛若一眼。
辛若樂呵呵的鼓着嘴出去了,心情大好啊,現在有些理解爲什麼老有人催她圓房了,好像真有些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至於洞房裡發生些什麼,辛若雖然好奇卻不敢正大光明的鬧啊,舅舅呢,長輩啊,辛若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找她娘說話去了。
二夫人聽到兩人還曾有這麼一段,長大了嘴巴,連連叫好,什麼叫緣分,這就是啊,想來爹孃知道了心裡也高興着呢。
累了一天,辛若臨到傍晚的時候纔回王府。
一進府就聽說禮部侍郎擡了多少的嫁妝來,除了這個,還有個更大一點的消息,三天後皇上要率文武百官舉行祭天大典。
祭天求雨,辛若聽王妃說的時候那個嘴角直抽,皇上帶着百官去跪一跪拜一拜,老天爺就給面子的下兩滴雨了,瞎扯吧。
不過也知道這是皇家用來安定民心用的一種政治手段,在這之前皇上該來一封罪己詔吧。
老天不下雨都是我的錯,電視劇裡好像都是這麼演的,只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辛若聽到這個消息時,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她要不要去,好像祭壇不是誰都可以去的,要身份高貴的呢,她應該算不上吧。
聽王妃說二品以上的誥命都要去的時候,辛若腿就有些抽筋了。
才封的二品誥命,就讓她跑去做一些沒什麼大意義的事,還大熱天的呢。
不過要是天不熱也不用他們去,辛若很糾結,這要是擱在現代多好啊,可以直接人工降雨。
辛若接受的是現代的教育,知道這祭天求雨沒什麼用,但畢竟是給那麼飽受苦難百姓帶來希望的好事。
再者,人家皇上都去呢,王爺王妃都去,她能不去嗎,辛若點點頭,不管願不願意這反抗的話都不能說出口來,必須去。
辛若帶着要去參加祭天的消息回到絳紫軒,頭一件事就是去書房翻書,把這一部分常識給補上,免得到時候這個不懂那個不懂被人家笑話數落。
補完了這些,辛若就洗漱一番睡下了。
第二天,墨蘭紫蘭就在準備祭天時辛若要穿戴的衣物了,更重要的做好防暑的準備。
紫蘭手裡頭拿着沁香對辛若道,“少奶奶,奴婢把沁香裝在香囊裡到時候佩戴在身上能涼爽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