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抿了抿脣瓣,慢慢靠近他的臉頰,蜻蜓點水的一吻一劃而過。
才離開他一釐米不到,人家大臂一攬,就把辛若圈在了懷裡。
辛若還沒回過神來,吻已經落了下來,充滿了溫柔和憐惜,吻得辛若眼神迷離,手臂圈上他的脖子,迴應起來。
吻得辛若有些呼吸急促,展墨羽這才鬆開她,拿手輕輕的撫着被他吻的有些紅腫的脣瓣。
辛若睜開眼睛便見到一雙晶亮的眸子,眸底透着攝人心魂的光芒,幽幽如深潭一般,像是帶着魔力的旋渦。
又如捲起的海嘯,想要將她的靈魂吞噬一般,朱脣輕勾透着撩人媚色,令人炫目,灼灼的看着她,看的辛若心跳一陣加速,面如桃腮。
兩雙眼睛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一陣馬蹄在耳邊響來,辛若一怔,忙從他懷裡坐直到一旁,才掀了簾子,就聽嵐冰面無表情的稍稍彎腰道,“王爺和世子爺到小院了。”
辛若聽了下意識回頭去瞅展墨羽,“鐵匣子找到了?”不然,他們怎麼有那個閒工夫來小院找他們。
展墨羽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鐵匣子找到了,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沒幾分鐘,馬車就在小院門口停下,辛若和展墨羽下了馬車,看到小院門口立着好幾個侍衛。
辛若一陣恍惚,彷彿回到的不是自己的小院,而是做客來的,憑空生出一種拘謹來,辛若無力的晃晃腦袋,推着展墨羽就往屋裡走。
正屋裡,王爺坐在高位,展流暄坐在一側,兩人都在呷着茶。
南兒北兒伺候在一旁,屋子裡很是靜謐,估計是聽到輪椅的咕嚕聲,辛若遠遠的就見到王爺放心茶盞,站起來往這邊迎過來。
辛若忙站到一旁給王爺請安,王爺點點頭,就直接伸手去摸展墨羽的腦袋,“羽兒出去玩了,玩的可開心?”
展墨羽點點頭,“玩的很開心,父王不是在找鐵匣子嗎,怎麼有空來這裡,找到了嗎?”
王爺聽了眼神暗了暗,搖搖頭,“父王是替你母妃送禮物來了,今兒是辛若及屛的日子,你母妃還記得呢。”
辛若聽得心裡就有些感動,王妃還記得她今兒過生辰呢。
辛若見王爺說完,就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小木盒子,圖案精美雅緻,遞到辛若跟前。
辛若小心的瞅了一眼王爺,王爺點點頭,辛若忙接着了,當下有些迫不及待,也不管合不合禮數,打開一看。
裡面是一隻髮簪,樣式倒不是特別出衆,出衆的是髮簪頂端有一粒散發淡淡香味兒的珠子,對着陽光,隱隱有光華流動。
辛若眨巴了兩眼,這個該是芝蘭珠吧,具說常年帶着,可以百病不生呢,王妃怎麼把這個送來給她了?
辛若忙把盒子收好,展墨羽瞅了就道,“母妃既是送你了,拿來,我給你戴上。”
辛若臉微微紅,這裡還有別人在呢,父王也在,要你給我戴了。
辛若撅了撅嘴,王爺和展流暄都在,她也不好反駁,只得把盒子塞
到他手裡了。
展墨羽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直接就給辛若戴上了,嘖嘖讚歎,“果然漂亮呢。”
辛若聽得嘴角微揚,展墨羽當即一個白眼翻着,“不是誇你的,是母妃送你的髮簪漂亮。”
辛若直拿眼睛瞪他,說一句好聽的話會死人啊,要你多加一句了。
辛若站直身子,眼角就見到王爺目光緊鎖着芝蘭珠,神色有些迷茫,不知道在想什麼,辛若眨巴了兩下眼睛,輕喚道,“父王?”
王爺回過神來,點點頭,“髮簪很漂亮。”
辛若聽得嘴角直抽,要不要連着合起夥來打擊她啊,她知道髮簪漂亮,要誇就誇她好不。
你們誇髮簪漂亮,她很爲難啊,要不替它道謝,實在有些不知禮,可要是道謝,她心裡有些悶氣啊。
展墨羽見辛若那樣子,直搖頭,這小女人怎麼跟個髮簪糾結上了。
還有父王怎麼會對一根簪子愣神呢,這髮簪他就從來沒見母妃戴過,父王不是第一回見到嗎,那簪子有什麼奇特之處?
王爺也覺得自己對這一根簪子出神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才道,“你母妃讓你們早些回去,說是顏容公主都差了人去問過好幾回了,你們再不回去,她該急了。”
辛若聽得直長大了嘴巴,隨意抿緊了脣瓣。
完了,上回出門前還記得要幫顏容公主制舒痕膏的,怎麼後來就給忘了呢。
一盒雪花膏估計能用一個半月,這麼來算,顏容公主已經有幾日沒擦藥了,不急纔怪呢。
不過上回她給制的胭脂裡也添的有一點白獺髓在裡面,倒也不算斷了藥。
辛若想着就回頭看墨蘭,墨蘭點點頭,白獺髓那麼珍貴,自然是要帶着的,又不佔什麼地方,就擱在藥箱子裡的。
辛若想了想瞅了一眼展墨羽,就見展墨羽聳了鼻子道,“不是說好三四個月纔回去的嗎,這才一個多月呢,我還沒玩夠。
回頭讓母妃把顏容公主的東西送來,我們找人制好給她送去就是了,回去一趟再出來,多麻煩啊。”
王爺知道,就從羽兒的紅潤的臉色也知道他在外面玩的開心,不然也不會讓辛若穿着男裝陪他玩了。
可是雲謹是真的想他們了,王爺想着就把目光投向辛若。
辛若只得硬着頭皮道,“父王,我和相公還打算去別的地方散散心,過個三五日就啓程。
待會兒我和相公會寫封信給母妃把這事跟她說說的,顏容公主的藥膏回頭讓半月坊給她制就可以了,不礙什麼事的。”
王爺只是無奈啊,雲謹就是怕羽兒性子犟扭,憑着幾封信難叫他回去,才特地讓他跑一趟的。
要是他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帶回去一個羽兒要換地方玩的消息。
雲謹會不會以爲是他逼迫的啊,可他從未逼迫過羽兒做他不想做的事,這會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纔好了。
展墨羽見王爺不說話,眼裡卻是明擺着想讓他回去,就撅了嘴瞅着他。
幾人就僵硬在這裡,那邊展流暄
就站起來,對他道,“小羽,要不你先回去一趟再出來?
伏老夫人他們都回來了,她打小就疼你,她回來也有幾日了,想你想的緊呢。”
展墨羽把脖子一哏,自己推着輪椅就饒過他們往裡走,嘴裡嘟嚷着,“不回去就不回去,想把我們騙回去,就不讓我們出來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我說話算話,不待到三四個月絕不會去,母妃想我,我也想她,以後讓娘子多給她寫封信就是了。”
辛若見他走了,只得訕訕的朝王爺笑,聽了展墨羽要她寫信的話,忍不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再寫就是每日三封了,吃過早飯寫一封,寫他早上吃些什麼,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等送到王妃手裡已經是吃午飯的時候了。
她正在瞅信,她就在這裡記錄他午餐吃的什麼,這麼做有意思嗎?
讓他寫就更差了,專門寫她吃了些什麼,還特別誇張,誰早上吃了四個饅頭啊,桌子上什麼時候有過饅頭了。
傳回去會不會讓王妃她們以爲她是個吃貨,只知道吃,又或者拿饅頭來虐待他,所以讓他寫過一次,辛若就不敢再讓他寫了。
每回都是她寫完,讓他再最後加一句,聊表對母妃的思念就成了。
辛若撅了撅嘴,在心底嘆一句:古代可真落後,要是有電話手機哪裡用的着這麼麻煩。
辛若想着,突然就生出自己是王妃的間諜,專門派來跟蹤記錄他的日常行蹤的感覺來。
如今她這個間諜不大合格,所以王妃不大放心,要親自照顧着才放心?
辛若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弄的嘴角直顫,她可真能想。
不過還是不要回去的好,他這腿雖然是能走幾步了,可是還得再多養些時日。
畢竟是斷腿,就算好全也比常人的脆弱不少,她得給他完全治好了才放心。
還有那些半月坊分鋪子還在繼續中,每日都有好些事等着他去處理呢。
回了王府,那些事可怎麼辦,只是聽展流暄說,那伏老夫人打小就疼他,真的假的?
辛若拋開這些想法,總之一句話,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不論是顏容公主還是王妃的思念都無法阻止。
他們總不能一直活在王妃的羽翼下吧,王妃也該學着適應展墨羽不再身邊的日子。
展流暄見展墨羽他們鐵了心不想回去,只得對王爺道,“看來小羽他們是真的不大想回王府,我們總不能綁他回去吧。”
王爺回頭望去,正屋裡哪裡還有展墨羽的身影。
王爺嘆息一聲,看辛若把他照顧的這麼好,外面的世界確實比王府舒適的多,他難得笑的那麼開心,“就隨他吧。”
說完,邁了步子就往外走,鐵匣子似乎在這個小鎮上消失了似地,如今不當是東冽,就連北瀚也捲進了這場爭鬥。
邊關蠢蠢欲動,戰爭一觸即發,再找不回鐵匣子,回頭聖上當真會把怒氣降罪福寧王府了。
到時候就算鐵匣子找回來,聖上也不會放心的交給他,交給暄兒保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