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側妃連忙着站起來,由丫鬟扶着出了屋子,辛若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一副萬事與她無關的樣子。
王妃嘴角含了淡淡的笑的看着辛若,看的辛若心裡直突突。
王妃應該不知道是她使了手段吧,辛若沒問那些嗩吶手是誰派去的,只要敢惹他們不高興,她都不會手軟。
那些嗩吶手是爲展流暄迎親備的,既然閒的沒事去他們那裡顯擺,那出了事可就由不得她了,就算讓人去查,她配的藥,能讓人查的出來纔怪。
上回自元府回來,辛若就配了些藥,以後誰再有事沒事的詆譭她,就撒上一點,讓她嗓子啞上一天半天的,沒成想倒是先用在一羣嗩吶手手裡了。
辛若還兀自神遊着,就聽王妃道,“辛若,你過來,母妃肩膀有些酸,你幫母妃捏一捏。”
辛若忙站了起來,走到王妃身後,力道適中的幫王妃捏起來,因爲辛若會一些穴位,揉捏起來自然比那些丫鬟要讓人舒適的多,王妃一下子就鬆了下來。
那邊老夫人瞧了,臉更是沉了,她都沒喊累,她倒是先享受上了,老夫人哼了鼻子道,“纔多大點的事,就累成這樣了,要是累的慌,就把那些事分一些給別人。
辛若不大識字看不懂帳,等冰嫺進了府,就讓她幫你好好打理王府,你爲福寧王府也勞累這麼多年,也該享享清福了。”
這是要奪王妃的權了呢,二太太三太太一聽,來了精神了,坐直了身子瞧好戲,如今世子之位已經是暄兒的了,冰嫺只要進府那就是世子妃。
王府註定是他們繼承,可羽兒纔是正經嫡子,這王府的財產將來誰任大頭還有的爭呢,不知道王爺會把東西交給誰,不過依着辛若的性子,怕是沒什麼戲。
辛若也無語了,這老夫人真是氣的人牙癢癢,這人還沒進府呢,就逼迫王妃讓出當家主母的權利,再下一步是不是就該讓他們通通滾蛋了。
王妃微了眼睛,眼神有些冷,瞥了眼不語的王爺,聲音冷冰冰的哼道,“冰嫺是您特地求回來的孫兒媳,本妃哪敢使喚她。
一切還是等將人娶回來了再說吧,至於讓誰來接手我做不得主,一切聽王爺的吧,王爺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完,站起身子,大有王爺讓她放手,她就撂挑子的架勢,她也累了,守了這麼多年,還不是就這樣,羽兒的世子之位沒了,這王府也不會交給他。
她還苦苦的幫着守做什麼,她的那些嫁妝積攢了這麼多年夠豐厚的了,足夠羽兒和辛若衣食無憂的過完下輩子。
沒了這些累贅,沒準他們還能活的更加輕鬆些,至少那些矛頭不會指向他們,她只求羽兒能安安穩穩過完這一生。
王妃要去前院,辛若自然是要陪着的,跟這些人待在一塊時間久了,心情都要壓抑不少,不過就是個王妃之位,她又不與他們爭。
一個個沒事就想着擠兌她,大喜之日就這麼掃人興,辛若突然好想讓王妃跟他們一塊兒去外面溜達溜達,別一直悶在王府,整日與他們周旋,真是累人。
王爺看着王妃走的那麼決然,彷彿王府在她心裡壓根就不算什麼,除了羽兒她根本就沒在乎過誰,不由的一陣心慌,連手裡的杯子被捏碎了都沒察覺。
他當真傷她太重,她恨他,恨王府,王爺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她說的對,他當真不該娶她。
老夫人原還想問王爺的,可見王爺手都被碎瓷片劃破了,那些話也就忍住了。
二太太三太太也都不語,站起身子跟着王妃後面去迎客了,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怪異。
忙都辛若都快虛脫了,總算是將冰嫺郡主給娶了回來,洋溢在辛若耳邊的吉祥話,都快聽的她起繭子了,比上回她嫁人的時候累多了。
好在王爺就兩個兒子,不然王妃非得累死不可,不過這麼磨難人的也就老夫人了。
非得說上回展流暄被封爲世子沒有宴請,這回娶親就好好的補償他,所以比之前展墨羽娶她熱鬧了不止一點半點。
不過轉過來一想也就釋然了,展墨羽甚少與外界交流,認識的人就少了,再者展墨羽世子之位不保那些位高權重的早就知道。
來參加喜宴也只是給福寧王府一個面子,可展流暄就不同了,他娶的是冰嫺郡主不說,又是福寧王世子,將來可就是福寧王了,誰不上杆子巴結。
那可是世襲的鐵帽子王啊,將來跟着他建功立業,光耀門楣封侯拜將指日可待。
跟着展墨羽一個半傻子,又是個有腿疾的能有什麼前途,不然福寧王府也不會給他娶個無權無勢的小庶女了。
這點人情世故,辛若哪裡不懂,從那些貴婦人誇讚冰嫺郡主才貌雙全的時候還順帶貶她一句,辛若就知道了,不過只是一笑而過。
她就納悶了,王妃寵愛展墨羽,連帶着喜歡她,這些貴婦人不知道麼,還當着王妃的面打擊她奉承冰嫺,這樣就能得到王妃的讚賞,這些貴婦人真是……
放不下身段去討好盧側妃,便拿原本該對側妃說的話來討好王妃,就這樣還想巴結福寧王府。
辛若聽的無語,都是一羣宅鬥高手,難不成出了府連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都不知道了麼,王妃是大度,婚禮也比之前的大,可這能代表什麼。
笑不代表開心,再說了,王妃笑的那麼牽強她們看不出來嗎,還是她們是成心這麼說的,打擊她就能得到寧王府的賞識?
辛若默不在乎像是個旁觀者一旁瞧着,可有人代她氣呢,紫蘭可是從頭氣道尾呢,沒差點把自己氣的蒸發掉。
她們少奶奶哪裡就差了,上回梅花宴上才藝表演,她得的梅花可是跟冰嫺郡主一樣的多,也就比兩位公主少那麼一兩枚罷了,怎麼就處處低她一等了?
她們可別忘了,她們這會子身子抹的香還是出自少奶奶的手呢,這要是說出來,還不得嚇掉她們大牙啊。
對她們少奶奶一點都不瞭解,就胡亂抨擊人,少奶奶說,只有狗才胡亂咬人的。
她們都是一些名門閨秀,怎麼好的不學,盡學些亂七八糟的呢,紫蘭不解。
辛若就站在大廳中央
,看着展流暄和冰嫺郡主牽着紅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男的俊美,女的婀娜多姿,一身大紅的喜袍更是襯托出她曼妙的身姿,耳邊是連連的嘖嘖稱讚聲。
辛若眼睛瞧着,腦海裡想着的卻是自己成親那日的場景,可沒現在這般正經,想着展墨羽拽着她往屋裡走,還未進門就喊着早些拜堂,辛若就忍不住掩嘴笑。
規規矩矩的拜完堂,接着就是送一對新人入洞房,大廳裡不少人都跟着湊熱鬧去了。
辛若扶着王妃去招呼客人,王妃拍着辛若的手道,“你也陪母妃大半日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辛若搖搖頭,繼續扶着王妃道,“不過就是陪她們聊聊天,辛若不累,母妃您才累呢。”
王妃寬慰的笑笑,這個兒媳太大度了,那些貴太太是成了心的奉承冰嫺,自然要拿辛若做比較。
辛若卻是自始自終臉上掛了笑,她們說話她聽着,也不反駁一句。
倒是說到羽兒的時候,她纔回擊兩句,王妃想着心裡就泛酸,眼圈都紅了,難爲這孩子能忍怎麼久。
辛若陪着王妃招呼那些貴太太用完喜宴,直到人散了纔回院子。
展墨羽在屋裡早就望穿秋水了,幾次三番的想去將辛若給拽回來,最後還是忍住了。
見辛若腳步聲傳來,這才拾起掉在膝蓋上的書,有模有樣的瞧起來。
辛若看展墨羽專心致志的看書,挪着有些飄忽的步子往前走,都走了好幾十步了,他都沒擡頭。
辛若好奇他看的什麼書,走過去瞄了瞄,晃了晃腦袋才道,“喝多了,怎麼看字都是倒的。”
說完,也不管他了,轉身朝着大牀走去,紫蘭忙在一旁扶着,生怕辛若跌倒了。
少奶奶也真是的,明知道酒量不怎麼樣,還幫着王妃擋酒,還好沒撒酒瘋,墨蘭去拿個解酒藥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辛若說話時,撲了展墨羽一臉的酒香,他忍不住擡了頭,就看見辛若雙頰暈紅,眼半眯的樣子,怕是喝了不少酒。
上回一杯梅花釀都臉紅了,這回還不知道喝了多少呢,忙放下手裡的書,合上的時候,才發現當真是拿倒了。
紫蘭扶着辛若躺到牀上,到一旁溼了帕子就要給辛若擦臉,就聽展墨羽道,“帕子給我,你出去吧。”
紫蘭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忙將手裡的帕子給了他,轉身出去了。
臨出門時,墨蘭正好進來,見紫蘭不在屋裡照顧少奶奶反而出來了就有些詫異。
正想開口問,就見紫蘭關了門拽了她離的遠遠的,“少爺轟我出來的,有他照顧少奶奶,應該沒事。”
展墨羽坐到牀邊,幫辛若擦額頭,溫溼的帕子敷在額頭上。
辛若忍不住拿手去拽他的手,朦朦朧朧中睜開眼睛,瞧見展墨羽眼裡閃過一抹寵溺的無奈,瞧着就怔住了。
眼皮有一下沒一下的眨着,一伸手拽住他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拽,奔着他那薔薇色泛着粼粼水光的脣瓣,伸了小舌出來輕舔了舔,最後不滿足,又咬了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