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一怔,九皇子是誰,她不認識啊,爲什麼要見她,眼裡閃過疑惑,展墨羽也納悶了,吩咐冷魄道,“轉道去半月坊。”
不一會兒就到半月坊了,不過離的遠遠的就停了下來。
透過展墨羽掀的簾子,辛若可以看見半月坊門口兩遛侍衛將半月坊堵的死死的,哪裡還有早上開門時的摩肩接踵,周圍倒是圍了不少瞧好戲的,對着半月坊指指點點。
辛若瞧着就嘟起了嘴,他們不過就是想開間鋪子,怎麼就這麼難,他們又沒偷沒搶,怎麼就那麼遭人羨慕妒忌恨啊。
展墨羽倒是看出點端倪出來,說見他娘子的是嵐冰,可九皇子是如何知道的,那邊早有人去把冷魄叫了來。
冷魄無奈的回道,“不知道九皇子是從哪裡聽說半月坊老闆醫術卓絕,特地來求醫的,還撂下話給屬下,要是他見不到半月坊老闆,就不走了。
自他來了後,半月坊已經一個半時辰沒有做生意了。”
辛若也怔住了,看着那輛豪華馬車,辛若有些無語,既是來求醫的,好歹把姿態擺低一點吧。
你不擺低一點也就算了,還這麼大張旗鼓的攔在人家門口不讓人家做生意,未免也太傲了點吧,半月坊纔開門呢。
辛若把目光投向展墨羽,扭了眉頭詢問道,“九皇子得的什麼病,皇宮裡那麼多太醫都治不好?”
展墨羽微嘆了口氣,那羣庸醫治得他好纔怪呢。
可要是不弄走他,半月坊還要不要做生意了,見辛若睜大了眼睛等他回答,展墨羽微挑了眉頭看着她,“他的腿一長一短,你能治?”
辛若被問的啞然,一長一短她能治纔怪呢。
辛若往那馬車看去,馬車後面還跟着一輛馬車,不會也是專門用來放輪椅的吧,辛若猜測着,嘴裡卻是問道,“他兩隻腿相差多少?”
展墨羽伸出來一隻手,辛若以爲差一個手掌,有些可憐那個沒見過面的皇子,等展墨羽拿另一隻手比劃出來時。
辛若無語了,至於麼,不過才小指的三分之一多一點,差不多二分之一的樣子。
展墨羽看辛若無語翻白眼,眨巴着一雙漂亮的鳳眼,問道,“你能治?”
辛若搖頭道,“我不能,不過相公你能……”
展墨羽被辛若那不過給弄的腦袋都繃緊了,他又不會醫術,怎麼能治好九皇子的腿。
就見辛若嫌了簾子吩咐冷魄道,“你去跟九皇子說,幫他治腿也成,先付十萬兩銀子再說。”
冷魄不疑有他,轉身就去稟告九皇子了。
不一會兒,就拿了五萬兩的銀票來,遞到辛若手裡,道,“九皇子只帶了這麼多銀子,餘下的銀子已經派人回去取了。”
辛若喜滋滋的把銀票疊好,直接塞到了展墨羽懷裡,然後抱起展墨羽的腿就把他腳上的鞋子給脫了下來,把裡面的鞋墊子取出來。
在展墨羽雙目注視下遞給冷魄道,“九皇子哪條腿短了,就塞哪隻鞋裡,保證穿了跟平常人一樣。”
展墨羽聽了只想笑,這法子當真有用呢,不過可以想象九皇子看見自己十萬兩銀子就買了雙鞋墊子,還是被他用過的,不吐血纔怪。
就聽辛若哼了鼻子道,“看他以後可還敢阻擋半月坊做生意了,去叫他腿好了就趕快走,不然要他賠償半月坊的損失了。”
辛若話才說完,那邊九皇子已經穿好了鞋,在馬車裡也沒法試試是不是真好了,只得下了馬車。
站在車轅上,感覺兩腿站的一樣高,臉色就漾開一抹笑來,忍不住跳下了馬車,走兩步,果然一樣長啊。
一旁的侍衛瞧着爲九皇子感到高興的同時又對半月坊肅然起敬,連腰桿子都挺的比之前直了。
就見冷魄面無表情的上前一步道,“我們老闆說了,九皇子若是還阻擋半月坊做生意,一應損失由九皇子一力承擔。
一個時辰一萬兩,您要是願意多呆一會兒,半月坊今兒就直接歇業了。”
九皇子聽的臉色有些僵,就好比正在興頭上被人潑下來一盆冷水,還有氣無處發。
誰讓他當真擋在了人家門口礙着人家做生意了呢,不過被人轟着走,他堂堂九皇子的臉面往哪裡擱,還一個時辰一萬兩,搶國庫也沒這麼快的吧。
九皇子沉着臉瞪着半月坊的招牌,那邊一小太監匆匆忙趕了來,見九皇子站在了地上,直接愣住了。
治好了,這麼快,他不過就是回去拿了些銀子來,不過一兩刻鐘的樣子就治好了?
要是不治好,依着九皇子的性子,他是不可能站在外人面前的啊,小太監激動的恨不得飛回皇宮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賢妃娘娘。
可想着手裡的銀票,忙遞了上去,九皇子接過銀票,這纔回過神來,自己爲了腳上那一雙繡了一個怪怪圖案的鞋墊子付了多少銀子,那是他全部的積蓄啊。
冷魄纔不管他有多心疼那十萬兩銀子,既是少奶奶發了話,那這銀子就是她的了。
冷魄理直氣壯的走過去,直接就接過那五萬兩的銀票,恭敬的彎腰行禮,“九皇子慢走。”
九皇子看着冷魄把銀子疊好,可這麼多人在場,他也不好反悔,只得撅着嘴走到後面一輛馬車上,把那輛輪椅直接就摔了下來,當即粉身碎骨。
然後坐到前面一輛馬車內,身邊的小太監立即拔高了嗓子喊道,“回宮。”
辛若和展墨羽遠遠的瞧着,可以想象九皇子扔輪椅時那一股子欣喜,辛若捏緊了展墨羽的手道,“你也想那麼做是麼,很快的,你也可以。”
展墨羽被說的臉一窘,在九皇子舉起輪椅的那一刻,他心裡確實閃過那樣的想法,不過他纔不會承認呢,只見他哼了鼻子道,“我纔不會那麼做,回王府。”
在簾子放下的那一刻,辛若又瞧見一大批人涌入半月坊,比之前更甚。
約莫兩刻鐘的樣子,馬車就停在了王府大門口,辛若坐在車子上,有些不想下車,看着那鎏金的匾額,在心底嘆了口氣,最後還是下了馬車。
辛若下了馬車後,墨蘭紫蘭忙拎了
包袱抱着酒罈子上前,辛若瞧了瞧紫蘭的臉好多了。
幸虧用藥及時,不然非得紅腫不可,看來以後還是得多備些藥隨身帶着纔是,以防不時之需。
嵐冰也在一旁瞧着,見紫蘭臉頰只餘下淡淡的紅印,也就放了心,紫蘭瞧一個個盯着她的臉瞧,不期然就先紅了臉,蓋過那淡淡的紅印了,頭也低低的。
嵐冰抱着展墨羽上了臺階,辛若在一旁跟着,才走兩步,那邊幾隻白鴿躍起,撲打着翅膀往屋檐上飛。
辛若瞧着這古代的通訊器,心思就活乏開了。
將來生意要是往大了做,這廝定是要常出門的,這要送個信回來還真是件麻煩事,就算與那些掌櫃的通信也麻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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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若想着就問嵐冰道,“這些鴿子是誰養的?”
嵐冰沒料到辛若有此一問,一時怔住,這鴿子是誰養的,他還真不知道。
倒是紫蘭上前一步回道,“奴婢知道,是廚房許媽媽她當家的養的,昨兒您和少爺喝的鴿子湯就是她親手煲的。”
紫蘭見辛若看着鴿子發呆,以爲辛若是想吃鴿子了,心裡琢磨着回去就叫許媽媽再燉上一隻給少奶奶補身子。
辛若點點頭,吩咐道,“待會兒記得叫她去見我。”
紫蘭應下,幾人跟在辛若他們身後往王妃屋裡走去。
等到岔路口時,墨蘭把包袱遞給南兒和北兒,接過紫蘭懷裡抱着的酒罈子繼續跟着辛若身後,紫蘭和南兒北兒帶着東西回了絳紫軒。
王妃屋裡,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都在呢,正品着下午茶點,見辛若推了展墨羽進屋,王妃忙放下手裡的茶盞,走上前來,問展墨羽道,“可累着了,身子可有不適?”
展墨羽搖搖頭示意他無礙,辛若卻是知道王妃這是擔心他的病復發呢,忙上前行了禮,王妃笑的溫和。
眼睛看到墨蘭抱了兩罈子酒,以爲是她送去絳紫軒的,忙道,“怎麼把酒帶來了,那是給羽兒發病時降溫用的。”
自上一回在元府知道酒可以降溫後,每月展墨羽發病那日,王妃都會差人送幾罈子酒到絳紫軒,倒是可以緩解他發病的痛苦。
辛若一愣,展墨羽卻是看着王妃道,“這是梅花釀,是娘子自己釀的,埋在元府梅花樹下今兒才挖出來的。
這兩罈子是特地留給母妃的,很好喝呢,母妃喝的時候記得分我一點兒。”
王妃聽的恍然,隨即笑了,拍了辛若的手道,“倒是母妃瞧錯了,既然羽兒喜歡,那你帶回去給羽兒喝。”
辛若瞪了展墨羽一眼,今兒他可是喝的不少,還想呢,忙笑道,“相公的意思是父王不常在家您一個人喝酒沒意思,我們陪您一塊兒喝呢。”
王妃聽了,眼裡就閃出淚花來,羽兒長大了呢,知道她一個人待在府裡無趣,忙示意心蓮玉梅把酒拿下去,並囑咐道,“仔細點兒,別磕碎了。”
她的話音才落,那邊王爺龍行虎步的進來了,笑道,“什麼我不常在家,既是好酒,今兒父王也來湊個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