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絞盡腦汁也沒想到怎麼謝他,正懊惱着,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想起前世看過的那些小說,男主都是要女主以親吻爲道謝的。
她就照做了,哪知道想差了,還好沒親錯地方,不然還不得直接就掉下去了啊!
辛若越想越窘,臉越來越紅,半晌才呢喃道,“那個,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我不是故意的。”
展墨羽早回過神來了,見辛若紅了臉,還帶着絲委屈和抱怨,便低低的笑道,“這份謝禮我很喜歡,就是太大了點兒,我得還一禮。”
辛若愕然睜大眼睛,就見他低頭親了過來,辛若忙拿手捂住臉,連連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已經丟了一次臉了,再丟一回,她乾脆從樹上跳下去算了。
“真不用?”展墨羽睜大了眼睛看着辛若,辛若繼續搖頭,直到展墨羽說‘那算了’才鬆了口氣,又聽他接着道,“以後再補上就是了。”有一輩子的時間呢。
話能不能一次說完啊,辛若頓時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了,就感覺輪椅在往下掉,輕輕的落地。
辛若想起來,只是被抱緊了,辛若掙扎着就聽身後人道,“我也不喜歡待樹上,明兒就讓福寧王府送請期的聘禮來。”
辛若又是一愣,她還要兩三個月才及笄呢,可是請期的聘禮一旦送來,那她豈不是在一個月之內就得出嫁了?
正要拒絕,他卻扶着辛若站了起來,辛若轉身的時候,已經沒見到人影了,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她啊。
辛若忙四下的找他,喂,好歹等她及笄啊,她還有兩個要求呢,她是不準納妾的,人呢?人呢!
辛若滿院子尋了半天也沒找到人,就低着頭進了屋,明天可是凝兒和昕兒滿月的日子,他應該不會湊在這個當口送請期的禮來吧?
他,應該是跟她開玩笑的吧?
辛若這麼想着,有些忐忑的心這才安定下來,想着顏容公主幫她這麼一個大忙,她得好好謝謝人家,便坐在書房的木椅子上想着送些什麼纔好。
雖然她也幫了她,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禮尚往來,不佔人家便宜。
想起佔便宜幾個字,辛若又想起今兒的窘狀來,臉又紅了起來,她那也算是佔了人家便宜吧。
那邊紫蘭端着茶水進屋,見辛若臉紅了,忙擔憂的問道,“姑娘可是身子不適,臉都紅了呢。”
辛若忙端起茶喝起來,裝的若無其事的道,“今兒多飲了兩杯酒,這會子後勁上來了。”
紫蘭不疑有他,道,“那奴婢給您煮碗醒酒湯來。”
“不用了,酒勁一會兒就過去了,”辛若放下茶盞道,卻是拿起一張紙,吩咐道,“將這些準備好,今晚制香。”
辛若如今不缺錢了,好些珍貴的香料都有了,紫蘭看着方子,隨即裂開嘴笑道,“這是準備做好了,放在半月坊賣的嗎?”
辛若搖頭道,“顏容公主幫了我這麼大一忙,這梅花香是送她的,多制一些,回頭給兩位郡主也送去一點兒。”
紫蘭點頭應下,拿起小秤就稱量起來,辛若則是用手
托腮在那兒神遊。
第二天,福寧王府果然沒有送請期的聘禮來,而是送的滿月酒禮,辛若這下總算放心了。
只是滿月酒後一天,福寧王府就大張旗鼓的送了請期的聘禮來,老太太和老太爺商議着,挑了兩個日子讓福寧王府選。
等到元府將選定的日子送到福寧王府的時候,展墨羽就在王妃屋裡,王妃瞅了一眼日子,都還不錯,便遞到展墨羽手裡了。
一個是十八號,一個是二十六號,距離今兒一個是二十二天,一個是三十天。
“都是好日子呢,母妃原也是看中這兩個日子的,”王妃笑道,漂亮的鳳眼盡是笑意。
展墨羽卻是看哪個都不順眼,嘟嚷道,“我看八號和六號就很好啊。”非得多兩個字,礙眼。
王妃一聽,眼角就彎了起來,羽兒這是希望她早些過門呢。
只是時間又太短了點,便道,“八號和六號是不錯,只是元三姑娘這會子嫁衣怕是趕不及,女兒家出嫁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太馬……。”
“那就十八號吧,”王妃話還沒說完,展墨羽鼓着嘴截口道,那邊盧側妃和二太太一同進屋,聽了便笑道,“羽兒娶親的日子定下了呢,府裡許久不曾這麼熱鬧過了。”
兩人說完,隨即向王妃俯身行禮,王妃擺手道,“都坐吧。”
盧側妃一聽展墨羽迎親的日子,眼角都洋溢着笑意,二太太見了便笑道,“暄兒也該議親了呢,你看中哪家姑娘了?”
莫流暄其實比展墨羽還要大上小半年,是福寧王府的大少爺,只是展墨羽一直未迎親,他的親事便也一直拖着,如今展墨羽的婚事已定,盧側妃應當着手辦理他的婚事了。
盧側妃聽了便笑道,“是寧王府的冰嫺郡主,已經託人去說了,等羽兒娶了親,就正式下聘。”
二太太瞥了眼王妃,拿茶蓋輕輕的波動着茶葉,笑道,“是冰嫺郡主呢,側妃眼光不錯,王妃當年也看中了她,只是後來怎麼沒有去提親呢?”
王妃一聽,當即皺起了眉頭,臉色就帶了不悅,寧親王妃嫌棄羽兒腿有疾,她當年不過隨意提了一句,‘冰嫺聰慧,不知哪個有福氣的可以娶到她。’
她記得寧王妃是這麼說的,‘冰嫺是我的掌上明珠,若非羽兒他……我倒寧願……。’當即直接回絕了她。
王妃至此不再提這件事,後來羽兒腿疾難愈,當初墜下馬時也撞上了頭,太醫說腦子裡有淤血,羽兒時不時的就不記得人忘事,也是最近一兩年纔好了一點。
也不知道腦子裡淤血可散盡了,只是腿一直沒法子痊癒,世子之位岌岌可危,朝中有不少大臣說羽兒爲世子丟了大御朝的臉面。
儘管王爺心中有愧,也只能將羽兒的世子之位保到他成親之日,如今婚事已定,不多久,這世子之位就要讓出來了吧。
所以這麼多年來,王妃並不在王孫貴胄中給展墨羽挑選媳婦,只盼着能娶個賢惠的回來,將來不會嫌棄羽兒,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索幸真被她遇到了,那件陳年舊事也漸漸的忘了,
今兒被人提出來,就是故意給她難堪吧。
展墨羽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看王妃的臉色也知道肯定是被拒絕了,所以每年的梅花宴她都不出席吧,展墨羽不但不怒,反而有一絲的慶幸,好在沒同意。
便拉着王妃的手,遞上一抹燦爛的笑。
王妃心安,朝二太太笑道,“要不是你今兒提起,我倒是忘記了呢,冰嫺那孩子不錯,跟暄兒倒也匹配,既然定下了,回頭盧側妃就親自去下聘吧。”
盧側妃一聽,當即橫了二太太一眼,她原還打算請王妃去寧王府提親呢。
畢竟她現在只是個側妃,去寧王府提親怕是臉面上有些不好看,便倒了杯茶,朝王妃賠笑道,“冰嫺郡主娶進府來,總歸是您名下的兒媳,臣妾去提親怕是不妥吧。”
王妃沒有接她的茶,笑道,“有何不妥,親事是你定下的,本妃半道去插一腳纔不妥呢,寧王妃不是個計較身份的,你大可放心。”
盧側妃當即臉色有些僵硬,重新坐好,那邊二太太見了笑道,“暄兒的事不急,倒是羽兒娶親,是讓暄兒代替拜堂嗎?”
盧側妃一聽,僵硬的臉色又舒展開來,還是有求她的時候,便端起茶優雅的喝着,王妃把目光投向展墨羽。
這事她原也想過,羽兒素來不願出現在人多的地方,可要人代替,她怕元三姑娘會不樂意,哪個女子願意拜堂的不是自己的相公呢。
就聽展墨羽睜大一雙迷惑的眼睛問道,“大哥不是要娶冰嫺郡主嗎,怎麼又改娶我娘子了?”
盧側妃一口茶沒差點咽死,這半傻子半天不開口,一開口就是要人命啊,就聽王妃道,“那是羽兒的娘子,你大哥只是代替你拜堂,不過,母妃還是希望羽兒可以自己拜堂。”
“我的娘子當然我自己娶了,”展墨羽鼓着嘴道,只是眼裡有些暗淡。
他沒能站在她身側已經愧對她了,要是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他,那個小女人沒準不會下花轎,那日他還在她院外聽她說不準納小妾的話呢。
“可是那一天會來很多人,你不怕嗎?”二太太開口問道。
王妃放下茶盞,直直的望着展墨羽,眼底有擔憂之色,就聽展墨羽雲淡風輕的開口道,“他們怕我。”
二太太當即啞然,他大概是太久沒出王府了,王府的下人怕他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他,正要說話,王妃一記眼色使過來,她當即閉了嘴。
她也是怕他到時候丟了王府的臉面嘛,這小子發起狂來根本就是六親不認,見誰砸誰,府裡誰沒捱過他的砸,就連老夫人都捱過兩次呢。
王妃輕輕摸着展墨羽的頭,輕聲軟語道,“那羽兒答應母妃,那一日不可以拿東西砸人。”這纔是她最擔憂的,一有人說他漂亮,他就拿東西砸人,大喜之日見血怕是不吉利。
“好,”展墨羽爽快的答應了,王妃卻是不太相信。
羽兒也曾多次保證不砸人,可是到時候就全將答應她的話拋諸腦後了,可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大不了那日讓嵐冰時時刻刻看着他就是了,一砸人就搶他珠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