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閉嘴!”楚凌寒的話也惹得楚今朝不滿,皇后的面子,他還是要維護的,“你母后是爲了你好!三丫頭,這丫頭,你就帶回去吧!老九,你和公主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一。”
“皇上,皇后娘娘,”這時,諸葛靈隱站起來,福了福禮,不疾不徐地說道,“九殿下和木樨的親事,怕是變不了了。有件事,你們還不知道……”
“難道他們已經……”皇后一時想偏了,忽然怒喝道,“大膽奴婢,竟然敢勾引九王爺。你以爲,身子給了他,你就能進九王府嗎?太不知廉恥了!七王妃,本宮對你太失望了!看看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丫頭!”
“皇后娘娘,你胡說什麼?”見皇后當衆羞辱木樨,楚凌寒忍不下去了,“木樨她……”
“哼!”皇后冷哼一聲,“你還提她求情?來人,把這個不知廉恥、癡心妄想的賤婢拖下去,掌嘴一百!”
“誰敢!”楚凌寒攔在木樨面前,“誰敢動她,就先動本王!”
諸葛靈隱走到楚凌寒身邊,輕聲說道:“九殿下,不要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七王妃,你又在嘀咕什麼?”皇后看着諸葛靈隱,滿臉不悅,“本宮責罰你一個丫頭,都不行嗎?”
諸葛靈隱自若地笑了笑:“皇后娘娘,我剛纔的話還沒說完呢。九殿下和木樨的親,還成定了。娘娘,您還不知道吧?木樨,就是傲月國的公主,也是此番和九殿下成親的人。”
“什麼?”
“怎麼回事?”
“木樨是公主?”
“怎麼可能?一個婢女怎麼會是公主?七王妃不會騙人的吧?”
“傲月國陛下在呢,哪裡騙得過去。”
“這麼說,是真的?天吶,太不可思議了。”
一旁的其他人七嘴八舌議論道,楚今朝瞪大眼睛,如果不是看到姜燁不置可否的神情,他一定以爲諸葛靈隱在撒謊。最吃驚的,莫過於皇后和楚凌寒。
“你就是公主?爲什麼不早告訴我?”楚凌寒又驚又喜,若木樨是傲月國的公主,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阻礙了。可是,她爲什麼會是公主呢?
“九殿下,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木樨急切地解釋道,生怕楚凌寒生氣,“我本來想告訴你,可是你喝得爛醉如泥,今天又沒有機會。”
看到木樨着急的樣子,楚凌寒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臉龐:“我不怪你,不要急!”
皇后久久地愣住,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她微微張着嘴脣,動了動,又說不出一句話來。想起剛纔自己說的那些話,頓時懊悔不已。
“姜老弟,這……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楚今朝把目光轉向姜燁,向他求證。
“陛下,事情正是七王妃所說,木樨的真實身份,是傲月國唯一的公主,姜瑤。數年前的那次政變後,她便失蹤了,沒想到,我還能找到她。六國大典的時候,我看到七王妃佩戴的玉佩正是瑤兒的,這才找到瑤兒。”
“原來是這樣。方纔多有得罪,還請姜老弟和公主見諒。”楚今朝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想到三丫頭身邊藏龍臥虎,木樨丫頭,竟然是公主。”
“皇上,”雖然姜燁已經說明,皇后還是心存疑慮,“僅憑一塊玉佩,怕也不能說明木樨就是公主。傲月國陛下,本宮看,還是滴血驗親吧,萬一有人別於用心,故意冒充公主,那就危險了。”
姜燁笑了笑:“多謝皇后娘娘提醒,不過,我已經認定木樨就是瑤兒了。”
“無妨。”木樨實在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驗一下吧。”是不是公主,對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弄清,自己到底是誰。
“蕭溫,你去準備一碗清水來!”見姜燁沒反對,皇后立即吩咐道。一個丫頭,搖身一變,成爲公主。她始終都不太相信,莫不是諸葛靈隱的什麼陰謀。
很快,蕭溫呈了一碗清水上來,木樨二話沒說,上前割破手指,擠了一滴血到水中。隨後姜燁也將手指割開,又一滴血滴了下去。
在衆目睽睽之下,那兩滴血逐漸融合在一起。木樨的眼裡蒙上一層霧氣,是真的,她真的有個親哥哥。
“瑤兒,對不起,大哥現在才找到你,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姜燁將木樨揉進懷裡,臉上滿是心疼。
“有小姐在,我並沒有受苦。”
姜燁感激地看了看諸葛靈隱,慢慢鬆開木樨,“陛下,瑤兒和九殿下的親事……”
“就定在下月初八!”楚今朝毫不猶豫地說道,“方纔的事,是朕和皇后魯莽了,還請姜老弟不要往心裡去。”
“陛下客氣了。”姜燁看了看皇后,眼神裡夾雜着不滿。
“本宮……”皇后越想越懊惱,“公主……是本宮無禮了,你也是,怎麼不早說?本宮也是太擔心寒兒,才說出那些話的。”
“娘娘不必客氣。”木樨淡淡地說道,“我知道娘娘是無心的,若我還揪着不放,不是小心眼了嗎?娘娘還是當我是賤婢一樣對我說話就是,不然,我還不習慣呢。”
木樨笑着,那笑卻讓皇后非常不舒服,臭丫頭,和你主子一模一樣,都那麼讓人討厭。想到幾個皇子討的妃子,沒一個如她的意,不由得哀怨地嘆了口氣:“寧夏,將本宮那翡翠玉鐲拿來。”
眨眼功夫,寧夏託着一隻翠綠的手鐲出來,皇后拿起來,招木樨過去:“瑤兒,你和老九已經定親,這玉鐲,就當見面禮吧。待你們成親那天,本宮再備一份厚禮。”
“多謝娘娘了。”木樨把手鐲收起來,她討厭皇后不假,可是不討厭這玉鐲,小姐說的,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姜老弟,朕設了晚宴,晚上,咱倆好好喝兩杯!”楚今朝朗聲說道。
姜燁抱了抱拳,滿臉歉意,“多謝陛下的好意,我還有要事在身,要立即啓程回國。瑤兒,我也帶回傲月國了,下月初八,我把她完好無損地送到凌月國。”
“大……大哥……”木樨覺得這個稱呼,親切又陌生,“我……我想待在凌月國,待在小姐身邊。”
“傻木樨。”諸葛靈隱料到她不捨離開,“只是去一個月而已,回家去看看吧。那裡纔是你的家啊。”
“有小姐在的地方,就是家。”
“傻姑娘,聽話,一個月後,咱們又可以見面了。”
“那你還像現在這樣待我嗎?”木樨的語氣,像是一個小孩不想離開父母。
諸葛靈隱無奈地笑了笑,“當然。”
“瑤兒,時間不早了,我們啓程吧。”姜燁催促道,他不好意思地對楚凌寒笑了笑,“九殿下,瑤兒我就先帶走了,下個月,我再把她送回來。”
楚凌寒沒好氣地瞪了姜燁一眼,心裡咆哮着,你不知道老子現在有多少話想對她說嗎?他拉過木樨:“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說着,不顧衆人的眼光,把木樨拖走了。
想起楚凌寒對自己的態度,皇后又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兒大不由娘,這幾個小子,一個比一個倔,本宮都快被他們氣死了。”
“皇后娘娘,那是陛下和您的福氣呢。”姜燁客氣地說道。
“慪氣還差不多。”
“好了好了。”楚今朝不滿皇后的自怨自艾,“只要孩子們快樂就行了,你看天兒的眼光,不是很好嘛?寒兒的眼光,也絲毫不差。”
殿裡的幾人又聊了一陣,楚凌寒和木樨才一起回來了。見兩人嘴脣都紅紅的,楚凌天曖昧地朝楚凌寒笑了笑,楚凌寒得意地朝他揚了揚眉。
木樨回來,姜燁便帶她一起出宮,連衣裳也沒讓她回七王府收拾。楚凌天、楚凌寒,諸葛靈隱三人一直把姜燁兄妹送出銀都。木樨死死地拉住諸葛靈隱的手,捨不得離開。
“木樨,你可一定要回來。”楚凌寒多希望,木樨拉着的手是自己的。
“好了好了。”看到楚凌寒的表情,諸葛靈隱哭笑不得,“去向九殿下道別吧。又不是不回來了。”
“誰要向他道別!大哥,我們走吧!”
“木樨!”聽到她的話,楚凌寒氣得直跺腳,他走過去,一把拉過木樨,把她圈在自己懷裡,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
“唔唔!”木樨好不容易把他推開,臉羞得要滴出水來,“楚凌寒,你瘋了嗎?”
“對,你若是不如期回來,我真的會瘋掉的!”
“討厭!”嘴上說着,木樨眼底卻是掩藏不住的柔情,“你要好好保重,我很快就回來。”
“我知道,路上小心。”
木樨和姜燁翻身上馬,兩騎絕塵而去,楚凌寒望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脖子都要望斷了。
諸葛靈隱正準備轉身,眼前突然晃過一個黑影,下一秒,便被吻得結結實實。楚凌天突然這樣,讓她手足無措。嚐盡她的甜美,楚凌天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
“你們!你們……太討厭了!”楚凌寒抗議道,“木樨剛走,你們就這樣,也不照顧照顧我的感受,故意刺激我吧?”
楚凌天哼了一聲,“我吻我的娘子,你有意見?你方纔吻木樨的時候,可考慮過我的感受?”
“強詞奪理!”楚凌寒嚷道,“我不高興了,七哥,陪我喝酒去。”
“不去!”
“爲何?”
楚凌天挑挑眉,“因爲我的娘子說,準備造小人兒的時候,是不能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