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可在西北方向設置防風帶,種植大片只需要少量雨水便可生長的灌木,減少沙粒吹過來。在原來草原的地方種植植被,五年之內禁止放牧。”
“五年?這麼久?”楚今朝吃驚地問道,“那些百姓可怎麼辦?派人去種植,那得花費多少人力物力?”
“皇上,違背大自然的規律行事,便定要付出代價的!五年可換來生意盎然的草原,臣女以爲,非常值得。不能放牧的百姓,可鼓勵他們參與植樹造林,朝廷只派人監管,給他們發俸餉。如此一來,朝廷不必調大隊人過去,百姓的生活也有了着落,一舉兩得。”
楚今朝讚賞地點點頭:“早知道,朕問你就好了!朕讓那些人討論了好幾天,也沒有法子。好!朕決定就用三丫頭的法子!”
“臣女叩謝皇上信任。”
“三丫頭,你和天兒的婚事,你想定在什麼時候?”
“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哈哈!”解決了心頭的一件大事,楚今朝心情格外地好,“翼兒和暢婉公主的婚事已定,翼兒是大哥,就先爲他們舉辦,然後就是你和天兒了。”
“多謝皇上。”諸葛靈隱暗暗有些吃驚,如此快,楚凌翼和何暢婉的婚事就定下來了,前一世,此刻楚凌翼已經被貶爲庶人,這一世,幾乎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改變。
“皇上,七殿下求見。”這時,連公公通傳道。
“讓他進來吧。”
楚凌天進來,看到諸葛靈隱,愣了愣,朝她點了點頭。
“事情查清楚了嗎?”楚今朝沉聲問道。
“回父皇,已經查清楚!確有其事,已將涉及到的人革職查辦。兒臣監管不嚴,還請父皇責罰!”
“查清楚就好!”楚今朝臉色緩了緩,“朕疼你,但也不能不顧大局,既然此事發生在禁軍裡面,你理當擔責任,朕就扣你一月的俸餉,以儆效尤!”
“兒臣多謝父皇開恩。”罰一個月的俸餉,這也叫罰?
“好了,”楚今朝笑了笑,“你若再不回來,三丫頭就要問我要人了!”他看了看諸葛靈隱,心道這丫頭倒真沉得住氣,一個字沒提楚凌天的事,反而耐着性子給他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諸葛靈隱會心一笑:“皇上,臣女先告退了!”
“去吧,朕封的郡君,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天兒,你也退下吧。”
“兒臣告退!”
兩人走出御書房,楚凌天忍不住問道:“父皇爲何這麼高興?你又幫他解決了什麼問題?”
諸葛靈隱笑了笑:“西北荒漠的事情。”
楚凌天大吃一驚:“聽說諸葛丞相、周丞相、周太傅、陳國公幾人商議了好幾日也沒有辦法,靈兒竟然輕而易舉就解決了,我的靈兒真是太聰明瞭。”
“我只是比他們多知道一些而已。”
正說着,蕭溫從對面過來,看到兩人,立即行禮:“給七殿下、郡君請安。”
“公公請起。”諸葛靈隱扶了他一把,說道,“我正有事想問公公。”
“郡君何事?”
諸葛靈隱也不避諱楚凌天:“公公可聽蕭管家提起過二十年前,丞相府大夫人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還是兒子?”
“這……”蕭溫搖了搖頭,“我和二弟甚少見面,他也從未向我提起過丞相府裡的事情。郡君見諒,奴才幫不上忙了。”
諸葛靈隱的眼裡有些失望:“還是多謝公公。”
“我想起來了。”蕭溫突然說道,“二弟曾經有個相好的,郡君倒是可以去問問她,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麼。”
“她住哪裡?”
“城外十里的杏花村,姓馮,叫什麼名字,我就想不起來了。”
“多謝公公!”諸葛靈隱眼裡浮上喜色,總算有一條線索。小蝶的家不就在杏花村嗎?說不定可以知道一些線索。
“靈兒爲何打聽大夫人孩子的事情?”
“七爺,你覺得我和大哥長得像嗎?”
楚凌天認真地看了她一眼,道:“像,特別是眼睛。”
“可是我的眼睛,是像我的孃親。”
“三姨娘?”楚凌天也吃了一驚,“你們兩個都像三姨娘,難道……”
“所以我想查清楚!”想到自己可能和如風是親兄妹,她又操心起他的終生大事來,“七爺,可否請錦帆郡主到七王府小聚?大哥也饞七王府的酒呢。”
楚凌天捏了捏她的鼻子:“自己的親事不操心,盡操心別人的。”
“誰叫他是我大哥呢!”
“誰叫他是你大哥呢!沒問題!”
兩人正說着,卻見陳錦帆從易坤宮的方向走來,臉色似乎有些難看。陳錦帆也看到了他們,她過來,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七哥,三小姐,你們也進宮了?”
“錦帆怎麼了?”楚凌天問道,相比起親妹妹朝華公主,他更喜歡這個有禮有節、知書達禮的表妹。
“我沒事。”陳錦帆搖搖頭,然後說了一句,“七哥,三小姐,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天下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我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一輩子!”
“錦帆郡主,是否遇到什麼事情了?不妨跟我們說說。”諸葛靈隱聽出一些端倪,關切地問道。
“錦帆,有什麼事就說吧,我一定盡力幫你。”
聽二人這麼說,陳錦帆眼睛一紅,滿腹委屈地說道:“皇后娘娘,要我嫁給何秦太子。她說暢婉公主與太子哥哥成親,我與何秦太子成親,這樣兩國就可以永久交好了。”
“那郡主的意思呢?”諸葛靈隱問道,不由得替如風捏了一把汗。
“我……”她的腦海裡浮現出如風的身影,“我自然是不願意的。可娘娘一再逼迫,我說要考慮考慮,暫時緩了下來,但她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郡主不願意就好。”諸葛靈隱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娘娘定會再找爹爹、祖父商議的,我不願意爹爹定也不會逼迫我,就擔心皇上下旨,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郡主不用擔心,我們一起想辦法。”諸葛靈隱安慰道,事關如風的幸福,這件事她一定要管。
“七哥,我不想回家,去你那裡坐坐,行嗎?”陳錦帆問道。
“當然可以。”
“三小姐也去,好嗎?”陳錦帆看着諸葛靈隱,“我現在心裡亂得很,想找人說說話。”
諸葛靈隱點點頭,同意了。
到了七王府,諸葛靈隱和楚凌天對視一眼,他立即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吩咐破陣去把諸葛府大少爺找來。
接到信,如風以爲是楚凌天找他,即刻就趕了過來,看到陳錦帆,他瞬間明白了什麼,定是三妹想給自己創造機會。
看到如風,陳錦帆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諸葛靈隱和楚凌天的用心。
“大哥,郡主,不如你們到後花園去賞賞花?”諸葛靈隱提議。
陳錦帆看了如風一眼,眼裡盡是羞澀,低着頭朝花園走去,如風也跟了過去。
後花園裡,走了一段,陳錦帆停了下來,嘆了口氣。如風也看出她情緒不好,關心地問道:“郡主有心事嗎?不妨給我說說,如風一定竭盡所能幫助郡主。”
陳錦帆看了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皇后娘娘想要爲我和何秦太子賜婚。”
如風身體一震,撓了撓頭,焦急地問道:“郡主喜歡何秦太子嗎?”
陳錦帆忍不住樂了樂,這兄妹倆,問的問題都一樣。她搖搖頭:“我喜歡的是威武的將軍,不是何秦太子那樣的病秧子。”
“那……”如此明顯的暗示,讓如風心中激動不已,他鼓起勇氣,問出心中想了很久的問題,“郡主喜歡我嗎?”
見他這麼直接,陳錦帆臉不由得紅了:“那如風公子喜歡我嗎?”
“喜歡!”如風一下壯起膽子,“上次在七王府裡剪刀郡主,我便喜歡上了你。不知道郡主對我的心如何,所以一直不敢表明心跡。”
“我也是。”陳錦帆的臉更紅了。
如風傻傻地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支玉簪,放到陳錦帆手裡:“這支玉簪,我買了好久了,一直不敢送給郡主,今天,我終於有勇氣,還請郡主收下。”
陳錦帆心裡涌起難以言說的甜蜜,羞澀地問道:“公子可知道送玉簪的意義是什麼?”
“還請郡主賜教!”
“簪,又叫搔頭,是一屋之主、正室的意思。”說着,陳錦帆不由得低下頭,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如風這才知道簪竟然有如此重要的寓意,難怪三妹讓自己送簪,他癡癡地看着她,問道:“那郡主收嗎?”
“嗯。”陳錦帆低着頭,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嬌羞的模樣,讓如風看得醉了。
如風拿起她手上的玉簪,道:“帆兒,我幫你帶上。”他的稱呼讓她心裡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他輕輕地替她戴上,許是第一次,又有些緊張,顯得有些笨手笨腳。他的眼神無比柔情,和戰場上的他,完全是兩樣。然後,他順手把她擁在自己的胸前,緊緊地抱着。
“風,”她輕輕地喊道,“若是皇后娘娘一定要我嫁給何秦,你就帶着我遠走高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