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好手段。”蕭幽若放心地點點頭:“一會兒用餐時,我悄悄放出血蛾,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她們的命!大庭廣衆之下,兩個人暴斃,不管怎麼查,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諸葛紅顏臉上浮起一絲冷笑:“很好,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
丞相府後院,一羣年輕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如風和陳錦帆不時對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表姐,那邊有什麼?”蕭幽藍指着後院的另一邊,問道。
“是一片小竹林。”
“哦,我過去看看。”說着,蕭幽藍起身朝小竹林走去。
隨後,何秦也起身,朝同一個方向走去。餘下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原來是這樣的樣子,然後不約而同地看着何暢婉。
何暢婉無辜地說道:“大夥兒不要看我,大哥連我也不肯說。大抵就是這麼一回事吧。”說着,何暢婉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塊手絹,呈現在大家面前,“這是我偷偷從大哥那裡拿的,你們誰認識?我也想知道我未來的大嫂到底是誰。”
“這也看不出什麼。”陳錦帆抿着嘴脣,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是啊,也沒有繡名字,真難猜。”何暢婉點頭說道。
“爲何手絹上面的圖案全是藍色?”楚凌寒嚷着。
“藍色?”諸葛靈隱眼睛一亮,“表妹名叫蕭幽藍。”
“還是三小姐聰明!”何暢婉興奮地說道,“對!肯定就是這樣!蕭幽藍,藍色。這麼說我就要有大嫂了?蕭小姐美麗動人,蕙質蘭心,我大哥真是走了什麼運,能娶到這麼好的女子!”
聽她這麼說,其他人頓時滿頭黑線,你大哥好歹是一國的太子,至於這麼嫌棄他嗎?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是不是女子,都要送男子一塊手絹啊?”何暢婉好奇地問道,“三小姐,你送過七殿下嗎?”
“我……”諸葛靈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麼久了,她真沒有送過他什麼,心裡不由得一陣愧疚。
“靈兒人都送給我了,手絹算什麼!”楚凌天得意地說道。
“七哥!你們?”楚凌寒驚叫道,“這麼說,我是不是快有小侄兒了?”
楚凌天沒好氣地拍了拍楚凌寒的頭,“瞎說什麼!不是你們認爲的那樣!”
而其他人卻是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樣子,心中十分確定就是他們想的那樣。諸葛靈隱苦笑着看着楚凌天,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們在說什麼?”這時,何秦一邊朝這邊走來,一邊說道。
“沒什麼!”
“沒什麼!”
何暢婉快速收起手絹,藏進懷裡,還好沒讓他發現。
“太子殿下,剛剛去哪裡了?”楚凌寒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咳……去看看那邊的風景。”
“好看嗎?”楚凌寒追問道。
“還可以!”
“呀!”何暢婉突然高叫起來,“不好了!蕭小姐摔倒了!”
“啊!”何秦驚呼一聲,迅速轉身跑過去,看到蕭幽藍正好端端地朝這邊走來,再看其他人,早已笑得前仰後合,他才明白自己被親妹妹給戲弄了。
見大家都看着自己,蕭幽藍低着頭走到衆人面前。何秦上前拉住她的手,說道:“好了!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可以了吧!”
“太子殿下!”蕭幽藍嗔怪地看了何秦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也紅到了耳根。
原來,在六國大典上,何秦便被蕭幽藍的舞姿吸引,此後的日子,他也時常藉故約蕭幽藍見面。何秦是南詔國太子,身份高貴,他卻對蕭幽藍照顧有加,這讓她很感動。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今天蕭幽藍一來到丞相府,便拉着諸葛靈隱說想和她說說話,就是想告訴她這件事,讓她幫自己拿拿主意,沒想到一下來了這麼多人,都要到後院玩,只好把話嚥了下去。
“恭喜恭喜!”楚凌天笑着說道,“太子殿下,以後咱們可是親戚了。”
“親戚?”何秦疑惑地看着楚凌天,“七殿下,怎麼說?”
“蕭二小姐是靈兒的表妹,你又是她夫君。可不是親戚嗎?”何暢婉笑嘻嘻地說道。
何秦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託藍兒的福,能和三小姐、七殿下做親戚,是何等榮幸!”
“唉,”諸葛靈隱嘆了口氣,看着如風,“大哥,表妹的親事都要定了,你什麼時候纔有着落啊?”
“你還是操心自己吧。”如風撫了撫諸葛靈隱的長髮,寵溺地說道,“大哥自己會解決的。”說完,他不自覺地看了看陳錦帆,見陳錦帆也正專注地看着他。
迎上如風的目光,陳錦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把目光移到了別處。
“九殿下,你在看什麼?”何暢婉見楚凌寒不時伸着脖子,四處張望,她好奇地問道。
“沒……沒什麼。”楚凌寒假裝不在意地說道。
不止何暢婉,諸葛靈隱也發現楚凌寒有些不對勁,他一直東張西望,好像在找什麼人。
“七哥,我到前院去看看,你們先聊着,我一會兒過來找你們。”說着,楚凌寒就起身朝前院走去,或許是受了何秦與蕭幽藍的影響,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某個人。
只是丞相府里人太多,他怎麼才能找到她呢?楚凌寒的眼光在人羣中不停地搜尋着。
此刻,木樨正在忙碌着,今日,府裡所有的丫頭都由劉管家統一安排調度,逐月軒的丫頭也不例外。她正端着一疊碟子,快速朝廚房走去。
青蘿迎面走來,看到木樨手中的碟子,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她趁木樨不注意,伸出腳在木樨腳邊拌了一下。木樨一個踉蹌,晃了幾下,險些摔倒。雖然她沒有摔下去,但手中的碟子全部掉到地上,嘩啦一聲摔成了碎片。
“木樨,你在幹什麼?”劉管家沉着臉,罵罵咧咧地走過來,“這裡可不是逐月軒,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三小姐平日到底是怎麼教你們規矩的?”
“劉管家,這事是木樨做的,你扯三小姐做什麼?”木樨直直地看着劉管家,面無懼色,“剛纔是青蘿故意絆我,你怎麼不說說她?”
“木樨,我可沒有絆你!”青蘿哪裡肯認賬,“劉管家,你看她,做錯了事不但不認錯,還要栽贓污衊,賞她一頓板子,她就老實了。”
“好了,我的姑奶奶,就少說兩句吧。”劉管家看了看青蘿,說道,“都趕緊幹活去!木樨,快把這裡收拾好!”一個是大小姐的丫頭,一個是三小姐的丫頭,他誰也得罪不起。
“知道了!”木樨蹲下去,正欲拾那些碎片,一隻手忽然拉住她。
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讓我來!”
木樨擡頭,對上楚凌寒那張俊美的臉,頓時不知所措:“九……九殿下……”
“讓開一些。”楚凌寒說道,“不要傷着了。”
說着,他蹲下,替木樨把所有的碎片都拾了起來,手上還被劃了一條口子。
“九殿下,你的手……”木樨不好意思地說道,“都怪我。”
“哎呀,”楚凌寒怪叫道,“每次見到你都受傷,下次都不敢見你了。”
“那奴婢下次就離殿下遠遠的。”
“不行!”楚凌寒脫口而出,隨即尷尬地笑了笑,“不是那個意思啦,這點小傷算什麼。”
“多謝殿下,奴婢要去忙了。”木樨的語氣有些疏遠。
“哦,好吧。”楚凌寒顯得有些無奈,又怪自己嘴笨,要是我像七哥那樣會哄女孩子就好了,改天一定向七哥好好討教一番。
楚凌寒看着木樨的背影,發現她的腳步有些凌亂,是不是她心裡也有自己的?但爲何語氣如此生疏呢?他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後院,蕭幽藍走到諸葛靈隱身邊,在她耳邊不好意思地說道,“表姐,我想小解。”
諸葛靈隱站起來,小聲說道:“我帶你去!”
兩人邊走邊聊着,剛走到前院,就見青蘿埋頭撞了過來,一壺茶水全部倒在了蕭幽藍的身上。
“二小姐,對不起,對不起!”青蘿立即朝她道歉,“奴婢因爲急着送水,弄髒了二小姐的衣服,還請二小姐恕罪。”
“算了吧,”蕭幽藍擰起衣裳,擰了擰水,“你去忙吧,走路小心些,虧得是涼水,若是熱水,燙到人怎麼辦?”
“是,是!二小姐教訓得是,奴婢一定小心。”青蘿又是一陣賠禮道歉,才離去。
這時,諸葛紅顏走了過來,看着蕭幽藍溼了的裙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青蘿這丫頭真是,走路也不長眼睛!表妹,你到我的房裡去,換一身我的衣裳吧。”
“不用了。”蕭幽藍推辭道,“我還是去三表姐的院子換吧,不打擾大表姐了。”
“沒事,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諸葛紅顏假裝不高興,上前拉住蕭幽藍,“你的身材和我差不多,三妹比咱倆都高,她的衣裳你穿着哪裡合身。走吧,走吧!”
“那就多謝大表姐了。”蕭幽藍不好再推辭,只好答應了諸葛紅顏,“三表姐也去嗎?”
“嗯!”諸葛靈隱點點頭,“我陪你去吧。”
幾人來到諸葛紅顏房裡,蕭幽若正在吃着一盤桂花糕。見到三人進來,蕭幽若立即上前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了。自從蕭幽藍被封爲縣君後,蕭良便有吩咐,不然她接近蕭幽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