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這府裡可不安全啊?”玉虛道長“嘲諷”道,“這孩子在蒼暮山受傷老道難辭其咎,可這府裡怎麼防範這麼鬆懈。”
“這。。。”
“侯爺,”侯夫人哽咽道,“妾身不管府裡的事情多年,但庭兒這事不能這麼就了了,否則妾身。。。。”簡玉瑤扶着簡夫人來到簡越明面前,搖搖欲墜。
簡越明面露難色,“我不想讓娘知道庭兒受傷的事情,要是一一排查娘那裡肯定會瞞不住的,讓我好好想想再做定奪。”
“娘,孩兒沒事,您先回去休息吧。”簡玉庭有氣無力地說道。
侯夫人點點頭,看着簡越明坐着不動,心中百味雜陳,暗淡的眼神中透着一絲決然,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不讓簡玉瑤攙扶。
“夫人這病一直不見好嗎?”玉虛道長問道。
“嗯,瞧了太醫了也不管用,就這麼一直拖着。”簡越明有些無奈,這些年正妻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自己卻一絲辦法都沒有。
“老爺,”秋霜慌張的跑了進來,“夫人暈倒了。”
“什麼?”簡越明站了起來,大步地邁了出去,就是暮巖門口,侯夫人額角鮮血淋漓,人已經不省人事。
簡越明抱起侯夫人,飛快地朝霞光院走去,這邊吩咐下去找大夫過來,簡玉瑤被侯夫人的行爲完全鎮住了。剛跨出了房門,簡玉瑤扶着侯夫人朝門口走去,還差兩步的距離,她甩開女兒的手,使勁朝牆上撞去,血珠濺開,嚇得簡玉瑤連話都說不出來。
“大小姐,,”秋霜輕推了一把簡玉瑤,她才反應過來,“娘”
“老爺已經抱夫人回屋了。”秋風話音一落,簡玉瑤飛快地霞光院跑去,卻在進門的一瞬間停了下來,簡越明正抱着昏迷的侯夫人說話。
“玉梅,你怎麼這麼傻?庭兒的事情我一定會查的,而不是現在,你這樣自殘讓我情何以堪。你折磨我這邊多年,爲什麼還要這樣懲罰我?。”
“嗯。。。”侯夫人有了些意識,雙手掙脫了簡越明的懷抱,嘴角一絲譏笑,“侯爺現在可以好好查一番了吧,殺害二品誥命夫人,兇手都查不出來的話,我們侯爺府就會成爲成整個京城的笑柄了。”
看着侯夫人臉上不削的笑意,簡越明撇開頭去,不看她那略帶鄙視的眼神。簡玉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自從她懂事以來,兩個人的關係就一直僵持着。
娘從來不和她說爹的事情,每次日落時,屋內的霞光纔會讓娘露出溫柔的笑容。
“傷者在哪裡?”大夫已經來了,卻不見人引領。
簡玉瑤連忙引進來,簡越明起身,好似在女兒面前自覺失態,有些尷尬。
大夫小心地檢查了侯夫人的傷勢,囑咐先清洗了傷口,然後不要碰水,留下一瓶藥粉就離開了。簡玉瑤見屋裡只有三人,找了藉口讓他們兩個獨處。
簡越明去淨室打了點水,從懷裡拿出手絹,不料掉出一個東西,侯夫人再熟悉不過了,她的枕頭下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兩人在成親當夜立下盟誓,絞了一小縷青絲,分成兩份,放入侯夫人親手繡得荷包裡,如今誓物猶在,情分已非。
簡越明撿起荷包放入袖中,浸溼了手絹,欲清理傷口,後夫人轉了個身,冷冷地說道,“不用你假好心,讓瑤兒來就行了,你還是趕緊去查一下,免得讓可疑的人跑掉,如果是我,定要捉得兇手讓他永遠消失。”
簡越明的手頓在了空中,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晚些時候再來看你。”手絹被扔回了銅盆裡,簡越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霞光院,侯夫人的眼淚抑制不住,洶涌而出,伸手捂住枕頭底下的荷包,心如刀絞。
四進門的府邸不是說查就能查的,好在那人留下了點血跡,有跡可循。
太夫人的清心苑裡,簡夫人正過來請安。
“這外面吵吵鬧鬧地,也不讓人安生,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簡夫人柔聲道,“聽說是姐姐被人偷襲,老爺正着人排查嫌疑。”
“好端端地躺在屋裡,還能被人偷襲了?”太夫人好像不大相信。
“這個兒媳不知,”簡夫人低聲道,“許是在屋裡久了出來透透氣。”
“哼!”太夫人不悅,“她倒矯情,病怏怏的身子還不好好養着。倒是你,一天到晚忙裡忙外的,辛苦你了。”
簡夫人走到太夫人跟前,嬌聲道,“娘這麼說就見外了,兒媳是簡家的人,能爲老爺操持家事,是兒媳的本份,而且有您這麼疼兒媳,兒媳再苦再累也值得。”
太夫人眉開眼笑,“還是你乖巧,不枉費娘這麼疼你。”
兩人正說着,簡越明帶人來了,“沒有吵着娘吧?”
“你倒還記着娘,”太夫人瞄了眼兒子,道:“這麼大的動靜着實讓人頭疼,你還是早早收了吧。”
簡越明看了眼簡夫人,不多說什麼,撤出了清心苑,下人回稟道,“老爺,在二小姐門口發現了血跡,只是小姐閨房,小的進不去。”
欣兒的院子?簡越明帶人匆匆過去,簡玉欣的薔薇苑門口正守着兩個丫頭,見簡越明過來,屈膝道“老爺。”
簡越明“嗯”了一下,走了進去,便有丫頭傳話給簡玉欣,簡玉欣出門迎接,“爹爹怎麼來了?”
“你大娘被人偷襲,那賊子逃走了,爹爹就過來看看,別再傷了其他人了,要是能抓住,定要送官法辦。”簡越明打量了一下小女兒的屋子,並無其他異樣,只是珠簾搖晃得厲害,發出“叮鈴叮鈴”的聲音。
簡越明欲掀簾而入,被簡玉欣攔住,她羞紅着臉說,“爹爹,如果有壞人女兒早就喊了。”
此時外面已經天黑,外面的火把火光縈繞,簡玉欣站在珠簾前面,長長的睫毛被照映得留下彎彎的倒影,“那你自己小心點。”
“女兒恭送爹爹。”簡玉欣甜甜地說道,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還好攔得及時,簡玉欣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