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清顏打了兩個噴嚏,“娘,有人罵我。”雙眼委屈地看着許氏。
“肯定是你做賊被人罵了。”許氏憐愛地看着女兒呢。“我哪有?”清顏抗議道。“沒有做賊,桌子上的黃玉是哪裡來的,娘就是要等你老實交代,額頭上的淤青不是被人打的嗎?”許氏假裝正色道,她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向有分寸,但是看到那淤青,不免心疼。
清顏和許氏開着玩笑,嘻嘻哈哈地遮掩了過去,許氏交代清顏將東西還回去,清顏應聲下來,只說明天還要去山裡採昨天沒有采到的野果子。
“許娘子,有你的信。”驛站小官兒揚了揚手裡的信,除了慕容錦還會有誰的,許氏言謝並給裳了一錢銀子,看着手裡拿封了紅蠟的信,有些感觸,上一封信到現在已經由三個月了,“娘,是不是爹爹的信?”請顏詢問道。
許氏點了點頭,拆了信,許氏的臉色慢慢發白,眼角泛着淚光。每次接到父親的信,孃親都會很安靜地看完,然後好好地折起來放到牀底的木盒子裡。
她拿信默唸,看完之後嫣紅的嘴脣緊緊地閉着,該來的還是逃不掉。
“娘,太好了,爹爹來接我們來,以後我們都和爹爹在一起了。”清顏舒展眉頭,努力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顏兒想和爹爹天天在一起嗎?”許氏試探道。
“那當然啦,孃親難道不想嗎?”清衡反問,她不知曉以前的恩怨,孃親從來不在她面前多說一句有關親爹的事情,每次慕容錦過來都會給她們帶很多東西,也會很親熱地和自己玩在一起,但是每次都只有短短地兩天時間。
許氏不語,因爲女兒的話語觸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一面。當初家裡將她送給慕容錦爲妾時候就已經斷了平常人家那種夫妻恩愛被人豔羨的機會,而且這八年來的安靜日子她已經習慣了,現在提出來要接她們母女回府,也就是未來的日子裡她會和很多的女人一起來分享他的丈夫,一想到這些,許氏的心就揪住在一起了。
“娘,娘,你是怎麼啦?”許氏一聲不響讓清顏有點擔心。
“沒什麼,這兩天天咱們收拾,等你爹爹來接我們。”慕容錦瞭解許氏,也必定認爲許氏會不肯回府,在清顏很小的時候就提過,但是被許氏拒絕了,但是慕容錦的信中隱約吐露出要是不回府會影響清顏的將來,這個許氏怎麼會不知道,女兒將來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一個千金小姐的身份,一個外室私生女的身份,一個天一個地,不能因爲自己而耽誤了女兒將來的幸福。
“太好啦,要和爹爹在永遠在一起啦。”清顏發出快樂的笑聲,爲了就是安許氏的心,回那個遙遠的家已經是不可避免的。“娘,明天我去和我的夥伴們告別。”
“嗯,好,”許氏摸摸清顏的頭,看着女兒這麼開心,也許回去是對的,“記得把那黃玉還給人家,不可調皮了。”清顏的小夥伴無非就是那些山上的小動物們。
這一天兩人心中都有些悵然,但是誰也沒有表露出來,一天都在清顏學習雕繡中度過。
第二天,清顏拿着黃玉,猶豫了很久才決定再去山頂一趟,這次許氏給她穿了件窄袖的束腰裙,髮髻也只是簡單地兩個繞髻,配上半圓環銀箍,囑咐她早點回家主意安全云云。
山中依然煙霧繚繞,清顏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纔到山頂。她將黃玉放入那個凹槽,石門緩緩移開,通亮的空間依然如昨天那般安靜。
昨天過於匆忙,來不及好好打量爲什麼這裡會別有洞天,清顏拾步走了進去,一個小四方院子,院門外好像是練武場,院子裡傳出一陣陣“咚咚咚”的聲音,“丫頭,別偷偷摸摸地不可見人。”
清顏聽出這是昨天那位道長的聲音,“老伯,你怎麼知道我來啦?”
青衣道長正在碾藥,樂呵呵地看着清顏,“你這丫頭拿了我的寶貝,除了你還會有誰。”
清顏撇了撇嘴,“誰稀罕啊,今天我就來還給大哥哥的。大哥哥人呢?”礙於道長在,清顏不敢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