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夫人和二小姐也要回去了,我這裡還忙着呢,沒時間享受這等清閒了。”清顏彈了彈新修的指甲,嗯~~~素淨了點,“沾花給花房找些鮮豔的牡丹花,我晚上有用。”她完全不理會簡玉欣和簡夫人的目瞪口呆。
簡夫人火冒三丈,當年簡玉庭定親於慕容府的時候,她是想這個新娘子的身份越尷尬越好,剛進門那段時間見她唯唯諾諾,凡是都不強出頭,就連簡玉庭都不喜歡她,因此簡夫人並沒有多費心思,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當時就應該下了狠手。
“庭兒媳婦可別高興得太早了,你別瞧高了自己。”
“今日得了二孃的話,如醍醐灌頂,”清顏起身微微一側身,臉上保持着從容不迫的笑意,她若是怕了,再聽到簡玉庭死訊的時候變打道回慕容府了,怎麼會屈身下來。“追月,幫我送送夫人和二小姐,”清顏朝門外候着的追月喊道,如今屋裡多了個又身手的丫鬟就是好,這種送客的累活苦活就交給她了。
“是,少夫人。”追月剛來就得了重用,好像對一切都覺得很新鮮,做事尤爲積極,她輕盈走了進來,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
簡玉欣覺得好刺眼,慕容清顏一個低微下賤的女子憑什麼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她那習慣毆打下人的手都癢起來了,恨不得上前掌上幾巴掌。
清顏冷冷了一眼,在沾花的護送下進了內室。
“欣兒,我們先回去。”簡夫人強壓地怒意,拉了女兒要出門,可簡玉欣跺腳道,“娘,您就這樣走了?”
“走,”簡夫人強拉了女兒出了丹桂園,紫玉和春芽望着二人的背影都有些後怕,兩人都是吃過簡夫人母子的苦頭的。
簡玉庭回來時,清顏略過了這一段,與他用了晚膳,洗洗便上牀睡覺了,昨一夜纏綿,今夜簡玉庭手腳都規矩了些,抱着她親了兩下便睡覺了,明日還要早朝,而清顏叫了白媽媽過來說話。
白媽媽在清顏還在用早膳的時候便來了,清顏吩咐紫玉帶白媽媽去了堂屋先歇着,自己用好膳漱好口了才笑着進屋,“讓白嬸久等了。”
白媽媽起身哈了一下腰,“少夫人有何吩咐?”
“白嬸應該已經知曉我接了府裡的事情了,下面的人肯定會對我有所不服,其他事情我都不在意,只是這門面還需要過得去,還請白嬸出去的時候,多幫我交代一下,我雖年少不更事,但是規矩還是懂的,都已經交代了,她們還肆意妄爲的話,就不要怪我了,打發了再買也是常事。”清顏不得不嚴厲一些,簡夫人的勢利在簡夫人根深蒂固了。
“是,奴婢一定下去細心交代,只是外院的人奴婢可以鎮得住,但是其他院子的人,依奴婢愚見,少夫人還需要做好準備。”白媽媽是老人了,這些事情自然能想得到,而且白總管跟在簡越明的身邊,以前每每提及簡玉庭夫妻都流露讚賞,白總管肯定會與自己的妻子講這些,如今風頭往那邊吹,白媽媽心裡最明白。
“多謝白嬸提點,”清顏笑着應下,這也算意外的收穫了,她就不怕各個院子不鬧,最好鬧得越兇越好,讓她們知道丹桂苑這一房不是好拿捏的主。
白媽媽知道眼前這個清麗溫柔的主子是個伶俐之人,提了兩句也算點到爲止,清顏手指不停地敲着炕幾,最好的方法便是將她們的賣身契全部捏在手裡。
“沾花同白嬸去一趟外院,將那些賣身契都拿過來,”得知己知彼才行,否則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地裡下手。
“是,”沾花應了之後,迎了白媽媽出去,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個黑漆木盒,小小的銅鎖上有一塊被磨得發亮,露出金黃色的銅色。
清顏從炕幾的抽屜裡拿出鑰匙,試了幾把之後就打開了,裡面是一沓收拾得整齊的賣身契以及一本家生子的留名冊。她一一翻閱,清心院的晚香是買來的丫鬟,以前也是大官宦家裡的丫頭,主人家獲罪之後她被賣了,因爲模樣周正,便被太夫人買了進來,至於放了這般妙齡的女子在屋裡,做什麼用處就不知道了。
全媽媽和香媽媽是太夫人的陪嫁丫鬟,他們的孩子自然也成爲簡府的家生子了;撫心院的兩位丫鬟都是簡夫人後來買的,之前的陪嫁都已經放出去了,成爲莊子管事的僕婦。
“收了吧,下午都打起精神來,”清顏讓紫玉將東西都收拾了,歪在炕上細細打算,簡玉庭在外忙活,自己必須得當個賢內助,想起他的信任,她頗有信心。
沾花和紫玉在正屋門口守着,而春芽和追月則在院門口看着,連看門的小丫鬟都給放了假,嚴陣以待。
可一下午都非常安靜,連只鳥都不曾飛過丹桂苑。
臨近傍晚,簡玉庭從宮裡回來,帶着一臉的疲乏鑽進了書房,清顏讓沾花端了茶水進去之後,便不去打擾了,而此時清心苑那裡便來了動靜。
晚香手裡端了些東西姍姍而來,上面用了紅布蓋着隱秘,到了院門口,被春芽攔下來,“晚香姑娘請留步,待我們進去和少夫人稟告一聲。”
“快些去吧,我等等就是了,”晚香見了兩個黃毛丫頭的,滿臉不削,這等身姿的丫鬟怎麼能進侯爺的院子伺候呢,想到這她還很有自信地攏了攏髮髻和頭上的步搖,這可是太夫人剛賞的,哪個丫鬟有這等榮耀啊。
春芽進了屋之後很快就出來了,“晚香姑娘,少夫人有請。”
晚香扭着豐滿的臀部進了花廳,沾花撩了簾子。
“晚香姑娘,有什麼事情?”清顏盤腿坐在炕上,正在給簡玉庭縫製中衣,簡玉庭現在只穿她繡制的衣物,那襪套都已經穿破了還捨不得扔,補了又補,那粗糙的針腳也不知道出自誰的手筆,礙於他的面子,清顏看了沒問,重新給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