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媳
“多嘴,”清顏打算了沾花,“不是說了春芽的事情別再提及了嘛,這要是隔牆有耳,被二小姐聽了去,也治你一個不敬主子之罪。”
沾花自知犯了清顏的忌諱,便退了一步,跟在清顏的身後,去了簡夫人的撫心院。原以爲裡面會是燈火通明,卻不料除了幾個灑掃丫頭之外,並無其他人。
“過去問問看,夫人是否在?”清顏吩咐道。
沾花忙過去,拉了個小丫鬟,問了後才知道簡夫人去了太夫人那裡,清顏當即決定去太夫人的清心苑,沾花拉住了她的袖角,“大少奶奶,太夫人說免了你的請安。”
“只是說免了,又不是不讓,我隔幾天請安一次,她還能拒我之門外?”
不知爲何,沾花覺得清顏一早起來脾氣中帶着焦慮,如是往常她便會笑着說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嚴肅。
還未到清心院,在半路上碰到了侯夫人,清顏急忙屈膝行禮,“娘。”疑惑爲何侯夫人這麼早過來給太夫人請安。
“原來是顏兒啊,你也這麼早過來了?”侯夫人眼中都是笑意,卻不是意外見到清顏的喜悅,倒像是去看戲的模樣。
“兒媳有些天未來給太夫人請安了,今早便過來一趟。”
“如此便好,同我一起去吧。”婆媳二人一前一後去了清心苑,從藤廊處便都點了燈籠,這倒奇怪了。
一路的丫鬟們見了侯夫人紛紛行禮,這到了清心苑自然如此,可這丫鬟全部都立在了藤廊下,其中一個叫晚香的,是太夫人除了兩位媽媽外最得心的丫頭,見到侯夫人過來先是行了禮,然後說道,“請夫人和大少奶奶留步,太夫人有話傳下來,說不得任何人打擾。”
侯夫人凝眸望着晚香,“怎麼我給太夫人清安,還需由你一個丫鬟同意?”
“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是太夫人她老人家的意思。”晚香忙跪了下來。
“諒你也不敢,”侯夫人哼了一聲,倒是比平時看着強硬了許多。
晚香見侯夫人慾要往裡走,抱着侯夫人的腿不放,這時從屋裡傳出隱約的哭聲,侯夫人踢了一腳,喝道,“好大膽的丫頭,如果裡面出了事兒,你擔待的起嗎?”
許是侯夫人這一腳並不輕,那晚香疼得縮成一團,哪裡還顧得上去攔侯夫人。
這樣清顏便一同跟了過去,侯夫人嘴角的一抹笑意極爲明顯。
花廳內,個人表情極爲不同:只穿了中衣的簡夫人正悽悽地抹着眼淚,地上跪着的就是在杏花樓惹事的簡玉臻,除此之外,一夜未歸的簡玉庭正坐在輪椅上把玩着玉笛,簡越明一臉鐵青,唯獨太夫人臉上滿是疼惜之色。
“喲~~這是怎麼啦?一大清早的臻兒怎麼跪在地上?”侯夫人‘好奇’問道,又看看太夫人和簡越明,急忙屈膝行禮,清顏給三位長輩請安後,站在了簡玉庭身後,眼底透着青色,簡玉庭看了頗爲心疼,定是一夜沒睡好的緣故。
“你怎麼來了?”太夫人一張口便沒好臉色,“這病懨懨的身子讓你這樣折騰得起嗎?”
“太夫人,兒媳今個兒覺得身子好些了,所以纔會過來給您請安,身子是自個兒的,兒媳還能不清楚?”侯夫人好似不在意太夫人。
簡夫人見侯夫人來了,也不抹眼淚了,喊道,“姐姐。”
侯夫人“嗯”了一聲,整個氣氛更爲壓抑了。“這地上涼,臻兒一個孩子怎得讓他這麼跪着,萬一跪出個什麼毛病來,可怎麼好啊。”也不知侯夫人是不是故意的。
簡玉臻聽見侯夫人第二次讓自己起來,將簡越明讓他跪着反省的話都拋之腦後了,“大娘,你要救救臻兒,爹爹說要將臻兒送去衙門。”
侯夫人驚呼了一聲,簡玉臻的臉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眼上滿是淤青,嘴角也破了,血跡乾涸,“臻兒,你這是怎麼啦?若不是這件衣裳,大娘都要認不出你來了?”
“侯爺,這?”侯夫人擡頭問道。
簡越明慍色道,“這個逆子,我們侯府的臉都快被丟盡了,你問問庭兒,哎……”
簡玉庭將玉笛插入腰間,不疾不徐地說道,“昨晚孩兒還在沐浴時,杏花樓的掌櫃突然讓人過來傳話,說二弟在那裡鬧事,這個當時院裡的人也是聽到的。”簡玉庭停下來,清顏朝衆人點點頭,簡玉庭當時的確在沐浴。
當時簡玉庭以爲只是簡單的鬧事的話,花點銀子便能解決了,可到了杏花樓之後才發現簡玉臻打了京兆尹的侄子,而那時京兆尹已經親自趕了過來,就算簡玉庭有心遮掩也難堵衆人之口了。
“所以孩兒承諾三日後必給京兆尹一個滿意的交代,他看在父親的面上才得以讓孩兒帶了二弟回來。”
“什麼?臻兒打死了人?”侯夫人一臉不可置信,“這打死人可是償命的罪過。”
侯夫人說完,就聽見簡夫人跪地拉着簡越明的衣角,哀求道,“老爺,你一定要救救臻兒,妾身就一個兒子,如果臻兒有個三張兩短,妾身便不活了。”
“嚎什麼嚎,快些想想辦法,別讓這事傳到宮裡去,否則連累了皇貴妃可怎麼好。”太夫人不瞞簡夫人的行徑。
“妹妹,你先坐下,”侯夫人扶了簡夫人起身,坐與自己的下首,“既然有三天時間,這事情還有時間可以商量,再不濟疏通一下關係,頂多讓臻兒坐幾年牢,還不至於會償命。”簡夫人聽了,擡頭望了望侯夫人,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臻兒決不能坐牢,要是坐牢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便功虧一簣了。
不行,現在不能自亂陣腳,簡夫人勉強道,“還是姐姐說的是,是妹妹太着急了。”
“庭兒,這事你怎麼看?”簡越明儼然已經將簡玉庭當大人看待了,所以出口相詢。
“孩兒聽說京兆尹以前家境並不富裕,後來經過苦讀才得以封官,孩兒猜想先探探他們家人的口風,看看能不能用銀子封口?”簡玉庭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