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的膳房,讓沈雲悠偷偷的一笑。不理會衆人詫異的目光,沈雲悠轉過身,大步追向已經走出房間的沈志遠。
默不吭聲的跟在沈志遠的身後,沈雲悠看着怒氣衝衝的沈志遠,識相的沒有出聲叫他。一直跟着沈志遠進了書房,沈雲悠在瞄了一眼表情陰霾的沈志遠之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雲悠不孝,這麼多年來讓爹孃操了太多的心。雖然已經記不起以前的一切,可是秀兒已經告訴了我,雲悠給家中丟臉的事情。今日斗膽跟着爹過來,雲悠就是想和爹商量一下,如何解決這件事的。”輕聲承認着自己的錯誤,沈雲悠一直低着頭,所以並沒有看見,沈志遠因爲她的這番話,而震驚的表情。
沈雲悠已經癡傻了很多年,沈志遠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已經放棄了的時候,沈雲悠偏偏自己好了。目不轉睛的看着沈雲悠,沈志遠不得不承認,如今正常的小女兒,絲毫不比她那幾個姐姐遜色。
女兒失而復得的喜悅,和她闖下的大禍。交織着在沈志遠的心裡來回轉動,擾亂着沈志遠的思緒。垂下眼簾,沈志遠冷哼一聲,不客氣的說道:“你能想出什麼解決的辦法?趕緊回房待着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緩緩地擡起頭來,沈雲悠目光堅定的與沈志遠四目相對。“女兒自己闖下的禍,便要自己承擔。反正女兒給爹帶來的麻煩也已經不是一件兩件,爹又爲何不讓女兒再試這一次呢?如果女兒不能平息睿王爺的怒火,那麼女兒心甘情願來承受爹的責罰。這件事做不好,女兒就自動離開沈家,絕對沒有一句怨言。”
沈雲悠的一字一句,不斷的敲打在沈志遠的心上。驚訝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沈志遠沒想到,沈雲悠竟會拿離開沈家來作爲條件。想他沈志遠身爲相爺,雖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想入他沈家家門的人,卻也絕不在少數。如今自己這小女兒卻敢拿這事來和自己作爲條件,難道說,她真的是有什麼妙計?
一想到這,沈志遠煩躁的心情便稍稍平靜了一些。緊皺的眉頭慢慢的鬆開,沈志遠輕聲嘆了口氣,說道:“別跪着了。”
沈雲悠眸底劃過一道光芒,站起身子,淡笑着看向沈志遠。在看到沈志遠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離開的時候,沈雲悠滿意的轉過身,準備去找那個她還未曾見過的睿王爺。
“等等。”出聲叫住了走到門口的沈雲悠,沈志遠看着沈雲悠不解的表情,蹙眉說道:“到張管家那,就說我吩咐的,讓他給你拿兩匹好絲綢,多給你做些衣服。這麼大個女兒家,穿的破破爛爛的,成何體統。”
“雲悠多謝爹關心,晚些時候,雲悠會再過來見爹的,請爹放心。”
離開了沈志遠的書房,沈雲悠邪佞的一笑。找到了那所謂的張管家,傳達了沈志遠的話,沈雲悠在張管家帶她到庫房選布料的時候,又順藤摸瓜,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了點東西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沈雲悠便回到了自己的別院裡。當她看見一臉焦急的等候在院中的夢雨晴和秀兒時,一股暖流緩緩地從沈雲悠的心間劃過。
“娘。”笑着走到夢雨晴的身前,沈雲悠一把抓過秀兒的衣領,輕聲說道:“雲悠有點事情要辦,你先回房休息吧。等我回來之後,會到你那去看你的。”
說完,沈雲悠還未等夢雨晴追問其他,便動作迅速的拽着秀兒,向相府門外走去。
逃出了沈家這個牢籠,沈雲悠站在了相府之外。逼迫着秀兒把自己帶到睿王府,沈雲悠大搖大擺的走到睿王府的門口,準備問門口那幾個侍衛睿王爺在不在家。可他們的話,卻讓沈雲悠徹底黑了臉。
“哎呦,這不是那傻小姐的跟班麼!”壞笑着看向秀兒,其中一人眯着眼睛,戲謔的問道:“聽說你們家那個傻小姐死了,你還到我們這來幹什麼?難不成,是想代替那個傻子,和我們家王爺洞房?”
男人的話讓他身邊的其他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目光陰沉的站在原地,沈雲悠瞄了眼秀兒滿臉通紅的樣子,冷笑了一聲,上前一步,反手便給了那嘲諷自己和秀兒的男人一巴掌。
站直了身子,沈雲悠鄙夷的對上男人憤怒的視線。從腰間掏出一錠碎銀,沈雲悠準確無誤的,將那銀子打到了男人的臉上,然後掉入男人的懷裡。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們家王爺就是這麼教你們做人的嗎?!”
“本王如何管教下人,還輪不到外人來說。”
鬼魅的聲音從沈雲悠的身後傳來,肩膀被人用力的扳了過去。沈雲悠皺眉看着面前的男子。看着他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然後出聲問到:“你是誰?”之後,沈雲悠嘴角微微上揚,冷笑着說道:“王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兩天不見,就已經不記得我沈雲悠的長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