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白墨顏特別痛快的回答了夜子軒的問題,眸底閃爍着寒光的看向了楊博翔,無聲的警告着他不要亂說話。
楊博翔見白墨顏這副模樣,也就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本來,他今日過來就不是爲了這事。
白墨顏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留下了夜子軒和楊博翔兩人在屋中談事情。過了一個時辰,兩人才一前一後的從屋內走了出去。
白墨顏不知道夜子軒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給楊博翔開出了什麼樣的條件。總之從他們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楊博翔似乎就已經成爲他們的一員了。雖然之後並沒有和他們回京城,而是繼續留在了此地。可是每次夜子軒提出的事情,他也都一件不落的完成了。
夜子軒當初決定來找楊博翔的時候,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如今沒有動手,就直接辦成了這件事,讓夜子軒自己也是頗爲意外的。同時對楊博翔這個人,他也更加好奇了幾分。
楊博翔的身份曾讓夜子軒下了苦心調查了一番,可得到的卻都不是完整的消息。只知道他是出身名門,在年幼時楊家也算是富甲一方。後來不知因爲什麼原因,得罪了什麼人,慘遭滅門之災。他是僥倖活下來的,和夜子軒也算是有幾分相像,都揹負着血海深仇。
那時的白墨顏在聽到夜子軒對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過多的感覺。這世上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着悲劇,他楊博翔身世悲慘,而他們又能好到哪去?憐憫心是不該出現在他們這種人的身上的,所以這種事,聽了也就聽了。然後,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白姑娘。”楊博翔在出了房間,看到了白墨顏之後,一改之前不正經的模樣,表情凝重的對白墨顏說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算是給你賠禮道歉,下樓一起吃個飯如何?”
“你會這麼好心?”白墨顏表情嫌棄的看着楊博翔,不相信他會這麼坦然的就承認自己的錯誤。
“子軒在這,我還能對你做什麼?”
楊博翔見白墨顏不肯,便把話題轉移到了夜子軒的身上。卻不想,夜子軒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立刻出了聲,說道:“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們去吃吧。”然後,就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夜子軒好不容易找機會離開京城一次,會忙也是理所當然的。白墨顏目送着夜子軒離開,在楊博翔再三的好話之下,才點了頭和他一起下了樓。
兩人吃的東西不算貴,平常飯菜而已。可當吃飽喝足以後,楊博翔卻表情僵硬的對白墨顏說,他忘帶銀兩了。
白墨顏在楊博翔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有一種類似對他絕望了的感覺。
這個男人,沒救了。
白墨顏默默的在心裡說着,卻不知其實楊博翔的錢袋,是在剛剛被夜子軒順手牽羊的給拿了去。
夜子軒雖然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看着白墨顏的反應,再聽兩人之間的對話,他也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一些。
怎麼能讓自己的人吃虧?白墨顏有氣不敢出的模樣,被夜子軒看在了眼裡。於是便在楊博翔說要請他們吃飯的時候,“不小心”的拿走了他的錢袋,然後走人。
那頓飯自然是白墨顏出的錢,而從此楊博翔在她心中的形象,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在白墨顏和夜子軒準備回京的時候,楊博翔來送行。對上白墨顏不屑的視線,楊博翔不在意的笑笑,說道:“白姑娘,我的清白可是毀在你的手上了。你得記着有朝一日,回來娶我才行。”
楊博翔意味深長的兩句話,氣的白墨顏差點想要動手打他。白墨顏暗暗握緊拳頭,冷冷的丟下幾個字之後,便騎着馬揚長而去。
“職業騙子。”
這就是白墨顏第一次和楊博翔告別時,說的話。
這一別就是兩年的時間,在那之後的兩年裡,白墨顏沒再見過楊博翔,夜子軒也沒特意在她面前提起過那個名字。一切好像都很正常,白墨顏也覺得她和楊博翔不會再有什麼聯繫。縱使,他們都是在夜子軒的手下,爲夜子軒辦事的。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兩年,讓白墨顏比初見楊博翔的時候沉靜了很多,淡然了很多。也讓她在不經意間,遇到了讓她魂牽夢繞的那個人。
有些看似奇怪的事情,也許放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情況之下,就會變的順其自然。白墨顏和他的相識,也就是如此。
季塵,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殺手。在收到了夜子軒的招募之後,選擇來到夜子軒的身邊,爲夜子軒這個有錢的主子賣命。那時的季塵已經在江湖中小有名氣,因爲身手不凡還有好的信譽,所以讓很多人都願意甚至多花錢來找他。
季塵的出現,讓白墨顏的心境慢慢發生了改變。兩人一起執行任務,一起看着夜子軒成長,不知不覺中,兩顆冰冷的心也在靠近,然後相撞,然後,不想分開。
可惜天意弄人,上天似乎並不明白白墨顏的心思,也聽不到她在心裡的暗暗祈禱。所以,纔會讓後來發生了那種事情。
楊博翔的突然出現,打破了白墨顏的平靜生活。她看着他,看着他和季塵在竹林之中的相互糾纏,看着他的劍穿過季塵的身體。白墨顏覺得,體內忽然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一身血跡的楊博翔站在白墨顏的面前,他雖然虛弱,卻還是用着一貫嘲諷的語氣對她說:“你的眼光,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楊博翔殺季塵的理由很簡單,因爲季塵就是當年殺他全家的兇手。楊家家大業大,不小心得罪了當地的官員。楊博翔的爹不願屈服在那貪官的權威之下,最後惹怒了那人,換來了那樣的一個結局。這件事夜子軒在知道之後,也爲難了一段時間。但是他最終還是做了決定,在季塵這個亡命之徒還有楊博翔之間,做出了選擇。只是……爲難了白墨顏。
季塵的死讓白墨顏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恨楊博翔,恨得連做夢都夢見親手殺了他。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殺他。
夜子軒對白墨顏而言,早就已經成爲像家人一樣的重要依賴。她委屈着自己,痛恨着自己,然後,成全了夜子軒。
和楊博翔真正動手,是在季塵死後的第二個月裡。那也是白墨顏這一輩子都不想再想起的回憶,是楊博翔註定虧欠了白墨顏一輩子的緣由。
喝多了的楊博翔在又一次的接收到白墨顏輕蔑不屑的眼光之後,擋在了她的面前。她因爲什麼變成這樣,他心裡清楚。可就是因爲這樣,他纔會覺得不舒服。
他有錯嗎?他不覺得。
“滾。”白墨顏輕啓朱脣,開口對着眼前的楊博翔說道。
“滾?”楊博翔輕笑着重複着白墨顏的話,挑起她的下巴,拉近兩人的距離,問道:“滾去哪?你房裡?還是我房裡?”
濃烈的酒氣鑽進白墨顏的鼻息,白墨顏揮手重重的一巴掌,並沒有讓楊博翔清醒過來。
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暴躁情緒,讓楊博翔失去了理智。在控制了白墨顏的動作之後,楊博翔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直接拖進了自己的房裡。
“楊博翔,你放開我!”白墨顏躺在楊博翔的牀上,看着醉醺醺的楊博翔,心裡對他第一次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現在說這話是不是有點晚了。”楊博翔嘴角輕勾,外袍脫下。手指劃過白墨顏的臉頰最後停在了她的胸前,楊博翔聲音清冽的問道:“你這身子,不知季塵他碰過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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