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都是從未見過你這般主動的女子,果然是有趣的很。”姬冥野的笑容似笑非笑,帶着不易琢磨的意味。
“我只是儘量得到我該有的東西,王爺,你介意嗎?”容錦這麼輕佻的反問。
讓姬冥野又想起來那晚向榮錦一臉狡黠的給太子下藥,得逞之後對太子拳打腳踢,被發現之後慌亂的眼神。
“本王不介意,希望你也不介意。既然愛妃想要得到你該有的東西,那喝完交杯酒,愛妃就該和本王行周公之禮。”姬冥野嘴角嘲弄的意味輕描淡寫。
容錦一聽,冥王對她的稱呼竟然都變成了‘愛妃’,她可從未想到冷漠的冥王竟然也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她還當他真是不食人間煙火,不知情爲何物呢。
“怎麼,愛妃介意了嗎?”姬冥野竟然也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女人起了捉弄的心思,看她吃癟說不出話的樣子,甚至比打了一場勝仗還要有趣。
“我,沒想到冥王也是俗人一個,竟也想着這種事。”容錦顯然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
“本王也只是儘量得到該得的東西,沒有俗與不俗一說。只是你,該記着你現在的身份。”姬冥野似乎語氣中有些冰冷,顯然對於容錦所說的話有些不滿。
容錦竟然有些後怕,她似乎剛纔真的忘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如此的陰晴不定,讓她捉摸不透,真是一個不能招惹的男人。
“愛妃,是不是該就寢了。”姬冥野如此淡漠一句,讓容錦緊張不已。
他說的沒錯,她現在是他的冥王妃,有義務無條件的服侍他,這般恥辱比其她的仇恨算的了什麼?
姬冥野脫掉紅色外袍,內裡白色中衣,顯示出他完美修長的身材。若是被其他女子看到,肯定會驚豔萬分。
容錦接過他手中的衣袍,搭在一邊。看着姬冥野陰鷙的眼神,她低下了頭。卻被姬冥野狠勁一手扣住她尖細的下巴。
“本王,不喜你低聲下氣的模樣。”姬冥野不知爲何很厭惡讓容錦低眉順眼,一副任命的規矩樣,似乎在挑戰他的底線一般。
“是,妾身遵命。”容錦竟然還用這種口氣和姬冥野說話,明顯的是在挑起冥王的怒火。
果然姬冥野暗沉的眸子,似乎阡陌着萬年不化的寒冰,隨時準備崩塌着一般。他手上掐着容錦下巴的力道逐漸的加重,嗜血的眸子似乎在欣賞着容錦面容的痛苦越發的加深一般。
他從未受過任何人的挑戰,膽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他冷峻的脣角越發的淺薄,淡漠。
“你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妾身,不知道,妾身本就是冥王的女人。”容錦不知道心中哪裡來的一股子倔強的氣焰,明知道姬冥野會讓她痛苦萬分,可她的自尊不允許,憑什麼他可以要求她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憑什麼她要取悅他?
“向榮錦,你有趣過頭了。”姬冥野的眸子裡似乎是冰火兩重天,寒冰和火焰的對決。熾烈的燃燒着怒氣。
姬冥野一手撈起容錦的細腰,直接撕了她的衣袍,扔掉了她頭上的鳳冠,死死的將她的身子壓在他高大的身影下。
猶如惡魔一般的語氣,寒冷帶着蕭瑟,“向榮錦,你玩火了。”他粗壯有力的手臂緊緊環繞着她的腰肢。
容錦才發現她在他冰冷的懷中猶如一隻小白兔,而他比大灰狼還可怕。
姬冥野冰冷的指腹滑過她的雙脣,停留在脣峰處,竟然重重的摩挲起來,容錦感到脣上的火熱和他指腹的冰冷觸感,那真是很痛的滋味。
她似乎認命一般的閉着了眼睛,姬冥野的指腹在她的脣角緊緊的打轉。忽然她感受到了他力道減小停了下來,時間竟然靜止了片刻。
姬冥野看着她閉着的眼睛,他幽深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帶着微弱的痛苦。這明顯不是他想要的,他要這個女人自願,不是強迫。他不希望看到這個女人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寧願看到她爪牙舞爪的模樣,那樣纔有趣的很多。什麼時候他的心思如此糾結了?
“睡吧。”姬冥野大手一拉給容錦有些單薄的身子蓋上了棉被,而他也背對着容錦躺了下來。
容錦這才輕輕睜開眼睛,屋子裡的燈不知何時被他熄滅了。她環抱着雙臂,緊緊裹着被子。不知道爲何冥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也不想知道。現在在她心裡,背對着他的這個男人不僅如傳聞中的神秘強大,還陰晴不定,脾氣古怪。
她能緊緊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那撲面而來的冰冷氣息讓她恨不得把頭也蒙在被子裡。如今是六月暑天,她蓋着一牀被子都冷的很。因爲背對着她的冥王渾身寒冰般氣息,怪異的很,讓她似乎也籠罩在了冰冷氣息中。
容錦慢慢進入了夢鄉,似乎跌入冰窖一般的寒冷,她睡夢中緊緊拉着被子。
殊不知,她的小手亂動,牽動了姬冥野。姬冥野看着她輕皺着的眉頭,有些蒼白的小臉。他一掌輕輕覆在容錦的被子上,睡夢中的容錦只覺得渾身一陣溫暖,舒心的展開了眉頭。
姬冥野目光深沉,看着容錦的小臉慢慢的恢復了紅潤。他沒有想到體內的蠱毒已經蔓延全身,他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還未到月圓,體內的寒毒竟然也時常發作。
可他嘴角卻淡淡勾起一抹笑容,因爲這是他三年來唯一一次平穩安然的入睡。三年來他都在做同一個夢,夢中昏天黑地,屍橫遍野,鮮血染滿了他的旗幟,他痛入骨髓的疼痛,被拋棄,被厭惡絲絲侵擾着他的神經。
直到噩夢的最後關頭,點點光亮處,女子明媚的笑容,深切的望着他,給予他唯一的安慰。
清晨,第一縷陽光傾灑在窗臺上,流光溢彩,折射出的光芒,靚麗多姿。
容錦竟然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在姬冥野這個陰晴不定的惡魔身邊安然睡了一晚。難道是她離開了向家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有了一絲的放鬆嗎?
“小姐,你可終於醒了,霓裳可是等你好久了呢。王爺,早就出去了。”
“嗯,倒是沒想到日上三竿我才醒。霓裳,以後不能叫本王妃小姐了,要尊稱王妃,知道嗎?”容錦不得不提醒她,在冥王府必須小心謹慎些纔好。
“嗯,小,王妃,奴婢明白。王妃可以慢慢用膳,我已經打聽過了,冥王府裡沒有任何長輩,所以不需要請安也不需要聽教誨,而且王爺說了,今日不需要進宮請安。王妃在冥王府和王爺一樣就是主子,這可比在向家的日子舒服多了,哈哈。”
容錦聽着霓裳不倫不類的話語,心情放鬆愉快。霓裳說的沒錯,冥王府不似其他王府熱鬧隆重,反而有些蕭條,一如冥王神秘的作風。如果容錦心中沒有仇恨,沒有目標。也許在冥王府裡混吃等死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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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準備一下,我們去舅舅家,回門。”
“好的,小姐,哦,不王妃。”霓裳不好意思的撇撇嘴一笑。
容錦大致瀏覽了冥王府的景緻,錯落有致的庭閣樓臺,山水環繞,猶如郊外景色,而且面積很大,大概頂得上向府大小的三倍。
門口站立着一臉黑麪的南嶼,環抱着雙臂,左手握着長劍,整暇以待似乎在等着容錦一般。
“啊,小姐,那是王爺身邊的南嶼侍衛,看他臉上的長疤真的很恐怖啊,幹嘛拿着劍,要嚇死誰啊。”
容錦想起昨晚婚禮上,南嶼對她的爲難,看來是個不好相於的人。
“小姐,不要過去啊,他要是瘋子怎麼辦?”
“沒事,他是王爺身邊的人,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
容錦今日梳的是盤頭流雲髻,搖曳的金步搖,顯露出她的氣質高貴。
南嶼納悶沒想到這醜女人裝扮起來還不至於醜的無法見人,還是服飾首飾裝點的好。
“給王妃請安。”南嶼語氣可不似那麼恭敬。
容錦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舉止端莊優雅。“原來是南嶼侍衛,聽聞南嶼侍衛常年跟隨王爺出入沙場,勇猛殺敵,深受王爺器重。”
南嶼心中得意,還當是容錦給他戴高帽,以爲容錦不過是軟弱只會拍馬屁的女人。
哪知容錦嘴角一抹譏笑,話鋒急轉。“不過,本王妃看南嶼侍衛有些居功自傲了,王爺是你的主子,本王妃也是你的主子。”
南嶼心裡憤慨,果然如傳說中蠻橫霸道,她算什麼東西?南嶼可是跟在主子身邊多少年,她進王府纔不過一天,就敢如此對他說話。主子怎麼會看上這種無腦子的女人。
“多謝王妃的教誨。”南嶼繃着一張冷臉,根本沒有跟容錦行禮,就準備撇頭轉身而去。
“慢着。”容錦一聲令下,南嶼停下腳步,拳頭攥得很緊。
霓裳看的都覺得嚇人,扯住容錦的衣袖,“小姐,還叫住他幹嘛啊?”
南嶼冷聲問道,“王妃,還有什麼事情?”
“本王妃要回舅舅家看看,這回門禮煩請你準備好了,派十幾輛輛馬車裝好,要快點。”容錦端着女主人的姿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南嶼發現這個新王妃不禁蠻橫無理,而且還貪財無厭。派十幾輛輛馬車裝好,這是要把冥王府財庫搬空嗎?雖然冥王府財寶無數,也不是被她這樣揮霍的。聽說昨晚這新王妃還叫來王家公子搬嫁妝和聘禮,引起向家一片混亂,那向家老夫人至今還臥病在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