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初知道納蘭榮臻還會崛起,他就應該下手再狠一些!
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他失敗了,就是失敗了!
納蘭榮臻看着安慶帝,突然笑了:“姐夫,我今兒個過來,還想勸姐夫一句,以後安生的養身子,頤養天年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安慶帝倏的瞪圓了眼睛,“朕……”
“其實,姐夫你也應該知道,明兒個就是天兒的登基大典,你便是再有什麼小動作,也折騰不起什麼風浪來,那又可比自取其辱呢?”納蘭榮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起來,看着安慶帝,“或許姐夫已經忘了,當初我可是被人稱爲殺神的!”
“你,你,你敢威脅朕?你,你就不怕朕明兒在大典上發作你?!”安慶帝被納蘭榮臻煞氣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開口呵斥。
“姐夫不提醒,我倒是忘記了,我現在過來,就是爲了跟姐夫說,明兒大典上,我不希望看見比如上次賜婚這類的事情。”納蘭榮臻說着,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伸手,從身上拿了一隻盒子出來,打開了蓋子,頓時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屋子內瀰漫開來。
“這,這是什麼?”安慶帝看着納蘭榮臻手中的盒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不是什麼好東西。”納蘭榮臻說着,把盒子中的一枚藥丸拿了起來,用另一隻手,掐住了安慶帝的下巴,手一伸,手中的藥丸就進了安慶帝的嘴裡,“不過是一枚腐骨丸而已。”說着,就放開了安慶帝。
“腐骨丸?”安慶帝駭得臉色灰白,不住的伸手往嘴裡掏着,嘴裡含糊的喊着,“這是什麼東西?”
納蘭榮臻站在安慶帝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聲音也是一片冰冷:“一種毒藥,若是沒有解藥,七天之後,骨頭就開始壞死,從身體裡面慢慢的往外面腐爛,直至全身腐爛而死。”頓了頓,納蘭榮臻又追加了一句,“你若是不信,可以等七天之後,嚐嚐滋味再說。”
“咳,咳咳……”安慶帝想盡了法子,想要把吃下去的東西嘔出來,可是任他把嗓子挖出血來,那藥丸,就是嘔不出來,他終於熬不出使勁的咳嗽起來,咳得直不起腰來,彎着腰用力的喘着粗氣,緩緩的癱坐在地上,擡起頭,看着納蘭榮臻,“爲什麼?”
“爲什麼?”納蘭榮臻的笑容突然間有些冷血,“姐夫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天兒的賜婚不就是你的好手段?想來你是覺得賜婚既可以打擊了天兒,又可以打擊夕謹,可是你應該沒有想到,若是沒有你的賜婚,我現在應該還在頭疼怎麼才能把天兒和夕謹分開,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橫地裡衝出來,做了這個出頭椽子,說起來,我應該好生謝謝你纔是!”
“噗……”安慶帝又怒又氣又怕,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來人,扶皇上去好生養着,明兒個皇上還有大事情要做呢!若是有什麼差池,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納蘭榮臻用一種肌膚陰森的口氣,把最後這一句說出來,嚇得在一邊伺候的小太監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冷顫,哆嗦着挪過來,扶着安慶帝躺到了牀上。
“納蘭榮臻,你,你……”
“姐夫你好生養着,只要你把明兒個的事情圓滿完成了,回來,我就給你解藥,若是……”納蘭榮臻的聲音一冷,“那就恭喜姐夫可以嚐到腐骨之痛了。”
“你,你……”安慶帝只覺得眼前金星搖曳,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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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榮臻看着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的安慶帝,不知爲什麼,輕聲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早上,紅衣輕手輕腳的進來,努力不發生一點兒的聲音,可是一夜沒睡的顧夕謹,還是聽見了這輕如貓的聲音:“是紅衣麼?”
“姑娘,這麼早就醒了麼?”紅衣愣了一下,連忙快走了兩步,伸手撩起了帳幔,見顧夕謹果然睜大着眼睛,看着她。
“是呀。”顧夕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坐起來,倚在了牀背上,“什麼時辰了?”
“纔剛卯時初刻。”紅衣一邊說着,一邊麻利的把帳幔掛了起來,又返身回去,把燈點上了,“姑娘可是打算起身了?”
“把窗戶打開,悶了一個晚上,透透氣。”顧夕謹沒有回答紅衣的話,反而換了一個話題。
紅衣應了一聲,走過去,把窗開了一個小縫隙:“姑娘,早上天涼,微微透透風就罷了。”
顧夕謹點點頭,通過窗戶的縫隙,看了一眼窗外依舊還是有些暗沉的天色,吩咐道:“把燈挪過來一些,我看一會兒書。”
紅衣把燈放在牀頭,又替顧夕謹拿了一本遊記過來:“燈下看書,當心眼睛,若是覺得不舒服,就閉着眼睛歇歇。”
紅衣小聲勸了幾句,這麼多天下來,顧夕謹的性子,她終於差不多把顧夕謹的性子摸清楚了,因此行事也在沒有當初的戰戰兢兢,欲言又止了。
“嗯,我省的。”顧夕謹含笑看了她一眼,“天色還早,你也好生歇一會兒吧。”
紅衣點頭應了,也並沒有歇着,只是轉身去拿了繡棚出來,坐在顧夕謹的一邊,靜靜的繡花。
往日最喜歡的遊記拿在顧夕謹的手中,今日卻看不進去,只覺得字一個個的在眼前,跳動的厲害。
坐在一邊繡花的紅衣發現了顧夕謹的異常,連忙放下繡棚問道:“姑娘,可是不舒服?”
“沒事。”顧夕謹微微的搖了搖頭,“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今日心中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被顧夕謹這麼一說,紅衣頓時緊張起來:“姑娘……,今日是太子殿下登基的日子,難道……”
顧夕謹想了想,搖頭道:“太子殿下今日登基,父親和姑母他們定然早已經安排妥當,再則太子殿下手下也應該有人手,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紅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臉上神情一鬆,轉眼又擔憂起來,“不是太子殿下那邊,那會是什麼事情呢?”
顧夕謹瞪了紅衣一眼,笑着罵道:“這天下哪裡有你這種丫頭,不論什麼事情,一個勁兒的往着不好的方向想,你怎麼不想想,或許你家姑娘我,從今兒個開始鴻運照頭,時來運轉了呢!”
紅衣猛地瞪了眼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在自己的臉上用力的拍了一下,笑得眉眼彎彎的道:“瞧奴婢這張笨嘴,愣是轉不過彎來,理應就是姑娘的好事來了,從今兒起,大乾的皇帝就是太子殿下,憑着太子殿下和納蘭家的交情,從今而後,這大乾整個天下,姑娘橫着走,都不會有人來敢指責姑娘半句了!”
“噗哧”顧夕謹不由得被紅衣的話逗笑了,“你個丫頭,你瞧你家姑娘我是那種紈絝麼?”
紅衣歪着腦袋瞅了顧夕謹許久,突然笑了:“奴婢瞧着不像!可是可以學啊,奴婢相信,姑娘若是想學,不用師傅教的!”
顧夕謹想不到主僕之間玩笑話,竟然很快就變成了事實。
顧夕謹因着今日身子有些懶懶的,窩在牀上,和幾個丫鬟玩笑了很久,才起牀。
梳洗完畢的時候,已經是巳時三刻了,快要吃午飯了。
按着以前,在大胤靜安候府的時候,這個時辰,朝會應該已經結束,大臣打道回府了。只是今日納蘭榮臻一大早出門之後,卻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今日這個禪位典禮進行的是不是順利?可惜她一個女人,卻是沒有資格參與這個盛會的!
“姑娘,姑娘!”林管事的聲音在院子外面響起,“姑娘可起來了?”
知畫連忙起身,迎了出去:“林管事,姑娘已經起了呢,可是有事情?”
“宮中來了旨意,請姑娘快去前廳接旨。香案已經擺好了。”林管事的臉上滿滿的全都是興奮。
知畫看着林管事臉上的笑容,連忙打聽:“林管事,可是好事?”
“自然是好事,快去請姑娘出來。”林管事連聲催促。
知畫應了一聲,進去告訴了顧夕謹,顧夕謹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出來,會有什麼好事落到她的身上,畢竟她一個深閨弱女,改朝換代真的跟她沒有關係。
“姑娘……”林管事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見顧夕謹還是沒有露面,不由得再一次催促道。
顧夕謹就在林管事的催促聲中,出現在門口:“林管事。”
“給姑娘請安,請姑娘隨奴才來。”林管事恭敬的給顧夕謹行了禮,顧夕謹愣了一下,她發現林管事今日給她請安,比平日裡恭敬了許多。
“有勞林管事帶路。”顧夕謹笑着應了,帶着三個丫頭跟在林管事的身後。
一行人剛到前廳,見哪裡果然已經擺好了香案,一個身穿黃色太監服飾的人,看見顧夕謹出現在門口,連忙笑着迎了出來:“奴婢給公主請安。”
“請……”顧夕謹剛說了一個字,就發覺不對,“你喊我什麼?”
太監臉上越發的諂媚:“今日早朝,官家力排衆議,認了姑娘做妹妹,封姑娘爲公主了。”太監說着,臉上的神情越發的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