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自己見到五可後不會無法扼制住那如狼般的瘋狂。但這番話又如何對那尚不更事的小娘子說,於是他鳳眸含嗔地瞪了五可一眼,幽幽地道:“她是這麼無恥之人,你怎麼就相信她所說,她腹中骨肉就是我的?”
五可回他一記白眼,“你怎能確定她腹中孩兒不是你的?”
雲程望着那雙好奇探詢的目光,明明看着那麼澄澈純潔,自己怎麼就感覺她好像是在讓自己尷尬難堪。強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不再理她。
陳三錦在被人銬上枷索那一刻,一雙無比怨毒的眼忽然死死地盯住他們兩人。咬牙切齒,聲嘶力竭,惡狠狠地發下惡毒的咒語:“雲程,陳五可,我咒你們兩個不得好死。一世沒有後人,永世不得超生。”直到夢兒乾淨利落地給了她兩記耳光,並拿了白布從嘴至頸後死死封住了她的嘴巴,她仍掙扎着,不甘心地欲發聲咒罵兩個。仍像絕望的困獸般做垂死前的的掙扎。
陳三錦終於被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僕運走了。一切終於安定下來,陳五可一言不發,滿懷心事地步入凌霄閣中的臥房,雲程絞着頭髮緊緊地跟隨在她的後面。
五可無力地軟癱在榻上,仰面望着棚頂,不知想些什麼。雲程也自然地躺到她身邊,轉過身來,也不燃燭光,一雙亮若午夜星辰的眼深深地注視五可道:“可兒,當時你被那匪徒劫持時,是不是怕了。”
“起初是有些怕了,差點兒沒哭出來。後來你來了。我就想起驚馬那回是你救的我,就不怕了。”雲程也無意地望着天花邊,想着若是五可這個折磨人的小人兒若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今後的日子豈不是如同嚼蠟,難過得緊。
想到此,雲程不由得緊緊拉住了五可的小手,折騰了一個下午,大半個晚上,兩人終於累得力竭,不知不覺間就這樣,兩人就這般親密地睡着了。
夜半,五可睡夢正酣,忽然覺得呼吸極不順暢,有一股濃烈的煙霧衝入她的鼻息口腔,引得她一陣劇烈的急咳。彷彿做夢一樣,只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淒厲的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起來救人呢。凌霄閣走水了。”就有一隻強健的手臂穩穩地將他她帶入懷中,在噼噼啪啪的燃燒和斷裂聲中,穿窗而出。
待五可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站在凌霄閣的大門之外。遠遠地看着濃濃的煙霧籠罩了整個凌霄閣,不時地看見樓梯倒塌,院牆斷裂。
好險啊!她與雲程方纔安歇的正廳,此際竟也處於遙遙欲墜,分崩離兮的狀態。如果不是雲程及時救下自己,那麼自己很有可能葬身於濃煙煙滾滾的火光之中。陳五可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命大,幸好今日累了,未有情緒與雲程糾結在哪裡安歇的問題。
雖然家僕們在四處奔走找水救火,但那迅猛的火勢依舊蔓延得迅速,頃刻間映紅了雲府的半邊天。火光中,有個身穿紅衣,披頭散髮的女子在瘋狂的大笑聲傳來,那笑聲歇斯底里,含着無限的痛和怨,苦楚和辛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