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脫險又遇險

“怎麼會是他?”

“誰知道呢?黃家表哥不是很討厭我嗎?讓王捕頭帶回去好好審審不就清楚了嗎?”語畢,雅若彎下身,故作驚訝狀道:“表哥,你要不要緊,要不要先去你家櫃上看看,否則進了大牢,可沒有郎中哦!”

黃世仁渾身上下痛的厲害,指着湊近他身旁的、臉上帶着些許驚訝的女子,怒罵道:“你個騷蹄子,沒有想到那禿驢居然爲了你,把老子傷的這麼重,沒有想到,你魅惑人的功夫倒是挺深厚的,連一代高僧都.......”

“住口!”上官文邦氣的一腳揣到了躺在地下的人的腿上。

接着一聲哀嚎聲充斥着整個小院中。

“王捕頭,把地下躺着的綁架我舍妹的狂徒給帶走。”

“這........”躺在地下的可是堂堂黃家的大公子,他可不敢貿然去趟這趟渾水....

上官文邦從袖口中掏出一釘金子放在面露爲難之色的王捕頭手上,道:“這些銀兩,王捕頭就拿去跟兄弟們喝酒吧,我舅舅那邊王捕頭不用擔心的,他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必不會找王捕頭的麻煩的。”

瞧人家上官公子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推脫,就變的不知好歹了,更何況以後還要仰仗他那個當尚書令的爹,王捕頭對站在旁邊的手下,擺了一下手,道:“把躺在地下的人給我帶回金陵府,關進大牢。

“表弟,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只是把她綁架了而已,並沒有染指過她......”黃世仁的話還沒有講完,“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你確實沒有染指過我,但是倘若不是明空大師在房中,你的獸性不是就會得逞了嗎?你今天無緣無故的派人在路上綁架我,該不會就只是爲了綁架而綁架,而不是爲了別的,表哥?”

王捕頭跟上官文邦寒暄了幾句,便押解着做垂死掙扎裝的黃世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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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幾聲拍掌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了起來。

“沒有想到我們社長不僅精通於詩詞歌賦,連懲處壞人也鐵面無私,就連自己的表哥犯了法,也絕不姑息!”

回過頭,雅若發現講話之人,正是在後山上給她讓坐之人,剛纔他說的“社長”,她爲何從來不知曉,便走上前,道:“公子跟文邦哥認識嗎,剛纔所說的社長是.....”

“何止是認識,簡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上官姑娘的文邦哥就是我們念若軒的社長,難道我們社長大人沒有跟你講嗎?”瞧社長倒是挺關心眼前的這位上官姑娘的,詩社的事情道......

上官文邦愛意濃濃的望着正帶着滿臉疑惑望着他的人兒,溫和的道:“都是一些附庸風雅的事情,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

“吟詩作賦如果還叫做附庸風雅的話,真不知道還有其他的什麼事情不叫做附庸風雅了,文邦哥你對我隱瞞詩社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得答應我,改天帶我去你們的詩社看看。”

“詩社全部都是男子,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跑到哪裡去做什麼?”上官文邦有些生氣的道,他可不想讓他心愛的女子暴露在衆多的男人眼中,雖然那些男人跟他一樣,都是正兒八經的君子,並非他表哥那種紈絝子弟.....

生氣了?瞧臉都氣紅了,不就是害怕她去給他添亂嗎,剛纔她也只是隨便說說,她對詩詞歌賦一點兒也不感興趣,遂拉了一下她文邦哥的衣袖,輕聲道:“不去了還不成嗎,況且我對詩詞歌賦並不感興趣,只是沒有想到我文邦哥的能力這麼好,不僅會吟詩作賦,還把詩社給創立了起來。”

“倘若上官姑娘不介意的話,我想邀請二位去酒樓小聚一下,不知上官姑娘肯不肯賣我這個面子。”

吃飯?別說,瞧眼下都到了吃飯的點了,她的肚子還真的是有點餓了,點了點頭,道:“當然不介意了,這次是公子你請的,下次就有我來買單好了,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馬振軒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的神色,開心的道:“我姓馬,名振軒,上官姑娘以後叫我振軒好了。”她終於問了他的名字。

振軒?倒是個好名字,看他樣子應該跟文邦哥大小差不多,待人很和氣,那以後就叫做振軒大哥好了,見自己的文邦哥此時一句話也不吭,她又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道:“振軒大哥請客,文邦哥你要不要去?”

才見面一次,居然都叫上了人家大哥,他心裡有些惱火,他見不得她跟別的男子親暱,但也不好說什麼,強壓住心中的醋意,淡淡的道:“既然馬兄親客,舍妹又如此的想去,我怎肯拂了馬兄的心意,惹舍妹不開心呢?”

“還是我的文邦哥哥最好!”她又撒嬌的在他的胳膊上蹭了一下。

旁邊的翠屏整個身體都抖了一下,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你,小姐撒嬌的功夫漸長,她都有些受不了,但是再一看大公子的臉上只有淡淡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不適應,而一旁的馬公子臉上卻掛着一絲喜悅的神情,該不會對她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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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悠哉悠哉的來到了一家名爲醉仙樓的客棧裡,在二樓選了一張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了下來,在雅若的強制要求下,翠屏乖乖的坐在了她的身邊,對面的馬振軒見狀,也讓他的書童馬名坐在了他的身旁,上官文邦獨自坐在一方。

醉仙樓是金陵城的一家很有特色的西域酒樓,所有的菜色都是西域的,並沒有大燕國本土所擁有的菜系,到醉仙樓來吃飯的人一般分爲兩種,一種是從西域到大燕國做生意的西域之人;一種是大燕國的本土之人,爲了品嚐一下西域的菜系,所以會到醉仙樓來,醉仙樓也因爲價格公道,菜餚色香味俱全,所以頗受人們的青睞,生意一直很火爆,今天他們能選擇在靠窗戶的飯桌上用飯,着實是屬於幸運......

三人各自點了一些菜,臨了,雅若又把菜單遞到了翠屏的手上,示意翠屏喜歡吃什麼,儘管點,反正今天是她的振軒大哥請客,可以放開肚皮吃,以往她從來沒有單獨帶翠屏出來吃過飯,跟在她這個窮小姐的身邊,翠屏卻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她很感動,所以在她的心裡,名義上翠屏是她的侍女,實際上,翠屏就是她的姐姐.....

點好菜後,小二便拿着菜單,屁顛屁顛的往樓下去了。

“姑媽身體可好?”

“上官兄說的是我三嬸嗎?她身體你也知道的,自從生下月兒以後,就落下了病根,現在仍然纏綿在病榻上,不過我三叔倒是還好,每日的飯菜都親自在牀榻上喂,雖然有丫頭婆子,但是凡事跟三嬸有關係的,他都親自爲之。”三嬸和三叔的鶼鰈情深,他是羨慕不已的,希望此生也能找這麼一個人兒,想着,不由的又望了一眼對面的四處張望的人兒.....

上官文邦嘆了一口氣,無限感慨的道:“這麼些年,也對虧了姑父,姑媽命好,嫁對了人。”

雅若聽到她文邦哥說的有些傷感,匆忙的收回了四處打量的視線,望着旁邊傷感的男子,安慰道:“文邦哥不必替姑媽太過傷心,她至少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表姐也乖巧孝順,人各有命,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是那般的完美,都會有缺陷的。”

“上官姑娘說的對,咱兒今天小聚是爲了開心,不開心的事情咱們就不提了。”頓了一下,馬振軒接着道:“中秋節這天,我們府上要在桂花苑舉行賞花會,到時候上官兄和上官姑娘務必要參加,回頭我會把請柬送到你們府上的。”

賞花會?她沒有聽錯吧,之前是聽過馬府每年都會舉辦一場賞花會的,但是所邀請的人物都是皇親國戚,上官府雖然說也很顯赫,卻跟皇家沾不上半點的邊,今年卻可以參加,去看看那個外界傳的神乎其神的桂花苑,雅若的內心有些激動。

“振軒大哥,往年你們府上所舉辦的賞花會所邀請的不都是皇親國戚嗎,我和文邦哥這次去了,好嗎?會不會給你添不便呢?”她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了一下。

瞅見她一副吃驚的模樣,馬振軒內心深處的一根弦,被輕輕撥動了一下,遂溫柔的解釋道:“往年都是父親主持的,現如今這個差事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想邀請誰,便邀請誰,上官姑娘不必擔心,上官姑娘已經同意了,那上官兄要不要一起呢?”

“她都同意了,我豈有不去的道理。”語畢,白了一眼旁邊的某個現在正在眉飛色舞的傢伙...

“看來上官兄就是偏心,往年我在父親的面前替上官兄爭取到了機會,非常虔誠的邀請你賞光,你死活不去,總是讓我在我那個如意公主表妹面前出醜,每次見到她,她都問我,上官公子什麼時候能夠參加賞花會,這次,再見到了她,我終於可以在她的面前揚眉吐氣的說,上官公子已經同意今年中秋節參加賞花會了.........”

“嘖嘖,原來某人在公主的眼中這麼的受歡迎,早知道這般的話,我就應該早點認識振軒大哥,這樣振軒大哥就會少受如意公主的奚落,而如意公主呢,也可以早點見到她心目中的偶像---上官文邦。”她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猛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激動的問道:“如意公主的生母不是當今聖上最爲寵愛的雅妃娘娘嗎?公主又是你的表妹,莫非...”

“雅若,趕緊坐下來,在安郡侯面前也這麼沒大沒小的。”上官文邦瞧她這幅山野村婦的模樣完全的呈現在衆人的眼前,尤其是對面那個剛剛不久被封爲侯爺的人的面前,他心裡有些不爽,大家小姐的風範在她的身上倒是一點兒也沒有體現出來。

安郡侯?不就是馬府上的公子嗎?看他穿的跟文邦哥也差不多,帶他們今天來吃飯的地方,也很普通,此人真是隱藏之深,她有些生氣的白了一眼對面帶着濃濃笑意看着她的人,道:“振軒大哥,你太過分了,居然剛纔只告訴我的名字,連你的身份也不告訴,哼!”

對面的人兒有些慌了,連忙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解釋道:“剛纔上官姑娘只是問了我的名字,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問,何況只是一個虛渺的身份,說不說都不打緊,還望上官姑娘不要生氣了,雅妃娘娘是我的姑媽,如意公主是她和皇上的小女兒,當今的三皇子殿下的生母也是雅妃娘娘。”

“原來如此,怪不得以前每年所邀請的賞花的都是皇親國戚,原來裡面有這麼一層緣由,此事情不怪安郡侯,都怪我文邦哥,從來不把外面的新鮮的有意思的事情告訴我,我整天呆在府裡,對於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她本想把旁邊的白衣男子再抱怨一通,見他臉色很冷,便打住了,什麼話都不講了。

“安郡侯太生疏了,上官姑娘還是叫我振軒大哥吧。”

雅若點了點頭,坐了下來,肚子卻在這時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她真的好餓,可這菜卻半天半也沒有上上來,便可憐兮兮的望着旁邊的人。

“文邦哥,你去酒樓的後廚看看,我們點的菜做好了嗎,我好餓哦.........”

還未等上官文邦迴應,旁邊的馬振軒已經對坐在旁邊的書童吩咐道:“馬名,你去廚房催一下,順便看一下廚房有什麼可以吃的食物,給上官姑娘拿點過來。”

“還是振軒大哥最好,不像某個人,只會吼我.....”

“雅若,我......”剛纔他批評她的時候,聲音確實是大了一點兒,可她剛纔那副模樣,真的是.........“對不起”

“哈哈哈”幾聲大笑,馬振軒先是大笑了幾聲,接着無比震驚的望着他們社長,“社長大人也會向別人說‘對不起’三個字嗎,貌似在你的詞典裡,就沒有這三個字,原本以爲社長是沒有任何軟肋的,沒有想到你的軟肋就是上官.......”

“夠了哈,記得某人在去年中元節的時候,還欠了我一首詩,倘若不想在今年中元節的時候,讓我在衆人面前重提舊事,最好給本社長打住。”上官文邦知道馬振軒是個極愛有面子的人,比他還厲害。

“好吧,我不說了!”馬振軒立即作投降狀,又深深的望了一眼對面面若桃花的人兒。

望着眼前兩個大男人鬥嘴,雅拖忍不住在一旁咯咯的笑,她旁邊的翠屏硬是強忍住了臉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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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一樓着火了,火...火快要蔓延到二樓了,一樓的...大門已經被火包裹住了......”馬名黑着臉氣喘吁吁的跑上了二樓。

失火?可是爲什麼剛纔每有聞到煙味呢?該不會是剛剛燃燒的吧,咋辦,從二樓上跳下去,不死也要殘廢.......

三人驚得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官文邦和馬振軒都站在了窗戶邊,伸頭往下看,只見酒樓外面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而火苗蔓延的雖然不快,但是火勢卻很兇猛,酒樓的大門已經被熊熊的大火包裹住了,逃生只能從這個窗戶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