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南冷哼:“卑賤小人,師尊如何會將武功傳給他?”
楚月南的眼睛中都是鄙夷的目光,當衆就彷彿甩了欒明山一個耳瓜子一般。
欒明山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楚月南,注意你的用詞?”
“用詞?”楚月南冷笑,“那欒明山你倒來告訴我,爲何師尊不將清揚秘籍傳給你?”
“是你師父偷走的!”欒明山此刻,無言以對,只好硬掰!
楚月南狂笑不止:“我師父偷走的,那你們說我殺死我師父,豈不是爲天策派立下一功?”
欒明山無言以對!
“既然是我師父偷走的?什麼時候偷的?一早偷走的,你爲何遲遲不用派訓懲罰我師父?後來偷走的?那你爲何不會清揚秘籍?爲何不用清揚秘籍來光耀我們天策派?”
“你...你...妖女!”此刻欒明山已經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了。
欒智勇的臉色越來越沉。
即便他不那麼的聰明,也發現自己父親語言前後矛盾!
“那你師父如果一直都有清揚秘籍,爲何不教你們兩個徒弟?當初在比武大會上,也未見,你們兩人使出全部的招數!”
終於,讓欒明山找出了一點楚月南的‘漏洞’。
而,正是這個‘漏洞’反而讓楚月南抓住了把柄。
“哈哈哈,”一旁秦鑾天大笑着飛了出來,“三師弟,事到如今,你終於露餡了!”
“我露餡什麼!你一個被趕出師門的東西憑什麼說我!”欒明山梗着脖子。
“清揚秘籍不達到白輪根本不能練習,強行練習,七筋八脈之中,會有一筋兩脈被堵住,時間久了,就會走火入魔!”
“不可能!”欒明山全身發抖,擔心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欒智勇的臉色越來越黑,欒明山瞬間明白,秦鑾天說的是對的。
欒智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肋骨處,確實,自從練習這套劍法,雖然被自己捋順了劍氣,可是越練,劍術再上升,可是,左肋處的筋脈確實凝結住了。
楚月南看着欒智勇,如今他還不信嗎?
欒明山看到自己兒子眼神中的轉變立刻大聲喊道:“智勇!這兩個人是在騙你的!尤其這個秦鑾天,當年是你師尊親自趕他下山的!”
楚月南冷笑:“欒明山,事到如今,你還不死心嗎?師尊已經原諒大師伯了!”
“騙人!”欒明山大叫。
可是,楚月南突地一下將掌門玉佩拿了出來,所有天策派的人都立刻跪了下來。
欒智勇全身都冰冷了。
欒明山不可思議地看着楚月南。
“欒明山,你爲何要將後山圈爲禁地?”
欒明山臉色大變!
“因爲那裡,是你和尉遲恭逼着師尊掉崖的地方!你是掌門,那你爲何沒有清揚劍法?你是掌門,爲何不知道清揚劍法需要白輪方能練習?你是掌門,爲何你沒有掌門玉佩?你是掌門,又爲何你沒有天策派的鎮派至寶?”
“鎮派至寶也在你手裡?”
欒明山不信,他眼睛瞪大了,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對楚月南這樣一個小輩,嫉妒瘋了!
難道,她真的找到了師父?
楚月南大聲一呵:“崑崙琴!”
嗖地一下,崑崙琴就在不遠處飛到了楚月南的手中。
上次那個白衣少年雖然沒有好好教楚月南,可是楚月南憑着自己的悟性,也學習到一些。
雖然如今還不能人琴合一,但是楚月南可以做到,將崑崙琴喊到自己的手中。
崑崙琴!
“這不是師父院中那把破琴嗎?”
欒明山的喉結上下翻動着。
楚月南冷笑:“欒明山沒有想到吧,你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直都在你自己的身邊。”
“這琴,有什麼用?”
楚月南淡淡一笑,一躍空中,精準對着蕭雅蘭彈起了琴聲。
“啊!”蕭雅蘭大聲抖動着,彷彿千萬只針紮在自己身上一般。
楚月南冷笑:“看到了嗎?我想讓誰死,就死!”
而,就在蕭雅蘭奄奄一息的時候,楚月南的琴聲一變。
蕭雅蘭只感覺自己身體流動着汩汩真氣。
瞬間身體彷彿復原了許多。
“我想讓誰活,誰活!”
楚月南嘴角翹起,高傲地看着此刻自己腳下這幾隻螻蟻。
欒明山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就在人羣中,有一個頭戴面罩的男子激動了,楚月南,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他原來還有一個女兒,在這世上!
男子的臉上留下了淚水,這麼多年的苦難,卻換來一個這麼好的孩子!
一直藏在人羣中的男子,轉身默默離開了,此刻,大家都關注着場中央,並未有人注意到這個男子。
走遠了的男子轉身看了一眼那場中風光無限的楚月南。
如今他相貌盡毀,自己這樣的父親,只能讓楚月南丟臉,他能做的,就是爲楚月南鋪路,找出玉面公子的真實身份。
男子越走越遠。
活過來的蕭雅蘭面露驚恐地看着楚月南。她一直以爲,自己有了清揚劍法,武功上升,得到欒智勇,成爲郡主。
早就將楚月南甩在了身後。
可是楚月南竟然有這樣多的機遇,自己生死全部掌握在她的手中。
突然,腹下一痛。
“不!”蕭雅蘭大聲喊了出來,就看到自己腹下流出了血水。
“孩子!”蕭雅蘭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即便蕭雅蘭再狠心,懷孕之後,還是有所變化的,她一心期待自己的孩子降臨。
對欒智勇,蕭雅蘭從小也是有感情的。再加上,這些日子,欒智勇的聲望越來越高,她這個欒夫人當的還是挺稱心如意的。
卻沒有想到,今天,自己這麼期盼的孩子,竟然就這樣沒有了。
“啊!”蕭雅蘭心頭大恨,高聲喊了出來。
她恨,也是恨,在人羣中,還有一個人,竟然看到自己如此之慘,死活不肯出來救自己!
“還有什麼可說的嗎?”楚月南一副王者的風範看着腳下的欒明山。
欒明山噗通一下跪了。
這麼多年,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就這樣沒有了!
欒智勇一看自己妻子和父親,這般情況,終於明白,他一直活在一個騙局中。
欒智勇一雙空洞的眼睛,擡頭看着楚月南。
想着當年在武林大會上,自己對着楚月南所做的一切。
欒智勇哭了。
他內心是深愛楚月南的,可是,對自己深愛的女子,他都做了什麼。
不信任,放棄,甚至出手。
“南兒!”欒智勇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聲音透着沙啞。
“大師兄,我還願意叫你一聲大師兄,就是看在小時候,你對我的照顧上。其他的都不要再說了!”
楚月南不願意再繼續和欒智勇說些什麼。
“那天,你去禁地,爲何?”這一點在欒智勇心中一直是一個痛。
就是因爲楚月南出現在禁地,所以他纔會誤以爲楚月南和外人勾結。
“救你!”楚月南毫無遮掩地說道。
果然,欒智勇胸口無有來的痛了一下。
欒智勇不再多說什麼,嘴角的笑容露出了苦澀。
救他!欒智勇深吸一口氣,一個自己從小喜歡的女子,一個救自己的女子。
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欒智勇胸口一痛,氣血逆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智勇!”蕭雅蘭和欒明山兩個人都心中大驚。
可是欒智勇此刻不願意這兩個人碰自己。
他擡頭看着楚月南:“南兒,此刻,我無法再求你原釀我!更加,不能求你原諒我父親和妻子。只願......”
說到這裡,欒智勇將自己的手拳緊緊捏住,臉色一片蒼白,神情肅穆。
欒明山和蕭雅蘭十分了解欒智勇,看到這樣的神情,兩人異口同聲大喊:“智勇,不要做傻事兒!”
可是欒智勇早就跳到一旁,兩人無法觸碰自己的地方。
“南兒,但願我做的這一切,能讓你平息對我父親和妻子的怒火,給他們一條命,苟活!”
一聲大喊,欒智勇將自己的七筋八脈給震斷了。
“大師兄!”楚月南知道欒智勇是個性格耿直的人,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
楚月南跳到了欒智勇的身邊,將其摟在了懷中。
此刻,欒智勇已經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