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笑看着小柔到:“妹妹快做,這幾日怕是要辛苦你了呢!”
小柔笑了笑就在蘇芸和嚴宓對面坐了,而後才說:“姐姐說的哪裡話,都是妹妹應分之事,姐姐這般說倒是顯得見外了呢!”
蘇芸知道小柔聽到了自己的話,如今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也就笑了笑說:“妹妹,姐姐平日裡與宓兒隨意慣了,因而說話也就口無遮攔,妹妹不要往心裡去纔好!”
小柔連忙擺手道:“姐姐這話纔是折煞了妹妹呢,姐姐這是哪裡話,妹妹也從不曾有這般心思,妹妹此番過來也正是因爲嚴大哥的事情呢!”
蘇芸想起自己交代過嚴宓的,要小柔伺候嚴晟時不要太過親密了,否則只會招致他的反感!
“妹妹說的是呢,這話也是姐姐傳與你的,只希望妹妹明瞭姐姐苦心纔好!”蘇芸笑了笑。
小柔點點頭說:“姐姐都是爲妹妹好,妹妹自然明白,也領會得來姐姐苦心!”
蘇芸心中甚是寬慰,於是就笑說:“接下來嚴大哥身邊也是缺不得人,姐姐意思妹妹不必每日晃在他眼前,只管在隔壁房間等候了,他着人前去伺候打理時妹妹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如此豈不是更好嗎?”
小柔笑得滿臉緋紅說:“總是姐姐足智多謀一些,妹妹只能自嘆弗如呢,日後就照着姐姐說法去做就是了!”
蘇芸笑着點了點頭,嚴宓嗔怪道:“姐姐可是有些偏心了,此前也不見如此教導過妹妹呢!”
這話說出來倒好像是要和小柔爭風吃醋一般,蘇芸笑看着嚴宓道:“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你可是平白無故地就成了王妃,如今卻要在我們姐妹面前炫耀嗎?”
蘇芸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話,卻是不經意間拉近了與小柔之間距離,小柔嬌羞一笑說:“芸姐姐還是不要爲難我姐姐了,她因爲這事情都羞愧無地了,始終不能苑囿自己呢!”
“好了,既是玩笑大家都當不得真,算了,這話說起來也是久遠之前的事了,再說倒顯得姐姐小氣了!”
蘇芸就怕嚴宓會有什麼想法,因而也就笑了笑不再說話,嚴宓悠悠點頭說:“總是姐姐大度,纔不致妹妹無地自容了!”
“瞧瞧,姐姐說了什麼呢?這事情自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今兒也是和小柔一起高興,姐姐才當做玩笑一般說出來供咱們姐妹一樂而已!”
蘇芸說完自己先笑了,嚴宓也就陪着笑,小柔自然也不例外,這一笑之中三人的感情倒好似是須臾之間拉近了不少!
“芸姐姐方纔交代的事情妹妹都記下了,日後就按照姐姐言語去做,若是嚴大哥還是對妹妹一如既往,妹妹也就只能無奈了!”小柔嘆息了一聲。
蘇芸原以爲小柔與嚴晟之事不過是嚴文錦撮合的,可是眼下看來卻是並不盡然了,原來小柔對嚴晟早已上了心了。
“妹妹這話說的直白,若此姐姐也不妨就告知妹妹,人心都是肉長的,妹妹只管一味對嚴大哥好,便是姐姐都不相信嚴大哥能棄妹妹於不顧,若嚴大哥是這等樣人,也不會成爲芸姐姐的朋友不是嗎?”
小柔茫然點頭道:“可是俗語不還是說嗎?強扭的瓜不甜,妹妹總擔心會淪爲此種情景呢!”
蘇芸呵呵輕笑起來說:“妹妹總是想的太多,想必是和當初於宮中侍奉麗妃娘娘相關,麗妃娘娘也是多疑,妹妹終日提心吊膽,只怕這品性也就磨礪的疑心重了一些!”
小柔趕緊點頭說:“姐姐說的自然一點也不錯了,妹妹明知自己心性若此,可是想要扭轉卻又不能,心中也是不免糾結的要命呢!”
“這話說來容易,想要糾正卻哪裡就是如此容易的,妹妹需記住了,所謂矯枉過正大多都是在此情此境下促成的,妹妹只管隨着心意去做,結果如果不去強求,妹妹不在意時,這結果自然就是好的了。”
小柔點了點頭,可是好似又想起了一件什麼事情來,於是茫然笑着說道:“可是嚴大哥心中好似早已有了別人了,此則纔是妹妹最難爲之處呢!”
蘇芸就怕小柔知道了這點,而自己還從未向嚴宓提及過此事呢。
嚴宓果然笑說:“難不成嚴大哥心中也是有了芸姐姐了,如此說來,這事情又是繁複異常了呢!”
蘇芸心中苦笑,爲了這事自己已經在嚴晟面前明說了,而且嚴晟得知緣由還是從未央宮麗妃和孟淳口中得來的,說來嚴宓卻是絲毫不知呢。
小柔呆呆看着蘇芸,蘇芸微微搖頭,小柔立時明白了蘇芸意思,這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可是嚴宓何等聰慧,從她二人目光中已然察覺出了什麼,於是情聲問道:“姐姐與妹妹這是怎麼了,難道嚴大哥心中另有別人,咱們姐妹之中除去姐姐還會有誰,莫不是裳兒,可是那丫頭對於嚴大哥也是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呢,嚴大哥怎麼就會看上了她去?”
蘇芸和小柔對視了一眼,無奈苦笑,嚴宓只從這個小細節就感應到了,她茫然用手指着自己,露出茫然質詢的小眼神來,蘇芸和小柔同時點頭!
“怎麼可能,你們這是在消遣我嗎?”嚴宓勃然作色問道。
蘇芸無奈搖頭,小柔也是沉吟不語,嚴宓感覺可能是真的,只是自己心中又不願承認,愣愣看着蘇芸問到:“姐姐想想,當日在山林中時也不見嚴大哥就對妹妹過分殷勤了,那時他倒是對姐姐白斑呵護呢!”
“可是妹妹是否想過,那是嚴大哥對姐姐只是恭敬有餘而呵護不足,他一再延請姐姐到學堂講學,對於姐姐只是當做師長來看得,可是照拂妹妹的時候卻是倍加用心呢!”蘇芸提點嚴宓說道。
嚴宓無語了,但想想好似還真是這樣呢,不由得苦惱搖頭:“怎麼會是這樣,妹妹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此想過!”
“妹妹也不必煩憂,姐姐不是說過了嗎,一切順其自然,而且嚴大哥又是知書達理之人,知道妹妹早已賜婚於魏王之後早已將感情收斂了起來呢!”蘇芸悠悠說道。
這麼說嚴宓就明白爲何嚴晟心中,眼中都沒有小柔了,於是拉起小柔的手說:“如此姐姐心中就更不好受了,說來嚴大哥心中沒有妹妹都是姐姐的錯呢!”
蘇芸從旁笑了笑說:“好了,不過都是些過去的事,咱們姐妹還是要向前看的纔是,如今嚴大哥心中理智已然佔據了上風,咱們只管要他將注意力就此轉移到小柔身上,一切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什麼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外面一聲呼喝嚇了蘇芸三人一跳,不過在嚴府中能大聲呼喝毫無顧忌的也就只好慕容裳了!
蘇芸無奈搖頭,就見慕容裳歡快地跑進來抱着蘇芸脖子說:“想死妹妹了!”
“這話好似太假,今兒早朝時還見過了,這時候又想姐姐了?”嚴宓打趣着慕容裳,慕容裳卻一本正經的說道:“姐姐還說呢,你是沒有見到今兒早上芸姐姐那副冰冷麪孔,妹妹本是有心親近的都被嚇了回去呢!”
蘇芸自然知道自己早間的面色,於是就笑說:“姐姐那臉色倒是刻意做出來,不過你倒是不要多心,那臉色卻不是做給你看的,你只管放心就好!”
慕容裳呵呵笑說:“妹妹自然知道,若是妹妹疑心姐姐臉色就是做給妹妹看的,也不會等到晚間纔過來問姐姐呢!”
蘇芸知道他聰明伶俐,自己的心思她當時能猜個十之八九,於是笑說:“是了,姐姐知道你伶俐,可是這麼晚了你纔來,待會可是怎麼回去呢,姐姐可是要擔心的!”
慕容裳指了指內帷的牀鋪說:“難道姐姐就能一人獨佔了牀鋪了,不如妹妹今兒就在這裡陪着姐姐吧!”
嚴宓正要問話,蘇芸卻說:“你來時可是嚮慕容老爺子說明了?”
“那是自然,不然妹妹怎會這麼晚了出門?”慕容裳得意洋洋。
蘇芸就點點頭說:“罷了,既然你都知會過慕容老爺子了,姐姐還有什麼好說的,今兒就留你在此吧!”
慕容裳大喜過望,就看着小柔問到:“府上可是還有什麼好吃的,姐姐就上些來,妹妹將就用些就好!”
蘇芸呵呵笑說:“你將就用些,這話說起來倒是不臉紅呢!”
慕容裳嘟着嘴說:“姐姐哪裡知道,妹妹爲了纏着家父答應到嚴府來,鬧的晚飯都不曾吃完,此時正飢腸轆轆呢!”
她的話多少總有些誇張,蘇芸就對着小柔擺擺手,小柔笑了笑,趕緊下去準備茶點了!
不一時茶點上來,慕容裳果真是大快朵頤了一陣,而後才問到:“嚴大人傷勢如何了,如今好似朝中衆人最爲關心的就是嚴大人呢!”
蘇芸笑了笑說:“多謝妹妹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