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晉封大典

她說的極盡諷刺,但段櫻離卻若無所覺。

還是唐心苑連忙道:“你們別吵了,再吵也沒用啊。還有,小玉,我覺得櫻離說的對,關鍵時候只想着靠女子的男人,卻不是十分能夠靠得住的。”

韓玉忽然激動起來,“你們都不要說了!反正你們又幫不上忙,我跟你們說這些也是白說,還反而被你們如此諷刺,我真是傻了!”她說着跺跺腳,就準備跑開。

卻又聽得段櫻離道:“卻也不是沒有任何辦法,只是人既然是被關在天牢,一般的人,又哪裡能管得了這事?”

韓玉驀然頓住腳步,回首盯着段櫻離。

她忽然想起來,好像最近幾年,有關段櫻離的傳聞其實也不少,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但很多人都說,她得到了二殿下的真心,她還數次與三殿下做對,她還由一個庶女變成了縣君,她是有些智慧的…椋…

她慢慢地走到段櫻離的面前,好不容易將臉上的怒容散去,半晌才勉強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好妹妹,你就快給我指點指點迷津吧,如果再救不出他爹,恐怕尚公子就真的會拋棄我了。”

果然愛情面前人人平等,就算韓玉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卻怕被一個已經落魄的商人之子拋棄。

段櫻離道:“只有當今皇上能夠把人從天牢裡放出來,他能走的唯一一條路,當然是告御狀。”

韓玉愣了下,“你瘋了,他會被殺死的!”

“所以,今日便是告御狀的最好機會,文武百官全部都在,就算是皇上,也沒有辦法去斬殺一個有理有據上來告狀的人。只是不知,尚豐救他父親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他是個孝子,什麼都擋不住他救他爹。”

“既然如此,那便是真的死了,他也應該心甘情願吧?況且,若去試一下,還有機會救出他爹,若不去試一下,便是半分機會也無。”

韓玉聽聞,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是啞聲問道,“可他如何能進入皇宮?”

“你且過來。”段櫻離招手讓她近前,便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韓玉聽完後,卻是冷靜了許多,“很好,事到如今,也只好試試了。”

韓玉向唐心苑道:“我得再出宮一趟。”

也不等唐心苑做何反應,她便匆匆地出門了。

唐心苑疑惑地道:“櫻離,她真的要告御狀嗎?”

“不是她告御狀,而是那位尚公子。”

唐心苑還想問什麼,段櫻離已經輕輕地噓了聲,“小心隔牆有耳。”

二人不再談有關韓玉的事情,也不再談有關段逸的事情,一時之間倒沒什麼話了,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因爲是要晉封大典,所以衆人都在正大光明殿,而唐心苑和段櫻離因是女眷,她們只能與許多人一樣,站在大殿外,文武百官加上前來觀禮的人,排成了兩條長龍。

又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大鼓敲了一通,有人唱:“羽太子到!”

這時候,明帝早已經坐在大殿的中央,向殿外那千米長毯上看着,紅毯的盡頭,鳳羽頭戴二龍戲珠冠,穿着明黃色的太子服飾,胸前和背後都是繡着四爪金龍,足登皁底靴,腰寄青玉帶,面色凝重,手託玉如意,一步一步地走上紅色的千米長毯。

這情景忽然扎痛了段櫻離的眼睛,當年他登基的時候,竟也與現在的情形差不多。只是那時候,沒有明帝在大殿的中央上座等他。他也沒有手託玉如意,而是昂首挺胸,獨自一人走上長毯,頭戴九龍冠,身穿五爪金龍龍袍,腰寄金玉帶,端的是尊貴無比……

唐心苑感覺到她的手心冰涼,詫異道:“櫻離,你不舒服?”

段櫻離搖搖頭,“可能是天氣,有點兒冷。”

天氣確實冷,雖然已經快要過年了,一過年,就是春天了。

唐心苑很細心地把段櫻離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小手裡,“我給你暖暖吧。”

這時候,鳳羽已經差不多走到他們的面前,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忽然停頓了下,目光向段櫻離看來。這其實只是淡淡的一瞥,但是卻讓段櫻離感覺到了他的打量,在發現她很好的時候,他似乎微微地鬆了口氣。

他繼續往前走着,至大殿門口,則三拜九叩地進去。

後面又發生了什麼,段櫻離都沒有注意到,也不願去注意,反正在他們站的這個地方,大殿裡發生什麼也已經聽不太清了。只看到鳳羽拜完後,明帝似乎說了些什麼,惹得大臣們都連連點頭,然後明帝親自來到鳳羽面前,將那柄玉如意接過,卻讓人奉上了太子印。

之後,便見前頭的大臣都跪了下去山呼萬歲。

段櫻離和唐心苑便也跟着跪下去,這次跪下去後,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沒有被立即叫起,衆人跪着聽皇上訓戒。

地上冰涼,不一會兒,段櫻離就感覺到自己的膝蓋有點受不了了。

好在這時候,衆臣又站了起來,段櫻離與唐心苑相互扶持着站起來,卻又聽到前面大臣

tang們在呼:“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兩個人還沒站穩,便又跪下去,這次卻是很快就起來了。

這時候,大典其實才剛剛開始,這一跪一起的,段櫻離和唐心苑的腿就有點受不了,唐心苑悄聲道:“這觀禮還真是受罪呢,早知道就不來了。”

她也就說說氣話,誰來,誰不來可不是她能決定的。

這時候,便聽得有人喚,“段小姐。”

二人轉身看,便見有個漂亮的女官端着個盤子匆匆走過來,向二人行禮道:“奴婢是伺候羽太子的嫵桐,這是羽太子吩咐奴婢送來給段小姐的,還請段小姐收下。”

段櫻離往盤子裡看了眼,卻是一對護膝。

旁邊的人都往盤中看來,接着數道目光落在段櫻離的臉上,俱都複雜。段櫻離剛要拒絕,那女官卻又道:“羽太子說了,段小姐若是不收了,就要了奴婢的命。”

衆人看着段櫻離的目光更加複雜了,其中摻雜了不少羨慕嫉妒恨,因爲這裡可是女眷們觀禮的地方,其中不乏許多暗戀着羽太子,還有因其父母關係,而即將要巴結羽太子的女子,況且羽太子既然已經成爲太子,選太子妃、側妃的事情,勢在必行。

雖然事兒還沒影,自己未必就與羽太子有緣,但見到羽太子格外關照別的女子,倒彷彿是在打她們的臉,對於段櫻離,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段櫻離這下也明白了,這禮物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她總不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顧這位女官嫵桐的死活。

而且嫵桐死不死的倒無所謂,關鍵只要她不收,嫵桐必是喋喋不休,還不知道又會說出些什麼來。

當下便從盤子裡拿了護膝道:“替我謝謝羽太子。”

嫵桐又笑道:“羽太子說了,讓段小姐不必客氣。而且要嫵桐看着段小姐將這護膝用上,他才能夠放心。”

這時,唐心苑也終於反應過來了,看到段櫻離這麼尷尬,她忙把護膝搶了過來,蹲下就給她綁在腿上,“這是羽太子對縣君的禮遇,我們別個人都只是普通的女子罷了,縣君卻是有品階的,按理說不該與我們站在一起,到底還是羽太子想得周到。”

她一邊叨叨着,一邊已經把護膝給綁好了,唐心苑站了起來,道:“嫵桐,我也膝蓋冷,能不能給我也拿一對兒?”

唐心苑的父親如今也算是明帝面前的紅人,嫵桐一個奴婢自然不能拒絕,只道:“好,奴婢馬上送來。”

“謝謝。”段櫻離看着唐心苑道。

唐心苑只是笑笑,“原來羽太子真的喜歡你。”

段櫻離冷笑,他若是真的喜歡她,就不會讓她成爲衆矢之的。

這時候,鳳羽不知什麼原因,又跪了下去,衆臣只得跟着下跪。晉封大典原來如此鎖碎繁複,直到過了一兩個時辰後,連段櫻離都有點感謝鳳羽了,若不是有這個護膝,她的腿會真的受不了了,旁邊已然有幾個小姐站不住,全靠旁邊的人扶了。

因爲嫵桐的確給唐心苑又送來一對護膝,所以她的情況現在也還好。

好不容易,到晌午時分,大典完成,衆人即將散去時,忽然有一個人忽然衝出來,穿着太監的衣裳,高舉腰牌,迅速地往大殿裡衝去。一般情況下,若是沒有急事,沒有哪個太監敢這樣衝,衆人一愣之下都沒有阻攔,居然讓那位太監順利到達大殿中心,只見他猛地跪下,便呼一聲,“陛下,小人有事要稟!三皇子鳳羽,他絕不是太子的合適人選!”

衆人一下子都愣住了,連鳳羽都略感錯愕,雖然明裡暗裡反對他當太子的人不在少數,但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直呼上大殿的。

這個傢伙簡直就是不要命了!立刻喝道:“原來是假扮太監混入宮裡的,來人呀,把他抓起來!”

立刻有人將這個太監扭了起來,但這個太監還在大喊,“三皇子鳳羽殘忍冷酷,爲達目的不惜設計強佔商鋪,商人也是南詔的子民,陛下,您真的要將南詔交給一個這樣欺詐百姓的人的手裡嗎!那麼我們南詔必亡矣!”

“放肆!”明帝緩緩地說了兩個字,目光冰冷如蛇。

爲君者,最不願聽到的就是亡國之論,這人果然是太大膽了。

洪堅站出來道:“陛下,此人竟敢闖入大殿,恐怕是確有冤情,不如先問清情由。”

其他反對鳳羽成爲太子的人,此時也都紛紛站出來,要求先問清楚。

明帝道:“今日是太子晉封大典,若不將事情搞清楚,那麼這個太子之位恐怕名不正言不順,爲了公平公正,朕會給你一個機會。”

那人如蒙大赦,忙跪下嗑頭,“謝謝陛下!陛下聖明!”

這時候,韓玉已經悄悄地站到了段櫻離和唐心苑的中間,“他就是尚豐。”

其實他剛纔跑過去的時候,唐心苑和段櫻離已經認出這個人,倒也是面目端正,再加上爲救父而甘願冒死,也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唐心苑道:“小

玉,你眼光不錯。”

韓玉笑得有幾分得意,又有幾分擔憂,“那是。”

又問段櫻離,“他今日若告御狀成功,他爹會被放出來嗎?”

段櫻離點點頭,“那是自然。”

韓玉雙手合十,祈禱道;“希望陛下今日和氣些,希望尚家父子都能平安。”

段櫻離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你且爲自己想想,他們是死是活,與你又有何甘?況且他們父子就算是贏了又如何,不過是短暫的相聚。”

韓玉驚訝地看着她,“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爲什麼又說他們是短暫的相聚?”

段櫻離道:“竟然與皇家對着幹,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韓玉,現在你若是求自保,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法子。”

“你,你——”

韓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扯扯唐心苑道:“心苑,你聽懂她的意思了嗎?她到底在說什麼?明明是她給我出主意,說如此做可以救到尚家父子,可是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自保,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唐心苑其實是聽懂了,當下只問,“那尚豐是如何進來的?”

“我只不過是借了一個太監的腰牌,又讓他換上太監的衣裳,他就這麼進來了。”

“你可知,私闖入宮,便是死罪!”

“可,可他是要告狀的啊,只要——”

唐心苑忙阻止她,“先看看再說吧。”

其實唐心苑也與韓玉想的差不多,只要告狀成功,衆目睽睽之下,明帝總不能殺了這個尚豐和其父親,所以也便沒有將段櫻離那個讓韓玉自保的事兒,特別地放在心上。

這時候,尚豐已經將之前尚老爺放鷹被騙的事情說了出來,明帝聽聞,雖然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經過,依舊是嘆了聲,“倒是奇聞。”

洪堅道:“此事,老臣之前已經經過調查,確實屬實。”

明帝看向鳳羽,發現他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裡,彷彿眼前的事情與他無關似的,於是問道:“太子,你是如何想的?”

“但憑父皇做主。”

明帝道:“既然事情屬實,就將尚老爺之罪免了吧。”

大概沒想到明帝如此說,洪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僅此而已嗎?”

明帝呵呵一笑,“洪相覺得,還有什麼?”

這時候尚豐只是沉浸在有關他爹獲釋的喜悅中,還哪敢皇帝和洪堅說什麼,就在這時候,有人唱道:“大皇子信使到!”

這下注意力都被拉了過去,只見一行人擡着許多的大箱子走了過來,領頭之人是個中年男子,此時拜下去,“罪臣王卷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明帝嗡嗡地道。

“罪臣奉越邊王之命,來賀太子晉封,這些禮物是送給太子殿下的,是我們越邊種出來的新鮮瓜果菜蔬。”

這種季節,便是奉京,也沒有很多的新鮮瓜果菜蔬,現在竟然從越邊帶了這麼多,明帝也感到有趣,道:“打開來看看。”

箱子被打開,果然是瓜果菜蔬,明帝笑道:“那今日就用這些蔬菜瓜果來做宴席吧,來人呀,把這些都送到廚房去。”

“是!”

然而他們的話音剛落,忽然箱子裡的瓜果蔬菜都飛了起來,隨着這些東西的落地,卻是從箱子裡跳出來七八個穿着黑衣,拿着雙短刀蒙着黑巾的刺客,他們始一出來,便目標明確地直奔明帝,有一個甚至踩着尚豐的肩膀過去,尚豐被踩在爬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鳳羽則從身邊的侍衛腰間抽了把刀,立刻擋在明帝的面前,將衝在最前面的兩個刺客攔了下來。

可是刺客卻忽然收了刀,從袖子裡灑出一把白色的粉末,鳳羽的眼睛忽然出來一片白霧,聽得耳旁有風聲,知道是刺客已經越過了他嚮明帝攻去,手裡的刀就本能地向風動處而去,然而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刀鋒一偏,已經砍向虛空。

這時候,內宮侍衛已經齊集而來,只是大殿內被灑了那種白色粉末,已經是煙霧瀰漫,看不清內裡的情景,衝進去的人因爲那辛辣的味道也是涕淚橫流,根本看不清狀態。

你卑鄙無恥隔花牆聊芙蓉失貴籍七蟲七花毒搭他的脈(二更)給段家的賞賜一家團圓死也要拉上墊背的霧谷深淵責怪她不懂男女之防遲滯的帝后大典楔子:冷宮庶後斷腸(一)龍湖之上遇故人才貌兼備的名門淑女清明寺賞梅美人出沒藏嬌之處(二更)若擁雙美南詔車師之戰內情篝火宴上明爭暗鬥貼加官一夕間,風雲變色江山誰主,尚不一定怪物(二更)最信任的是仇人西凌皇子與郡主封后大典突出變故一曲引來鳳羽詢以後,我都要一個人走我心向明月郎騎竹馬來十一殿下,你現在壞得好明顯郡王,我沒事朕要她,灰飛煙滅姚君怡後園風波起林內遭追殺衆矢之的車師國女將沈羅剎立場也最爲薄弱(三更)從此血脈相連殺了人(二更)鮮明對比嫁他有何不可婢子玉銘秦氏一族的人歸來了休離(二更)江山誰主,尚不一定仗劍天涯,追尋愛人受到嚴重的懲罰欺負人的明明是她談判必須跟我走傾軋……(二更)十品衙門求助高攀爲他挽發道別離談判三次刺殺選丫頭佛堂之火狹路相逢陪葬軒月閣的約會紫姨娘當媒人(二更)一張山河圖(二更)迎戰三少年(二更)倦鳥知歸待客居有驚無險,芙蓉提舊情太子與太子妃逍遙王爺赫連虎大結局(上)二月初四(二更)明帝的轎子二公主之殤喜歡窺人穩私太子晉封大典被遺忘的她將軍的真正病因廢儲佈告(補字480)說出前因另一個高手高傲的女子變得卑賤全部都是敵人委屈二小姐的及笄禮受到嚴重的懲罰端洗腳水的七品小主大婚(二更)風雨飄搖尋跡而來的主子三小姐的僕人們(二更)風雨飄搖賤人也是你生的千鈞一髮之際樓裡樓外的美人送消息的竟是鳳羽看到你的真面相高攀芙蓉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