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混亂的加洛難得起了個大早,珠光寶氣的打扮了一番,穿上一件紫金色的,富貴得玄亮的錦袍子,繫上黃金的腰帶,懸上天下僅此一塊的羊脂乳玉,本挺好的玉,偏讓她着人鑲了黃金,鑲着紫水晶的黃金冠束髮,黑色的靴子上也鑲滿了珍珠,手裡拿了把墜着綠得出水翡翠的小扇,那墜上的翡翠本已是人間極品,偏也讓加洛着人鑲了黃金,杜汐怎麼瞧上去都有一副有錢人家**子弟的俗氣,但加洛卻喜歡得不行,杜汐只得搖搖頭,也不知加洛這次回來,怎麼喜歡這種暴發戶的打扮。
加洛很得意地轉了一圈問:“百靈、絳衣,你們看本公子這打扮如何?”
百靈忙止住笑道:“郡主這身打扮顯得真是玉樹臨風,光彩照人!”
絳衣便道:“還風流倜儻、迷倒衆生!”
兩人誇完都笑得直不起腰來,杜汐搖搖頭,加洛很得意地走了幾個方步用扇子擡起百靈的下巴道:“你是哪家小娘子,笑得那麼沒教養,小心把你嫁給靈大人!”
杜汐、絳衣都笑瘋了,百靈一下滿臉通紅怪嗔一下跺着腳就跑了,加洛便得意地踱了出去。
餘歡備了車,加洛上了車,一聲吩咐,馬車就載着加洛直奔到關羅照英的大牢。
羅照英雖是天不怕地不怕,但畢竟是貴族小姐,平日也是養優處尊,說一不二的,只是北胡敗得慘,一路南下所見,實在是境地悽慘,也嚇壞了,聽說提她,拼命往牆壁裡躲,幾個獄卒上前把她拉出來,架出牢房。
羅照英掙扎一陣沒掙得開,被架出了牢門,看見打扮得光采照人的施加洛出現在面前時,又驚又喜的羅照英一下暈了過去,醒過來才知道已被加洛贖了出來。
加洛沒想到一年前的羅照英經此折騰竟然瘦了一圈,知路上不會太好過,忙讓餘歡抱上車,便直奔金屋藏嬌去了,那處院子,餘歡已經買了幾個放心的小丫頭,一夜裡趕着收拾乾淨了。
在院子裡坐定,兩人才講了分別的話,加洛自是編了一通,如何離開王庭,如何又聽到羅照英被押送到聖安,如何又託人才贖出來的,羅照英聽了不停地哭,好一會才道:“也不知道我爹他怎麼樣了?”
“等有機會慢慢打聽好了!”加洛拿話搪塞了羅照英,又讓人給羅照英收拾乾淨,吃了一點東西,羅照英便躺下休息。
加洛安置了羅照英,嘆了口氣才直奔施杏雨的住處。
施杏雨的住處沒有人,她又忙返回“三不治醫館”,纔想起已經是茶館了,再想返回施杏雨住處,才發現天色已經昏黑了,無可奈何只得回宮去了。
加洛一天往外撲騰得歡,忙着尋花問柳,何慕楓卻把後宮弄得陰風慘淡的,李玉書由德妃降爲妃,曾子溪由美人降爲采女,齊佳如由才人降爲更衣,那些采女、更衣或是罰或是攆出宮,後宮基本就被何慕楓弄成了人間地獄。
還沒進宮門,馬車卻被長儀攔住了,加洛有些吃驚,伸出頭問:“長儀,你要做什麼?”
“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妹子?”
“怎麼會不當呢?”加洛忙扶着餘歡下了車,長儀便道:“你若當我是你妹子,你幫我去跟四哥說!”
“說什麼?”加洛剛一說完就後悔了,忙道:“這個如何說纔好?”
“我十三哥在牢裡自殺了。”長儀說着就嗚咽起來,加洛聽了眼裡浮現出那個在何慕楓面前連話都講不全的那個小十三。
長儀拿眼哀怨地看着加洛,加洛想着何慕楓當初所講“回聖安非將何允柯三千刀凌遲”的話來,知道這事就算她肯出頭,何慕楓也不見得賣帳,於是道:“長儀,不是我不肯去講,只是現在講了沒有結果的!”
“我不管,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十一哥人頭落地,我也沒人可求,只能求你了,小嫂子!”
“長儀,不是我不去講,我只怕這個時候講了,會適得其反,就以眼下的狀況,淮明王還沒定案,你就先穩着!”
“我怕十一哥堅持不了那麼久!”
這個加洛倒不與長儀苟同,安慰了長儀,回到“嘉乾宮”,猶豫了一下,才問杜汐:“杜姐姐,這幾日皇上可有回?”
“郡主,這些日子皇上都是下半夜纔回來的,怕是朝裡忙得很呀!”
“今晚下半夜還會回來嗎?”
“應該是這樣吧!”
“那皇上回來,你叫醒我!”
“郡主,你的覺本來就淺,皇上知道了還不得打死奴婢了,皇上吩咐過了,郡主要是有什麼事就讓人傳個話就好了。”
“我能有什麼事?真是笑話!”加洛口氣極硬地回了,剛一回就後悔了,自己不就正正揣着長儀那樁事要求何慕楓嗎,爬到牀上又爬起來道:“杜姐姐別說,好象還真有事!”
杜汐忙安排餘歡去送話,加洛重爬回牀上沒多會,杜汐就進來道:“郡主,皇上說明晚會早些回,今晚讓郡主早些歇了!”
“那麼麻煩,還要等明晚,明晚我怕記不住了,我自己去找他。”
“郡主,您這不是又要惹皇上生氣。”
加洛一想也是,於是爬在牀上,明晚何慕楓回來怎麼說這事呢,先來個撒嬌,何慕楓心情好就試探一下,再來個**,然後再試探一下…,加洛覺得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有股子火往上冒,爬在牀上傻笑,杜汐搖搖頭,這次回來,何慕楓明顯比以前還嬌縱加洛。
加洛本想堅持等何慕楓的,但她白天實在太辛苦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早醒來,何慕楓早就上朝去了,於是加洛又暴發戶地打扮了一番就去羅照英那裡好好安撫了一通,用何慕楓的金子拼命置辦了一氣東西,用得上、用不上的都猛買了一通,兩人又說了會話,加洛見羅照英的情緒好多了,心情也好,伸手拿了果盤裡的果子放進口裡嚼了起來,羅照英便道:“洛哥哥,這些天晚上你都住哪裡的呀?”
加洛便說:“當然回家去了。”
羅照英紅着臉問:“那我要不要去拜見公婆?”
“我父母沒住在這裡,我是跟表叔住一起的。”加洛忙把口裡的果子吐了出來,纔想起兩人可是正兒八經拜了堂成了親的,很想跟羅照英解釋,但剛剛經歷了這麼多事的羅照英,讓加洛一時也不敢貿然開口,卻聽羅照英道:“洛哥哥是不是家中已有髮妻?”
加洛抓抓頭,真不知道怎麼回答,羅照英卻抓住她的手有幾分嬌嗔地道:“阿英不介意做小的!”
加洛沒想到自己那麼有魅力,忙道:“阿英,倒不是有什麼髮妻,有些事我本來現在想給你講,不過,還是等以後再說吧,你一個人在家待着,恐怕有些煩悶,不如我在外面找點事,你做着就沒那麼煩悶了。”
羅照英聽了點點頭。
加洛便又去找施杏雨,正巧在門口堵着回屋拿東西的黑妞,兩人一見面自有說不完的話,加洛才知道施杏雨開了一家“懸壺醫館”,便又與黑妞到了醫館,病人很多,施杏雨正忙着,沒時間搭理加洛。
加洛坐在一旁一看,大多數是比較貧寒的人家,問黑妞才知道,這家醫館與“三不治醫館”有極大區別的,有錢的,施杏雨收費要比一般的醫館高許多,實在付不起醫資的貧窮人,施杏雨都不收診費的,好在施杏雨醫術好,館裡雖沒賺到錢,還有些小賠,只能勉強維持下去。
加洛看着忙忙碌碌的施杏雨,已經覺得施杏雨不再是當年那個冷若冰霜的小宮主了,看見痛苦的病人,她會擔憂、會皺眉,看見治好的病人,她會溫柔地笑,大家都稱施杏雨爲活菩薩,治好病的人,有了錢會送些日常用品來,沒錢的也會來給施杏雨磕個頭,謝個恩,對這一切施杏雨非常滿足了。
醫館只有黑妞與囝囝,人手實在太少,紫衣錦袍,一身貴氣的施加洛也跟着黑妮忙碌了起來,中午胡亂了吃了點東西,想把羅照英來幫手的事講了,卻見施杏雨忙得連用飯的空閒都沒有,只得把念頭收了,老老實實幫施杏雨忙了一下午,一口氣忙到掌燈時分。
加洛忽想起還要**何慕楓這事,急急忙忙讓餘歡備車往宮裡趕,到底晚了,回到宮,晚膳正在往下撤,一看那排場,加洛就知道何慕楓已經來了,心裡大急,忙加快步子往裡走。
何慕楓剛漱了口,聽着聲音擡頭看着加洛,加洛不好意思地轉過臉,好一陣才聽何慕楓吐漱口水道:“怎麼你看上去好象比爲夫還忙?”
“這個…我也沒想到。”加洛裝臉皮厚,誰叫她給何慕楓遞了話,偏又這事就給忘了,忙蹭到何慕楓身上道:“我好餓!”
“那就餓着。”何慕楓接過小海遞過的帕子擦擦嘴回了一句,加洛一聽忙摟着何慕楓的脖子繼續撒嬌道:“別嘛。”
“身上一股子什麼味,你說你怎麼在宮裡就待不住,這裡要什麼沒有!”
“你又忙,一天到晚連個人影都見不着,我待這裡幹什麼?”加洛聲音剛一大,忽想以長儀託的事,忙換了音調:“那個…那個,今天是我不好,把這事給忘了,下不爲過,下不爲過,好不好?”
何慕楓看着加洛好一會才道:“你這樣還弄得我心怕怕的,準沒什麼好事?一股子什麼味道?”
“我小姑姑懸壺濟世,開了家不收窮人銀子的醫館,我就去幫忙了?”加洛得意地炫了一把,何慕楓用手扇了扇便道:“那洗洗手和臉再吃東西,髒得跟貓似的。”
杜汐等人忙把洗漱用品給端了上來,加洛只得洗臉洗了手,那邊的膳食也送了上來,加洛見有一大盤蟹,一盤醬鴨翅,一盤清蒸魚,兩碟小菜,一碗雞粥,一伸手便抓過蟹,一邊剝着螃蟹一邊想怎麼跟何慕楓說這事,可把螃蟹吃下去三隻了,還不知從哪兒說起。
何慕楓靠在榻上休息,這些天他也很累,整治人也是非常需要精力的,何況每天也不止整治人這事,還有一堆更重要的事情,剛打完仗,想也想得到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
當加洛準備吃第五隻螃蟹的時候,何慕楓開口了:“晚上吃那麼多螃蟹做什麼,那東西寒涼,一會肚子又不舒服,再喝點雞羹,吃點魚,有什麼事,快講吧!”
“楓哥哥,我說了你不準生氣。”加洛一邊用嘴裹着蟹爪一邊湊近何慕楓道,何慕楓鼻間飄進一股子螃蟹的味道,他皺了一下眉閉上眼靠進躺椅裡去道:“要跟你生氣,早就氣死了!”
“其實,其實,也就是不大不小的事。”
“廢話多。”
“就是,那個淮明王,你能不能念他初犯,饒了他!”
何慕楓睜開眼看着加洛,好一會才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再犯的時候就不饒了。”
加洛被何慕楓盯得心慌,何慕楓的話惡毒,她找不到話來回,一下就啞掉了,愣了一會才噘着嘴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何慕楓見了順手把加洛摟入懷中道:“這些事你就不要摻和了,行不行?”
“我本來也沒有摻和的,每天都高高興興地去玩,可是…可是,當初是長儀救的我,而且長儀當初爲了我…,我…我就玩得心裡不安了,楓哥哥,他到底是你親弟弟,你就放過他行不行?”
加洛說完卻聽何慕楓哼了一聲。
加洛噘着嘴等何慕楓哼完了,以爲要說什麼,可半天何慕楓也沒開口,加洛只得又硬着頭皮問:“楓大哥,能不能行?”
何慕楓嘆了口氣才道:“你跟着我一起這麼久了,覺得帝王家有什麼兄弟情誼嗎?”
“帝王家連夫妻情誼也沒有,楓哥哥不是對洛兒一樣好?”
“這句話還中聽,不過,你跟我算哪門子的夫妻,我都沒要你。”
加洛聽了有點不好意思,怎麼用到夫妻這個詞,一噘嘴道:“楓哥哥,你要我唄,讓我做采女也行!”
“你當初不是不肯嫁給我嗎?怎麼現在給我做個采女都願意了,那采女的位份可比郡主低了許多!”
“楓哥哥,爲了你,我也就不在乎了,當個采女也行!”
“那當了采女就不許天天這麼往外跑了,規矩可就多了!”何慕楓聽了一本正經地看着加洛,加洛一聽就猶豫了:“那能不能當個美人?”
“你又不美,糟蹋封號!”
“那就才人!”
“真是臉皮厚,你有幾分才,再說呢就算做到妃,也不可以隨便出宮的,你想好了,我就許你!”
加洛有點臉紅地咬着蟹爪,出宮對她來說誘惑太大了,和那嬪妃的位置,就象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正在猶豫不定拿不主意的時候,何慕楓一伸手解開加洛的腰帶道:“一天啦就象個男孩子一樣,怎麼現在喜歡這俗氣的打扮,眼前一片金晃晃的。”
加洛剛要得意地炫耀一番,解開她腰帶的何慕楓順手拉開加洛那件自以爲豪的紫色錦衣,將加洛束胸的白綾也扯了下來道:“你還以爲自己小呀,每天這麼束着就不難受。”
加洛大窘,何慕楓卻不管她窘不窘,伸手將加洛已經發育好的椒乳握在手裡輕輕地揉捏起來,加洛害羞地想抓回衣服,何慕楓道了聲:“都退下!”便將加洛摟入懷中道:“洛兒長大了,別老束着,成天象個男孩子一樣!怎麼那藥就象沒作用了?”
加洛臉紅得就象手中的螃蟹,好象上次收拾過何慕楓後,“春風一度”再沒發作了,可剛纔何慕楓這麼一挑逗,加洛又感覺到股子火苗又從小腹升了上來。
何慕楓立刻就感覺到了,滿意地笑了,伸出一隻手托住加洛的腰,另一隻手卻在左邊的小蓓蕾上稍微用了幾分勁,讓加洛酥麻中又有些痛,剛想張嘴叫,何慕楓卻用嘴一下堵住她的小口,趁加洛喘氣的時候,舌頭一下進了到加洛的口裡,與加洛帶着螃蟹味的丁香小舌頭糾纏在一起,加洛想喘氣被迫裹着何慕楓的舌頭,忽又感到何慕楓那隻手放開她,卻又放肆地摸過腰伸到白綾褲裡去了,加洛緊張得扔了螃蟹一把抓住何慕楓,越發被何慕楓親吻得喘不過氣。
何慕楓這樣的舉動,比加洛主動出擊收拾何慕楓還讓加洛窘,但加洛卻覺得很受用,火苗似乎竄得更猛烈了。
何慕楓的手慢慢撫摸到加洛最敏感的地方,手上的力氣在慢慢加大,加洛越發象軟腳蟹一樣敗倒在何慕楓懷裡,然後感到何慕楓的手指進入到身體裡,加洛緊張得想叫,卻沒叫得出來,沒由地又喜歡那手指,趁何慕楓放她喘氣的那會叫了一聲:“楓哥哥!”
“怎麼了,不喜歡嗎?我看好象是喜歡得狠吧,洛兒長大了!”
“楓哥哥,別人也這樣嗎?”
“什麼別人,總喜歡說些掃興的話,就這也是隻和你纔有的,把我的衣服脫了。”
加洛又緊張又興奮,笨手笨腳地花了蠻長時間才解開何慕楓的腰帶,扯開何慕楓的衣服,加洛每次與何慕楓這種事情,要麼是緊張害羞,要麼是迷湖不清醒,直到今天才看清何慕楓的體型居然十分優美,麥色的皮膚、均勻的胸部、結實肩背、有力的大腿,腰和腹部沒有一絲的贅肉,典型的肩寬腰窄,非常養眼,兩人終於可以肌膚相接的時候,聽到何慕楓長長地鬆了口氣誇了她一句:“沒見比你還笨的!”
加洛氣得滿臉通紅,她是生氣、害羞都紅臉,腦裡收尋了一圈沒找到詞語反駁,何慕楓笑了一伸手從背後托起加洛的頭又狠狠地吻了下去,舌頭輕輕翹開加洛的脣,再次長驅而入,身下的手指也更加用勁地進出,弄得加洛興奮得不知該顧哪裡了,唔唔地反更令室內更加春色無邊,何慕楓什麼時候進入到身體裡的,加洛壓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何慕楓帶着一直在雲裡飄,飄得不肯從雲裡回來。
一大早加洛纔想起犧牲色相的目的是爲什麼,昨晚好象沒得到結果就被何慕楓給擺平了,最主要自己都爬雲端去了,最後好象爬累了就暈了過去。
加洛紅着臉敲着頭,這次色相不是白白犧牲了,因爲怕見到長儀,加洛連宮門都不敢出了,難得聽話地待在宮裡。
杜汐看了,心裡納悶,太陽啥時候又打西邊出來了,現在何慕楓對加洛管得這麼鬆,加洛肯不出門,要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要不外面又惹了事,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加洛在宮裡待了兩天,決計爲着長儀,怎麼也得去“勤政殿”向何慕楓討要個結果。
徐小海見着加洛忙道:“郡主,皇上不是有口諭嗎,怎麼親自跑來?”
“皇上忙嗎?”
“忙啊,恨不得連覺都不睡了!”
加洛一聽就不好意思了,轉身要走,卻見唐加浩從“勤政殿”裡走了出來,忙跑過去叫了一聲:“哥!”
“加洛,你怎麼在這裡?”唐加浩見到加洛有此吃驚地問,加洛把加浩拉一邊小聲問:“哥,皇上有說如何處置淮明王嗎,那青王都自殺了,長儀急死了。”
“加洛,對於如何處置淮明王,皇上從沒提過,再說這是皇上的家事,你摻一腳幹什麼?”唐加浩本就對加洛與何慕楓現在這種關係不滿,他也並不想因此而得到什麼好處,所以也不希望加洛參於進去。
“哥,那表哥總是自己家的人了吧!”加洛聽了忍不住小聲地說,加浩聽了嘆口氣道:“按理,表哥當初是阻止淮明王登基,雖然他的目的不純,但確確實實讓是讓淮明王關進大牢的,反讓人抓不了把柄,明面上來看是沒有一點過失的,但是皇上是怎樣精明的人,表哥那把算盤想怎麼打,皇上還能不明白,只怕他心裡不舒服,所以你看這次被淮明王關進牢的謝林、周永都被皇上放出來恢復官職,獨表哥沒有。”加浩說到這裡忽頓了一下道:“再說這些事你不要操心了,哥哥知道怎麼辦的,好不好?”
加洛見唐加浩迴避這些事,又想到身邊的羅照英總得託付個人,忙問:“哥,你現在住哪兒?”
“還住以前那兒。”加浩隨口回道。
“還住以前哪兒呀?”加洛一聽就有些急了,加浩不解地看着加洛道:“反正也住習慣了,怎麼了?”
“你怎麼還住那兒,要不,我找個人先照顧你的起居?”
唐加浩搖搖頭道:“我一個人獨處慣了!”
“北義呢,你去‘棠花館’找過他沒?”
唐加浩的臉色略有些不自然,然後道:“還好吧,也住在我那兒的,還可以照顧一下起居。”
加洛才放下心來,本還想把羅照英託付的事講了,徐小海走了過來道:“郡主,皇上有請!”
加洛只得放了唐加浩跑進了“勤政殿”,唐加浩有些擔心地看着加洛。
何慕楓聽到聲音放下筆,加洛就已經竄了進來,看到何慕楓,加洛沒由得臉一紅,何慕楓伸手端起茶問:“怎麼又跑這兒來了?”
“我...”加洛見何慕楓喝完了茶忙伸手把茶杯接了過來,放在案上,扭捏着不知如何開口,何慕楓見了道:“無事獻殷勤,難得有這麼孝心喲,說吧,怎麼了?”
“我…我後來忘了問了。”加洛臉紅紅地說,何慕楓挑了一下眉問:“那爲什麼忘了?”
“忘了就是忘了,所以現在來問個結果。”加洛本就不好意思,說完就沒臉沒皮地撲到何慕楓懷裡,何慕楓擡起加洛的臉,伸手摸着她的眉毛、鼻子、嘴脣,加洛立刻嘴一噘道:“我過生的時候,你許過可以答應我三件事的!”
何慕楓聽了臉一變道:“只要你敢用,我立馬殺了他!”
加洛一聽就急了:“楓哥哥,我不用!”
“知道就好,送給你過生的禮物,你若敢用在替人請情上,楓哥哥會生你的氣!”
加洛忙抱着何慕楓的脖子撒嬌道:“洛兒纔不捨不得用,洛兒留着可是大有用處的!”
何慕楓的臉色才緩過來道:“這還差不多,講了不許跟楓哥哥離了心的!”說完便道,“我可以放過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讓他守一世的祖陵好了。”
加洛愣了一下,心想這跟賜死有什麼區別,不過知道這是不能說出來的,還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卻聽何慕楓道:“他居然還敢說是因爲…,算了不說了,我恨不得立刻把他挫骨揚灰,你還在替他求情,要不是你,立刻把他凌遲了也不解我心頭之恨!”
加洛到底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伸手把玩着何慕楓的手指,卻聽何慕楓戲謔地道:“喜歡上了。”
加洛的臉一下由緊變得通紅,打了何慕楓幾拳道:“你…你壞死了,不要理你了。”
“達到目的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啊!”何慕楓把臉貼到加洛臉上道:“洛,今兒別出去玩了,在宮裡等我,我累得慌,想早些歇了!”
“嗯!”加洛乖乖地應了一聲,卻發現何慕楓促狹地笑,氣得臉一紅咬着牙狠狠地道:“沒有,是你…是你…”
“什麼是你…是你…,舒服,我們今夜就再來!”
“不許說了,不許說了!”加洛急得咬着何慕楓的肩頭,何慕楓笑了一下拍着加洛的背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算來算去也跟了我快六年了,還真沒讓你舒服過幾次,你要喜歡,讓我用嘴都行!”
加洛聽了臉紅得都快滴血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何慕楓也不再逗她了,兩人偎在一起說了會話,何慕楓事多,只得放了加洛。
加洛得了正經的話,總算可以給長儀一個交待了,興高采烈地離開何慕楓的懷抱,一出“勤政殿”沒走多久,就遇着了容敏月,加洛忙行了禮,容敏月見了便道:“急匆匆的,這又是要去哪兒?剛從皇上那出來?”
“貴妃娘娘,永雋要去找長儀。”
容敏月看着加洛急急忙忙地跑了,何慕楓對施加洛與別人完全不同,逾制逾規到沒有規矩,還是讓她心酸酸的,就這“勤政殿”如今連她都是禁足的,只有施加洛來去如履平地。
容敏月想着心事,卻全落入一旁施婧妤的眼裡,施婧妤從來不知道會有這麼難把握的人,對於回宮後的何慕楓,雖給她和容敏月都升了位,卻一樣扔在一邊不聞不問的,容敏月偶爾還能陪他聊聊天喝喝茶,自己便連喝茶下棋之類的事都沒有。
天塑二年六月,淮明王何允柯被何慕楓廢爲庶民,褫奪所有封號,責其一世爲祖守陵改過。
曾經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加洛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這一句,對於飛入尋常百姓家,她是無所謂,巴心不得有一天能和何慕楓飛入尋常百姓家,想着當初罰她跪的那個高傲的淮明王妃,加洛認爲淮明王妃這樣的人應該是受不了的。
加洛在施杏雨那幫了半天的忙,中午吃飯時,施杏雨看着加洛皺着眉頭問:“怎麼你這身衣服這麼扎眼?”
加洛一聽就得意了,一伸手扯扯自己的衣袍道:“這是蜀國進貢的紫光緞,三年才織成一匹,每丈可是按千金來計算的啊。”
施杏雨聽了點點頭道:“怪說不得扎眼,原來是貴氣得晃眼啊!”
加洛才知道施杏雨在諷刺她,嘟着嘴道:“小姑姑,你這麼忙,有個人到你這裡來幫忙要不要?”
施杏雨聽了哼了一聲道:“如果是你呢,就免了,別人倒可以試一試!”
加洛氣得差點跳了起來,她那小姑姑總那不不待見她,施杏雨的飯菜與宮裡的是完全沒得比的,別說肉,連油星也沒見着,真正的粗茶淡飯,吃了幾口,已被何慕楓慣得嘴刁口挑的加洛根本吃不下去,再受施杏雨這麼一打擊就跑了。
到了“怡然居”讓程安給施杏雨送份午餐,然後就去了唐加浩的那家小破宅子。
劉典很想托葉正康去打聽一下長儀的事,但知道說不好,這葉正康就有可能去告發了自己,那麼半年來的隱忍就全完了,說不準還會拖累晚娘,哪知道葉正康正想着法找人讓他與葉晚娘分手,還想方設法湊齊了他把當初納晚娘的那些彩禮的銀子。
葉正康雖沒讀過書,但講起道理來,也是條理分明的:“我說妹丈,你呢也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主,這五十兩銀子的禮錢,你拿着也還可以做個小買賣;我妹子晚娘也可以另尋一戶好人家,所以這和離對你和晚娘都是一件好事,你說對不?”
劉典聽了雖覺得有些屈辱,但還是小聲道:“我不會做小買賣。”
葉正康一聽便提高聲氣道:“那妹丈,你跟我說說你會做什麼,會讀書寫字,那能當飯吃。”
晚娘哭着跪下來對葉正康道:“二哥,你就再容我們待一段時日,求您了。”
葉正康一見更氣指着劉典罵了起來:“你就只會讓你婆娘來磕頭求人,是不是?”
劉典覺得不是葉正康、劉中說自己,即便自己都覺得窩囊,對於長儀,雖他有一萬種想法,終還是覺得不妥,也只敢想想,現在想守着晚娘過日子,葉正康又不依不饒地嫌棄他沒本事。
葉正康見劉典又開始發呆,氣急了直叫:“你看,你看,又那副呆樣子,我就不知道晚娘看上你什麼了!”
因爲晚娘的緣故,葉正康的計謀又一次沒成功,他想讓兩人和離,自希望分離後晚娘可以重新找戶上得了檯面的人家,自己也好有個依恃,但晚娘死心塌地地跟着劉典,他有一萬種想法也是沒用的。
葉晚娘見葉正康氣沖沖地走了,才起身到劉典身邊道:“我哥就這樣的脾氣,你也別往心裡去。”
“你哥說得沒錯,我真的很拖累你。”
“別瞎說了好不好?”葉晚娘忙伸手扶着劉典回屋。
葉正康一門心思要給葉晚娘找好人家,想盡了方法要拆散劉典與葉晚娘,劉典也知道這裡有可能躲不下去了,這麼躲即對不起長儀更對不住晚娘,晚娘爲了他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看着晚娘在燈下專心縫補衣物,劉典忽問:“晚娘,我想找些替人記帳的事,你問問正康,帳房需不需要人?”
晚娘愣了一下才道:“幹嘛要去帳房做事?”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沒個營生,於你我都不好!”
“那我去問問二哥!不好做就不去做吧…”
“晚娘真夠縱容劉典的了,不去做用什麼養活你!”劉典摸摸晚娘的頭髮,搖了搖頭,又笑了起來,晚娘不知他笑什麼,見他笑也跟着笑。
吃晚飯時,晚娘猶豫半天才跟葉正康說了劉典想去做帳房的事,葉正康一聽,拿眼斜了劉典一眼纔拿腔拿調道:“帳房是你這種人去的嗎,那都是父親花了大價錢從外面請來的!”
劉典非常謙虛道:“那你瞧瞧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做的?”
“你,我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可以給你做的。”不過劉典肯出來做事,葉正康心裡稍微舒服點,想想又道:“我那倒缺個抄抄寫寫的,你就去給我先做做看,醜話在前面,做得不好,你就從這個家裡滾蛋!”
葉晚娘很緊張,怕劉典做不下來,劉典卻點點頭應了,葉正康才道:“前十日,沒工錢,如果做得下來,每天二十文。”
劉典還是點點頭,他倒沒覺得葉正康這人瞧不上自己可惡,畢竟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小都養不活,在哪家都是容不下的,而且不離開葉府對他來說是最安全的,所以葉正康的條件雖有點苛刻他還是挺高興地應承下來了。
於是劉典正兒八經給葉正康做起事來,葉正康沒有正兒八經的帳房,那些帳也做得亂七八糟的,劉典見了順便一道給做了。
葉正康正爲這帳的事頭痛,出高了價怕出不起,出低了又請不到好的,被葉伯青罵過不知多次,說他事沒做多大,帳是亂得一團糟,也不知是賺了還是賠了。
劉典沒費多少時日倒幫葉正康把弄得一團子糟的帳理得四平八穩的,葉正康才覺得以前有些小瞧了妹丈,自劉典幫他理帳後,他每月付給劉典的工錢就漲到了一錢銀子,當然他沒告訴劉典他到外面正兒八經地請個帳房得三兩到五兩銀子。
家裡終於沒有吵鬧,葉正康因爲給劉典的工錢少,時不時從外面帶點熟食回來,但讓葉正康不明白的是,劉典極少去他的鋪面,一個月最多去一次看一下,然後叫人把所有的帳都搬回來記,這個舉動雖有些莫名其妙,但這樣劉典就不會到葉伯青面前和他爭功,葉正康又放心,從不在葉伯青面前提劉典這號人,還就怕劉典露臉。
劉典從旁打聽到何允柯只是軟禁了長儀,沒有爲難長儀,總算放下心來,知道現在自己出去只能讓長儀爲難,便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在葉家呆在,偶爾聽葉正康說點外面的事,但葉正康只是個沒什麼層次的商人,對朝裡的風雲哪裡清楚,有時候東一句西一句的也扯不清楚,後面因幾次生意做得不好,連東一句西一句的話也不愛扯出來給大家聽了,再後來,他也沒弄清楚,朝裡來人查他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媽,更不敢瞎說了。
這日,劉典剛把帳理好,卻聽到一陣吵鬧聲和大聲的斥責聲,正不知怎麼回事,卻見大量的官差涌了進來,責令所有的人都跪下,劉典沒見着晚娘,有些着急,官差把他和男僕傭趕到一起,然後讓人拿了鐵鏈一一鎖了,一個頭兒模樣的人道:“全都拿回去,慢慢審!”
那些官差一邊回那頭兒一邊用鞭子把大家趕起來。
劉典怕自己的事發了,只想看到晚娘,好交待兩句,讓晚娘與自己撇清關係,卻因爲男女分開關押,他一直沒看到,心裡萬分焦急,所以慢了一步,幾條鞭子就抽了過來,卻被人拉到前面,擡頭一看是葉正康,忙問:“正康怎麼回事,你不在鋪上?”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官差把鋪子全封了,人也全趕到這裡來了。”
官差大聲責令不說話,兩人只好趕緊閉嘴,一路被關進了聖安府監獄,劉典與葉正康是與僕傭關在一起,那些僕傭還不如兩人,個個抖如塞糠,劉典只好不在問了,準備以不變應萬變了。
加洛一氣跑到唐加浩的破宅子,反正熟門熟路了,想也沒想推門而進卻聽到北義的聲音:“表哥,表哥,求你,求你,別這樣對我好嗎?”
“北義你別這樣好嗎?”唐加浩的聲音有些無可奈何,卻聽北義可憐巴巴地道:“我知道自己髒,配不上你,可是那些都不是我願意的,我在‘棠花館’只是賣藝不**,那是我不想讓淮明王養活我,你相信我好嗎?”
“北義,跟這些都沒關係,真的沒有關係!”唐加浩不知道怎麼解釋,聽到響動,見加洛站在門口,加洛想收回推門的手退出去也來不急了,唐加浩急忙把北義抱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忙走到加洛面前問:“你怎麼又出來了?”
“哥,我…我…出來有些事,順便來看看你。”加洛避開北義那種絕望的眼光不自然地道,唐加浩正好想擺脫北義忙拉着加洛到一邊問:“有什麼事嗎?”
“皇上沒賜死淮明王。”加洛有些高興地說,唐加浩皺了一下眉說:“早上已宣了聖旨,這些都與你沒關係,不是跟你說過嗎?”
加洛噘了一下嘴問:“皇上爲什麼又不用劉典?”
唐加浩聽了拉加洛在石桌邊坐下道:“說來,這還真是奇事了,劉典平白就消失了,起先皇上懷疑是讓淮明王秘密處死了,但從很多人的口裡審出來的都是劉典讓長儀放了後就失蹤了,淮明王應該沒有騙皇上,所以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加洛愣了一下,拍拍頭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我知道他在哪裡?”
唐加浩聽了有些吃驚:“你知道劉典在哪裡?”
加洛點點頭,唐加浩忙道:“那你趕緊帶我去找他,皇上爲這事都急壞了!”
“我只是猜測,還不確定,你事多,我先去找找,等找到了,自然告訴你!”加洛說完又道,“不過,哥,你這麼過日子可不妥當,我看還是找個合適的人在身邊照顧比較好!”
唐加浩便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趕緊找劉典是正經的事!”
加洛本想把羅照英的事講了,但剛要講,宮裡來人說皇上有傳,唐加浩急急去宮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