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櫃愣了一下,問道:“小姑娘是肚子餓了嗎?怎麼突然起酒樓的吃食了?”
夢繞只是歪着頭想了想,笑問何掌櫃,“如果讓何掌櫃與好友去用飯,何掌櫃一定不會選擇嚴家的酒樓是嗎?那何掌櫃會選擇什麼地方用飯呢?”
何掌櫃又是一愣,沒想到這小姑娘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他這樣奇怪的問題,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夢繞,只見夢繞笑着看他,他想了想,回答道:“要是今晚我與幾位老掌櫃去用飯,那我肯定會去盈翠館用飯,首先點一個紅燒肉、再點一個香脆兔肉球再要幾個香辣的小炒,一呈飄香女兒紅。末了,還會點了桂花糕帶回去給我家的閨女。”
夢繞點頭,繼續問道:“那何掌櫃只選擇盈翠館而不是其他館子呢?”
何掌櫃大笑,雙手一拍,“那還用問,盈翠館的紅燒肉那是出了名的肥而不膩,兔肉球是補而不熱而且口感格外香脆,這味道就只有盈翠館能做出來,我與一幫好友也是好酒的,這兩個菜光是用來喂酒就是人間美味了!而桂花糕我也沒吃過,只是我家閨女平日裡一直唸叨着盈翠館的桂花糕,所以每次去都會帶些回去。”
夢繞點頭,“那真是很不錯!只是掌櫃爲何會說出這兩道菜?夢繞剛不過是問掌櫃會選擇什麼地方用飯。”
何掌櫃微微愣了,剛想要回答,卻被一把極爲好聽的聲音打斷,“看來尹姑娘是有想法?”
夢繞怎麼會不知道此聲音的主人,她燦爛一笑,“嚴公子此言差矣,夢繞既然已經爲嚴家做事,嚴家所煩惱之事,夢繞也想略盡綿力,只是不知道嚴家的酒樓現狀,才唐突一問,若是夢繞做得有所不對,還請嚴公子不要介懷。”
嚴皓聆微微挑眉,心裡暗罵,這丫頭的嘴巴何時變得如此犀利,而且還句句有道歉之意,還令他無法反駁。
“相信尹姑娘方纔問何掌櫃的問題,大概也是知道我們嚴家酒樓做不成生意的原因。沒錯,我們嚴家的酒樓沒有特色,做的菜式都是大衆的口味,這問題我也是清楚的,我們也嘗試着找來了有名的廚子按照京城各個酒樓館子的特色菜做了一遍,卻無人問津。”
夢繞點頭,輕聲問道:“那麼,廚子做出來的味道如何?”
嚴皓聆搖了搖頭。
夢繞輕笑起來,笑聲清脆如鈴鐺,“嚴公子要是你說味道差不遠了,就真的是奇了怪了。你自己也是一位精明的商家,應該知道,酒樓的招牌菜是不可能讓人有機會模仿出來,其中肯定是有獨門秘方。”
嚴皓聆點頭,這一點他也有想過,但一聽尹夢繞說的獨門秘方這個新鮮詞不由得想笑,但是忍住了,頗爲嚴肅的問道:“尹姑娘可有獨門秘方?”
夢繞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只說了一句話,“那就有勞嚴公子帶夢繞去吃點兒東西了。”
嚴皓聆想了想,點了頭,兩人就出了門。
兩人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鄉旺樓與盈翠館,發現除了大魚大肉外,就是香甜點心。兩人吃了東西,就往嚴家絲綢店的方向走去。
京城的秋天已經開始變冷,儘管沒有寒風刺骨,但還是涼意襲人,由於夢繞身體一直不好,就算吃飽了肚子,胃裡暖和了,但是手腳還是冰冷的,她縮了縮脖子,不由加快了腳步。兩人回到絲綢店,讓店裡的人衝了茶,兩人坐在裡間,慢悠悠地喝了一盞茶。
這時候,店裡的人拿了個青花纏枝陶瓷做的湯婆子進來,遞了給夢繞就離開了。
此時雖然不算冷,但有個湯婆子暖手還是十分舒適,夢繞微微擡頭,看了看嚴皓聆,心裡由不得暗笑起來,嚴皓聆是一個冷若冰霜的美男子,性格也是如同外貌,有時候似乎要將人拒之千里之外,但有時候卻讓人感受到他的體貼入微。
嚴皓聆當然不會知道夢繞此時的想法,他喝了一口茶,似乎不經意地問,“尹姑娘覺得如何?”
夢繞知道嚴皓聆說的是方纔兩人去“實地考察”,她認真想了想應該怎麼將她的想法簡單地表述出來,片刻,她緩緩說道:“鄉旺樓與盈翠館雖然招牌菜味道不錯,但畢竟是大魚大肉,經常吃卻失去新鮮感。點心雖然精緻,但基本沒有什麼特色,不是雲片糕,就是各種花做成的糕點,當然也有上檔次的人蔘燕窩糕,可是卻不是普通人能吃到的。而對於新鮮感這一點,其實難也難,簡單亦可簡單,就看嚴公子願不願意少賺一些了。”
嚴皓聆聽了,點了點頭,示意夢繞繼續說。
“一,我們只要在客人點大魚大肉的菜式時配送一些清爽開胃的菜式,就能讓客人在肥膩中尋找清淡的味道。當然我們除了送出去以外的開胃小菜,還會有幾個招牌的清淡開胃小菜的,而這些小菜卻是要另外收銀子的。二、而只要在我們酒樓消費滿一定的金額,我們還採用送甜湯或者送一定金額代金券的方式。”
嚴皓聆一愣,反問道:“什麼是代金券?”
夢繞眨了眨眼睛,她說得太順口了,忘記了嚴皓聆並不是她那個世界的人,她笑了笑,開始解釋,“就是說客人在我們嚴家的酒樓用飯結賬時金額到了我們設定的金額,就能拿到一張紙,而這張紙上面有一定金額,就像我們的銀票一樣,當然得有我們嚴家的印章,但這一張代金券只能是在下一次到我們酒樓才能使用。”
嚴皓聆眼裡閃過一絲明瞭,隨後是一絲驚喜,他冷峻的臉龐帶着笑意,“那麼客人只要來過我們酒家,拿到了代金券那麼下一次也是會因爲不想浪費代金券的原因也至少來一次,要是我們的菜式做得好,味道好,那麼客人只會不斷的來我們店鋪?”
夢繞笑吟吟地說:“理解能力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嚴皓聆忙點頭,繼續說道:“這個法子十分好!尹姑娘剛纔說了其一其二,那可有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