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糉子在宋四爺的精心包裝下,低調的熱賣。宋四爺這一低調的包裝,引來了官場的一陣熱捧。
這東西十分的雅緻,正好符合文人墨客的審美觀念。大部分的官員都是附庸風雅的,宋四爺就是抓住了他們這一弱點,所以才選用了最常見卻最精緻的藤做的籃子。
宋四爺一向看不起這酸不拉幾的文人們,可惜他命苦,總要和這些文人打交道。哪個做官的不是十年寒窗,用青春和自由換來後半生的安逸?這幫文人當官,一面自稱清高,一面卻暗中收受賄賂。
宋四爺的設計剛好符合他們的要去,又要臉面又要銀子的要求。
就連宋四爺自己也沒想到,他家這二兩銀子什麼禮物都不帶的糉子禮盒,竟然一下子壓倒了勢頭強勁的柳家。
興隆莊的糉子在揚州城的.官場間是數一數二的,宋四爺有這個把握,只要抓住官場的買賣就等於抓住了所有的買賣。
這世道就這風氣,大家的眼睛向.上看,官場上的人玩兒什麼,他們就跟着玩兒什麼。宋四爺有信心,用不了多久,大家就會知道,送興隆莊的糉子是一種獨特的品味。那些暴發戶的土財主懂什麼?還不是跟着大家買?往後,柳家的糉子只怕不好賣了!
宋四爺皺了皺眉頭,宋烈這孩.子,啥時候學了這臭毛病,他都在這裡等了大半個時辰了,還不見宋烈來。這孩子,一會要好好說說他了!
正想着,門推開了,宋烈走了進來。
“爹。你找我?”宋烈問道。
宋四爺回了頭,說道:“這兩天見你可不容易?昨兒晚.上,我怎麼聽說你都沒回來住?去哪兒了?按說,你大了,這種問題我不應該問……”
“爹,你想到哪兒去了?兒子在沒用,也不會去勾欄吧?.爹!沒那回事兒!昨兒晚上,我在賭場呆了一個晚上。對了,爹,兒子正好有事兒想和商量!”宋烈說道。
宋四爺揚了揚眉毛,嘿,這兔崽子。他找他來,結果,.他卻要和他商量事兒。這不本末倒置嗎?究竟誰是誰的爹了。
“你說吧!”宋四爺不太高興的說道。
“爹,兒子昨兒晚.上在賭場裡巡視了一番。兒子發現,咱們賭場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底層的窮人,兒子昨天晚上觀察了一個晚上。這沒錢付賭債的人可是不少!”宋烈說道。
“沒錯呀!你就爲這點事兒?”宋四爺問道。
“爹,兒子昨兒晚上想了半宿。賭場在這麼經營下去,賺的錢會越來越少。你想呀,窮人雖然好賭,可是終究沒錢?你就是把他們逼死了,也是沒錢,到最後,還不是死賬?”宋烈說道。
“你什麼意思?直說!”宋四爺被宋烈的這番話要煩死了。
“兒子的意思,改革!”宋烈說道。
宋四爺揚了揚眉毛,重新坐在椅子上,一面轉動這他手裡那兩顆瑪瑙球,一面看着宋烈。
“爹,兒子是這樣想。凡是沒銀子的人不借,不讓他賭。這樣一來,我們可以減少很多死賬的存在。第二,賭場應該提升檔次。揚州城裡的有錢人不少,有錢人也愛打馬吊玩兒色子,我們要拉攏這些人來我們賭場。但是,要想拉攏這些人來,就要將那些窮人清理出賭場去。所以,我們賭場最小的賭注應該在十兩銀子以上!”宋烈說道。
“你這麼一說,我那些老客戶可都沒了!”宋四爺不滿意的說道。
宋烈剛要開口,宋四爺突然冷笑了兩聲,說道:“烈兒,你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又想可憐那些窮人了?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些人不值得你可憐!”
宋烈垂下了頭,他確實有這樣的意思。自從他幫忙經營賭場以來,最經常看到的,就是賭場裡被打的半死的窮賭鬼。這些人,越是窮越是賭。賭的賣了房子賣了地,賣了媳婦還賣了兒子。
宋烈最是恨這種生意,可是,宋四爺卻硬要他經營這種生意。宋烈雖悄悄的免了幾個賭鬼的賬,可是,宋烈驚奇的發現。這些人一旦染上賭癮,就一定要輸得連穿衣服的錢都沒了才過癮。
要想阻止這種悲劇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這些人進賭場。唯一不讓他們進賭場的辦法,就是提高賭注。高昂的賭注總能讓一些人望而卻步,這樣一來,宋烈也不會感到心裡那樣的自責了。
“爹,宋家的生意不能只做一代、兩代,要世代的做下去。要想將生意做大,就要跟着世代走。爹,柳家雖然那是我們的勁敵,可是,柳家有一點兒子特別佩服。柳家經常性的更新,總能引來的人好奇心。爹,要想長久的發展,創新是必須的!”宋烈說道。
“我不愛聽你這些話,我的賭場不能毀在你的手裡!”宋四爺說道。
“爹!兒子這是在救賭場。如果,我們的定位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早晚有一天都要面臨關張。可是,如果我們針對的是有錢人,那些人的錢不比老百姓的錢要多?我聽說,就連縣太爺也愛打馬吊的!如果,能拉攏縣太爺或者衙門裡的師爺來我們這裡賭錢,到時候,該有多少有錢人來送錢?這是一筆無形的資產!”宋烈激動的說道。
宋四爺揮了揮手,連考慮都沒考慮,煩躁的說道:“你隨便吧,反正,我這些資產到最後還不都是你的。你喜歡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宋烈大喜,趕忙深深的鞠了一躬,笑着說道:“謝謝爹成全!”
宋四爺煩躁的皺起了眉頭,對宋烈說道:“我叫你來不是要你給我講生意經的,你年齡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了。爹給你物色了一個姑娘,聽說,樣貌一流,又是個孝順姑娘。今年十六歲,家裡只有着一個女兒。她爹,也是爹的朋友,你也認識,就是上次一起喝酒的劉老闆。爹派人去看了看,說那姑娘不錯,問問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