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成了!那後門,正好是對着后街。如果,我們把前門封上,把後門當成前門。到時候,還能出什麼問題?”柳雙雙說道。
方貴和想了想,雖然對柳雙雙的大部分建議很滿意,但是,對於需要不需要擴大受衆羣這件事兒,還是有些猶豫。
“雙雙,你讓我考慮考慮。對了,你要是有時間,就把說的這些幫我畫下來。裝修的時候,還要你幫我跟師傅說呢!”方貴和說道。
柳雙雙笑了笑,走了出去。
方生的手裡拎着一個小布包,裡頭裝了幾本書。揚州城裡最好的三家書院他一家也沒考上,無奈之下,只好轉投入學門檻比較低的私利書院。
一年三十兩的學費,他還算是可以勉強忍受。讀書,真是個燒錢的事兒。可是,一向自命清高的他,又認爲做生意實在有辱斯文。
可不是,三教九流裡,生意人的地位最低微。生意人爲了利益什麼事兒都可以做,簡直是被銅臭味燻黑了心。
方生抱着他的小布包,突然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方生興奮的快走了幾步,高興的喊道:“雙雙……”
話音未落,突然看到柳雙雙經過的巷子裡閃出了兩個人影。一個人貼在了柳雙雙的身後,另一個,用身體擋住了柳雙雙的去路。
柳雙雙沒有察覺到就隱藏在她身邊的危機,她甚至左顧右盼的看着街上零零碎碎的畫面。米店的夥計把大米擡到了門外,賣撥浪鼓的小販拼命的搖動這撥浪鼓引起大家的注意,一個小偷模樣的小孩兒賊眉鼠眼的看着街上的每一個行人,試圖從中尋找下手的目標。
柳雙雙獨自享受着這一天裡難得的悠閒,突然,一股奇怪的刺鼻子的味道衝入了她的鼻腔裡。等到她試圖從那張有味道的手帕裡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軟軟的躺在了一個溫暖的胸膛裡。
方生從遠處看到了柳雙雙被劫持的全過程,不禁的大驚失色。光天化日之下,怎麼還有強搶民女的事兒發生?
方生大叫了起來,街上的人還是忙碌着,偶爾有停下來看看方生的,又一臉漠然的趕路了。方生着急了,推開人羣。延着那兩個大漢逃走的路線追了過去。
柳雙雙的夢裡,有無數的小鳥飛過。那些小鳥都是金色的,穿過淡藍色沒有云彩的天空,迅速的消失在天空的一端。夢裡有詩人高亢的吟道:“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也有周杰倫哼哼呀呀的唱出的《青花瓷》。
柳雙雙昏沉沉的,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
跑了大概二里地,方生總算看到了那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將柳雙雙抗扛在了肩膀上。方生咬着的牙齒“吱吱”作響。眼見着,這兩人越走越偏僻,幾乎已經到了郊外,方生的心裡像是裝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方生緊張的擦了擦鼻尖滲出的汗水,從一顆樹的後面挪到另一顆樹的後面。碰到一塊大石頭,方生趕忙撿起來握在手中。
這兩人,像是發現有人跟蹤一樣,越發快步前行。剛纔在城裡,兩個人一人一隻手拖着柳雙雙走,裝出柳雙雙喝醉的樣子。這樣一來,幾乎沒有人懷疑他們。
方生十分的後悔,剛纔要不是自己害怕,就應該上前阻止。現在越走越遠,讓他的心裡更是害怕。
方生嚇得幾乎要哭了出來,一個走神,就見那兩人又距離自己遠了一些。
興隆莊裡,宋四爺的手裡抱着一隻鴿子。他輕輕的摸了摸鴿子的羽毛,那隻灰色的鴿子看上去十分的聽話,冷漠的忍受着宋四爺的愛撫,卻好奇不停的扭着頭看着這個驚悚的世界。
宋四爺看着鴿子淺綠色的眼睛,想起了忘記是誰告訴他的。在遙遠的一個法蘭西斯,住着一羣長着綠色眼睛的人。“鴿子的眼睛長在了人臉上?真是笑話!”宋四爺冷笑了兩聲,嘮嘮叨叨的低聲說道。
張三像是遊魂一樣的走了進來,宋四爺冷漠的擡起了眼睛,看了張三一眼。張三趕忙陪笑對宋四爺點了點頭。宋四爺低下頭去,依舊輕輕的撫摸着鴿子的翅膀。
天色沉了下來,家家戶戶的點燃了蠟燭或者燈。見到自己家的酒樓裡已經在架着的銅鏡前點起了蠟燭,纔想起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柳雙雙的人影。
“小五子,看到小姐沒有?”柳員外拉着送菜的夥計小五問道。
小五搖了搖頭,憑藉着臂力愣是沒讓水煮魚的燙油散出來。“老爺,您忙糊塗了?今兒一早,小姐不就被方老闆請去了?再說了,您昨兒不是說了?儘量不讓小姐拋頭露面,沒準兒,小姐現在正在家繡花呢!”小五子說道。
柳員外皺了皺眉頭,鬆開了小五子的手。要說柳雙雙繡花簡直是天方夜譚,說好了今兒晚上幫他算賬,她這是去哪兒了?
好不容易,才捱到打烊。柳員外顧不得算賬,急匆匆的吩咐夥計關門,自己趕忙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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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自從見到柳史可的手指後,就一病不起。平日裡,都是柳雙雙午間回家伺候梅姨吃飯,今兒柳雙雙沒有回來,梅姨只好用幾塊點心對付這着過了中午。
“今天中午吃的什麼?雙雙回來沒有?”柳員外說道。
梅姨搖了搖頭,費力的說道:“雙雙今兒中午沒回來呀,害得我餓了一天。”
“啊?這丫頭上哪兒去了?你也沒吃藥吧?你先等等我,我去一趟方貴和家。今兒早上,雙雙不是去她家了?我去看看!”柳員外說道。
梅姨點了點頭,無力的閉上了眼。
亥時,柳員外跑遍了所有的親友家,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擺在了眼前——柳雙雙失蹤了。方貴和心裡十分的愧疚,萬一柳雙雙死了,柳員外會恨自己一輩子。誰讓柳雙雙,是從她家離開後走失的?
梅姨披着衣服從牀上坐了起來,方貴和輕輕的挽住了梅姨的肩膀。梅姨的兩顆淚珠從蒼白的臉上劃過。
“我們家是怎麼了!先是史可,後又是雙雙!這到底是誰做的孽呀!”梅姨哭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