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深吸了一口氣,眼見着就要到達王掌櫃的的賭場。不知爲何,他的手微微有些發顫。
宋烈咬了咬牙,眸子不禁的露出了一陣的兇光。他太頭看到了北斗星,輕輕閉上眼睛,將心一橫,猛然間掙開眼睛。
頓時,天空的星一片的暗淡。
宋烈摸了摸腰間,從容的繞到賭場的後面。宋烈左右瞧了瞧,見周圍沒人,他深吸了一口氣,
宋烈猛然的向後退了兩步,忽然迅速奔跑,用力一躍,毫不費力的勾住了二樓的窗臺。用力一番,宋烈整個身子輕巧的落在窗臺上。
他穩了穩心態,摸出腰間的刀子,輕輕的劃開窗子。這一切,都只在一瞬間完成,動作靈敏的像是貓一樣。
“嗖……”的一下,宋烈鑽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漆黑一片,宋烈也不知是否走對了地方。根據他這兩日的調查,王掌櫃的應該住在這個房間裡。
不管怎麼樣,既來之則安之。
幾分鐘後宋烈的眼睛適應了這屋子的昏暗,他仔細的打量了這屋子一番。這屋子果然是一間臥室,雖沒有明顯的證據說明,這屋子就是王掌櫃的。但是,從屋子奢靡的擺設來看,便不是王掌櫃的,也是老何的。
想到這裡,宋烈一個扭身,躲進了牀底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門“吱嘎……”的一聲響了。宋烈心中不禁一緊,連忙低頭看去。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
宋烈不禁失望,這人有腿。
有腿的人,不會是王掌櫃的。
可正當宋烈失望之際,忽然聽到,“哧……”的一聲,緊接着,就看到了屋子裡燈火通明。
隨即,那雙腳又走了出去。宋烈不禁狐疑,心說,難道,那人不是住在這屋子裡的?正當此時,卻見,那人推着小車走了進來。
宋烈心中大喜,心說,應該是王掌櫃的。
果然,被推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王掌櫃的。推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老何。
老何將王掌櫃的推進來以後,並不着急出去,而是先打個手巾,幫王掌櫃的擦了臉。
“宋家那小子,可有消息?”王掌櫃的問道。
宋烈心中一震,難道,自己被他發現了?
老何則笑了笑,垂頭說道:“暫時還沒有消息,到是我聽說,新上任的縣太爺是柳家大小姐的表兄。可這事情到有點奇怪了,要說,都是親戚照顧着親戚,但這位表兄可有點奇怪。據說今日一早,竟派人去查了孫家。要不是孫少文拖章員外用上了銀子,只怕,這關也沒那麼好過。
王掌櫃的微微一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半日,方纔說道:“只怕,柳雙雙這位表兄,是另有企圖呀。看來,孫少文這回是不好辦了。這人什麼來歷?你查過沒有?趕明兒,挑個好機會,送點禮物過去。但是,機會一定要找準了。不能讓他覺着,咱家有錢可以隨便亂扔。這種人,向來都是兩面三刀,要把握好纔是!”
“是是,老爺說的對。”老何說道。
王掌櫃的點了點頭,忽然微微一笑。
“把柳雙雙的事情可安排了?”他問。
“回老爺,都按照吩咐去做了。”老何說道。
王掌櫃的閉起眼睛,點了點頭,擡起手輕輕的動了動。老何立即微笑着說道:“老爺,那我先下去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老何一走,王掌櫃的將他的輪椅調轉了一個方向。他將自己的臉,面對着一副不太舊的畫。
說來也奇,這房間裡窮奢極欲,各種古玩珍品擠滿了房間。可唯有這幅畫,有些另類。這幅畫,畫得是一位不太美豔的女子。年紀也在二十八九歲上下,臉上帶着微微的倦容。
這女子斜臥在假山邊,垂首凝望着遠方。
王掌櫃的盯着這女子,就像是看一朵花一樣,怎麼看都看不夠。忽然,他長嘆了一口氣:“你若是再世多好?我們一家團聚,何苦讓我一個人苦守這些歲月?
王掌櫃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想將心中的那些苦悶全部都發泄出來。他久久的凝望這名女子,臉上一臉的悲痛。
宋烈皺了皺眉頭,心說,我是不是該出去了?
正想着,忽然聽到王掌櫃的問道:“你在牀底下呆着不覺得不舒服麼?”
此話一出,宋烈一震。
原來,這個老王八蛋早就知道自己躲在牀底下了?這老王八蛋的鼻子一定是狗鼻子,不然,怎麼會知道自己躲在牀底下?
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隱瞞下去。宋烈從容不迫的從牀底下鑽了出來,順手拍了拍衣裳。
王掌櫃的還在面對着那幅畫,始終沒有轉過來。但他卻微微的閉起了眼睛,似乎,在想着什麼心事。
“你知道我來了?”宋烈問道。
王掌櫃的冷笑了一聲,轉過輪椅對着他。
“你跟你爹一樣,身上都是狐狸味兒。走到哪兒,哪兒都帶着這股子味兒。我閉着眼睛一聞就能聞出你們倆身上的這股子味道,打我一進這房間,就聞出了這股子味兒!”王掌櫃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宋烈看着他,心生怒氣。
可你不得不承認,這個老狐狸果然是條狐狸,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像是,他天生就知道哪裡有寶貝一樣,用手一指,挖地三尺後,你就可以看到金銀珠寶。
“這段日子,你去哪兒了?你的婆娘柳雙雙滿天下的找你,這也到奇了,休了的那個滿天下的找,真正留在你的身邊的,卻跟別人跑了!”王掌櫃的一面說,一面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紫色的小荷包,伸手仍在了宋烈的腳邊。
“這是你婆娘的吧?”他問道。
宋烈低頭看了看,不禁說道:“小柔?”
“你把她怎麼樣了?”宋烈緊接着問道。
王掌櫃的冷笑了兩聲,伸手摸了摸他的老光頭。
“你小子真是眼神兒不咋地,爲你好的你不珍惜,弄個這麼個東西。跟你實話實說吧,這東西不是從你身邊那個小*子的手中拿過來的,前兒到我這來了個賭徒。輸光了身上的家當,我認出你爹的戒指,這才套出了那人的話。那人本是首飾鋪的工匠,跟你身邊那位搭上了線,騙走了你宋家的錢。我說你夠窩囊的,你爹一輩子的心血,全讓個娘們兒卷跑了,你對得起你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