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小六子自討沒趣的功夫,劉神醫已將小孩子的病瞧好了。開了方子遞到了夥計的手中,孫寡婦抱着孩子跟着那小夥計到了櫃上。
算賬、抓藥,一系列的正常程序,在柳史可的眼中卻有一番異樣的感覺。眼見着藥快抓好,柳史可連忙抓過小六子,吩咐了幾句。小六子轉了個眼珠,瞧着柳史可曖昧的笑了。
“還不快去!”柳史可嗔道。
小六子像個小狗子一樣,屁顛屁顛的溜到了櫃檯裡。假裝幫着抓藥的夥計整理散在桌子上的那些藥。
“您是拿回去熬,還是在這熬?”小六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孫寡婦一愣,沒明白小六子的意思。小六子緊接着笑着說道:“我們這有免費熬藥的地兒,有病人擔心回家熬不好,就在我們這裡熬了。在我們這熬呢,您也省心,熬好後,我們給您用瓶子裝着送過去。您說呢,是在這熬,還是回去熬?”
孫寡婦聽了這天上掉餡餅的事兒,一時間竟拿不定主意。免費熬藥,您甭聽小六子在那兒胡吹,他們這是可以幫忙代熬藥,可您得多掏銀子!一副藥十個大子兒,做生意的誰做虧本買賣是不是?熬藥又費火又費時,還得派個夥計專門看着,換作您,您開的藥鋪也不能免費代熬是不是?
可是,這柳史可像是中了邪一樣,急切的想幫孫寡婦熬藥,使出了這等辦法,您也得理解。二十四五的大小夥子,到現在還沒娶親呢,過去一起光屁股長大的朋友的兒子都能打醬油了,您說,他能不着急麼?
可是着急歸着急,如此讓柳史可大費腦筋的,孫寡婦還是第一個。
這不,孫寡婦在櫃檯前這一猶豫,可就急壞了柳史可。忽然,他靈機一動,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櫃檯裡,衝着孫寡婦笑着說道:“我看你還是在這裡代熬吧,你回去又是做飯又是照顧孩子,在加上熬藥一個人能忙的過來麼?藥在這裡熬,你回去好好照顧孩子!”
柳史可的理由既充分又合理,孫寡婦一想,也是,反正都不花錢,還能讓別人伺候自己,這麼好的事兒,幹嘛要推脫?
“也行,那麻煩你們了!”孫寡婦客氣的說道。
留下了地址孫寡婦便走了,柳史可沒等孫寡婦出門就高興的笑了出來。拎着抱着那幾包藥就奔向了後院,柳史可是親自尋來藥吊子、倒水、泡藥,就差熬好後親自上手喂那孩子吃下去。
要說這人若是心急,那可真吃不了熱豆腐。柳史可那唯一的一隻手,不知道被滾燙的藥吊子燙了多少回。幸虧有小六子幫忙,熬了一個下午,這些個藥總算是熬好。
小六子幫忙,將這些藥倒入六個瓶子中。再將這些瓶子用繩子包紮的結結實實,柳史可只有一隻手,所以,更要小心些,不能讓這瓶子在半路上碎了。
就這樣,我們的戰鬥英雄柳史可,踏上了慢慢的尋愛之路。
孫寡婦家住在很偏僻的地方,衚衕是羊腸子一樣的老胡同,房子,是多少年前古舊的房子。由於年久失修,這房子看上去即孤獨又寒酸,似乎是老和尚丟棄的破廟一般的可憐。
柳史可將手中拎着的藥瓶子放在了地上,輕輕的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裡面傳來了腳步聲。“吱嘎……”的一聲門開了。
孫寡婦見是柳史可,不覺一愣,柳史可笑了笑,解釋似的說道:“我來送藥的,店裡的夥計都出去忙了,只剩下我了。呵呵……”
孫寡婦連連點頭,一陣惶恐不安之後,孫寡婦趕忙笑着說道:“有勞柳公子了,快快,柳公子進來,家雖小又有點亂,柳公子可別見怪。”
“哪兒呀,嘿嘿……”柳史可笑着說道。
一進入院子,這院子真是不咋地。小院子小的可憐,再加上堆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更顯得寒酸。孫寡婦趕緊接過柳史可手中的藥瓶子,當然,她瞧見那藥瓶子上兩包巨大的蜜餞。
孫寡婦引着柳史可進了屋子,一進屋,就瞧見了一張大牀,今天上午見到的那小孩子正躺在牀上,看樣子,已經睡了。
“柳公子坐……”孫寡婦客氣的說道。
柳史可點了點頭,不禁的常常的嘆了一口氣,問道:“他怎麼樣了?還發熱嗎?哎……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真是不容易……”
此話一說,孫寡婦竟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只見她肩膀一震,眼淚順着臉龐就流了下來。柳史可一瞧孫寡婦哭,頓時慌了手腳。
“哎呀,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柳史可慌張說道。
孫寡婦搖了搖頭,淚珠子不停的滾下來,她一面用衣角擦着眼淚,一面悽楚的說道:“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說過公子這般話。我,我此刻就是死了,也知足了!”
“哎呦,你談什麼死不死的,快快,莫要哭了!”柳史可一面緊張的說,一面慌張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帕子,他急忙起身走到孫寡婦的身邊,將那帕子遞給了她。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最多隻有半個手臂。
“公子不知道,這些年來,我一個人帶着孩子多痛苦。有多少人欺負我們娘倆,又說,又說我命硬。我……我是有口難辨。這麼多年來,只有公子,只有公子看出了我的苦。公子,我……”
柳史可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着聲音說道:“你……你若是……若是不嫌棄的話……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我想保護你們娘倆……”
話音未落,就見孫寡婦瞪大了眼睛,像是瞧見了天上掉餡餅一樣,目光又是驚喜又是恐懼,似一隻小兔子般的驚慌失措。
“公子你……”
柳史可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我知道,這要求……哎,我們纔剛認識……可是,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就有這種感覺,想要保護你跟那孩子……”
“可是,我,我命硬……”
“你不要渾說,沒有那回事兒,只要你願意,我保護你們母子。我發誓,我會將那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愛……”
“公子……”
孫寡婦的眼淚又流了下來,那是喜悅伴着心酸的淚水。柳史可心中一震,忍不住的伸出了那唯一的手,將孫寡婦擁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