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爹,還能認我嗎?”柳史可抹了抹眼淚說道。
“你是他兒子,他怎麼會不認你!哥。你聽我說,我剛剛看了看。這周圍,沒有什麼人。特別是到了晚上,如果看守看管的鬆,你有機會跑出來。”柳雙雙說道。
“雙雙,娘安葬在哪裡了?”柳史可擡起頭,淚汪汪的看着柳雙雙說道。
柳雙雙哽咽了一下,說不出話來。柳史可拉着柳雙雙的手,兄妹二人失聲痛哭。一個,想到了自己身陷絕境,無力反抗。另一個,想到自己流落街頭,不知明日何處。
兩人同時想起梅姨,梅姨的好,梅姨的關懷,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宋烈在外面皺了皺眉頭,選.了一盒子的食物就呆呆的站在門口。他似乎,也被這哭聲所感染,生怕,自己弄出任何的響動,嚇到了那顆脆弱的心。
“哥哥,無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把.你帶出去!”柳雙雙哭着說道。
柳史可擦乾了眼淚,推了一把柳雙雙。
“雙雙,趁着現在你還能走,就快.走吧。橫豎,我都是個廢物!在家,不能幫爹爹分憂,還爲家裡惹了那麼多的麻煩,我,我真是個畜生!”柳史可說道。
“哥……”柳雙雙剛喊出來,眼淚就封住了咽喉,她竟一句.也喊不出來。
“雙雙,你走吧!快逃出去!”柳史可命令到。
柳雙雙哭的說不上話來,她全身都在顫抖着,那隻.拉着柳史可的手也在顫抖着。顫抖的,幾乎像是篩子一樣。
“吱”的一聲,宋烈推門走了進來。
“時候不早了,我們要走了。柳史可,這裡有點吃的,.你吃吧。”宋烈說着,將那一食盒的饅頭放在了距離柳史可不願的地上。
柳雙雙放開柳.史可,款款的走到了宋烈的面前。“噗通”的一聲就給宋烈跪了下來。
“宋烈,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哥哥好不好?你是宋家的少爺,誰也不敢說你什麼。求求你,放了我哥哥吧!你讓我用什麼交換都可以!”柳雙雙哭着說道。
宋烈咬緊了牙齒,他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他爹常年累月的教導他不要婦人之仁,可是,他就是改不了這個壞習慣。
帶柳雙雙來之前,宋烈就擔心柳雙雙會求他放了柳史可。果然,柳雙雙沒辜負了他這番猜測。哭成個淚人的模樣,口中喃喃的求着他。
“雙雙,你起來。不要求他們!我就不相信,他們能關我一輩子!”柳史可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使勁的拉着柳雙雙的手。
“宋烈,我求求你了……”柳雙雙哭着擡起了頭。
宋烈看到她那副可人的樣子,突然狠下心來,對柳雙雙說道:“雙雙,我帶你來這件他已經是犯了大忌。若是,你在這般苦求,我下一次,如何帶你來見他?”
“可是……”柳雙雙辯解到。
“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我不會讓他死!你哥哥說對了一句話,我爹不可能關你哥哥一輩子!我可以給你保證,我會盡力想辦法勸說我爹!”宋烈說道。
“宋烈。你少在這裡假仁假義,我柳史可雖然沒用,但是絕對不能用妹妹來換我自己的命!”柳史可大怒道。
宋烈揚了揚嘴角,露出了最初的冷漠而嘲弄的笑。
“雙雙,走吧!”宋烈將柳雙雙拉了起來,扯着柳雙雙的手往外走。
“哥……”柳雙雙哭的不能自已。
“雙雙,好好過日子!你是個好姑娘,哥過去對不起你!”柳史可看着柳雙雙走,再也忍不住了,將心中的那些悲、苦、恨,一股腦的全部吐了出來。
宋烈將柳雙雙拉了出去,狠心的鎖上了門。只聽到房間裡,房間外,兄妹二人的哭聲連成了一片。
“快走吧!一會,他們回來了!”宋烈低聲對柳雙雙說道。
“你等等,我在和我哥哥說兩句話!”柳雙雙哽咽的說道。
宋烈鬆開了柳雙雙的胳膊,柳雙雙走到了門前。她輕輕的撫摸着門,似乎,是在撫摸柳史可的臉。
“哥……”柳雙雙喊道。
柳史可也來到了門口,他一直聽着柳雙雙在外面的哭聲。柳雙雙哭,他也哭。他,他只覺得自己這些年都是錯了,他是個混蛋,是個敗類,是個畜生。怎麼,怎麼能做出了那麼多對不起家裡的事情?
“哥……”柳雙雙又喊道。
“雙雙……”柳史可哽咽的回答到。
“哥,你要好好保重。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來!”柳雙雙哭着說道。
“雙雙,哥是個廢人了。你不需要救哥,你更不要因爲救哥哥做傻事。宋家的人都不是好人,你要堤防。雙雙,哥是沒辦法去看看娘了。逢年過節,你幫着哥哥到孃的墳上,去幫哥跟娘說兩句話。就說,讓娘不要惦記。兒子,不孝順……兒子,不孝順……”柳史可說着,哽咽住,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雙雙拼命的點着頭,她想要讓柳史可聽到自己的話,可是,她說不出來。卡在喉嚨上,上不來下不去的。
“柳史可,你乖乖呆着。我送你妹妹走了。你放心,我雖然卑鄙,還至於打你妹妹的注意!”宋烈說道。
柳史可在那個只點了一盞油燈的屋子裡哭的不能自已,他在屋子裡對宋烈點頭,可惜,宋烈看不到。
“保重……”柳史可在心理,對柳雙雙說道。
宋烈聽到了外面的開門聲,迅速的拉着柳雙雙的手跑了出去。他將柳雙雙安置在黑暗的牆角,轉身到院子裡對那幾個看守囑咐了幾句。
下人們要去後院幫着宋烈備馬,宋烈板着臉拒絕了這個要求。黑暗中,下人們只看到了宋烈匆匆的向後院走去。罷了,今兒玩兒累了,也該休息了。下人們回到了屋子,互相討論起,剛剛哪個小姐漂亮,又罵窯子的老鴇太黑心,才半個時辰就收了他們那麼多的錢。
柳雙雙在角落裡不停的擦着眼淚,宋烈回頭見下人們都回去了。連忙拉着柳雙雙迅速的跑出了院子。
月光,還是那般的美麗。可是,柳雙雙的心情卻變了,變得那般的沉重,那般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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