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島出現在高爾夫球場前,車裡的鱗打起了一聲口哨,“喲!夥計,怎麼啦,要幫手嗎?”
李三島看了看兩邊氣勢洶洶的保鏢,道:“多謝了!他們還不是對手。”
“哈哈!你青國的方言說的很好啊!是不是在綠島市待過?”
“正是。”
“太巧了。我是綠島人,改日我們喝一杯。”
人生四大喜事,它鄉遇故知,如果情況不是現在這樣,還真應該抱在一起熱淚盈眶一下。可現在三島只能點了點頭,隨花鳥和保鏢們進了大門。
鱗盯着這羣人消失在球場中,揣測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個時候,六藥來到了鱗的身後,用手槍抵住了他的後腦勺。
六藥說了一通尼轟語,鱗卻懶洋洋的轉過頭來,道:“小姐,會說青文嗎,英文也行。”
六藥吃了一驚,用青國話問道:“你們是什麼組織的人?”
鱗看了看球場,作恍然大悟樣,道:“哦!小姐,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跟他們一道的。”
“別玩花樣。”六藥晃了晃槍。
鱗露出一個令人迷惑的笑,突然伸手抓住了槍管,食指在槍柄上一挑,打開了槍機的要害。“喀嚓嚓”一陣響,六藥的槍解體了,槍栓、彈簧、螺絲四處亂飛。
“哈哈!P226這手槍啊,就這一點不好,做的太緊湊了,容易掉零件。”鱗大笑道。
六藥嚇了一跳,向後急退了兩步,問道:“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姐,看你的架式似乎是警校出身。”
六藥震驚於鱗的技術,愣愣的點頭作了回答。
“那你沒理由與我爲敵,還是趕緊回家抱洋娃娃玩吧!”鱗將槍管擲還給六藥,六藥卻不甘的打出了一拳,但被鱗輕鬆的抓住了手腕。六藥伸手一拂短裙,從中抽出一隻軍刀,逼向了鱗的脖頸。
就在這個時候,銀光一閃,一把飛刀襲來,彈掉了六藥的軍刀。浮萍和石菊走出了球場,一起笑兮兮的看向了鱗。
“喲!鱗哥,泡到了泥轟小妞啊!”石菊笑着道。
“模樣還算不錯啊!不過,這脾氣有點大。”浮萍道。
鱗扭過頭來,道:“你們兩個別當面說笑啊,她可是聽得懂青國話的。”
六藥恨得牙癢癢,但面對這三人,一點反擊也做不出來。
“買賣已經談完,我們走吧!”浮萍坐到了車上。石菊撿起飛刀,坐到了副架位置,笑道:“鱗哥,你給人家手機號碼了沒?”
“你這小丫頭就別鬧了。”鱗不動聲色,駕車離開了。
這羣人太厲害,身手都不下於頂級特工,六藥徹底迷糊了,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麼對手。
九鳳院花鳥帶着李三島同志來到父親面前,俯在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九鳳院總一郎“噌”的站了起來,命保鏢押着李三島回到了住處。
九鳳院不虧是泥轟第一財閥,在泥轟這種國土狹小的國家,竟然在鬧市區闢出一片巨大的莊院。
三島脫下皮鞋,走上榻榻米鋪蓋的和式房間。這是一間練劍的道場,正中掛着一塊大匾,上書“大和精神”四個大字,兩邊焚着檀木麝香。
九鳳院和李三島跪坐在中間,兩人對視了良久。
“你殺了我的父親。”總一郎道。
“是的。”李三島道。
“面對死者的後代,你沒有歉意嗎?”
“沒有。”
“爲什麼?”
“那是他應得的。”
長久的沉默之後,李三島問道:“你父親殺死了我的父親。”
“不!我父親並不知道。”
“還有我的同事。”
“不。”總一郎有點底氣不足。
“面對死者的後代和同事,你沒有歉意嗎?”李三島問道。
“我……”
“你的父親是死了,但你仍然得到了他的廕庇,擁有這麼富裕的生活。我的父親死了,我母親含辛茹苦,我處處碰壁。我的同事死了,他們的孩子朝不保夕,需要我用血換來的錢,才能資助他們上學。”李三島句句緊逼,問道:“你沒有歉意嗎?”
總一郎無話可說了,繼續跪坐在原地。房間裡的檀香菸越來越重,快讓人一氧化碳中毒了。
總一郎忽然站起身來,從牆上取下一柄武士刀,“雖然我的父親做錯了很多,但我依然不能容忍你的作法。”
李三島從武器架上抽出一把青國大砍刀,道:“多說無用,刀中分是非。”
“啊!”兩人爆吼一聲,對砍在了一起,聲音震得榻榻米亂顫。總一郎是劍道七段,有着相當的劍法修爲,每一劍都刺向三島的要害。
李三島並不善於青國刀法,揮舞着青國大刀,接連後退了十幾步,胸前腳上多處受傷。總一郎雙手持刀側出,快跑幾步橫掃而來。
李三島冷靜的觀察着,突然一刀磕開了泥轟刀,雙刀齊齊的飛向了天花板。
李三島雙手攥成了拳頭,瞄準總一郎胸前的要害,“啊!達達達達達……”
電光石火間,李三島的雙手如暴雨,連續擊打在總一郎身上。後者如沙包似的搖晃着向後退步。
“啊達!”李三島飛跳到了半空中,一腳將總一郎踢飛了出去。
“喀嚓”一聲響,總一郎撞碎了木門,摔倒在了木走廊裡。花鳥正趴在門縫上偷看,見到父親滾了出來嚇了一跳。
幾十名保鏢一起入內,各自舉起了武士刀。李三島撕碎了身上襯衣,露出刻滿傷痕的上身肌肉,兩腿分開成“一字馬”,左手拇指搓了搓鼻子,右手向四周招了招手。
“啊達!啊達!啊達……”一陣拳來刀往,李三島同志憑着李小龍附體之威,將保鏢們全打飛出了道場。
最終無法收場了,有保鏢忍不住,抱出了衝鋒槍來。
面對着幾十杆衝鋒槍,李三島同志從容不迫,大義凜然的摘下正中的大匾,迎着槍口斜拋向半空中。
“啊達!”李三島飛起一記空翻踢,將“大和精神”四個字粉碎在半空中的,白色的木片如雪一般的飄落。
與此同時,衝鋒槍響作一團,無數的子彈射入,激得木屑四下裡紛飛,將三島籠罩在了的白色的木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