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二劉傳話了,外面的親兵也沒有攔阻的道理,不帶刀的親兵護衛涌入軍帳之中,在那裡小心的防備着。
被帶進軍帳的兩名信使從服號上已經看不出是那一方的士兵,衣衫襤褸不說,渾身上下全是泥水髒物的顏色,一進軍帳,這兩個信使都忘記了行禮問好,直接是惶急的問道:
“劉體純和劉芳亮兩位將軍在那裡?”
順軍現在也很講究這個尊卑名諱,聽見這信使進帳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吆喝,二劉也是不太高興,可看見這信使如此惶急的模樣,也知道會有大事發生,劉芳亮先開口說道:
“本將就是劉芳亮,有什麼要事快講!”
聽到二劉承認自己身份,那名信使整個人好像垮了下來,直接是跪在地上,張口就要稟報,可倉促間,或許是火氣公心,聲音立刻就是嘶啞,急促的說道:
“二位將軍,山東兵馬已經是過了汝州,直撲這邊來了。”
話音未落,邊上站着的親兵已經有人驚叫出聲,這怎麼可能,山東兵馬怎麼會在自己的背後衝過來。
劉體純已經是衝到那信使的跟前,一把把信使從地上拽了起來,邊上的劉芳亮臉色陰沉的可怕,也是肅聲下令道:
“你們幾個先出去守住帥帳,無關人等靠近一概軍法從事。”
親兵們還沒有出門。劉體純已經是大聲地吼了出來。山東兵馬在背後出現到底意味着什麼。實在是讓他心慌意亂:
“山東兵馬。還有多長時間到這裡。有多少人!!”
那信使完全顧不得什麼禮節了。說話間已經是涕淚交流。話都說地不順。可還是掙扎這說道:
“不會少於五千騎兵。兩日前他們經過汝州城。小人和弟兄們出城報信。可是那山東在大路上佈置了截殺地輕騎。我是走山路狂奔纔到地這裡。將軍。山東兵差不多就要到了。”
儘管是道路不太好走。可對於騎兵來說。兩天地時間也足夠到這裡。劉體純聽到這話之後渾身僵直了下。手不知不覺地鬆開。那名信使已經是無力站着。直接是滑落到了地上。在地上嚎啕大哭。
果毅將軍劉體純迅速地反應了過來。衝着帳外大吼道:
“傳威武將軍以及都尉來軍帳商議,急事相召,快去,快去,誰要是晚來,老子拿刀砍了他們的腦袋!!”
外面的親兵轟然答應之後,散去傳令,果毅將軍劉芳亮一把掀開軍帳地簾子,看着北方的大路,天陰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楚,他沒有回頭,開口說道:
“你召集各將佈置,我去把本部的兵馬聚集,防備不測。”
說完也不等劉體純的迴應,大踏步的去自己軍營召集軍隊,這突然的消息完全是個噩耗,自己這邊都出現了山東兵,那闖王那邊,劉芳亮一邊騎馬朝着自己的營帳趕路,一邊安排親兵信使連夜的出營稟報。
“胡亮爲什麼還不來!!!小營和這邊距離不過是五里路,難道睡了沒起來!!!”
威武將軍和都尉都是趕了過來,可駐紮在順軍大營北面的一支部隊還沒有到達,這也是常備的設置。
在官道關卡地地方放置了千人左右的部隊,防備萬一的敵人前來,來了之後,可以起到預警的作用,而且可以抵擋一陣,爲大營爭取時間。
劉體純發了一陣脾氣之後,也知道事情的輕重,連忙給下面的人佈置防禦,山東兵馬突然出現,二劉率領的萬餘順軍軍卒一下子變得兵力不足,對付山東兵馬地不去說,在南邊的延綏總兵高傑的兵力,一下子成了大麻煩。
可這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高傑有五萬,可不過是個麻煩,山東兵馬有五千,可卻是大患,必須要把防禦的重心轉移到北面來。
佈置了還沒有到一炷香的時間,佈置完也不用等合議結束,軍將都是領了軍令急匆匆的去領兵安排防務。
此時是夜間,很多軍卒在白天和高傑兵馬的戰鬥之後還在酣睡,叫起來調動,還是有這樣那樣的麻煩,可到了現在也顧不得如何了,知道大敵要到來。
很快的,軍帳中就剩下了三名都尉,這都是劉體純地骨幹兵馬,劉體純剛要佈置,卻“啊”的一聲驚叫,帳內的軍將,帳外的親兵,還都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劉體純大聲的說道:
“快通知全營戒備,胡亮他們被人端了……”
小營的胡亮也是帶兵多年,知道輕重的角色,怎麼會宣召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就算是他抗命不遵,那宣令地親兵又怎麼會不回來。
他這話說的很巧,突然間在北面的方向喧譁大起,金戈鐵馬之聲甚至連這邊都能聽得清楚,劉體純臉色大變,轉身帶上頭盔,抓起兵器,急匆匆的出營。
他的軍帳是在高處,能看到在北面無數地火把,幾乎是映紅了半邊的天,劉體純臉色慘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半響纔開口喊道:
“快去封堵,弟兄們,撐到田將軍地大軍過來,咱們裡應外合!!”
他們這邊和賀錦那邊不同,黑夜中儘管敵人來得突然,可卻不知道敵人有多少,到底是那裡的兵馬,除卻軍將們心中有數之外,士卒們並未得到通知,再者,這等夜間接戰,如果失利,搞不好就是大潰散和大屠殺,也只能是紮營抵抗。
縣這一帶地地方,沒什麼矮山丘陵,地形頗爲的平坦,可溼軟地土地對人馬來說都很是麻煩。
夜間遭遇敵人的襲擊,又是精強的騎兵,也不敢出營野戰,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下面的士卒依靠營柵和壕溝作爲屏障,進行防禦,支撐到天亮或者是敵人的兵馬疲憊,就有勝機或者是保住自己的營盤。
湯二騎在馬上看着對面的軍營,能看到順軍的軍營也是由當初的星星點點,逐漸的亮起來,聲音也是由方纔地安靜變得逐漸噪雜。
他率領的馬軍一直是直屬於齊國公李孟,作爲最強的一股力量來使用,不過這次卻給了他**出
會。
當日間差不多身份的同伴,差不多都是鎮守一方的總兵,有幾個人還是堂堂的將軍,湯二也是心中着急,這次總算是給他了立功的機會,自然是要慎重之極,他在馬上盯着前面的順軍營盤。
身邊一個個千總、把總在這裡領令,準備開始戰鬥,湯二心中把李孟的叮囑在心中過了幾遍,這時候卻聽到不遠處有哭聲。
大戰之際,怎麼有這樣地動靜,湯二開口說道:
“去看看到底什麼事情,要是擾亂軍心,你現在就動手斬了!”
一名身邊的護衛騎兵連忙帶馬出隊,朝着那邊跑去,不多時那騎兵又是迴轉,臉上的神色頗爲感慨,湊近了低聲稟報說道:
“大人,那邊拉炮的馬匹死了好幾匹,咱們的弟兄們心疼馬匹,在那裡忍不住!”
騎兵中的馬匹都是山東花費巨大的財力和人力才購買匯聚而成,而且馬軍一直是作爲齊國公直屬,是膠州營地決定性力量,騎兵們對自己也是要求很嚴,對自己的身份也頗有自豪感。
騎兵和步兵不同的地方,就是作爲坐騎的那匹馬,加上山東本身的馬匹緊張,騎兵們對馬匹都是愛護異常,視爲自己的一部分。
這次急行軍,一些輜重和火炮,爲了保證能跟上大隊人馬的行進,因爲從黃河水路過來,無法運來很多的畜力,直接就是用騎兵的乘馬來作爲拉車拖拽地牲畜,路上泥濘難行,這兩天的路上,真是辛苦艱難,馬匹累死不少,馬匹的主人們都是心疼萬分,這纔有方纔的哭聲。
對於這樣的情緒,湯二也不好說什麼,遲疑了下,才大聲的喝道:
“想想咱們的馬匹究竟是爲什麼死地,要讓它們死的值得!!!”
悲傷歸悲傷,可是動作都很快,迅速的在射程距離上架好了六門火炮,每門火炮的邊上都是放着用毛皮和油紙蒙着的大木桶,大木桶地縫隙都是用蠟吐沫,密不透風,還能看到在些生石灰的痕跡。
這種種地設置就爲了在這個陰雨天氣中保證火藥的乾燥,炮兵們動作快速,開始填裝火炮。
這種夜間地射擊也不是爲了什麼準頭和殺傷,而是正對面的營柵,一直是據守地順軍兵馬卻覺得有些不對了。
劉芳亮領着騎兵趕到正當面的營柵門口,開口大喊着說道:
“快些打開營門,和他在外面打,山東的火器厲害,不能這麼守着。”
守衛營柵這邊的卻是劉體純的手下,開了營柵大門可是違抗了劉體純的將領,一名都尉大聲的求告道:
“將軍,天陰潮溼,山東兵又是輕騎突襲,怎麼可能帶着火炮,不能輕……”
好像是爲他這句話做註腳一樣,轟然的幾聲大響,營柵的營門就被火炮轟開,正在營柵後面的人被紛飛的木屑和炮彈打的血肉橫飛,一時間慌亂、哭喊交織成一片,完全亂成了一團。
劉芳亮的馬匹在夜間被這突然的連續大響也是嚇得躁動,在那裡驚擾不堪,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卻發現周圍都是這般的慌亂,劉芳亮跟着身邊的親兵大喊說道:
“跟本將一起喊,從營門處散開,周圍列陣,準備迎敵!!”
親兵和他鼓勁才喊出聲來,火炮的第二輪射擊又是來了,在那個位置架的火炮,實際上可以打到兵營的很多位置,不過山東的佈置好像就是營門。
這第二輪的炮擊效果不如上一次震撼,可殺傷力卻絲毫不遜色,營門的後面正是慌亂的士兵隊列,炮彈飛來,沒有營柵的遮蔽,又是被掃倒了一片。
兩輪的炮擊過後,許多下馬的騎兵從火炮的間隙走到了前面,最前面是火銃兵,後面則是手持長矛兵。
兩個大火堆已經是在炮陣的兩側燃起,能夠照亮很廣闊的範圍,鼓聲敲動,差不多是三分之一個營方隊的士兵開始緩步移動。
這些步卒的身上都是披掛着甲冑,足夠防禦對方的弓箭和鳥槍,這麼倉促之間,順軍卻是不可能把炮架起來的。
不過這些步卒的存在並不是爲了攻打順軍地營柵,而是爲了身後的士兵們作爲屏障,在這個步兵陣列的身後,則是大隊大隊已經是下馬的騎兵,這些騎兵身上揹着口袋,還有的拿着柴草。
隨着前面的步卒陣列開始移動,身後的那些士兵把揹着的泥土和柴草鋪墊在前面,然後跑回陣列,早有人在附近開始找尋泥土和柴草,給士兵們裝填上袋子,在營門正對的地方,沒有挖掘壕溝。僅僅是地面有些不平整。
兩輪炮擊,倉促間聚攏不起正當面的阻擊力量,卻讓這緩步行進地士兵逐漸鋪出了幾十步的一條寬闊大路。
膠州營走在前面的那名軍官一直是分辨着營柵內的動靜,在鼓點的節奏下,走了幾十步之後,營柵內的順軍士兵已經是聚集起來,可也是在火鐃的射程之中,這名軍官也不管什麼射擊地有效性,直接就是下令開火。
兩排的射擊,頓時是打亂了順軍在營內的聚集,那名軍官走一步,就拿手中的指揮杖在面前的土地上插一下,試探這土地的硬度。
走了幾十步之後,這名軍官舉起了手杖,大聲的發出瞭解散的命令,剛纔還有如堅石的陣列,猛地朝着兩邊散開,這時候在順軍地營中已經是有箭射了過來,不過黑夜中射不準,在板甲上往往不能造成殺傷。
在方纔的火炮陣列那邊,有人高聲的吹響了嗩吶,淒厲的聲音劃破夜空,一匹匹戰馬從火炮和火炮之間魚貫而出,排列成了陣勢。
在炮陣稍微靠後的區域上,幾個大火堆在熊熊燃燒,有專門的人朝着裡面添加柴草,這大火堆的火光差不多把營柵前地大片空地都是照的透亮。
前面的步卒們散開,嗩吶聲停止,這一刻就連順軍的營中都是跟着稍微安靜了一下,猛然間一面牛皮大鼓被敲動。
“咚”“咚”單調的鼓聲,已經是列好隊列地膠州營騎兵第一排抖了下繮繩,騎兵大隊緩緩而動。
管方纔實際上用泥土和柴草加固的地面,並且有往踩踏,可膠州營的騎兵一動作,還是在地面上略微陷了下去,地面實際上足夠堅實,可這馬匹加上騎士地重量實在是太重。
膠州營的第一次攻堅,就是用上了鐵騎兵,身披鐵甲地騎兵,馬匹也都是有皮甲的遮擋,五匹馬一排,並排前進。
馬匹和馬匹之間靠的很近,鐵騎兵的行進速度也不是很快,就是這麼小步的跑進了順軍營盤。
在火炮和火鐃的輪番打擊下,在被炸開的營門那邊沒有組織起抵抗,一片的狼籍,那些騎兵的背後是火光,黑化的板甲在火光下閃爍着烏光,一排排的騎兵好像是死神一般的壓了過來。
在夜間的作戰,我明敵暗是極爲忌諱的事情,敵人往往可以隱藏在黑暗中攻擊,明亮處的人則會成爲靶子。
可鐵騎兵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進來,這一刻先是在氣勢上壓倒了一切,營地內和營盤外卻有所不同,在營盤中的人馬踐踏,紮營休息,往往都要找那些比較乾燥堅硬的地方,正適合鐵騎兵的衝鋒。
鐵騎兵的外延都是長槍大戟,加上人馬甲冑精良,倉促集結起來的順軍士卒,靠近之後沒有太有效的殺傷手段,可被對方的長槍大戟打中,那肯定就是重傷或者死亡。
別看鐵騎兵移動的速度緩慢,但騎兵和馬匹加上甲冑的重量巨大,這樣移動產生的動量疊加在長兵器上,有極大的殺傷。
劉芳亮就在不遠的地方看着,本以爲對方會遲緩些再行進攻,卻沒有想到對方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了進來。
這進攻沒有任何的花巧可以講,完全是以力量壓服一切,不管是火炮還是緩慢移動的鐵騎兵陣列,順軍都沒有什麼可靠的方法能夠對抗,就這麼被硬生生的打了進來。
對付騎兵需要有組織的步卒,二劉率領的順軍部隊也是老兵精銳,但在黑夜中倉促的集合,營門正對的地方被打的狼狽不堪,組織不起來任何的抵抗,在鐵兵隊列周圍地步卒儘管人多,可卻只能是被動的退。
鐵兵的隊列在跑進順軍的營盤之後,速度漸漸的提高了起來,偶爾有順軍的軍官糾集起士兵抵抗,轉瞬間就被鐵騎兵的隊列衝散。
前排的鐵騎兵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鐵錐,狠狠的釘進順軍地營盤之中,這個鐵錐還在不斷的加力,把這個破口越打越大。
打開一個缺口之後,想要再堵住已經是不太可能,而且順軍的兵力並沒有什麼絕對的優勢,膠州營馬軍的後續兵馬魚貫而入,和前面攻堅的鐵騎兵不同,手持馬刀短矛的輕騎兵一般都是手中拿着火把,到處地點燃營帳,追殺散兵。
先是用鐵騎兵破開口子,然後輕騎入內擴大傷口,順軍的騎兵馬術並不那麼精強,不過卻勝在有組織和紀律,團體的力量肯定要比這零散的個人強許多,而且在正當面上,順軍投入的兵力被地形侷限,也就是那麼多。
即便是在兵力多寡的對抗上也沒什麼優勢,全面的被壓退和追殺,隨着一座座營帳漸漸的起火,營盤內越發的混亂起來。
到處是驚慌逃跑地順軍步卒,可後面跟着追殺的山東騎兵,一貫是以勇敢果決著稱的果毅將軍劉芳亮居然是呆了一下,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雙方的實力相差的太大太大,山東花費這麼大的力氣在自己地背後刺上一刀,想必在襄城一帶的闖王主力也會危機重重,大好局面,怎麼就突然崩塌了呢!
果毅將軍劉芳亮睜開眼,臉上已經全是悲憤和決然,他在馬上大聲的喊道:
“弟兄們,山東的這些殺才是疲憊之師,咱們養精蓄銳,現在下去衝他一下,肯定是殺他們個落花流水啊!!”
這番話是給衆人鼓勁用的,跟在他身後地兵卒都是齊聲的大喊,劉芳亮一提馬,他身後這兩千人地隊伍就朝着膠州營衝去。
劉芳亮直屬的部隊是五百多人地騎兵,騎兵衝鋒講究一個衝勢,他和騎兵加速越來越快,漸漸的把身後地步卒甩了開來,劉芳亮藉着火光的映照觀陣,發現到現在山東的騎兵還都是有條不紊的在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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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五百名騎兵的衝擊唯一的希望就是先打亂對方的步驟,然後給自己的軍官糾集隊伍展開抵抗的爭取時間。
劉芳亮率領這五百騎兵差不多是自從膠州營馬軍突入營盤以來,第一次有足夠力量足夠規模的反擊。
他們的目標就是鐵騎兵的那個箭頭,這個突前的前鋒,對整個營盤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看見前面突過來的騎兵,鐵騎兵的中間有人在那裡吹響了哨子,本來就緩慢突進的鐵騎兵漸漸的匯聚在一起,排成了十人一排的大隊列。
鐵兵的隊列剛剛聚成,又是一聲短促的哨子,前排後排同時催動了馬匹,鐵騎兵隊列直接是朝着劉芳亮的這幾百輕騎對撞了過去。
用兵聚散爲常以爲上,這是評價兵卒精銳與否的重要標準,對方的騎兵都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這仗還能怎麼打。
鐵兵的前排已經是把騎矛放平,面對着劉芳亮的幾百騎兵毫不遲疑的對衝了過來,鐵騎兵陣列衝鋒,沉重的馬匹和騎士,地面上都跟着震動起來。
不管從兵器的長度,還還是馬匹的質素,劉芳亮都找不到任何能勝利的理由,隨着雙方的靠近,劉芳亮能感覺到自己胯下的馬匹都開始狂躁不安,動物在某些事情上,直覺比人更準確。
四處火光大起,喊殺陣陣,田見秀一時間是趕不過來了,就算是能從這裡逃掉,又能如何,辛苦打出來的局面已經是土崩瓦解,果毅將軍劉芳亮這一刻渾身都是放鬆下來,猛踢馬腹,加快馬速,朝着鐵騎兵的長矛叢林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