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夜芸也就瞥了她一眼，似乎不買賬，看來這兩個人並不是事前串通。
畢竟就算沒有沛香多話，夜芸也知道，這粥是昨天剩下的。
“其實昨天晚上，我在廚房爲少爺燉甜品的時候，韓月姑娘去做了這個肉沫粥當夜宵。”
夜芸話才說完，五姨就故作驚訝：“不是吧，那這粥豈非吃剩下的？！”
我勒個去，這傅顏爲了提高她自己在將軍府的地位，可真是死心塌地的要扶夜芸上位啊！
心裡罵着這羣賤人，卻泰然自若，按計劃裝無辜擺手：“沒有沒有沒有，五姨奶奶可千萬別誤會，韓月怎敢把剩下的東西給少將軍吃？！”
“昨晚本是隻打算隨便做點什麼，吃飽了就睡覺的，結果發現這個粥鹹鮮適中，試吃的時候覺得好吃極了，便想着一定要給少將軍嚐嚐，若非提前盛出一碗留着，恐怕早就吃完了。”
這話半真半假，留粥是真，卻一開始沒打算給羽元諭做是假。夜芸知道自己說了謊，不服氣的瞅着這邊，卻也沒揭穿。
要問爲什麼，自然是因爲這粥是鹹的，她可是等着看自己的好戲呢。
然而，彼此彼此。
衝着夜芸笑笑，繼續說：“我熬粥的時候，寅時都已經過了，現在才辰時，也就放了四五個時辰，也算不上隔夜剩下的吧。”
作出一副委屈模樣，便見一直維護自己的九姨圓場：“元諭啊，既然都是一番心意，你就兩個都嚐嚐吧。”
那面癱看看九姨和五姨，又看看甜品和鹹粥。雖然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也不說話，但最先端起粥是肯定的。
自己一陣偷笑，卻見夜芸雖不服氣，可也沒沮喪，多半還指望着羽元諭會來個飯後甜點。
眼看着羽元諭吃完了粥，五姨就是開始催了：“元諭啊，飯後嚐嚐甜品正好，你快試試，不然就涼了。”
“五姨，我吃好了，甜品就算了吧。”他瞅了甜品一眼，趕緊就把目光移開了，可見是相當的不喜歡甜食。
卻看夜芸傻愣着，都快哭了，他也沒說句辛
苦什麼的，倒是五姨又要幫腔說話，便是夫人對夜芸笑了笑：
“夜芸，你最近照顧元諭很是盡心，也一定受了不少累吧，不過這段時間元諭一直有些牙疼，這甜品嘛，還是禁上一段時間爲好。”
這面癱可是冒牌貨們的少主，夫人嘛，多半是類似副幫主一樣的職位。要讓這面癱天天吃甜品甜食的受折磨，那幫傢伙能不心疼麼，況且萬一露餡就完了。
只是牙疼這麼弱的藉口，安在死麪癱的身上，和氣場簡直差太多了。
如果是真的牙疼，倒還有些反差萌，但是假的嘛，好遜！
“噗！”沒忍住笑出來，卻被死麪癱瞪了一眼，再看看夜芸，一臉受打擊，眼淚都在眼眶子裡轉悠了。
至於沛香那賤人，哼，黑着臉，懊惱這樣拆臺，居然都沒有整到姑奶奶。
也就一直沒有搭理她，她也裝作說錯話而反省的樣子，不敢招惹自己。
吃過早飯，睡了一會兒，便是喊上小鳳一起去王媽那裡，卻是不知道，沛香前腳才送自己出了門，後腳就是撞上主動來找她的夜芸。
“剛纔早飯的時候，你爲何要幫我，故意拆穿韓月的粥是昨天晚上熬的？”她冷冷看着沛香，兩人之前可是仇人。
那牆頭草蔑蔑一笑，也不親切：“先前尚無雙來探望過川楓，這事你應該知道吧，我當時可是親耳聽見的，韓月承認了，她心裡面裝着少爺呢。”
“……”夜芸怔怔，沛香把她這反應看在眼裡，又笑深了幾分。
“夜芸，今天早上的事你也看見了，不說少爺爲什麼要吃昨夜剩下的粥，就連夫人都幫着韓月說話，不是明擺着，她已經連夫人都拉攏過去了嗎。”
“你好好想想，雖說五姨奶奶現在支持你，但哪裡比得過夫人有份量。沒準兒哪天，韓月這個‘遠房表妹’就要和元諭少爺訂親了。”
“之前她明明說喜歡的人是表哥川楓，想不到這纔多久就把心給變了，或許一開始就是騙咱們的，你對此難道就不生氣？”沛香看着夜芸，小綿羊卻瞪過來。
“生不生氣，與你有何干系？之前去向我家小姐告狀，說我想麻雀變鳳凰的不也是你？！”
話到此處，沛香不過聳聳眉毛：“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要不是沒有辦法了，你以爲我想去跟着韓月那個賤人？”
“小鳳那晦氣鬼，成天踩着我，給我臉色看，韓月也不怎麼把我當回事，我現在可是恨死她們……”
“哼，沛香，你就少來這套吧。”夜芸冷冷打斷，直接把她戳穿，“你不就是看着韓月和少爺關係近，想近水樓臺先得月，現在怎麼樣，那還不都是你自找的，活該！”
似意外這小綿羊竟也會像這樣罵人，沛香稍稍愣了愣，又笑：“我知道，夜芸，就算沒有偷彩孔雀金釵那事，你我之間也鬧過許多的不愉快。”
“但是我現在，寧可自己得不到少爺，也不想看見韓月那賤人得便宜。”
沛香的話讓夜芸好笑，冷冷：“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再說了，成功各憑本事！”
那小綿羊甩下一句便走了，卻沛香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冷着眸光喃喃：
“當然各憑本事，只不過……你們全都得輸給我！”
這將軍府的羽元諭爭奪戰雖是荒謬，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緣由。至於感情上的幾分真假，許多時候，往往並不是那麼重要。
真正的愛情，是無知無覺的，等你終於發現的時候，便已經再難離開，而且無法否決。
這句話，王二丫還挺喜歡，出自於一個筆名是雪鬽魎的作者，現在在鳳兒身上倒也貼切。
易楠凡曾問，可有想過去找真正的羽元諭，只是那個希望實在太渺茫，況且，她不想讓鳳兒的感情，來左右自己的心。
如果元諭還活着，如果真的還能再見面，不知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到底會是怎麼樣的心態。
這個答案，恐怕只有真正見到面了，纔會知曉吧……
想着就是到了王媽家所在的巷子，這裡很窄，馬車進不去，只能和小鳳一起下了車，卻遠遠就看見巷子口，一襲玄衣的易楠凡正等着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