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動不動就都是大長腿,但不帶這麼欺負姑娘家的呀!
每次對着獒霄,心裡就總會下意識的罵的停不下來,可是現在局面這麼緊張,又是在京城裡面,萬一一喊,害他被人給認出來,那就完了!
追着獒霄七彎八拐的,自己也沒法記路,最後跟丟了的時候,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臥槽!”懊惱的罵了一句,才準備離開這小巷子,便是被人狠狠從後面摁到了牆上。
“爲何跟蹤我。”
那低冷的嗓音從背後傳來,居高臨下,滿滿的殺氣和警惕,比在葉雙國時候的他,周身的氣息更危險了百倍。
原來這雁南國,纔是他獒霄真正的戰場!
他的力道很大,自己壓根就不能動,而且頸骨正以一種很危險的角度擰着,只要稍有懷疑,他立刻就能輕鬆讓自己斷氣!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暗部殺手,厲害!
“是我啊獒霄,鳳兒!”現在也不是佩服的時候,趕緊表明了身份,而他顯然聽出了自己的聲音,連忙就是放了手。
“你……!”他打了個梗,嚥下原本的話,下意識要查探自己脖子的手,也收了回去,“你爲何在這裡。”
他還是那般冰冷語氣,似乎當真冷靜的可以,然而想他或許早就到了京城,沒準兒還看了砍頭,便是覺得他,不過是在強迫自己冷靜罷了。
和獒霄簡單說了一下來龍去脈,就隨他去了一家地下賭坊,那是他現在在京城的藏身之所。
進到裡面的密室,除了牧叔,還聚集着不少的人,都是獒霄來京途中遇到的或者救下的敕瞑堂的倖存者。
大家原本準備進京救出堂主和各位舵主,卻是端木琅寰佈下天羅地網,根本無從得手,還犧牲了十來個人,最後終於還是……!
就連那些被端木老賊控制在手中的親屬人質,也全部都被殘忍的撕票。端木此次,是要徹徹底底的捨棄敕瞑堂,讓敕瞑堂明白,廢物,是沒有保留價值的!
一干人悲痛無比,
憤恨滔天,說端木琅寰實在心狠手辣,歹毒殘暴。
他們各個都和千蘭差不多,甚至比千蘭還要激憤,反正遲早是要因朔月之毒而死,還不如最後殺進宮裡,乾脆和端木琅寰拼了!
密室裡面吵吵嚷嚷,卻只有獒霄是極度安靜的,坐在那裡隨他們說,思緒彷彿並不在此,但眼眸中是十分可怕的神情。
看他們這樣,一點都不冷靜,鳳兒心裡也是更煩,提了高嗓音讓他們冷靜:“各位,可否先靜一靜,聽我說兩句。”
如此情況,之前獒霄帶這女人進來的時候,也沒多在意,反正可能也是哪裡來報信跑腿的吧。
卻現在這樣趾高氣昂的,到底是想幹什麼?
瞬間,場面還是安靜下來了,都是用狐疑的眼神看了來,就連獒霄,都擡眼瞅向了這邊。
將他們掃視一遍,什麼大場面自己沒見過,此刻也沒有什麼好怯場的,便只管挺直了腰桿:“各位的心情我明白,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何必非得自尋死路,選個下下之策?”
這裡大部分都是敕瞑堂的老部衆,現在少主都沒開聲,就被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丫頭片子教育,豈非可笑?!
“你誰呀,敕瞑堂何時輪到你說話了!”大夥兒最近都在氣頭上,這會兒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語氣。
不過鳳兒,倒也不會因此被打壓了士氣。
“雁南國前朝王女,在葉雙國韜光養晦二十餘年的,鍾離芷汐。”雖不是很強悍的語氣,不過這句,足以震住這幫人。
大家面面相覷,又去瞅獒霄,再看看牧叔也什麼都沒說,便全部先乖乖閉了嘴。
便是自己又拿出了幾分魄力,繼續說:“各位,如果只是因爲朔月之毒的話,大可不必一心求死,我這裡有解藥。”
說着就把解藥的配方拿來出來,但見衆人譁然,不太相信:“你說解藥就是解藥,你說你鍾離芷汐,我們就要相信你嗎?”
“即便你句句都是真話,現在敕瞑堂的事,也輪不到
你來插手!”
“端木老賊如此對待我們,爲他賣命這麼多年,居然一夜翻臉,一點餘地都不留!我們不怕死,我們就是要報仇!”
大家又你一句我一句的吼起來,而獒霄始終都沒反應,既不阻止他們,也不出來幫自己說點什麼。
這傢伙,到底要不要魚死網破,明知是死也還要去跟端木拼這一口心頭氣,恐怕他現在也決定不了吧。
畢竟敕瞑堂兄弟的命,他可是看的比他自己還重的。
牧叔懂少主的矛盾,正想着要不要替鳳兒說點什麼,便是見那女人站到了凳子上面:
“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撕了這解藥的配方,大家也好破釜沉舟,反正這個配方,世上僅此一張,沒了,那便只能死了。”
衆人驀地靜下來,全部都不講話了。
獒霄看着那個女人,嘴角竟下意識扯了些許弧度,只不過他自己並未察覺。
人嘛,哪個是真的想死的。鳳兒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便把配方收了起來:“我雖是小輩,但有些道理還是懂的。”
“如今越是艱難,心裡越是痛,便越是要冷靜面對,否則就中了端木琅寰的下懷,那老賊,可是巴不得咱們都死光呢。”
“好,就如你所言,但親人慘死,兄弟遇害,這般仇恨,你讓我們要如何冷靜!”有人喊話質問,卻整體氣氛,已然都開始偏向自己這邊了。
鳳兒此刻,也不怕強了獒霄的威嚴,有什麼,便是說什麼:“當務之急並非報仇,而是儘快把倖存的人都找到,以免再有更多敕瞑堂的兄弟被害。”
“只要敕瞑堂的人還在,只要敕瞑堂的心還在,待解毒之後,重整旗鼓,慢慢籌劃,便沒有成不了的事。”
“哈,笑話,敕瞑堂如今已無法立足,談何重整旗鼓,捲土重來!”有人笑道,不太服氣,便自己也笑笑,卻看去的目光錚錚雪亮。
“敕瞑堂只是個名字,而且還是個污穢的名字,揹負着仇恨,沾滿了血腥和陰暗,這樣的一個名字,沒了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