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喝完之後並沒有進入小須彌,因爲小須彌裡的溫泉水,雖然能解她身上的毒,卻不能告訴她解毒的辦法。
她仔細體會着身體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梅紅見蘇清將湯喝了沒有事,心裡暗道:“看,沒事吧,我做的東西怎麼會有毒。”
蘇清一直託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天空。
這時,她看到蘇老太太房裡的春桃進了院來。
她站起身正要出門,卻見五娘已經迎了出去。
“春桃姐姐,這時候來是有什麼事嗎?”五娘一臉笑意的問道。
春桃給五娘行了禮,笑道:“崔老太太與表少爺、表小姐們來了,老太太讓三娘子與五娘子到前廳去會客呢。”
商氏來了,蘇清微微的一回神。
商氏是崔氏的嫡母,一向從來也不怎麼將崔氏看在眼裡,這一次竟然親自到了蘇府,是爲了什麼事呢?
“那你去通知三姐吧,我換件衣服便過去。”五娘一臉欣喜的道。
春桃到了蘇清的房間的時候,蘇清正在讓紅蓮給她換衣服。
“有勞春桃姐姐跑一趟,我一會兒跟五妹一起過去,姐姐去忙吧!”蘇清一邊換衣服一邊笑道。
此時,蘇清感到自己的右肋下傳來一陣隱隱的刺痛。
“小娘子,你怎麼了?”紅蓮見蘇清眉頭緊蹙,不由得問道。
蘇清輕輕的擺了擺手,什麼也沒有說。
她想下毒的人,下了這樣大的功夫,手法如此高明,一定不會是一次致命的毒。
果然不多時,原本的刺痛,漸漸的減弱了。
在五娘來喊她出門的時候。疼痛已經在她可以忍受的範圍。
等她到了前廳,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什麼異常了。
此時,前廳里正其樂融融。
蘇老太太與商氏相對而坐,有說有笑。
崔氏與李氏也在一邊笑着附和。
崔繼東、崔中誠與崔錦卉、崔雲華坐在兩側由蘇婉與六娘陪着。
見蘇清與五娘進來了,蘇婉臉上的笑容一滯,旋即接着笑道:“三姐與五妹來了。”
蘇清也還罷了,五娘看了一眼崔中誠。眼角輕抽了一下。笑着上去給蘇婉和崔錦卉行了禮道:“幾日不見,卉姐姐又漂亮了不少,沒想到今天雲華姐也過來了,真是稀客。”
崔錦卉從來沒有將蘇家的庶女看在眼裡。聽了五孃的話以後,臉上敷衍的一笑,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五娘也沒有在意,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了。
崔雲華是崔家嫡支二房崔庸廷的女兒,今天她是被崔錦卉拉着來的,崔錦卉在她眼裡都不算什麼,就更不用說蘇家的這些小娘子了。
自從進來,她也就只跟崔繼東說了幾句話。
崔繼東一向不與崔明新一家親近,今天只是爲了來見蘇清。所以才藉着這個機會一起來了。
他正百無聊懶之時見蘇清走了進來。臉上立馬有了神采,待要站起身,左右一看,怕太引人注意,原本直起的身子又復靠在了椅子背上。
只是臉上的笑意卻不自覺的流露了出來。
蘇清一一行了禮。便在蘇婉旁邊的椅子坐了,沒有特意與誰熟絡,只靜靜的聽他們說話。
這時,崔老太太的眼睛朝着蘇清死定了一下,對蘇老太太笑道:“讓孩子們到處去逛逛吧,我們坐在這裡說說話。”
蘇老太太知道商氏這是有話要說,當着晚輩怕是不方便,便笑道:“婉兒,帶着表兄表姐到咱們的園子裡逛逛。”說完又轉身對崔氏和李氏交代了幾句,讓她們在各個涼亭休息之所都安排好茶水點心招待她們。
別人還罷了,崔繼東盼的就是這一刻。
蘇婉一向擅長接人待物,聽了蘇老太太的話以後,便笑着帶她們去了後面的園子。
雖然蘇家的園子不是很大,不過此時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裡面看着倒也花團錦簇,一派生機。
崔繼東故意放慢腳步,落在後面,湊到蘇清的身邊輕聲道:“清妹妹的身體好些了嗎?人不可能事事專長的,偶有不如人之處也是常事,再說猜謎不過是閒暇之餘的娛樂,算不得真才實學的,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蘇清側頭看了崔繼東一眼不由的失笑,道:“多謝表哥的勸慰,蘇清已經沒事了。”
以前崔繼東從未在蘇清的跟前賺過一個好臉色,今日見她這一笑,不由得心神震驚,微微一呆。
旋即聽走在他們前面的崔雲華冷冷一笑,微微的一回頭,對蘇清道:“猜謎是閒暇之餘的娛樂,算不得真才實學,那什麼纔是真才實學,詩詞歌賦還是琴棋書畫,你哪樣比較專長?”
蘇清不屑與她爭論,遂一笑道:“蘇清無有專長!”
崔繼東原本一臉期許的看着蘇清,可是聽了她的話以後不由的有些失望。
崔雲華帶着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輕哼一聲轉過了頭:“真不知道嬸祖母看上了你哪一點!”
蘇清聽的一愣,想起剛纔商氏看向自己的眼神,心裡不由的一驚。
她深吸一口氣,看了崔繼東一眼,輕笑道:“君子之心事,青天白日,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華,玉韞珠藏,不可使人易知,蘇清平日所學只爲修心養德,並不爲譁衆取寵,所以說沒有表姐所指的那種專長。”
蘇清所說的是穿越來此之前,自己翻看古籍的時候,看到的話,崔繼東何曾聽過這樣的話,聽聞之後,不由得在心裡細細的琢磨,越琢磨越覺得是修身箴言,面上對蘇清的傾慕之色盡顯。
崔雲華卻被蘇清堵得無話可說,過了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深藏不露,並不是一無所知了?”
蘇清對這樣的問題,沒有回答,只是低頭一笑。
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蘇清的崔繼東,此時冒出了一句:“好一個玉韞珠藏!果然與清妹妹的性格相得益彰。”
此時。剛剛從外面歸來的蘇峻,聽說崔繼東來了,連忙趕了過來。
崔雲華的眼睛頓時被他吸引了過去。
雖然蘇峻不想容宇那般驚豔於世,卻有着一股獨特的儒雅氣質。
在崔家第一次見到蘇峻的崔雲華,便被他身上的那種氣質吸引了,雖然又再見過很多的公子王孫,卻都抵不過蘇峻留在她心裡的印象。
“清兒。你好些了嗎?”雖然在場的人很多。可是能看在蘇峻眼裡的卻只有崔繼東與蘇清。
蘇峻一邊說着,一便伸手放在了蘇清的額頭,“嗯,好像沒什麼事了。昨天你真的把我嚇壞了。”
蘇清被他的舉動弄的失聲一笑:“原本妹妹也沒有事,是哥哥關心則亂了。”
蘇婉見蘇峻跟蘇清這個庶女,比跟自己都親近,心裡頓生妒意。
崔雲華見蘇峻對蘇清態度親近,不由得有些懷疑崔錦卉與蘇婉的話了。
蘇峻與崔繼東都是一路人,視才學爲識人的第一標準,他們都對這個蘇清如此看重,她可能是一無所知的人嗎?
她們各懷心事一路到了蘇家花園的西涼亭。
蘇清看到走在前面的五娘不知道在蘇婉的耳邊嘀咕了什麼,蘇婉竟轉身向衆人告罪離開了。
崔繼東與蘇峻都圍着蘇清在說話。到將崔中誠這個男子撇在了一邊不理。他百無聊賴,也出了涼亭。
蘇清的心思都在今日商氏所來的目的上,沒有注意到五娘看到崔中誠出去之後,臉上露出的狡邪之色。
過了不多時,五娘臉上故作不解的道:“這四姐怎麼還不來呢。不就是回去換件衣服嗎!不會遇到了什麼事吧?”
崔雲華冷冷一笑道:“在自己的家裡,她能遇到什麼事,不過是覺得沒臉,便不願出來陪我們了。”
崔錦卉雖然有心替蘇婉辯解,可是終究也是不敢惹她的,只得嘆口氣沒有說話。
“要不,卉姐姐、三姐我們去找找四姐吧!別真的遇到什麼事兒,現在可正是這園子裡的蛇鼠蟲蟻出沒的時候。”
五娘剛纔注意到崔雲華的眼睛一直落在蘇峻身上,而且憑自己的庶女身份一定請不動她,便直接對蘇清與崔錦卉說道。
蘇清聽了五孃的話以後,一回神,道:“五妹說的有道理,不如我們去清揚院的方向迎一迎吧,丫頭們多數都在這裡和前廳伺候了,四妹若遇到什麼事,只她身邊的白蘭恐孤掌難鳴。”
衆人聽蘇清的話不無道理,便也沒有什麼異議,紛紛出了涼亭,朝着清揚院的方向走去。
他們走到那片玉蘭花樹從的時候,一個丫頭花容失色的從裡面跑了出來,不是別人真是蘇婉身邊的白蘭。
五娘攔着白蘭,關切的問道:“白蘭怎麼就你一個人,四姐呢?”
白蘭一聽五娘問她,臉色變得煞白,額頭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拼命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你這丫頭是怎麼當的,自己主子去了哪裡都不知道嗎?萬一她出什麼事,你死都難贖罪!”崔錦卉惡狠狠的訓斥道。
蘇清心裡暗自一笑,白蘭慌亂的眼神已經表明,她不是不知道蘇婉在什麼地方,而是知道卻不能說。
她看了五娘一眼,不知道今天這五娘搞了什麼鬼?
就在此時,玉蘭樹叢中一陣猛烈的晃動,從裡面跑出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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